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神木河兩岸百姓家,星星燈火,沈俊欽悠閑的走在去水庫的大路上。揚起頭,星星們以自己獨特的美給世界最恬靜的景圖。為鄉村抹上別樣的魅力,增添了一份獨特的風味。讓月下之人沉醉在唯美的遐想之中。


    “水邊燈火漸人行,天外殘月帶三星。星垂雲濤平野闊,銀漢欲轉千帆行。”沈俊欽一個人自言自語“雖然不入流,但是,很能說明今夜的風景。”


    “不見輕羅小扇撲螢,不見銀燭秋光畫屏,枉我沈俊欽俊美天下無雙,又有才學,又有風情。偏偏沒有美女相陪,哎~慘,慘,慘啊!!”沈俊欽來到水庫。


    眼前的一切讓沈俊欽什麽風花雪月的興致都沒了。他用力閉了閉眼睛,以為眼前看到的隻是幻覺。三年前才修建的水庫,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上遊的水庫有一個巨大的缺口,水庫之中的水將神木河兩岸變成了灘塗,泛濫之後的死魚,河泥塗了一地,蔓延數裏,水庫的殘垣滾落在兩岸。這是多大的事故?


    沈俊欽跳下大石頭,向著管理水庫的衙門跑去。


    大門開著,冷清的聽不到一點兒人聲,但是屋子裏的燈火卻還亮著,沈俊欽驚恐的深深舒了一口氣。


    “有人在嗎?”沈俊欽走進院子,一股惡臭撲鼻而來,這是屍體腐爛的味道。忍不住用手帕捂了口鼻,院子裏都是死屍,很顯然已經死了至少二十天了。沈俊欽甚至不能分辨他們是怎麽死的……


    難怪水庫變成那個樣子,沒有人管,原來管事的人早就被滅口了。


    等一下?管事兒的人被滅口?管水庫的人為什麽被滅口?難道有人是要讓神木河泛濫?隻有殺光看水庫的人,才能悄無聲息的動手?一定是這樣!


    這麽說來,神木河河水泛濫不是什麽天譴,而是人為?


    想到這裏沈俊欽立刻返回……


    明飛身體輕盈的落在神父們歇腳的庭院,裏麵的傳教士在熬粥,吃飯的時候還要做禱告。明飛觀察他們的食物,他們吃的和百姓差不多,看起來很清淡,這些傳教士,在房間裏不是說說話,就是拿著厚厚的大書念。看不出他們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明飛來到僻靜的大樹下,等到回來的沈俊欽。


    “你那邊有收獲嗎?”


    “很大的收獲。你呢?”


    “也有些收獲。我們回去再說……”


    國子監,常諾林的房間,大家都帶回了各自調查的結果……


    明曦說:“我走訪了所有被害者的家屬,被害者沒有跟老六他們結怨,甚至是完全不認識的。死者都是出門辦事的時候被襲擊的,毫無共通點。地點不同,時間不同,死者的條件也不同。可以得出結論,被注入狼血清的人在京城走散,因為發病,襲擊看到的人和牲畜,並沒有目的。”


    常諾林說:“日前我和子衝去了京城的教堂,詢問老六他們的事。他們表示看到官差驅逐生病的人,感覺他們幾個太過可憐,就將他們帶到了教堂。病好了之後,他們就自己離開了。沒什麽特別……”


    楚航說:“別聽那些傳教士的,日前他們還非禮過俊欽師兄呢。”


    沈俊欽臉色微變,恨不得揍楚航。


    “不過,我有一個非常巨大的發現。京城製藥世家――秦家製造的白露丹含有狼血清,目前六扇門正在抓捕秦渺渺的二叔秦書來。如果秦渺渺給我的配方沒有問題,桀驁他們很快就可以研製出解藥。”


    明飛說:“烏鎮的傳教士跟京城的傳教士不是同一撥人,他們從福建進入大明,一路向北進京朝聖,一路上傳教行善,目前還沒有到京城。”


    “還有,烏木進京這件事很蹊蹺,老劉家鄉的大水根本不是什麽天譴,而是有人蓄意破壞水庫,導致水庫中一年的積水全數流失,讓神木河泛濫成災。不要問我為什麽官府不管?因為他們已經變成了死人!死了二十多天,無人發現。”沈俊欽說。


    明曦詫異:“這麽久,都沒有人發現?”


    沈俊欽敲了明曦的腦袋:“就算有人發現誰敢告發?看守倉庫的三十三條人命,都是吃國家俸祿的,官府都不管百姓死活了,如果這件事再拿出來,報案的人豈不是自尋死路?”


    都子衝憤憤不平:“真是沒王法了。到底是什麽人非要把烏木運進京?”


    “皇上。”異口同聲。


    “啊?”都子衝立刻變成了軟蛋,先前的硬氣一點兒都沒了。


    “那也不用草芥人命嘛~”子衝說。


    常諾林說:“草芥人命的不是皇上,而是知道皇上強搶神木入京,特意給皇上抹黑,草芥人命。把所有的責任推到天譴上,告的禦狀說皇上草芥人命,害死一方百姓,他怎麽可能接受?”


    “皇上不認為自己有錯,當然會駁回狀紙,驅逐刁民,這樣,老六他們就被遺棄了。民憤就留在了烏鎮!”沈俊欽說。


    “被驅逐的刁民是死是活,誰會在乎?正好拿來試藥。成功了皆大歡喜,不成功了就是皇上的錯。”明飛說。


    “他們不會自己製藥,自己製藥就會留下線索,把這個大大的罪名給了京城製藥世家,利用他們的公信力和對朝廷的忠貞,製造禍國殃民的白露丹,這樣,百姓就會認為皇上為了長生不老,拿百姓試藥。民心盡失!”楚航說。


    都子衝煥然大悟:“民心一旦失去,皇上威信不在,豈不是……”


    “百姓對皇上失去信心,就會尋找其他的精神寄托,教堂應該是最容易籠絡人心的地方。說句不好聽的,他們想要煽動民變,易如反掌!”明曦分析。


    都子衝頭痛:“現在怎麽辦?皇上給的期限隻有三天了,怎麽破案?”


    沈俊欽說:“去察三個人,烏鎮的縣官大人,濟善堂的秦書來,還有勸說皇上拖烏木入京的人。”


    都子衝立刻離開,著手去辦。


    傲晴拿著解藥跑進常諾林的房間:“我爹和桀驁大哥研製出了白露丹的解藥,那個中了狼血清的孩子,已經沒事了。”


    大家歡喜非常。


    “這個丹藥沒有副作用吧?”明飛問。


    傲晴搖搖頭:“當然沒有了,健康的人吃了可以緩解疲勞,身體裏有狼血清的人,吃後會有短暫的心痛,淤血吐出來就沒事了。”


    楚航說:“壞了,我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兒!”


    “?”


    “濟善堂用狼血清做了100瓶白露丹,算上給老六他們和那個孩子的,不過七八瓶,其它的呢?”楚航大驚失色,連忙趕往秦府。


    但是一切已經太晚了,秦家被錦衣衛抄家,大當家秦渺渺撞牆死亡,老員外和夫人被錦衣衛抓進大牢,紀炎昭以知情不報的罪名被押入天牢。


    “紀大人!!”楚航想要衝上去跟紀炎昭多說幾句,被錦衣衛攔住了去路。


    “指揮司大人!讓我跟紀大人說幾句話。”


    紀綱點點頭,錦衣衛鬆開楚航,楚航跑到紀炎昭的麵前。


    “紀大人,事情怎麽會弄成這樣?”


    紀綱說:“我來幫他回答。皇上服用了濟善堂的白露丹心髒不舒服,太醫說皇上很可能是中毒。秦渺渺竟然賣假藥給聖上?簡直就是謀反!”


    紀炎昭立刻反駁:“白露丹的處方是宮裏拿來的,我家娘子隻是按照方子配藥!紀大人不要含血噴人!”


    紀綱說:“還敢抵賴?我到太醫院拿到了給秦家的配方,沒有任何一味藥有問題。”


    “能借我看看嗎?”楚航伸手。


    紀綱將帶著太醫院印的配方遞給楚航,楚航一目十行,竟然沒有白露?


    “指揮司,白露丹,白露丹,沒有白露為什麽叫白露丹?”楚航問。


    紀綱說:“白露是什麽東西?我不曾聽說。醫藥這種事,非我擅長,我隻要查清楚這上麵的藥方有沒有問題就好!”


    紀炎昭說:“葉公子,我娘子含冤而死,一定要幫幫我,為我秦家伸冤啊。”


    “帶走!!!”


    楚航進入秦家,秦渺渺倒在地上,血液順著她的額頭往下淌,摸了摸脈搏已經沒了,但是摸上她的脖頸……還有隱隱心跳……


    連忙拉起秦渺渺抱去桀驁的醫館。


    桀驁從秦渺渺腋窩下拿出一個小球,秦渺渺根本就沒死。


    “葉公子,救救我家相公……”秦渺渺起身跪在楚航麵前。


    桀驁深歎一口氣:“你這是詐死,錦衣衛如果知道,你在劫難逃。”


    秦渺渺說:“我二叔還沒有落網,我如果死了,他就可以脫罪。我秦家世代行醫,仁心仁術,不能敗在我的手上。懇請各位幫幫我,為我鳴冤。”


    沈俊欽說:“紀夫人說的一點沒錯,如果她死了,真正蒙害秦家的凶手就逍遙法外了。而秦家的百年清譽,從此毀於一旦。如果留著她一條性命,說不定可以反將敵人一軍。”


    明曦說:“現在情況危急,皇上中了狼血清,必須想辦法給皇上解毒才是啊。”


    常諾林心生一計,把大家叫到了身邊……


    “哎?為什麽又是我?!”明曦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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