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桀驁的調理,江無扇終於可以重拾自信,回六扇門執掌大權。兄弟們開心不已,給他了一個盛大的迎接儀式。


    若水將大印還給江無扇:“江大人,您可回來了。兄弟們等的好苦啊。”


    江無扇拍拍兄弟們的肩膀,走到書桌前,這裏有很多卷宗,看來他修養的這段日子,六扇門的工作一點兒都沒減少。


    “最近的案子多嗎?”江無扇問。


    花缺點點頭:“不算很多,處理起來也不複雜。”


    江無扇找出景泰米倉的案子,坐在椅子裏細細品讀。飛天狐狸冒死查到景泰米倉,國子監掌握了崔鶴運毒的證據,六扇門成功找到製毒的工廠。不論哪件事,都不是三天可以完成的。


    紀綱在沒有線索的情況下,三天破案,實在蹊蹺。不是有人給他線索,就是紀綱心知肚明。借著皇命,速戰速決,把隱瞞不下去的秘密,清理的幹幹淨淨……


    江無扇很確定,囚禁他的西洋人跟紀綱背後的人,有著非同一般的聯係。西洋人仗著自己是外國人,手中有大明沒有的火槍,想要將工廠據為己有。


    六扇門徹查工廠,讓西洋人擔心是惡鬼所為,所以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殺光知道工廠秘密的人。他們囚禁自己,也是認定自己是組織的人,否則,也不會一直逼問組織的事。


    讓江無扇不理解的是,這次犯險,原本是紀綱除掉他最好的機會。就連江無扇都覺得自己死定了。沒想到紀綱對付西洋人,陰差陽錯的救了他,這絕對不是紀綱所期望的,莫非有人從中挑撥那些惡鬼跟西洋人的矛盾?會是誰呢?


    江無扇的腦海裏浮現出幾個人影,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笑容。


    “國子監……”


    香園酒家的雅間今天格外熱鬧,江無扇請國子監的各位,還有桀驁一起吃飯。滿桌的菜肴都是丹桂姑娘的拿手菜,江無扇。好大的麵子。


    “幹杯!!!”大家舉杯,慶祝江無扇的回歸。


    江無扇說:“桀驁說的對,回到六扇門,心結就解開了!今天我在六扇門呆了一天,沒有再想罌粟,看著滿桌的卷宗,一下子又有衝勁兒了,也有自信,做好以後的事兒。桀驁,這段日子。給你添了不少麻煩。我敬你。”


    桀驁端起酒杯:“江大哥你客氣了。你當我是推心置腹的兄弟,我當你是過命的摯友,這些客套話,就別說了。我先幹為敬!”


    江無扇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諾林。俊欽,子衝,明飛,楚航,品希,這一杯我敬你們,謝謝你們的救命之恩!”


    常諾林淡笑,果然什麽事兒都瞞不過江無扇。


    “無扇哥哥,你見外了。你是我們的大哥。幫你是應該的。你如果真的要謝,應該謝謝明飛和俊欽,是明飛發現你被困教堂,是俊欽利用百姓中毒的事兒大做文章,挑起惡鬼和西洋人的矛盾。還有若水、花缺、子衝。他們因為你失蹤的事兒,給了我們很多線索,事情才會這麽順利!”常諾林說。


    江無扇感動的說不出來話來了。


    “無扇哥哥,你今天找我們來恐怕不是跟我們道謝的吧?以我對你的了解,你有惹麻煩的天賦,天生就是破案的命,你找我們準沒好事!”沈俊欽開玩笑的說。


    江無扇笑道:“沈俊欽,不說實話,你會憋死嗎?”


    沈俊欽冷笑,打開折扇:“會!看你婆婆媽媽,更是火大。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還等著喝桂花香呢!”


    常諾林和都子衝忍不住笑了起來,真是絕配!


    江無扇對沈俊欽沒脾氣:“說的也是,在自家兄弟麵前拐彎沒腳,是我不好!我隻怕不見外的說出來,你們沒膽幫我!”


    沈俊欽白了江無扇一眼:“看你撅屁股,就知道你放什麽屁!還能什麽事兒?能難住江無扇的除了那群酆都城的惡鬼,還有誰?”


    常諾林悠哉喝酒:“你覺得黑市案也好,狼人案也好,如今的毒米案也好,隻不過是惡鬼們,棄車保帥的戲碼!”


    江無扇很吃驚,不由自主的睜大了眼睛。


    “你懷疑他們是紀綱身後的力量!”連子衝都看出來了?


    “六扇門在明,惡鬼在暗,你無法洞悉他們無孔不入的力量!”明飛說。


    “這是一個有組織,有紀律的恐怖團夥,你一個人力量遠遠不夠的,你需要幫手!”楚航說。


    江無扇指著再坐的各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所有的心裏話,都被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完了。


    “都是些人精!”


    沈俊欽丟了折扇笑道:“沒話說了吧?那就喝酒吧?”


    說著拿起江無扇麵前的桂花香,看著大家歡樂的笑臉,真是一件幸福的事。


    兵部侍郎――齊悅飛,下朝回到家中,一臉愁容。明明四十出頭,卻看起來蒼老了很多很多。


    “老爺,你回來了?”齊夫人跟上齊悅飛的腳步。


    “不是讓你會娘家去嗎?你怎麽還沒走?”齊悅飛皺眉,快步走向書房。


    “您真的要休妻?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我夫妻數十餘載,我伺候公婆,為你生了宸兒,你納妾我都沒攔著,你為什麽要休妻?!”齊夫人非常惱火。


    齊悅飛甩開齊夫人:“看你不順眼,趕快走!”


    齊夫人覺得多說無益,哭著跑回房間。


    “老爺,老爺,出事兒了!”管家齊叔跑到齊悅飛的麵前“您前天遣走的三姨太,今兒被人送回來了!把屍體送回來了……”


    齊夫人嚇了一跳,連忙跟著齊悅飛跑到門口。


    門口擺放著五具屍體,三姨太被人殺了,跟著她走的丫鬟,小廝,沒一個幸免。


    “這麽說,昨兒個走的二姨太和老夫人……”


    齊悅飛說:“派人去找江無扇!把這裏的情況告訴他!”


    “是!!”


    跑過轉角的小廝,一個黑影掃過,閃電般擰斷了小廝的脖子,立刻有人把屍體裝入口袋。消失的無影無蹤。動作之快,連對街的行人,都沒有察覺……


    齊悅飛將妻子拉回府上,將大門關了起來,一言不發直奔書房。


    “老爺,您到底得罪了什麽人?”齊夫人也算是見過世麵的女人,一眼就看出了問題。


    齊悅飛深深歎了口氣,握了妻子的手:“我被酆都城的惡鬼盯上了。娘子,咱們怕是在劫難逃,我現在隻希望宸兒。千萬別回來。”


    齊夫人在大廳等了一個時辰。也沒有見六扇門兒的人來。


    齊悅飛走出書房:“我出去一趟。晚上不要等我。”


    “我給你留門,一定要回來。”齊夫人說。


    齊悅飛在侍衛的陪同下,坐轎離開……


    暗處的黑衣人,摁下殺手的弓弩:“這個時候下手。太招搖了……”


    子時將過,沈俊欽跟常諾林送喝醉的江無扇回六扇門……江無扇光棍一個,回家也沒人照顧,倒不如把他送到六扇門,還有值班的兄弟照看。沈俊欽和常諾林架住江無扇的手臂,將兩腿發軟的人,送到六扇門門口,將他交給正在當班兒的花缺。


    “江大哥就交給你了。”沈俊欽說。


    花缺扶住江無扇笑道:“多謝二位了,這麽晚你們怎麽回國子監?如果不介意就在六扇門兒過夜吧!六扇門的客房。條件還是不錯的!”


    常諾林和沈俊欽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夜色越來越深了,齊悅飛的轎子回到家中,看門的小廝已經睡著了,看來大家的神經都繃的太緊了……


    “你們也回去睡吧!不用伺候了。”齊悅飛說。


    管家關了大門,跟這轎夫向後院走去。疲憊的齊悅飛伸手去推臥房的房門,門已經鎖了,看來妻子已經睡下了。轉身去了書房……整理了書桌上的紙張,壓在書下,拿出抽屜裏的墨寶,提筆在紙上描繪,深墨色的線條一點點的延伸……


    第二天一早,大家都在睡夢之中,六扇門的捕快已經敲響了江無扇的房門。


    “江大人!江大人!!”若水的聲音很大“兵部侍郎――齊大人全家35口,全部遇害了!!”


    遇害?兩個房間的三個人,同時睜開眼睛,快速起身拉開了門。


    “去現場!”江無扇走在前麵。


    常諾林和沈俊欽緊隨其後,出門正好遇上都子衝,不等他開口,將他架出了六扇門!


    齊府的情況慘不忍睹,院子裏都是屍體,江無扇愣在門口整整一盞茶的時間才吩咐若水:“這麽大規模的屠殺,一定會驚擾四舍,去查!昨天晚上一定有動靜的!”


    “是!”


    都子衝不可思議的看著地上的屍體:“江大人,要不要找仵作來?”


    “把桀驁找來。”


    “是。”


    每個房間都有死人,齊夫人,齊大人的小妾,齊老夫人都死在房間裏。丫鬟,小廝倒的到處都是。


    齊悅飛死在書房,血染在硯台裏,身上的衣衫淩亂,丟了一地的書籍和紙張,麵前的紙張上一片空白,上麵有點點血液印過來的痕跡……


    桀驁走進齊府也被嚇了一跳,院子裏擺放的都是下人的屍體。


    “他們不是同一天死的……這幾具屍體已經死了至少三天,已經開始腐爛。這些死了兩天左右,這些是昨天晚上才遇害的……”桀驁立刻分析出來了“一招斃命,幹淨利落……”


    若水在一旁記錄著。


    桀驁走進房間,房間裏的人也不是同一天死的,隻有齊夫人是最後遇害的人,被人一刀刺穿心髒,當場斃命。


    “昨夜亥時左右遇害的……”桀驁檢查著齊夫人的屍體“也是一招斃命,幹淨利落。”


    桀驁最痛恨這種手法簡單的殺手,什麽線索都留不下,真是可惡……桀驁越檢查越來火,深歎一口氣,來到書房之中。


    淩亂的書房,總算讓桀驁找回些自信。


    書桌旁的齊悅飛,手搭在硯台上,硯台中滿是墨汁和鮮血,右手還拿著毛筆,已經斷氣的人依靠在自己的右臂上……麵前的紙張上隱隱約約有墨痕……


    齊悅飛的衣衫極為淩亂,似乎被人搜過身。


    其他人都是一招斃命,隻有齊悅飛是因為割斷脈搏,失血過多而死的。桀驁在齊大人的脖頸上發現了指痕……


    沈俊欽看著淩亂的書櫃,所有的書都被丟在了地上。


    “他們似乎在找什麽東西……“


    常諾林蹲下身撿起地上的紙張,上麵一個字兒都沒有,整理好放回書桌上。凶手是怎麽進來的?又是怎麽離開的呢?常諾林發現門閂上的木刺,大概可以猜到答案……


    桀驁詫異,怎麽會在脖頸上發現這麽奇怪的指痕,伸手摸上齊悅飛頭顱,在他的百會穴上抽出一支銀針:“我就說嘛,人沒道理被人摁著流完身體的血,原來被麻痹了,才沒有反抗。”


    “什麽意思?”江無扇問。


    桀驁說:“凶手將銀針刺入齊大人的百會穴,讓他失去知覺,然後才切開他的大動脈,導致齊大人失血過多致死。這種招數,不是普通大夫知道,而是對人體穴位研究登峰造極的人才清楚的。”


    沈俊欽摸了摸硯台裏的墨汁,微微皺眉……


    這時到周圍打聽的若水跑回來:“回稟江大人,我們問遍了左鄰右舍,大家都說沒有聽到異常的聲響。有人看到晚上子時之後,齊大人才回來,如果院子裏這麽多屍體,沒道理安安靜靜的……”


    桀驁說:“家丁昨天晚上遇害的一批一共是五個人,轎夫和管家,遇害的時間是子時,齊夫人還有其它遇害者,都是在亥時左右。也就是說,齊大人回府的時候,整個齊府已經沒有活口了。齊大人是這棟宅子最後一個遇害者,他的死亡時間是午時,按照他傷口的失血量計算,他也是在子時前後被人暗算的。我們今天看到的景象,隻不過是敵人的障眼法罷了……”


    江無扇見過無恥bt的凶手,但是像這個凶手這樣公然挑釁他的還是第一個,殺了當朝三品大元全家,還敢布障眼法,真是無法無天了。


    “好,很好,這麽大的禮,沒道理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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