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溪跳樓了!


    徐白望著這一幕,整個人腦袋翁的一聲,後悔萬分。


    因為自己的懦弱,自己的無能,讓自己的老婆付出生命的代價!


    “老婆!”


    徐白大喊一聲,從地上爬起來跑到窗前,當看到趴在樓下血泊之中的林子溪,徐白仰天發出無助但淒慘至極的吼聲,眼中的血淚不斷的往下流。


    他不過是個市井小民,未曾想過大富大貴,但他確實真心愛自己的老婆。


    下一刻,徐白急火攻心,直接一大口黑色的鮮血噴出。


    “我跟你們拚了!”


    這個時候,徐白已經忘卻了膽怯,搖晃著身子朝著許振文衝了過去,直接被兩個保鏢攔住,兩拳打翻在地上,隨即在徐白的後腦勺上狠狠地磕了一下,昏迷過去。


    看到出人命了,許振文的才漏出些許緊張的神色,暗罵道:“他娘的,真晦氣!”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路邊的好心人看到林子溪跳樓,幫著叫了救護車。


    徐白也躺在病房中,穿著病服,但房間裏空無一人。


    他趕緊從床上爬起來,出去一路打聽著林子溪的病房,終於在三樓手術室的長椅上發現了林子溪嶽母的身影。


    王芬趴在林國良的肩膀上,不斷地落著淚,徐白如同一個犯了錯的孩子,悄無聲息的接近,嗓音沙啞的問道:“媽,子溪怎麽樣了……”


    短短幾個字,徐白趕緊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力氣。


    他深知,是自己的無能,才造成了現在的局麵!


    抬起頭,望著手術中三個字,徐白感覺到萬箭穿心!


    他多希望此時躺在病房裏麵的人,可以是自己。


    丈母娘王芬一直在痛哭,哭的連話都說不出來,林國良深歎了口氣,詢問道:“徐白,你能說說今天王晚上是發生什麽事了?”


    聽到這個問題,徐白心裏一顫,咬了咬嘴唇,支支吾吾的說了個大概,但是省略了自己懦弱的一麵,他實在無法麵對二老!


    “惡有惡報,許振文一定不會有好結果的,法律會製裁他!”


    林國良惡狠狠地握著拳,但他深知在南城,許振文有著通天的背景,這次的事隻能自認倒黴。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著,終於在淩晨四點的時候,手術燈突然滅了,嶽母緊張的趕緊站起來,等待著醫生出來,醫生出來後,看著二老緊張的神情,摘下口罩安撫道:“放心,病人已經脫離危險期,腦袋裏的血塊已經排出來了,但輕微腦震蕩,還需要住院觀察,但是……”


    “但是什麽?”徐白心裏咯噔一聲。


    “但是病人的腿部粉碎性骨折,估計恢複成之前那樣有些難度。”


    “好,好,有命就好,有命就好,那我們現在可以進去看看她嗎?”王芬臉上盡是渴望。


    醫生點頭:“病人需要靜養,不能長時間說話。”


    二老趕緊答應,隨即輕輕推門走進病房,而徐白,卻站在原地,久久邁不開步子。


    徐白知道自己一旦進去,剛才謊言便會被無情的揭穿,成為一個白眼狼!


    林家信任他,才把女兒許配給自己一個一窮二白的窮小子,可自己卻虧待二老的信任!


    果然,在二老進去十分鍾後,王芬走了出來,徐白至今都忘不了,嶽母那冰冷而又失望的眼神,令人從心眼裏打顫。


    王芬沒有說話,轉身下樓去給林子溪買早餐,但徐白看得出來,她心底裏壓抑著怒火。


    過了一會兒,嶽父也走了出來,看著徐白歎了口氣:“進去看看吧,我下樓抽根煙。”


    徐白頹廢的點了點頭,輕輕地推開房門,看著病床上穿著病號服的林子溪,她似乎知道有人進來了,故意沒有抬頭。


    徐白沙啞著嗓子喊著:“子溪……”


    林子溪紅著眼,抬頭看了徐白一眼,聲音冷漠的很嚇人,冰冷刺骨,猶如冰窟,讓整個房間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你來幹什麽?”


    “對不起。”徐白濕了眼眶,鼻頭一酸。


    林子溪搖了搖頭:“現在說這個有什麽用,我的腿已經殘廢了,我下半輩子就要在輪椅上度過了,我一輩子都忘不了,是因為我老公的無能造成的。”


    徐白啞然,果然,林子溪已經記恨自己了。


    而林子溪是一個事業心很強的女人,她根本接受不了自己是個殘疾!


    “你出去吧,沒什麽可說的,我想休息了。”


    此刻的林子溪讓徐白很陌生,陌生到他找不到任何說話的勇氣,最終徐白默默的退出了房間,無助的坐在走廊的長椅上。


    這時候徐白真的好想抽根煙。


    後來王芬回來了,仍然沒搭理徐白,直接走進病房中,嶽父沒過多久也回來了,勸說道:“沒什麽事就回去歇著吧,一晚上沒合眼了。”


    徐白抬頭看著嶽父,倔強的搖著頭。


    嶽父歎了口氣,走進病房。


    徐白坐在門外,卻能清楚的聽到裏麵的爭吵。


    “你怎麽沒給徐白買早餐呢?孩子也一晚上沒吃東西。”


    王芬的爭吵道:“我憑什麽給他買早餐?把女兒就養了這麽個白眼狼,當初我說不要把子溪嫁給他,你們非不聽,說孩子人不壞,有上進心,去他媽的,選他還不如選條狗!”


    “你小點聲,孩子還在外麵呢。”


    “我就不,怎麽還不讓說了嗎?我憋了一肚子火也沒罵他一句,現在說兩句還不行了?要買你自己買去,我不去!”


    這些話,徐白都聽到了,胸口傳來陣痛,渾身無力,甚至虛脫直接跪在了地上,淚如雨下。


    我錯了!


    徐白好想大聲喊出來。


    如果時間能倒流一次,徐白發誓自己一定擋在歹徒的麵前,即便是刀子插在自己的胸口也要保護林子溪!


    良久,房間的門打開,林國良蹲在徐白的麵前,拿著半份粥和早點遞給他:“孩子,回房間吃點吧,別餓壞了身子。”


    望著嶽父關懷的麵孔,那一刻,徐白的心裏已經做好了一個決定,他接過嶽父遞來的早餐,渾渾噩噩的走回病房。


    殊不知,那份早餐,是林子溪強行讓王芬分給徐白的。


    回到房間後,徐白拿出紙筆,寫下了想說的話。


    “爸媽,是徐白不孝,不能陪伴你們了,我知道你們現在對我非常失望,我也陷入了深深地自責,未來的日子我想出去闖蕩一番,假以時日徐白出人頭地了,一定回來好好報答你們。”


    “子溪,我走了,感覺你陪伴我這十年的日子,走之前唯一的願望,就是你能原諒我,如果有下輩子,我還娶你,護你一生!”


    在寫完這番話的時候,徐白端起那半份粥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隨即趁著黑夜,走出了醫院。


    徐白一路走到車站,坐上了去蘇州的火車。


    這是在他跑到火車站的那一刻,時間最近的一班車,徐白翻了翻自己的兜,裏麵隻有兩千塊錢,還有一塊手表,這是自己結婚第二年,林子溪送她的結婚紀念日禮物。


    下火車之後,徐白一度感覺自己的很迷茫,他把手機卡掰了,換了一張新卡,重新開始自己的身份,可生活了幾天下來,徐白才發現自己想多了。


    住酒店幾天我就把他的錢全花光了,去工地幹活又被包工頭坑了,一個星期後,徐白竟然連住的地方都找不到了,隻能躲在破舊的橋洞下麵,狼狽不堪,猶如一個乞丐。


    又過了三天,徐白感覺到自己精神以及被折磨的有些崩潰了,甚至隻能去垃圾桶裏翻吃的,多少次惡心到反胃,可徐白真的太餓了。


    拿著垃圾桶裏翻出來的饅頭,望著這個城市的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徐白突然濕了眼眶,有些苦澀,竟然一個安安穩穩的市井小民,有一天淪落到這種地步。


    信心的摧毀,徐白想到了死,他覺得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的意義。


    徐白扔下了手中的饅頭,站在大橋上大喊了一聲:“林子溪,你原諒我了嗎!!”


    這是徐白死之前,唯一的祈求。


    大喊過之後,這個世界已經沒什麽值得我留戀的了,徐白踩在大橋的護欄上,這腳下,便是數十米深的大江,如果自己縱身一躍,誰也救不了自己。


    短短一生,僅有二十六年,卻沒想到過的這麽屈辱!


    他不甘心!


    “想死嗎?”


    從徐白的身後,傳來一個平淡的聲音。


    猛然轉過身,一個穿著平凡西裝的男人,手中夾著一根香煙,帶著三分笑意。


    眼前的人,徐白認識。


    他渾渾噩噩,有些自嘲:“又是你,你們到底想幹什麽,從南城跟蹤到我來蘇州?”


    中年男人輕笑道:“我們想幹什麽,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了嗎,我們也沒心情陪你開玩笑,你在遲疑什麽?怕死嗎?可你現在不就要自殺嗎,於此都是一死,為什麽不選擇跟我們去賭博一把。”


    “賭輸了,大不了還是一死,但要是賭贏了,你將會站在一個獨一無二的高度。”


    他的話,很風輕雲淡。


    在這個男人身上,徐白感受到無比的沉穩。


    轉念一想,是啊,反正現在也是要死,跟著去賭一把又何妨?


    “給你半支煙的考慮時間,要麽跟我走,要麽從這跳下去,結束自己的生命,我不會救你,但我會幫你報警的。”


    半支煙的時間,他轉身走了,直到身影漸行漸遠都沒有回頭看一眼,他把選擇的權利交給了


    徐白卻站在原地,遲遲沒有動。


    良久之後,徐白咬了咬牙,追了上去。


    因為這是他這輩子唯一的機會。


    也是他這輩子最慶幸,最後悔的選擇。


    三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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