明飛看到明曦吐血嚇的七魂去了六魄,飛身上前一把抱住了明曦,摸著她嘴角的鮮血雙手顫抖。


    “快請王博士!”楚航大聲說。


    都子衝跑到門口意識到明曦的身份特殊:“送到桀驁那吧……”


    “都吐血了,送到桀驁那萬一耽誤了治療怎麽辦?”楚航說。


    明飛驚恐,他不能用明曦的命冒險,送到王博士那兒,那是欺君,送到桀驁那,會不會真的像楚航說的耽誤明曦的治療?管不了那麽多了,明飛將明曦打橫抱起飛快的跑出常諾林的房間。


    “明飛,你等等我!”楚航跟出房間,常諾林拉都沒拉住。


    常諾林知道桀驁也好,楚航也好,很快就會知道陳品希是女人的事兒。好在他們都是肝膽相照的朋友,斷然不會出賣陳品希。


    常諾林看著那剛剛陳品希喝過的茶杯,他的感覺終於應驗了,芙蓉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女人。


    拿起那喝了隻剩下一半的茶杯,常諾林微微閉起眼睛,考慮一下該怎麽跟沈俊欽講這件事。


    沈俊欽走進房間:“哎?人呢?”


    常諾林放下茶杯:“關門,我有話想跟你說。”


    沈俊欽關上房門坐在常諾林麵前:“幹嘛一板一眼的?弄的我有點兒緊張了。”


    “陳品希回來喝了一口水就中毒了。”常諾林說。


    沈俊欽的腦袋閃電般做出推理,國子監常諾林的房間沒有外人,水都是自己打的不可能下毒,就算下毒也不可能隻有陳品希一個人中毒。隻有離開國子監的時間才會在不知不覺中被人下毒,芙蓉?


    “看你的神情,你已經知道是誰下毒了?”常諾林說。


    沈俊欽淡笑:“我什麽都沒說,沒有證據,我不會輕舉妄動的。”


    沈俊欽比常諾林想象中冷靜,他越是冷靜。越說明他的憤怒和陰暗。常諾林給沈俊欽倒茶:“她去了桀驁的醫館,你要不要去看看。”


    沈俊欽完全聽不到,他的腦子裏都是芙蓉,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那桌上的茶碗,那梳妝台前的炭筆,芙蓉到底是怎麽給陳品希下毒的呢?


    芙蓉在房間中撫琴,聽到小玉敲門。


    “姑娘,沈公子來了。”


    芙蓉微微摁住琴弦:“請他進來。”


    沈俊欽笑盈盈的走進芙蓉的房間,在他的臉上看不到任何難過的神色,陳品希中了劇毒理應昏迷不醒,沈俊欽竟然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沈公子,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大神。今天怎麽有興致找我?”芙蓉淡笑。


    沈俊欽優雅坐在芙蓉對麵:“上次楚航被你戲弄怪我不地道,他想問的問題想必是你一個都沒有好好回答。為了弄清楚梁晉的死因,我覺得,應該親自來問你。”


    芙蓉不敢放鬆警惕:“問吧。”


    “這個月初六,你真的沒有見過梁晉嗎?”沈俊欽問。


    “沒有。不信。你問小玉。”芙蓉可是有證人的。


    小玉連連點頭:“這個小玉可以作證。這個月初六梁爺的確來找過姑娘,但是姑娘身子不舒服不便相見,就讓小玉打發他回去。梁爺甚至為了氣姑娘,偏偏去找百合姑娘。”


    “這麽說芙蓉姑娘不是什麽人想見就能見的?”


    “那是當然。”芙蓉雲淡風輕。


    沈俊欽抬起芙蓉那傾城傾國的嫵媚臉龐:“那梁晉為什麽會成為你的入幕之賓?你在上個月月底,為什麽會選擇梁晉做你的入幕之賓?”


    芙蓉凝望著沈俊欽的眼睛,心裏對沈俊欽越發的欣賞。


    “因為他的背影很像你。”芙蓉楚楚可憐,說著那碩大的眼睛開始凝聚淚水。微微顫動睫毛,眼淚就順著晶瑩剔透的肌膚滑落。


    沈俊欽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的理智在說服自己不能相信眼前的這個女人,但是他的感情卻在選擇同情和憐憫。


    隻要想到陳品希被眼前這個女人害的躺在桀驁的醫館裏,沈俊欽就不能控製自己的憤怒。證據,證據。沈俊欽努力說服自己冷靜。芙蓉不是普通的對手,人類的情感在這個女人的麵前都是弱點。一旦讓芙蓉抓住他在乎陳品希的證據,下一次就不是躺在醫館裏這麽簡單了。沈俊欽恨不得撕下芙蓉的偽裝,看看這個女人的心到底是什麽樣子。


    “你以為我會相信嗎?”沈俊欽問。


    芙蓉伸手摟上沈俊欽的腰,將頭緊緊貼在他的胸口。尋求寵愛的摩挲,溫暖的手臂透過薄薄的衣衫撩撥著沈俊欽的欲望。


    “我說的都是真的。”芙蓉收緊自己的臂膀。


    沈俊欽拉起芙蓉,將她憐惜的擁入懷中,溫柔的手撫摸上那纖弱的背脊。


    “你想我來陪你,說一聲就好。”


    “可是你說過,不再見了。”芙蓉抱怨著。


    沈俊欽調整自己的情緒托起芙蓉的下巴:“可是我還是來見你了。”


    芙蓉看不出沈俊欽有什麽不同,他的吻還是一樣溫暖,他的手臂還是一樣溫柔,感覺自己被溫暖深深的包裹起來。芙蓉開始不安了,沈俊欽難道還不知道陳品希中毒的事兒?他不是應該來找她要解藥嗎?這種親昵的感覺,似乎完全跟外人無關,沈俊欽,你到底在想什麽?


    沈俊欽的吻變得熾熱起來,順著芙蓉漂亮的脖頸探索,冰涼的鼻尖和下巴抵在皮膚上,若隱若現的吻撩撥著女人的感覺。


    “俊欽……”


    沈俊欽懶懶的依靠在芙蓉的肩膀上,伸手解開芙蓉的衣帶。


    “嗯?”


    “你的心裏,可有我?”芙蓉問。


    沈俊欽親昵著芙蓉不隻是點頭還是搖頭。


    沈俊欽太了解芙蓉這種陰暗到極點的女人,如果用強硬的手段,隻會把芙蓉惹火了,到時候不僅品希救不了,還會給陳品希樹立一個強大的敵人。隻有順著芙蓉的脾氣,暗中達到目的。


    芙蓉撫摸著沈俊欽的脖頸:“俊欽,我是喜歡你的。從一開始就喜歡,但是我看不懂你。害怕付出了感情你就失蹤了,我是害怕失去才會不敢走近,你明白嗎?可不可以不要走了,留下來陪我?”


    芙蓉貪戀著沈俊欽的吻。緊緊摟上沈俊欽的脖頸。


    沈俊欽回應著芙蓉的吻,眼睛的餘光掃視著整個房間,大腦中規劃出搜索解藥的路線。沈俊欽閉起眼睛,任憑芙蓉撕扯他的衣襟,心裏隻能想到陳品希一人,小馬駒,一定要等我,不論我要付出怎樣的代價,都會救你。


    桀驁給陳品希把脈,詫異的眼神掃了明飛和子衝一眼。


    “……”陳品希瘋了?竟然女扮男裝混入國子監?


    “她怎麽樣了?”明飛著急萬分。


    桀驁將陳品希的手放入薄毯之中:“是白星。一種可以開出白色五角星花朵的毒藥。這種毒會讓茶香格外芬芳。通常混在一起沒有毒性。但是如果加入了過量的白星,人就會感覺非常幹渴。一旦攝入白水,白星就會在白水中形成毒素。來勢洶洶,防不勝防。”


    常諾林微微眯起眼睛,他不敢決定芙蓉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希望沈俊欽不要輕舉妄動。順利拿回解藥才好。


    “除非有解藥。否則,我要重新檢查白星裏麵混入了哪些藥材,重新研製,這樣的話,會耽誤很多治療的時間。”桀驁起身。


    明飛拉住桀驁的手臂:“你救救她,她會不會死啊?”


    桀驁搖搖頭:“不會。不過……如果耽誤了最佳治療的時期,她永遠都不能成為一個母親了。”


    明飛隻覺得眼眶欲裂。桀驁竟然……


    “母親?”楚航不可思議的問。


    桀驁也感覺到自己多嘴:“你們是同宿生,難道不知道她是個姑娘嗎?”


    楚航的眼睛睜得老大,半天找不回自己的呼吸,看著身邊的明飛,很顯然他早就知道陳品希是女子的秘密,又看著身後的常諾林。常諾林也不意外,這麽說常諾林也知道了?


    楚航注視著都子衝,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質問。


    子衝點點頭,沒有說話。


    沈俊欽師兄對陳品希更是非同一般,這麽說來他也是知道的。說什麽朋友。說什麽同窗,說什麽兄弟,到頭來所有人都知道陳品希的秘密,唯獨他葉楚航蒙在鼓裏,傻傻的以為自己喜歡的是男人。


    楚航有種被最信任的人欺騙的感覺,有種被好朋友和兄弟孤立的感覺。


    “楚航,我可以解釋。”明飛開口。


    楚航掙脫出明飛的手:“如果不是今天她危在旦夕,我恐怕還是蒙在鼓裏的那個。難怪你不肯帶陳品希去醫館,你害怕王博士拆穿她的身份。難怪你們一個個對陳品希的感情非同一般,原來你們都知道她的秘密?”


    楚航一向自負,從不認為自己是一個笨蛋。沒想到,竟然傻傻的被他最信任的朋友擺了一道。憤怒,激動,心痛,楚航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不滿,推開上前想要解釋的子衝,走出房間。


    “楚航!”常諾林攔住葉楚航“我們不說是為了保護陳品希。”


    “……”楚航怒視常諾林“我不會再相信你了,你把律法視為信仰,到頭來你為了一個女人包庇徇私,大禮司,你太讓我失望了。”


    常諾林無言以對:“我想讓她平平安安的離開,我不覺得自己有錯。我隻希望你能保守這個秘密。”


    楚航冷笑:“你如果真想保護她,就該在你知道她身份的時候,想辦法讓她離開國子監!將她送走,對你來說很難嗎?!而你卻選擇把她留下來?你是真的想要保護她,還是想把她留在身邊?”


    常諾林愣住了,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當她知道陳品希是女子的時候,隻是想到幫她隱瞞這個秘密,讓她安安心心的度過在國子監的時光。原本的一番好意,在楚航憤怒的解讀中,為什麽會品出自私的味道?


    “我沒有這樣想過。”常諾林不知道該如何辯解“我隻是覺得,我跟她一樣隻是國子監的一份子,我沒有資格剝奪她的夢想。”


    楚航微微一怔,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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