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6年以來,大明跟越南的戰爭就沒有停過。


    生活在越南和大明邊境的百姓苦不堪言,無奈之下,隻能帶著一家老小,到處流浪,尋求安生之地。


    沈俊欽收到程秀兒的消息,他們找到了一個給景泰米倉送貨的商人,沈俊欽抓住這條線兒,忙碌了九九八十一彎兒,總算是找到一點兒線索……


    這個叫烏戈的男人,是個越南人,他不僅接景泰米倉的生意,還會給京城的教會送貨……


    沈俊欽跟著烏戈走入教堂,當沈俊欽跟上去的時候,卻跟丟了他的蹤影。隻能意思的跪在木桌前,向著聖母像祈禱,暗暗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這裏的信徒不少,都是普通的百姓,看不出什麽問題。


    “神父,請施舍我們一點兒紅豆粥吧……”一個看似家庭條件還不錯的富人跪在身穿黑袍的外國男子麵前,遞上自己的金飯碗。


    “每隔三天才能免費發粥。現在才第二天啊……”神父笑答。


    富人摸著胸口:“神父,您這兒的紅豆粥實在太過美味,吃慣了您的粥,我是茶飯不思啊!如果不能一天吃上一碗,這心裏就覺著缺點兒啥。我給您錢,您就施舍我一碗吧?”


    沈俊欽暗暗狐疑,一碗粥而已,怎麽會有這麽大的魅力?但是,主教說什麽都要把施粥的計劃拖到第二天,這樣一來,沈俊欽在教堂什麽線索都找不到了,隻能失望而歸。


    明飛利用盜帥紅璧書的身份,跟沈俊欽雙管齊下,隻希望能夠盡快掌握罌粟入境的線索。


    在明飛眾多的線人之中,有個叫靈兒的姑娘神秘莫測,她給消息的方式精妙無比。人不知鬼不覺,而且消息一般準確無誤。這麽大的案子,明飛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


    明飛一身夜行衣。來到廢墟之中。


    廢墟之中的磨台上坐著一個少女,一身黑衣。幹練的勁裝,包裹她那婀娜的身段兒,大腿外側別著三枚飛鏢,後腰是一把約三尺的長劍。她身上散發著猶豫死神的氣息,一雙魅惑的雙眸,冰冷無比……


    “盜帥,你從來不親自找我。這次真是意外!”


    少女起身。一手已經搭在了後腰的長劍上。


    明飛說:“如果我能處理,也不會勞煩姑娘了。”


    少女微微挑眉:“真是新鮮,盜帥,你也有辦不到的事兒?”


    明飛點點頭:“我又不是神。有辦不到的事兒很正常。倒是你很讓我好奇,似乎這天底下,沒有你不知道的事兒!”


    少女說:“你想調查我?”


    明飛搖搖頭:“不想!我隻想知道你為什麽這麽幫我?”


    少女沉默了,冰冷的雙眸看著明飛握著劍柄的手:“你是好人。”


    “?你認識我?”明飛有些緊張。


    少女淡笑:“你也說了,這天底下。沒有我不知道的事兒。我想知道你的事兒,並不算太難。”


    明飛不喜歡這種不對等的感覺。


    少女丟給明飛一個令牌,那是一枚用黑色瑪瑙雕琢的令牌,上麵黑漆漆的,冰冷無比。猶如惡鬼的浮雕,讓人毛骨悚然。


    “我觀察你很久了。今天親自來,一來是正式跟盜帥見個麵,二來,我也需要告訴你,我是誰!”


    明飛的腦子思索著所有的熟人,看身段氣質實在分辨不出來。


    少女說:“你手中的令牌是酆都城的王令,持此令者都是酆都城的惡鬼。此令牌有三個級別,黑色,王身邊的殺手,白色,王的死士,黃色,王的將帥。你們已經幹掉了一個持黑令的和兩個持黃令的人……我的處境堪憂。”


    明飛眯起眼睛,她是惡鬼的人。


    “你跟我合作,被抓住了,恐怕下場比飛天狐狸還慘!”明飛說。


    那少女笑道:“我不跟你合作,下場就能比她好嗎?我根本不能算活著,隻能算,還沒有死掉。白鳥被殺,就說明我們被騙了,成為他們狼子野心的活祭品,說不定哪一天,就可以去死了。”


    明飛將信將疑。


    “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他們派來接近我的人?”


    少女看著明飛的眼睛,兩個人都蒙著麵紗……


    “我如果真的是派來接近你的人,不是應該在你卸下偽裝的時候親近嗎?那個時候的你,做夢都不會懷疑我。何必以惡鬼的身份見你?讓你徒生懷疑呢?”少女反問。


    明飛鬆了一口氣:“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被你坑了,隻能算我倒黴。你既然來了,就說明我們,是可以彼此信任的。”


    “當然。”


    “江湖規矩,你幫我,想要什麽?”明飛問。


    少女沉默了,避開蔡明飛的眼睛:“我暫時沒想到。到時候再說。”


    “好,這世上沒有我盜帥給不起的東西。我們還是談正事吧!大明有罌粟入境,你可知道?”明飛問。


    少女有點兒詫異:“罌粟?我不知道。”


    “原來,也有你不知道的事兒?!”真是新鮮。


    少女白了明飛一眼:“我又不是神,不可能什麽都知道!給我一天時間,護國寺菩薩的楊枝甘露裏,有你要的東西。”


    那少女的輕功極好,一瞬間就從廢墟裏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明飛還在糾結,那個黑衣的少女,到底會是誰呢?聽聲音感覺還是有些熟悉的,偏偏對不上人……


    明飛守在護國寺門口,這裏來來往往這麽多人,哪個才是那個黑衣少女?她說觀察自己好久了,是不是說明,她見過他?明飛等了又等,也沒有見到一個熟悉的麵孔……


    這時,芙蓉姑娘在婢女的攙扶下走出護國寺……


    該不會是芙蓉姑娘吧?


    明飛知道芙蓉有武功,但是她的氣色有些有些不太好,似乎生病了,虛弱不堪,跟昨夜遇到的少女狀態完全不同。


    接近午時是人最多的時候。明飛拿著香,跟著香客們一起湧入大殿,他擠到最最前麵。閃電般掀開菩薩的花瓶,下麵壓著一張字條。一眨眼,那字條便被明飛拿走了……


    沈俊欽按照計劃,打扮成衣衫襤褸的少女到教堂求粥,端到僻靜的角落,轉手倒給了前來接應的桀驁……


    大家聚集在一起,常諾林看著明飛帶回來的字條,一頭霧水“崔。景泰米倉。什麽意思?”


    明飛說:“暫時還不清楚……”


    這時都子衝跑進房間:“大禮司!大禮司!!”


    蔡明飛起身迎到門口,子衝差點兒跟他撞個滿懷,嚇了一跳,臉色劇變。向後退了一步……


    “發生什麽事兒了?”常諾林問。


    子衝繞過明飛拿起水壺對著口就倒:“你讓我察那個崔鶴,有消息了,他兩年前來到京城,在吳家謀到了管家的職位。飛天狐狸的事兒發生之後,吳公子就失蹤了。崔鶴就挑起了吳家的家業,經營至今。”


    “難道,吳公子也參與其中?就算是避風頭,也不該這麽久啊。”常諾林若有所思。


    子衝笑道:“你們恐怕不知道,這個崔鶴他是越南人!”


    越南人?!從1406年開始。大明跟越南交戰連連,他的身份會不會太特殊了呢?


    “罌粟隻有越南才能種植,這張字條上的崔,指的會不會就是崔鶴?崔鶴利用進貨為幌子,從越南把罌粟運到京城?”明飛恍然大悟。


    常諾林拿出景泰米倉的賬簿,上麵果然有記載,景泰米倉,每隔一段日子,就會有一批來自越南優質的大米來到京城……


    “這些進口的優質大米,恐怕就是罌粟!”常諾林說。


    都子衝激動萬分:“那,劫了他的貨,不就人贓並獲了嗎?”


    “皇貢的貨你也敢劫?我看,你又想挨板子了!”明飛拍了子衝的腦袋。“除非皇上相信皇貢的米有問題,否則,誰也別想動景泰米倉。”


    “既然如此,隻要公開崔鶴是越南人的身份,我相信皇上一定會封了景泰米倉!景泰米倉關門兒,吳公子不回來,看看他們怎麽賣毒大米!”子衝洋洋得意。


    沈俊欽冷笑:“那你也得抓住崔鶴的把柄才行。崔鶴現在可是合法大明子民啊。”


    子衝立刻蔫了,他太過興奮,把這個問題忘了。


    沈俊欽說:“我也有條線索,給崔鶴送貨的商人烏戈跟聖殿堂有些關係。我跟蹤他到了教堂,就跟丟了。不過我弄到了那些傳教士給百姓的粥,桀驁分析過裏麵的成分,有大量的罌粟!”


    常諾林微微皺眉:“可惡至極!”


    這時,明曦無精打采的走進房間:“桀驁大哥已經找到解藥了……”


    明飛不理解了:“找到解藥了應該開心才是,怎麽愁眉苦臉的?”


    明曦說:“如果是立竿見影的解藥,倒也罷了。這個解藥解毒是悄無聲息的,之前和之後的效果並不明顯!”


    都子衝無助的摁了腦袋,這下麻煩了,效果不明顯怎麽能夠說明皇貢有問題呢?


    常諾林也沒脾氣了。


    明飛恍然想到,傲晴曾經告訴他,水銀中毒的徵狀:“水銀中毒之後,會給人的身體帶來極大的負擔,會引起身體的水腫,腎髒功能衰退。如果我們能夠證明有這些徵狀的人都在食用景泰米倉的米,不就能說明問題了?”


    沈俊欽點點頭:“好辦法!你覺得皇上和文武百官都閑著沒事兒是吧?集體放假,讓你做實驗?!”


    砰!明飛被打擊的體無完膚,在一邊兒沉默不說話了。


    常諾林笑道:“當然有辦法讓他們集體放假了!”


    眾人挑眉,常諾林,不許吹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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