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從一位絕對可靠的人手裏得來的,少爺,這一點你不用懷疑。他們的信譽就和金子一樣,不會腐敗,他們是來自於新都的人。”伊諾克打斷了艾德裏安的文化,他的語氣當中充滿了肯定與不可置喙的確信。


    新都,艾德裏安第一次聽到這個詞,難道是某個極度可信的消息組織麽。


    “那麽我們的行蹤是如何泄露的,另外到底是誰想加害我。”艾德裏安眯著眼看著伊諾克,他總感覺他們在隱瞞什麽,到底有什麽是值得他們隱瞞的。


    “少爺,咳咳,目前為止還沒確定是有人引導,咳咳,引導我們進入腐暗之森,所以現在還不好下定論。”伊諾克似乎憋紅了臉使勁的咳嗽了幾聲,一點也不像之前對戰時候所表現的強力。


    “那麽到底是誰想加害我?我很想聽聽你們的意見。”艾德裏安加重了語氣,目光攝人的盯著伊諾克,被隱瞞的滋味並不好受,沒有人喜歡抓瞎。


    “我們,我們不知道,少爺。”派恩扭過臉來回答艾德裏安的話,不過在看到艾德裏安的眼神之後,他的聲音明顯沒有底氣的變小了。


    “對於主人撒謊,這可不是一個合格的家臣應該做的。你們這樣根本無法取信於我,又如何陪我回到森別克家族。”艾德裏安的語氣咄咄逼人,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強加逼迫的話,那麽很可能一直都被蒙蔽。


    “好了,少爺,不用問了。我們是不會說的,這不是知不知道的問題,這是我答應了伯爵的條件。派恩要是敢說的話,我就殺了他。”伊諾克的聲音低沉,枯敗的雙眼之中泛出刺眼的寒光“在伯爵還沒死之前,他依舊是這個家族的核心,我不會違抗他的命令。”


    “很好,那就是說你們要繼續欺騙我,而我要做個瞎子。”艾德裏安右手攥住馬車的窗口,一聲牙酸的扭曲聲之中,硬木的窗口被一把捏碎。


    “少爺,你還是太年輕了,並不是我們不告訴你,隻是現在需要一些時間,一切等到了奧利維拉你自然會知道一切。”伊諾克背過身,不再和艾德裏安對話。


    “那至少也要我們能夠到的了奧利維拉,這片腐暗森林,到目前我們根本沒有方法出去。”艾德裏安繼續向伊諾克問道,實際上憑借著靈能的話他是很有可能從這類似與幻境之類的世界出去的,他現在所做的隻不過是衡量他本身如果繼續前行到達森別克家族可以獲得的待遇和利益。


    殺光伊諾克和派恩然後獨自上路是不得已的選擇,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輕易嚐試,況且如果他們能找出脫出腐暗森林的辦法,那麽自己就可以省下很大的力氣和風險。畢竟這個地方很可能還存在未知的敵人,譬如之前一直沒有冒頭的螢火蟲頭領。


    天空忽然擎起了奇怪的聲響,艾德裏安抬頭向外麵看去,之前閃耀的閃電在一陣扭曲之中被手束進了一個黑色的漩渦。


    暴雨毫無征兆的停了下來,天空之中一點白色的光緩緩的散開。漫天的煙雨收攏,天空像是燃燒的紙一樣沿著圓環的區域迅速的擴散。本來濃黑的天空在片刻之後又變成了一片純潔的白色。


    黑色如同童話中存在的樹木扭曲著枝椏,毫無寬度的背景像是一張白紙一樣林立在四周,之前飛出去的黑色鳥類又逐漸的從白色的天空飛回落到了剪影一樣的樹木之上。


    馬車,人,還有黑白的不變的風景,一切又變回了之前剛來的景色。就像剛剛進入這個世界一樣,黑與白單調乏味的令人煩躁。


    艾德裏安來著諾娃走出了馬車,森林之中不知道有什麽鳥發出嘶啞的鳴叫聲,就像有人在嘶喊一樣。


    之前積滿水的地麵深淺不一的泥窪已經消失,之前破碎的大劍,螢火蟲頭目的屍體也消失不見。地麵隻是一片空蕩蕩的白色,就像最尋常的紙張一樣。[.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紙張之上忽然像被油墨浸染了一樣,又一排弗拉丁字母浮現出來,第四句話終於浮現了出來。


    “無法發光的螢火蟲無法照亮白晝,隱形的敵人更加的傷人。”


    黑色字體剛剛浮現又迅速的消失,就像四周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將地上的黑色文字緩緩的擦掉。


    馬車前黑色的駿馬揚起蹄子,似乎被這一幕驚嚇,不安的打著響鼻。在派恩的安撫之下,它們終於惶恐的恢複過來。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艾德裏安直起身饒有意味的思考著“無法發光的螢火蟲無法照亮白晝,這句話的意思似乎是意味著螢火蟲無法在白天活動。”


    “我們沒法判斷這句話的真假。”伊諾克凝神的看了看四周,說出了他的判斷。


    “的確如此。”艾德裏安點了點頭,之前在還沒轉為白天的時候,螢火蟲已經消失了,所以說白天螢火蟲無法出現的結論並不能考證。不過假如這句話是真的呢,那麽第二句話的意思是什麽意思。被忽略的敵人更加傷人,被忽略的敵人有麽。


    艾德裏安重新又想了想之前的遭遇,他從繭中醒來,遇到了蘇珊,之後尼爾森神父誤會他是森別克家族的大少爺,之後通知了黎明議會。幾天之後,派恩和伊諾克來到安莫斯找到他,為了隱藏他們的形成,他們請來了一位奧術師抹除知道他消息的人群。


    等等,奧術師,之前伊諾克曾經提到過有一位來自七曜王庭的奧術師負責處理相關事宜。


    “伊諾克,之前那位負責處理記憶的奧術師現在在哪裏。”艾德裏安轉過身看向伊諾克,之前他被蘇珊的情報誤導了,認為敵人可能是從蘇珊哪裏得到的情報,但是這種假設其實有很多的疑點,現在想來根本就不怎麽成立。那麽蘇珊之外,如此清楚自己一行人路線還有可能是誰,最大的可能也就是那位奧術師。


    “少爺,你不會是懷疑,咳咳。”伊諾克正想回答艾德裏安的話,但是回答到一半咳嗽的毛病又犯了,他低頭咳嗽兩聲,就在他抬起頭的時候。他忽然發現在在派恩身後的一顆黑色的樹上,一個白色的剪影正倒掛在樹上緩緩的浮現出來,那身影像是紙張一樣曖昧不清,在最初的一轉眼之後迅速的變成了黑色,和樹木融在一起。


    黑色的身影在黑色的背景之下顯像根本一點異動也沒有,要不是剛剛他咳嗽根本注意不到。


    “小心,派恩。”伊諾克向著派恩大吼道,在這個危險的環境之中出現這樣詭異的事情,那個白色的身影絕對有問題。


    “什――麽。”派恩剛反應過來準備閃開,但是身後的黑色忽然透過立體的空間伸出,一個大手穿過派恩的身體抓住了他鮮紅的心髒。鮮紅的血液沿著那穿透胸膛的手緩緩的滴落在地麵,形成一點點斑駁的印記,就像是摔落的花瓣一樣。


    “派恩。”伊諾克一身大吼,像是一頭獵豹一樣猛然衝向派恩,手中的拐杖變成一根箭矢刺向派恩身後的黑影。


    嘭,一聲沉悶的聲響,派恩的心髒被捏爆,濕熱的鮮血迸濺在天空之中打在了伊諾克的臉上。黑色的身影抽回手,派恩的身體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鮮血滴落在白色的大地上迅速的染紅了一片。鮮紅的血色印記,紅的耀眼。


    “你該死。”伊諾克全身的衣服鼓蕩,之前一直微弱的鬥氣光芒,在這一刻忽然大漲。派恩這個中年人,已經賠了他數十年,兩人雖然看上去像是朋友,但是更多的卻像是父子。他無法容忍這樣殘酷的現實,伊諾克手中的拐杖帶著無匹的力道擊中那黑色的影子。


    鐺,一聲脆響,伊諾克的拐杖刺中了黑影,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刺中黑影身邊的空間。黑影身前的空間一陣波紋一樣的環形鼓蕩,黑色的身影右手穿出空間一把抓住了伊諾克的拐杖。


    一陣極細微的輕響中,伊諾克的拐杖沿著黑影手握的方向變成了細細的鐵粉,從他的指尖漏了下來。


    黑色的身影右手張開,數個奧術符文沿著他的五個手指凝聚。


    “伊爾斯奧維拉。”隨著他的吟唱,奧術五枚奧術符文瞬間合一變成一個棱形的箭頭,棱形的箭頭在空中一個翻轉,驟然張開變成鋪天蓋地的箭頭向著伊諾克攻來。


    伊諾克咬著牙轉身躲過,接著一陣急速的後撤。盡管他反應的很快,但是右腿還是被刺中了一道,棱形的箭頭立馬崩碎將他的腿部炸開一個口子。


    艾德裏安一把拉住伊諾克的右手抽身爆退,箭雨落在艾德裏安的身旁的時候終於慢了下來,這道艾德裏安手中的袖劍挑起,幾道攻來的箭矢被打飛。


    艾德裏安扶住伊諾克站定,在他們的前方黑色身形,全身就像是繪畫一樣被逐漸被填充顏色和色彩,水波一樣的衣服在他的身上形成。


    這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紅色短發,他的臉頰輪廓顯得冷硬有有點厚重,最顯眼的是他的眼睛,純白的顏色,根本看不見一點瞳孔,就他卻不是一個瞎子,你一眼就能看出他眼睛腫所蘊含的生機。他全身一套絢麗色彩的深紅色戰術禮裝,右手拿著一個似乎是肋骨依次排開的法杖,法杖的最前方鑲嵌著一顆黑色的骷髏水晶。


    這是一位奧術師,很正統的奧術師。


    “真是不幸啊。”男人忽然咧開嘴大聲的笑了笑“但是世界就是這樣殘酷不是麽,你已經老去,而我卻依舊活著這就是差距。”


    “是你。”伊諾克憤怒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似乎他們認識。


    “請叫我白眼戈登,我現在是七曜王庭裏奧側的奧術師。”男人站了起來,嘲諷一樣的看著伊諾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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