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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其感慨人生有太多不如意,不如開開心心過好自己的每一天。享受出現在生命裏的每一件小事,用心發現最簡單的快樂。其實,幸福可以很簡單,努力付出過就好。


    護國寺方丈――戒空大師,自從發現了沈俊欽藏在護國寺的寶貝,沒有睡過一天好覺,夢中無數次都會看到黑衣人闖入大殿,濫殺無辜。皆空大師慈悲為懷,隻要想到生靈塗炭就心生悲憫,每日都會在佛祖麵前,保佑那賬簿不被發現……


    這段日子,京城出現狼人,惶恐的百姓們都會來護國寺祈福,念經。戒空大師為了照顧尋找寄托的大家,就把祈禱賬簿的事兒,拋諸腦後。


    沈俊欽悄悄拜訪,偷偷去了那藏賬簿的禪房,將新的證據藏在菩薩的身子裏。若無其事的,跪在大殿上祈禱。


    戒空大師路過正殿,看到沈俊欽正在拜神,不由得心裏忐忑了一下。這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小子,突然拜訪,一定沒好事兒。


    “小施主,好久不見啊。”戒空大師笑道。


    沈俊欽抬起頭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好久不見,戒空大師。”


    戒空大師把沈俊欽引到禪房喝茶,故意去了那藏賬簿的禪房,犀利的眼睛立刻發現菩薩身上的紅綢被人動過。好吧,這個小子果然又來藏東西了。


    “聽聞沈施主破了狼人案,救駕有功,不是應該春風得意?怎麽跑到護國寺來上香啊?”戒空大師跟沈俊欽開玩笑。


    沈俊欽看起來並沒有輕鬆的意思,而是顯得有些沉重:“大師,俊欽想問,人為什麽要拜佛?”


    戒空大師沉默了:“……”沈俊欽不是常諾林,葉楚航,沒有很深的思想覺悟,更不會對佛家經典如數家珍,怎麽說才能簡單易懂呢?“這麽說吧,小施主認為。拜佛和成佛,有什麽區別?”


    沈俊欽微微挑眉,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有思考過。既然大師問了,還是認真思考一下吧。


    “呃……”真不知道怎麽說,心裏很明白,就是無法把言語組織到一起。人生在世,總有很多不如意,人們選擇拜佛,就是為了獲得救贖,獲得心安。至於成佛……


    戒空大師看到沈俊欽尷尬為難。笑道:“來護國寺的人。求的是平安,幸福,財富,虛名……求這個世界上可以求的一切。但是真正獲得神靈垂憐的,是那些成佛的人。小施主聰慧過人,想必是能夠明白,老衲的意思。”


    沈俊欽自問沒有信仰的概念,隻知道人活著就要開開心心,盡情享受,不為悲傷而沮喪,不為驕傲而自滿,用一顆平常的心。感知生命中發生的每一件事。隻有認認真真的哭過,笑過,恨過,愛過,活過。才會讓一刹那的生命,過的充實,過的無悔。


    “佛家讓百姓拜佛讀經,原來也許不是讓百姓信仰神佛,而是為了指導百姓成佛?”沈俊欽有點兒不可思議。


    戒空大師說:“不錯,佛家有個故事,觀音菩薩化身凡人,看到世人在寺中求拜,感到非常痛心,隻好學著虔誠者的姿態,跪在自己的金身前。有人認出跪拜的人是觀音大士,就問他,為什麽成佛還要跪拜自己?”


    “求人,不如求己。”沈俊欽立刻反應過來。


    沈俊欽當然明白這個道理,隻是國子監的力量實在卑微,根本無法跟那些真正的惡鬼抗衡。逼於無奈,沈俊欽隻能想到護國寺,方丈大師,達摩院的高僧武功高強,號稱武林泰山北鬥,他們慈悲為懷,一定會保護證據的。


    沈俊欽深深內疚,他自己惹禍不要緊,把這股地獄來火引上護國寺似乎就不對了,忍不住開口想要將真相脫口而出:“大師,其實我……”


    戒空大士頷首微笑,打斷了那危險的告知:“佛門,本就是救贖之地。沈施主一個如此瀟灑的人,如果沒有天大的難事,也不會來此。既然來了,護國寺就沒有拒絕的道理。”


    沈俊欽什麽都沒說,起身深深給戒空大師行禮,禮貌告辭。戒空大師整理了被動過的紅綢,心裏無比清楚這座金身的分量,暗暗祈禱,隻有那個人悟透了,成佛了,才能真正的渡化百姓。


    “菩薩,都是千刀萬剮出來的……”


    葉楚航向現任大國手提出挑戰。楚航的朋友可以親臨現場。陳品希和沈俊欽為楚航和大國手擺棋。


    楚航麵前的大國手,眉目深邃凶狠,危險的殺氣席卷而來,讓楚航的身子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還未開局,氣勢上就輸了一截,這是不好的預兆。


    吏部尚書葉大人什麽都沒說,隻是坐下來觀賞。


    楚航捏緊了自己的衣袂,心裏明明沒有必勝的把握,卻透出自信無比的眼神。閃爍著靈動的光芒,仿佛紀炎昭坐在對麵。


    楚航運氣果然不是很好,猜子竟然輸給了大國手,隻能執白棋。


    “我可沒有打算讓葉公子。”


    (黑子先行,有5目半的優勢。一般情況下,實力差距較大的對決,都是新手或是實力較弱的一方執黑子。現代圍棋,默認讓子五目半,在正規比賽中不計算在內。)


    楚航還是一副自信到可以把大國手拉下來的氣勢。


    吏部尚書捧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他知道楚航的棋力。雖然楚航有很高的悟性和格局,對棋局的把握也有獨到之處,但是,他太過年輕,不管是從經驗還是心理素質,都不是現任大國手的對手。


    在挑戰之前,葉大人親自找大國手下棋,他的棋局凶狠毒辣,招招殺氣騰騰,透著死亡氣息的圍棋,會讓楚航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這挑戰,會輸……


    讓葉大人欣慰的是,楚航很自信,執子對弈絲毫不亂。前50步的局,布的很好,有些超出了葉大人的意料。不由得放下茶杯,靜靜觀賞……


    啪!黑子落在星的位置,他可不是紀炎昭,而是凶神惡煞的死神,一抓到機會就會窮追猛打。


    楚航從容落子,成祖看後頻頻點頭,攻守得當,心思慎密,好棋。


    啪!黑子落在上七八的位置,這不是簡單的試探。挑釁。而是堂而皇之的侵略。自信可以將楚航的江山吞噬殆盡。


    葉大人屏住了呼吸,對著一個年輕人,下好狠的手啊。


    楚航額頭露出汗珠,微微皺眉……腦海裏浮現出跟紀炎昭下棋的場景:


    “你和大國手的實力是有差距的。不宜硬拚,而要智取。他那個人棋招凶狠非常,會在開局100步左右,就把你封殺殆盡。你如果應對得當,反而會引起他的不滿,一旦認真起來,你毫無勝算……這個時候……”


    楚航睜開眼睛,將子落在七七的位置。


    葉大人倒吸一口冷氣,怎麽會落在這裏?果然還是個孩子……


    成祖微微皺眉。這一步棋似乎走的草率了。


    大國手抬起眼,露出陰冷的笑容。啪!一招封殺!吃掉了楚航兩顆棋子……


    明曦也嚇了一跳,心裏變得緊張起來。


    大國手凝視著葉楚航的眼睛,他雖然在劣勢,卻異常耐打。眼睛裏還是一副不會輸的神色,跟紀炎昭如出一轍,恨的咬牙切齒。


    啪!這次把楚航的半壁江山逼入絕境。


    “年紀輕輕,要謙虛,不要露出一副還可以贏我的眼神。認輸吧,不要輸的太難看。”大國手放下棋子,他想從葉楚航的眼睛裏,看到那絕望的神色。


    可是,他失望了。楚航拿起白子,啪!放在棋盤上,雙眸閃閃發光,自信的耀眼。


    “啊?”成祖著急的險些起身,死了一大片棋。剛才隻是輸了10目,現在這樣就有無法下下去了。


    啪!大國手果然毫不猶豫的封殺,他毫不猶豫摘掉被吞噬的棋子。在他拿到第四顆棋子的時候,眼神發生了變化,瞳孔縮小,冷汗逼出體外……


    “你作弊!!這顆棋,怎麽會在這裏?”大國手怒指葉楚航。


    那是一手極其不起眼的布局,曾經被大家無比的不看好,沒想到置之死地而後生,反而顯現了它的價值。


    啪!楚航擲地有聲,絕地反擊。


    “我並非抱著能贏你的心在下棋。”


    啪!每一步的反擊都震撼人心


    “是因為我有非贏不可的理由。”


    啪!黑棋的優勢正在一點點縮小。


    “我要打敗你!”


    啪!落下的白子讓棋局發生了奇跡的逆轉,大國手第一次感受到汗毛倒豎的感覺。他眼前的葉楚航身上竟然有紀炎昭的影子。


    “你的圍棋,根本不配成為大國手!”


    啪!一子定乾坤,大國手看著滿滿的棋盤,再也沒有還手之力。


    葉大人滿意的鬆了一口氣……


    “我認輸了……”死神般的對手,被葉楚航成功的從大國手的位子上扯了下來。


    楚航的臉上總算露出了微笑,原本犀利的眼神,立刻變得溫柔起來。像個孩子似的跟明曦擊掌,毫不顧忌的振臂歡呼!楚航打敗了大國手,就是新一任的大國手了,但是成祖似乎並沒有封楚航為大國手的意思。


    成祖看過楚航下棋,他在考棋博士的時候,下到半局就輸給了紀炎昭。今日的棋局雖然精彩絕倫,並不能說明楚航棋藝過人,而是他的魄力和膽量。成祖看楚航下棋,就會想到被他驅逐的紀炎昭。


    “皇上,臣有一個不情之請。”


    “準奏。”


    “臣,想挑戰真正的棋神――紀炎昭!”


    英雄所見略同,在場的各位無不期待。隻見,紀炎昭身穿官服走進大殿,他還是那樣幹淨儒雅,身上帶著一塵不染的氣質,陽光映在他的身上,都能讓在場的人感覺到溫暖。


    “罪臣紀炎昭,參見皇上。”


    落敗的黑衣棋士終於明白了葉楚航的用心,他是要讓這個男人重回大國手之位,以葉楚航的本事,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一定是得到了紀炎昭的指點……


    “臣!輸的不服!!”黑衣的棋士,跪在成祖麵前“臣要跟紀炎昭,再戰一場!!”


    明曦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這樣也好,排除了楚航故意放水的嫌疑……


    這一次的對決殺的驚心動魄,甚至有人拿紙畫下每一步棋,殺戮蠻橫的棋風遇上正氣凜然的棋風,猶如正邪的對決,不死不休。


    紀炎昭那爐火純青的棋藝,落下的每一個子,都讓黑衣棋士費盡心思。當棋局擺滿,大家甚至已經看不清是誰贏誰輸……


    “哈哈哈……”黑衣棋士仰天長笑“過癮!紀炎昭,我下過無數的棋局,唯獨此局是我最暢快淋漓的一局!輸的心服口服,你的確是當之無愧的棋神。”


    明曦盯著大大的棋盤,是啊,紀炎昭贏了,贏了五目半。用白子,贏了五目半?


    紀炎昭目送黑衣的棋士遠去,這局棋有償不是他人生中最絕妙的一局?


    “紀炎昭要離開京城?”


    黑暗之中的人影不可思議的質問,黑袍客不敢隱瞞,講述了紀炎昭離京的理由。


    “秦渺渺未必知道秘密,紀炎昭很可能猜到了什麽。烏鴉!”


    黑衣的棋士放下鬥篷,從黑暗中走到月光下,露出那冰冷的眼睛。


    “不能讓紀炎昭夫婦,繼續留在這個世上了。”


    烏鴉微微睜大了眼睛,瞬間又恢複了平靜……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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