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為難,進退維穀,無論怎麽想,都找不到出路,蕭蘭心不由瑟瑟發抖起來,畢竟,顧謹那樣的性子,她若真的進了他的門,當真是怕沒有活路了!


    尤其,她庶女之身,怕連正妃都當得。


    看來,當真得想個法子讓顧謹如願以償,得著蕭蘭陵了……本來,蕭蘭心在宮中所言,多少有些為脫身而胡亂之意,但如今,為了未來,為了命運,她卻真心要拚盡一切了。


    尤其,她私心下更想著,如果蕭蘭陵真的嫁給了顧謹,那麽為了站隊,蕭國公主必會讓東宮之中有一蕭姓女,而蕭國公府,除了蕭蘭陵外,便隻有她一個女兒……


    想到這裏,蕭蘭心便下了決心,肯要想個辦法,一來可讓顧謹放過自己,二來也是為了太子殿下——這蕭蘭陵,是必須要嫁給顧謹的,太子殿下是屬於自己的!


    不過這件事情,確實不太好辦,蕭蘭陵既然已經和太子殿下彼此有情,而萬歲爺又曾當眾禦賜,哪怕最後沒成,但金口已開,韓皇後就是反對,怕也拖不了多長時間……


    至於府中,晉陽長公主當然幫著自己女兒,而蕭老夫人……便是在不想蕭蘭陵好,一介農婦,亦沒有什麽辦法,至於蕭國公,蕭蘭陵到底是他的親生女兒,他亦不會為了這點事兒而去算計,至於宋姨娘……


    那就是一心一義的‘忠仆’,平生隻想著晉陽長公主和蕭蘭陵,自然是不會幫著蕭蘭心去謀得屬於蕭蘭陵的婚約,而蕭文武年紀紀小,又早早被送去了長公主府去討得晉陽長公主的歡心,所以,展眼看來,蕭蘭心在蕭國公府裏,竟然可以商量事兒的人。


    “或許,去找找惠姨娘?”蕭蘭心抬頭望著床頂,雙眼放空。


    ——


    被蕭蘭心百般惦記的惠姨娘如今在哪裏呢?無需問,蕭蘭心猜的正準,她確實和蕭國公待在一塊兒。


    今日,惠姨娘在宮門口受了辱,氣衝衝回到府中,呆坐半晌兒,蕭國公便早早告辭離府,匆匆趕回來看她了。


    一步成進院子,瞧見惠姨娘坐在涼塌上,獨自抹淚的模樣,蕭國公當真心疼不已,連忙上前拉著她坐在軟榻上,溫柔無比的安慰了著她,聲聲喚她,“惠兒,好了,別生氣了,你進不得宮,我早早回來陪你,不就好了嗎?”


    可誰知,惠姨娘沒人勸還好,一聽蕭國公說這話,竟是更加惱火,臉子一拉,嗔怒道:“國公爺,您讓我不公氣?我能不生氣嗎?我好歹也是您的妾室,是您的表妹啊!!晉陽長公主殿和蕭蘭陵,她們,她們怎麽可以這麽對待我呢?她們這般,不是生生打您的臉嗎?”


    說完,惠姨娘又梨花帶雨一般的抽泣了起來,模樣當真楚楚動人,我見尤憐。


    蕭國公最見不得惠姨娘的眼淚,一見她梨花帶雨的模樣,蕭國公心裏就有些受不了,趕緊從口袋裏麵掏出手帕出來,她遞給惠姨娘,讓她擦拭眼角的淚水。


    誰知,惠姨娘一點都不領情,氣惱的把身子扭到一邊去,櫻桃小嘴嘟囔著,一臉淚容。


    蕭國公見惠姨娘這樣,不止不生氣,反而還討好般的攬過惠姨娘軟膩的身子,手裏拿著手帕,探出手去,仿佛要親自給惠姨娘擦拭眼角晶瑩剔透的淚水。


    不想,蕭國公的手還沒有開始擦拭,就被惠姨娘一把抓住,抽泣的道:“國公爺,妾身可不敢讓您擦拭,還是妾身自己來吧!”說完,惠姨娘搶過蕭國公手裏的手帕,自己擦拭起來。


    見她這般‘乖巧可憐’,蕭國公連忙拍撫著惠姨娘的香肩,溫柔的說道:“惠兒,別哭了,哭壞了眼睛可就不好看了!”


    “我不好看?那誰好看?你看誰好看,便看誰去,做甚來我這兒……”惠姨娘眉頭微挑,又嚶嚶哭泣起來。蕭國公一看,心裏更加心疼,一把摟著惠姨娘軟膩的身子,安慰道:“惠兒,怎麽還越哭越厲害了呢?好了,好了!是我說錯了話,我給你你陪不是了,惠兒最是漂亮,任人,便是那天仙都比不上的。”


    “噗……”惠姨娘聞言,細軟的小手緊緊的摟著蕭國公的身軀,抽泣道:“國公爺,妾身天天被蕭蘭陵那妮子欺負,再好看又有什麽用呢?還不如平平淡淡的好,省的這樣心累。”


    蕭國公一邊安撫著惠姨娘,一邊說道:“惠兒,這個蘭陵,是從小讓我把她給寵壞了,都怪我,都怪我,我打自己於你出氣好不好?你莫要哭了……”說完,一隻大手就要抬起來抽自己的嘴巴。


    卻被惠姨娘眼明手快,一把拉住阻止道:“國公爺,您這是幹什麽?妾身又沒有怪您的意思,您怎麽能打自己,這不是要疼死妾身嗎?”說著,便又自責起來。


    見她這副心焦心急的樣子,蕭國公連忙撫摸著她的香背,安慰道:“還是我的惠兒好,知道心疼自己的爺們。我的好惠兒,您就看在爺的麵上,消消氣,好不好?”


    惠姨娘想消氣,可一想起宮門口,被人趕畜生般的趕走,又哪裏消的了,隻嗚咽道:“國公爺,妾身……,妾身……嗚嗚嗚嗚!”話未說完,又哭泣了起來。


    蕭國公被惠姨娘哭的心裏亂極了,卻又不舍離去,隻得耍著性子,繼續安撫道:“好了,惠兒,你這副模樣,爺看了心裏也不好受,你說,怎麽才能讓你消氣?”


    惠姨娘梨花帶雨的哀求,“國公爺,您真要讓妾身消氣的話,就替妾身好好的懲罰那蕭蘭陵,隻要她給妾身道了歉,妾身便不氣了!”


    蕭國公一聽惠姨娘這個要求,為難起來。他麵帶愁色的說道:“惠兒你也知道,蘭陵這丫頭,長公主護得什麽似,爺對她也是沒有辦法,管不著啊!況且,她現在還有太子寵愛著。爺要是責罰了她,讓那太子知道了,那還了得他還不把我這把老骨頭給拆了呀!”


    原本,蕭國公便不大敢惹蕭蘭陵,如今……眼見孝康帝帝賜婚,蕭蘭陵眼見要成太子妃,蕭國公更不敢管了!


    惠姨娘一聽,蹙了蹙眉,卻又柔聲說道:“國公爺,你別擔心,有長公主在,諒太子也不敢把你怎麽樣的!”


    蕭國公搖搖頭說道:“惠兒,那長公主還不是蘭陵的娘,到時候還不是幫著蘭陵,縱容太子胡來嗎?”


    惠姨娘一聽蕭國公這話,心裏一下子軟了,說道:“國公爺,難道妾身就要一輩子被她這樣欺負嗎?妾身可不願意,蕭蘭陵和晉陽長公主如此恨我,若當真讓她們得了勢,那妾身,妾身……”惠姨娘簡直傷心欲絕。


    見自己愛妾這般模樣,蕭國公心裏別提多難受了。可他又能有什麽辦法呢?隻得輕撫著惠姨娘的香背,歎道:“惠兒,忍一段時間,好嗎?”


    惠姨娘猛搖頭,說道:“國公爺,你這是什麽意思嘛?你要妾身忍著?忍多久,妾身忍不下去了呀!”


    蕭國公說道:“惠兒,爺的意思是說,等蘭陵嫁給了太子,進了東宮,等閑出不得,那不就好了?”


    惠姨娘一聽蕭國公的話,立刻不依了,說道:“國公爺,那得多少日子呀?況且,一旦蕭蘭陵嫁給了太子,那以後有了太子更進一步,掌了大權,她們母女還不得加倍欺壓妾身……那樣妾身更難受!”


    蕭國公一聽惠姨娘的話,也覺得有理,若當真讓蕭蘭陵入了東宮,那就是說,自己永遠不能替心愛的女人出頭了嗎?


    當真是麻煩,不過麻煩歸麻煩,眼前的問題還得要解決,靈機一動,蕭國公想了一個法子,對惠姨娘說道:“惠兒,咱不氣了,爺帶你上街買珠寶去,咱把氣都撒給那些珠寶商,好不好?”


    惠姨娘見蕭國公這樣說,哭笑不得的說道:“國公爺,你是讓妾身去罵那些珠寶商嗎?可是,那些珠寶商又沒有得罪妾身呀,妾身可不想這麽做!讓人看見,還以為妾身是個喜歡罵人的潑婦了呢!”


    左也不成,右也不成,麵對惠姨娘,蕭國公當真有些無奈,感歎女人如此難對付的同時,蕭國公亦沒察覺到,惠姨娘早便哭了……這一個鐵一樣的事實!


    兩人在房中說了許久,直到天色將晚,前院有謀士報告軍務,蕭國公這才離開,而惠姨娘亦不願意獨自留在正院兒,便直接回了自已院裏。


    進了院裏,她一眼就瞧見了坐在窗邊的蕭蘭心,頓時心頭火起。


    畢竟,蕭蘭心是參加了皇家宴席,而她卻連門都沒有進去就被趕了出來,心中自然是有一些情緒的。


    “呦,這不是咱們蕭國公府的大姑娘嗎?怎麽一個人就回來了?沒去巴結著晉陽長公主和蘭陵縣主嗎?”她揚聲諷刺著。


    蕭蘭心側頭,看著惠姨娘,麵無表情,仿佛根本沒聽見似的,但其實,她的每一句話都深深地刻在蕭蘭心的心裏,不過如今這局麵,她住在惠姨娘院子裏,算是寄人籬下,自然是不會跟她有什麽正麵衝突。


    索性,這些話,她也不是第一次聽到了,還是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也沒有出言反駁什麽,畢竟,在蕭國公府獨霸了這麽多年,惠姨娘還是有些本事的。


    最起碼,她攏著蕭國公的本事,便是不小,不然,這麽多年下來,這蕭國公府裏邊的侍妾,通房丫鬟不知幾凡,她一個半老徐娘,又怎麽可能穩穩地占著蕭國公的寵愛,就是不衰敗呢?


    蕭蘭心緊緊抿著唇,控製著心頭怒火,閉著嘴半句話不說,可誰知,見她不吭聲,惠姨娘的氣焰反而更加囂張,一疊連聲的斥著:“怎麽?在我這裏還擺起譜來了?不說話?是瞧不起我,還是啞巴了?又或是占著自己參加了皇家宴席?”


    “你個不爭氣的小蹄子!算來,你和蕭蘭陵都是一個爹爹生的,進宮參加皇後的壽宴,卻還要傍著老太太,沾著你弟弟的光兒……你丟不丟人?嗬嗬,我知你心頭怎麽想的,無非便是看不起我妾室之身,但是,蕭蘭心,我告訴你,我便是沒進得宮,亦比你坦蕩的多!花言巧語哄著我,拿著你弟弟換露臉,你比我無恥多了……”


    惠姨娘連連提到蕭文武,讓蕭蘭心火起,剛想開口中反駁一句,突然心中靈光一閃,弟弟,嘶……弟弟嗎?或許她可以……


    借著文武之機,將蕭蘭陵釣出來,做些事情……蕭蘭心眼睛微眯,眸光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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