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男爵像是一個破敗的垃圾一樣被丟了出去,珍妮絲扶起他幹瘦的身軀站了起來。


    “你讓開!”凱文男爵一把甩開珍妮絲的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可是當他看見裏絲費倫娜的時候身體便不自覺的後退。


    “別拉著我,我自己會走。”凱文男爵拖著半瘸的腿罵罵咧咧的向城堡外走去,但是剛走到門外他就被兩柄交叉的長槍擋在了門口。


    “讓他出去。”克裏斯費倫娜做了個手勢,看守的門外搓開長槍讓開了一條大路。


    “凱文,等等,馬丁呢!”珍妮絲急匆匆的跟上凱文,當就在這時她忽然發現馬丁不見了。


    “別管那個小雜種了,你還嫌丟的人不夠麽,快走。”凱文男爵壓低著聲音對珍妮絲低喝道,害怕之前的那位伯爵不敢在這裏對珍妮絲喝罵。


    “不,等等,凱文他一定還在城堡裏麵,我不能丟下他不管。”珍妮絲一臉哀求的對凱文男爵說道,馬丁是他的弟弟他不可能不管。


    艾德裏安背著手看著眼前的一幕,美麗而善良的妻子,粗暴而又奸佞的貴族丈夫,如果按照那些英雄小說的劇本的話,下一步就應該是勇士打敗了醜惡的丈夫解救了美麗的女孩。可惜現實不是小說,更不會有英雄,艾德裏安不會,紫羅蘭伯爵也不會,插足別人他人家事可不是什麽值得驕傲的行為。


    “姐姐。”城堡的側門傳來了馬丁的聲音,珍妮絲佇足看向一旁,隻見馬丁從城堡的右側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艾德裏安奇怪的看了一眼這個小男孩,他剛剛明明記得他和珍妮絲一起走出了大廳,但是他不跟著珍妮絲跑到城堡的邊角幹什麽。


    “怎麽了?”希露達忽然拍了拍艾德裏安的肩膀,她總感這一次回來艾德裏安似乎和以前有些不一樣,具體有哪些不一樣她說不出來。


    “沒什麽,隻是有些感慨而已。”艾德裏安抬起頭看向城門,珍妮絲已經拉著馬丁亦步亦趨的走在凱文男爵的身後,新月已經升起,是璀璨的圓月,月光照在他們三人的身上將他們的影子拉的很長。


    “是啊。”希露達歎了口氣“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婚約這種東西本來就像賭博一樣。”


    希露達說完這句好像又意識到了什麽似的臉頰泛紅的看向艾德裏安:“以後,以後。”


    希露達的臉憋得通紅,隻不過越是緊張似乎越是說不出來。


    “以後什麽?”艾德裏安斜過臉仔細的看著眼前的女孩,水藍的長發帶著鑽石的墜飾,白皙的肌膚,眼角有一顆細小的淚痣,無可否認希露達是個美人,隻不過他和她的交集也僅此而已了。


    希露達喜歡的並不是他,而是那個所謂的艾德裏安?森別克,而不是艾德裏安?辛德瑞拉,他現在隻是在充當一個替身的角色。這是一個美麗的錯誤,可惜借來的美麗終究不能長久,就像妝會掉,花會謝,他也遲早會離開這裏,至於到時候那個所謂的艾德裏安少爺會不會回來,那就不是他所關心的事情了。


    “就是,就是。”希露達紅著臉頭低了下來,她閉上了眼睛了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你以後會像他那樣對我麽?”


    艾德裏安怔了怔好像是呆住了,就在希露達臉紅的脖子的時候他忽然展顏笑了起來“當然不會,我是那樣的人麽?”


    美麗的謊言總是令人愉悅,希露達在聽完這句話之後又懦懦的站在一旁好像是呆住了一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城堡側麵的鍾塔敲響了八點的鍾聲,克裏斯費倫娜收起身後的鋼鐵羽翼走向身後。


    “各位應邀而來的貴客,剛剛的小事情可能稍微打攪了各位的興致。不過有些意外總是難免的,諾爾森家族在此致歉,今晚的舞會我們籌劃以久,相信一定會給格外帶來不一樣的感受。”克裏斯費倫娜洪亮的聲音在大廳回蕩,這位諾爾森家族的護衛首領果斷和毫不做作的作風讓很多騎士也會汗顏,也難怪她能以女性的身份成為家族護衛的首領。


    簇擁的人群聽完了克裏斯費倫娜的話之後慢慢的散開了,畢竟該看的熱鬧也看完了,他們也沒有繼續關注的心思,今晚的主題並不是凱文男爵他們。


    “走了。”艾剛德裏安牽住一旁還沒反應過來希露達正準備走向大廳,就在他側過身的時候他眼角意外的瞥過城門,他忽然發現在月光之下一輛巨大的馬車朝著城堡邁進。


    克裏斯費倫娜似乎也發現了什麽,她轉過身走向了城堡的大門。


    “怎麽了?”希露達有些奇怪的看向艾德裏安,剛剛得到艾德裏安的回答讓她有些尤為的興奮。


    艾德裏安並沒有回答,他站直了身子仔細的看向大門的外圍,在那裏一輛奔襲的馬車悄無聲息的靠近城堡。


    隨著馬車的靠近,艾德裏安慢慢的看清了那輛那車的全貌,那是一輛銀白色的馬車像是純粹的白銀雕鑄,在月下泛著森冷的光。馬車的的四角分別雕刻著什麽動物的繁雜圖案,不過艾德裏安並不認識,最為不同是馬車前端本來屬於馬匹的位置現在正在被兩隻巨大的銀色皮毛的獅子代替著,兩頭獅子邁著沉重的步伐在地麵快速的疾馳著,它們針尖一樣的毛發被寒風吹起在空氣拂動。


    克裏斯費倫娜站在門外看著不遠處疾馳的馬車,手中的鋼鐵長槍隨手插入石板鋪陳的地麵。


    馬車越來越近,終於有些後走的貴族意識到了克裏斯費倫娜的奇怪舉動,舞會的舉辦再次被打亂。


    “遲來的貴賓,請下車進入。”克裏斯費倫娜朝著城門外大聲說道,她身後的鋼鐵雙翅張開形成一道屏障,擋在門前。


    按照諾爾森家族的的規定,馬車必須停在不遠處的驛站,但是這一輛有雄獅拖動的馬車若是放在驛站的話,那麽停泊在那裏的馬匹十有八九會被吃個幹淨,諾爾森家族的這些規矩隻要是帝都有名的貴族都應該知曉,克裏斯費倫娜明顯對於麵前這位客人自作主張的行為十分的不滿。


    馬車並沒有因為克裏斯費倫娜的嗬斥而停下,它甚至都沒有任何停頓就徑直衝向了城門,地麵揚起的塵埃在清冷的月下像是一層薄紗一樣環繞。馬車上渾身黑衣的車夫木然的抖動著手中的鞭字,兩頭巨大的獅子在月光下吐著白色的霧氣奮力的奔跑著。


    怪異,非常的怪異,艾德裏安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一種十分怪異的不真實感。這種違和感說不出到底從什麽地方發出,也許是那兩頭獅子過於整齊的步伐,也許是馬車車夫太過規律的抽打,一切都顯得有些不正常。


    “請停下你的馬車。”克裏斯費倫娜的聲音已經由之前的警告而變的毫無感情,顯然這位馬車的不作為已經讓她生氣了。


    克裏斯費倫娜背部羽翼的鋼鐵羽毛像是活動起來一點點的張開,她的周圍舞動著青色的鬥氣沿著她的手臂逐漸攀上她背部的羽翼,那些鋼鐵的羽毛逐漸的由銀色逐漸的變成刺眼的蒼白色。克裏斯費倫娜費倫娜提起手中的插入地麵的長槍,身體後仰一股濃烈的氣旋沿著她的周圍散開。


    “爆棘之槍。”在背部的青色羽翼已經凝聚到了極點的時候,克裏斯費倫娜猛然擲出了手中銀色的長槍。一陣颶風伴著長槍向前,克裏斯費倫娜身後的鋼鐵羽毛猛然間炸開螺旋狀環繞銀色的長槍,鋼鐵風風暴飛入天空,之後毫無差錯的墜落在馬車即將前行的位置。


    無數鋼鐵翎羽形成恐怖的渦漩子彈一樣射向馬車麵前的地麵,地麵的岩石被不斷打碎,細碎的殘渣飛入天空又被狂暴的颶風甩向四周,克裏斯費倫娜在馬車麵前直接布置了一道鋼鐵的屏障,如果馬車繼續撞上去的話,無論是獅子還是人都會立馬受到狂暴的打擊。


    但是馬車依舊沒有停下,麵對麵前的鋼鐵風暴,馬車的車夫甚至連猶豫都沒有繼續驅策著馬車衝向麵前的狂暴颶風。


    獅子在馬車的驅策下根本沒有絲毫的停留,一頭紮進了恐怖的颶風之中。


    沒有馬車被打碎的畫麵,也沒有獅子一路橫行的畫麵,馬車在步入風暴的一瞬間驟然縮成了一個黑點,然後迅速在風暴的另一頭放大,馬車通過兩個點形成了一個通道直接通過了狂暴的風暴。


    克裏斯費倫娜不滿的輕哼一聲,之前已經墜落在地麵的長槍再次倒卷而回襲向奔向城門的馬車,克裏斯費倫娜的動作表麵她已經徹底的被惹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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