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憑一個人就可以統一靈能者麽?”艾德裏安對於拉塞爾的話不以為然,說道底靈能者和奧術師並不是單純的部落,那些掌控奇跡的人都有自己的尊嚴,怎麽可能那麽容易就會統一。


    “一個人當然不行,但是有黑王冠之選民那些人支持大概就成功了一半,隻希望他們不要聯合那三個怪物就好了。”拉塞爾說道這三個怪物的時候眼神中不自覺產生一絲厭惡。


    “那三個人,你指的是誰?”艾德裏安低聲的問道,實際上他已經隱約的猜到的了答案了。


    “那三個人是禁忌,你最好還是不要知道,一般在靈能者之中稱呼是三邪導師。”拉塞爾想了想最後向艾德裏安回答道。


    果然是那那三個人,不過恐怕拉塞爾要失望了,從那匹馬的記憶中看來,很可能靈能者已經和那三個人已經有所聯係了。


    “但是這正如你所說的,這是你們的事情,我想不明白這到底和我有什麽關係?”艾德裏安站起身直視著拉塞爾,他可不想和七曜王庭扯上關係。


    正如他所說的,站在艾德裏安本身的地位上,這根本與他毫無幹係。作為伯爵家的長子,他本應該好好恪守貴族的本分享受奢侈的生活,偶爾一擲千金獲得自己在貴族的存在感,然後娶妻生子將自己的血脈延續下去,至少站在貴族的角度上他的確應該也有權利這麽做。


    至於靈能者和奧術師的爭端,那並非帝國的貴族可以插手的,那是奇跡端的爭鬥完全不同於凡俗的戰爭,作為一個貴族完全沒辦法插手兩者的爭鬥。


    “的確沒有什麽太大的關係,本來請你過來就並不是為了這件事情,不過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這麽多,你認為你能從這裏從出去麽?”拉塞爾的眼神猛然一凝,他身後的鐵絲猛然沿著牆壁攀爬將四周的牆麵完全布滿,地麵上出了艾德裏安所在的位置也完全被扭曲的鐵絲占據,在日光的照射之下,這些鐵絲泛著詭異的銀光。


    “拉塞爾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可是森別克家族的長子,隸屬於十二貴族的一支,如果你對我做出太過分的事情,我完全可以要求黎明議會進行仲裁,你應該明白說的話並非虛假。”艾德裏安雙手一緊手中的袖劍猛然探出,隨時準備戰鬥。


    在來到奧蘭之後艾德裏安對於森別克家族的地位已經隱約有些了解,站在皇室方麵的黎明議會是絕對不會允許七曜王庭太過於放肆的,縱然在總體實體上黎明議會要弱於七曜王庭,但是有皇室的支持,七曜王庭在一般情況下並不會選擇和黎明議會正麵衝突。而森別克家族作為帝都的十二貴族的一支,七曜王庭沒有正式的借口應該是不會隨意妄為的。


    “黎明議會,的確那群人不算太弱,但是你要明白,你現在是在七曜王庭,這裏甚至不屬於奧蘭的地界,況且你真的以為十二貴族在黎明議會的眼中有多重要。想想你消失的一年,黎明議會若是真有這麽看重森別克家族,怎麽會一年來都毫無訊息。”拉塞爾周身的鐵絲全部鋪展,他的身體從椅子上懸浮起來,地麵上無數根鐵絲像一條條纖細的肢體將他的身體撐起。


    艾德裏安腳下的地麵發出破布被撕裂的聲響,在柔軟的獸皮之下,萬千攪動的鐵絲互相磋磨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切割聲。艾德裏安的腳下居然完完全全都是有這些銀亮的鐵絲支撐,他現在已經毫無退路了。


    拉塞爾看向艾德裏安,他的眸子放出銳利的光芒,拉塞爾單手向上,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紋路都開始遊走,四周的牆壁破開鋪天蓋地的鐵絲像是潮水一樣將整個房間擠滿。拉塞爾的奧術似乎是以這個點域為原型而構造,在這個點域之中他可以發揮自己最大的能力,艾德裏安現在就像是一條小船在鋼鐵的洪流中飄蕩。


    不過正因為這樣,艾德裏安手反而鬆開了,他雙手的袖劍鏗鏘一聲收回。艾德裏安依靠著極度的操控能力在鋼鐵的洪流中走到拉塞爾的麵前,這個男人全身布滿了被鐵絲絞過的傷痕,就像隨時會散落一地的積木,但是周圍舞動的鐵絲毫和驚人的威勢毫無保留的彰顯著麵前這位發奧側奧術師的強大,他的階位可能及不上黑廷斯,不過絕對不會相差太多。


    “艾德裏安,你放棄反抗了麽。”拉塞爾低沉的聲音沿著鐵絲傳播,艾德裏安感覺千萬個人在自己的耳邊低語。


    “並非放棄,而是我想知道這次見麵主題到底是什麽?”


    在拉塞爾全麵鋪展自己的奧術的時候,艾德裏安就已經看出來拉塞爾現在並不是準備和他對戰,而是想以這種壓,迫的姿態來達成談判的製高點,否則他大可以在第一時間就以雷霆之擊攻擊艾德裏安來達成更好的效果,而不是以這種聲勢浩大的優勢來逼迫艾德裏安。更何況艾德裏安和拉塞爾方麵更本就沒有任何齟齬,他犯不著千方百計的將自己從外界請進七曜王庭的內部。


    “哦,你是這麽想的麽,你要明白你的身上可沒有什麽東西值得我覬覦。我在金曜環的位置絕對可以說的上是靠前,我想要的東西不會很多。”拉塞爾雙目灼灼的看向艾德裏安連,他身邊舞動的鐵絲摩挲著艾德裏安的雙手,似乎隻要輕輕一絞,艾德裏安就會變成一堆碎肉。


    “但是依舊是有的是麽?”艾德裏安手中翻出琥珀匕首挑開身旁的鐵絲直視著拉塞爾,他能感覺拉塞爾的心髒似乎微微的波動了一下。


    周圍的鐵絲猛然一滯,接著又緩緩的收了回去,破碎的牆麵像是被什麽牽引一樣自動的愈合,被撕裂的獸皮也自動的拚接起來,整棟房子幾乎在瞬間就恢複了原樣。拉塞爾從天空落下,坐在椅子上敲了敲扶手。


    “好的,這次你猜對了。”拉塞爾身上的鐵絲重新將他鎖在椅子上,這些鐵絲似乎長在他的身體裏麵。


    “艾德裏安少爺據說是帝都出名的花花公子,非常擅長贏得女人的傾心。”拉塞爾的第一句話就完全打破之前所營造的氛圍,什麽靈能者和奧術師和他所說的一點關係也沒有。


    “我並非是花花公子,也不擅長討女人歡心,那些以訛傳訛的謠言你最好不要相信。”聽完拉塞爾的問話艾德裏安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也許之前的那位艾德裏安少爺的確是一位縱橫花叢的富家大少,可惜他並不是。


    “不用太過於謙虛,你的傳聞我清楚,這也正是我找你來這裏的原因。”拉塞爾雙手相扣,緊緊的看向艾德裏安“我需要你去追求一個女人。”


    “什麽?”艾德裏安確信自己的耳朵沒有問題又再次問了一句。


    “沒錯,我需要你去追求一個女人,你沒聽錯。”拉塞爾毫不理會艾德裏安吃驚的反應肯定的回答道。


    在得到了拉塞爾確定的回答之後他依舊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一位奧術師祈求另一位貴族去追求一個女人,這到底是什麽三流戲劇的橋段,根本沒有什麽合乎邏輯的切入點可以解釋。這和他來前所擔心的事情,根本毫無關聯,這個請求簡直讓他感到荒唐。


    “我無法理解你請求的意圖,但是我無法答應這樣一個荒唐的請求,我並不是一個隨便的人。”艾德裏安在得知拉塞爾的請求之後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拒絕,這樣玩笑一樣的請求簡直讓他感到莫名其妙。


    “我希望你考慮一下我的請求,我可以盡量在我的職權範圍內去支持你,而且你現在就在七曜王庭內部,沒有我的允許你能去哪裏呢?”拉塞爾眯著眼看著艾德裏安。


    艾德裏安明白,這是拉塞爾是在威脅自己,但是他現在的確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可以離開這裏。


    “先讓我聽聽你可以給我些什麽?”艾德裏安站起身回應道,他不適應拉塞爾居高臨下的談判姿態。


    “你的父親即將過逝,若是有我的支持你應該會更容易的取的世襲而來的爵位,你要明白你的那幾位兄弟可並不是容易對付的角色。”拉塞爾目光閃爍的看著艾德裏安,但是他卻不知道麵前的這位艾德裏安根本就不在乎所謂的爵位,他隻是想借助伯爵的勢力盡早的解除自己的靈能瓶頸,至於爵位誰愛要誰要,他才不稀罕。


    “我的東西我會自己爭取,這點你不需要操心。”艾德裏安第一就否定了這一點並且用了一個相當正式的理由。


    “我知道你的資質不好,奧術和鬥氣都並沒有太大的成就,我可以對你進行徹底的褪軀,讓你在三十歲之前達到四級奧術師的地步。”拉塞爾思考下才說道。


    這個條件艾德裏安依舊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對一個靈能者來說奧術,根本就是南轅北轍,兩者雖然是同源,但是經過這麽多年,兩者的側重點早已完全不同。況且四級的奧術師,艾德裏安所殺的白眼戈登應該就接近這個層次,可還是被他毫不留情的給殺了,四級的奧術師並算太強。


    這些條件都拒絕後,拉塞爾並沒有生氣,他輕輕拍手,身後本來空無一物的書架忽然緩緩的浮現出一本本書籍。


    “我可以給你七曜王庭第八等的權限,還有我自己的奧術手劄,另外我允許你出入七曜王庭的骨架浮樓查看三千年內所收藏的藏書,這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的機會。”拉塞爾說道這裏的時候,周身的鐵絲不自覺的開始動了起來,這已經是他能達到的底限了,要知道骨架浮樓是七曜王庭最大的收藏室,裏麵所收藏的各種書籍就是最無價的寶藏。艾德裏安本來準備拒絕的話說道嘴邊又停了下來。“我想知道那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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