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韻知道,肢體接觸可以很大程度的增進感情,所以才會放任自己跟邵敘多多親近。


    邵敘的手像是帶著魔力一般,走過的每一處地方,都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顏韻下意識地呻、吟一聲,他才恍然驚醒過來,這才注意到自己的鹹豬手已經快摸到她的大腿了。


    他依依不舍的收回了手,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將藥油的蓋子擰緊,“擦好了。”


    顏韻抱著抱枕,歪著頭看他,“邵敘,你剛才弄疼我了。”


    她剛洗完澡,白皙的臉上透著紅,盡管她是素顏,但也格外的耐看。


    這時候說出這樣一句話,盡顯曖昧。


    邵敘不敢去看她的眼神,輕咳了一聲,“……不好意思。”


    如果是放在平常時候,他肯定會懟顏韻,可剛才的事,說到底還是他占了便宜,顏韻如果說他耍流氓,他也沒話可說。


    顏韻是個重口味的人,不隻是吃飯口味上,看小說喜歡看開車情節多的,以前是清水文基本上不看,哪怕情節再動人。當然,她看的這本小說是個例外,在小說中,邵敘跟原女主別說是開車了,連個親吻都沒有,沒勁……這也是她沒有將整篇文都看完的原因。


    大概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她信奉真正的愛情是精神跟肉體缺一不可的,柏拉圖式的她欣賞,但不會接受,特別是對於男人來說,性就跟空氣一樣重要,無論是純情小處男,還是花叢老手,沒有人能抗拒了這種點到即止的肢體接觸,邵敘當然也不會是那個例外。


    顏韻動了動身子,跪在床上,湊近了邵敘,看他躲避的眼神,知道這種套路對他尤其有效,她控製好跟他之間的距離,挨得不會太近,但也不遠,隻要稍微靠近一點,鼻子跟鼻子就能碰到一起。


    “邵敘,你還記得不記得之前約我去郊區看星星?”顏韻笑盈盈的看著他。


    那次的約會,她真是記憶尤深,回到家小腿上已經被蚊子咬了好幾個包,塗無比滴都沒什麽用,郊外的蚊子實在是厲害。


    她的睫毛很長很翹,就像一排小扇子似的,邵敘之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體驗,這會兒雖然收手了,可意識還停留在那光滑的觸感上,身體裏有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衝動。


    他盯著自己的某個部位,希望它這時候不要讓自己難堪,對於顏韻的問題倒也沒真的過耳朵,隻是機械般的點頭。


    “那今天我帶你去看星星。”


    上次邵敘帶她看星星是想撩她,這次她帶他看星星則是想往他心裏更深的走一步。


    顏韻現在走路並沒有不方便,但她還是讓邵敘扶著她,將大半身子都靠在他身上,這會兒顏宅也沒別的人,兩個人直接上了頂樓。


    顏宅是三層樓的大別墅,一樓是客廳跟廚房,還有兩間客房是管家跟阿姨住的,顏韻住在二樓,顏中正睡在三樓。


    頂樓上放著兩張陽台躺椅,中間是一張小圓桌,上麵擺著時令水果。


    這裏並不位於市中心,沒有那麽多的高樓大廈,也沒有那麽多的車水馬龍,一入夜便顯得格外的寂靜,屏住心神,還能聽到青蛙的叫聲。


    這才是看星星的正確姿勢。


    一張躺椅都足夠大,可以躺下兩個人,顏韻以怕黑為由,非要跟邵敘擠在一張躺椅上。


    邵敘雖然感覺渾身不自在,但也沒想過要推開顏韻。


    因為是盛夏,每天都是大晴天,抬頭望去,滿天都是小星星,兩個人靠得很近,顏韻側過頭對他說話,“你知道牛郎織女的故事吧?”


    她溫熱的呼吸就噴灑在他的耳旁,就像是羽毛輕輕拂過身體一樣,癢癢的,但又很舒服。


    邵敘點頭,“知道一點。”


    小時候媽媽跟他講過那個故事,隻不過現在印象也不太深了,隻依稀知道人仙相戀,隻有在七夕這一天才能見到。


    “這個故事我第一次聽就知道是瞎編的。”顏韻躺著看星空,“如果我是織女,可能會把牛郎打死打殘。”


    “……為什麽?”


    “織女洗澡的時候被牛郎偷窺,甚至他還將她的衣服藏起來。猥瑣男一個。”


    邵敘還真不清楚細節,聽顏韻這樣一說,覺得她吐槽得也有道理。


    哪知道他還沒附和,就聽到顏韻低聲感慨,“不過站在另一個角度來看,我也有點理解牛郎,沒錢沒本事,隻能放牛,好不容易碰到一個白富美,你想想看,織女是仙女,衣服肯定一看就很貴,那自然是不能放過,牛郎想要跟白富美娶妻生子當人生贏家。”


    她過去其實跟牛郎也沒什麽區別啊,又或者說,現在很多人都是牛郎。


    邵敘卻一本正經地搖頭,“那也不行。”


    “怎麽不行?”顏韻追問道。


    “不是每個男人都能接受以這樣的方式成功的。”邵敘覺得這是個刷好感度的好機會,從剛才的沉默寡言變成現在的滔滔不絕,模式轉換之快毫無壓力,“門當戶對很重要,如果我是牛郎,我會先做能配得上織女的人,我不知道別人怎麽想,但我是不能接受我的女人比我還有錢的。”


    嚴格來說,邵氏雖然在國內根基比不上顏氏,但總體而言,他比顏韻還是要有錢一點點,所以他才能如此的大言不慚說著這番話。


    顏韻聽了這番話,忍不住懟他,“那你還追我?你不知道我很有錢嗎?”


    小說世界裏,對邵敘的背景交待並不是那麽詳細,隻知道邵敘很牛逼就是了。


    邵敘看她,“雖然這樣說有吹牛的嫌疑,但我還是要為自己正名,我的確比你有錢。”


    “餘額給我看看。”顏韻伸出手。


    “你去問你爸爸,我是不是比你有錢。”


    “我偏不問。”顏韻冷笑,“你想知道我家有多少家底,我偏不告訴你。還什麽不能接受你的女人比你有錢,你就是直男癌。”


    “我沒有你爸爸有錢,但比你有錢。”邵敘這些天都有看微博,自然知道直男癌是什麽意思,他也跟著冷笑,“你能接受比你矮的男人嗎?”


    顏韻不作聲了。


    她還一無所有的時候,其實有過嫁進豪門的機會,那是個暴發戶,對她一見鍾情,財產也不少,她也糾結過,那段時間瘦了五斤都不止,最後她之所以沒同意人家的追求,隻有一個原因,就是矮了,那人還沒她高。


    顏韻知道那種有錢又長得帥還高,最重要還眼瞎看上她的人,幾乎沒有,她可以接受別人醜,但不能接受別人窮,可以接受別人沒品位,但不能接受別人矮,至少不能比她矮。


    仔細想想,她的擇偶標準比很多姑娘都要簡單得多,沒錢的不要,比她矮的不要。


    有的姑娘的擇偶標準列出來可以出一本書了呢。


    見顏韻不吭聲,邵敘繼續說道:“你不能接受比你矮的,就跟我不能接受比我有錢的一樣。誰也別說誰。”


    “你繼續你繼續,別扯我了。”顏韻不耐煩地說道。


    邵敘雖然很不喜歡她這樣的反應,但還是決定不跟她一般計較,捋了捋思路,又道:“門當戶對重要在哪裏呢,打個比方,你是顏家的大小姐,以後也是顏氏的繼承人,總不可能跟那種麵館的小子談戀愛吧?”


    是的,他這就是在發泄內心的不滿,盡管她在跟那個嚴宇談戀愛的時候,跟他還不認識,也沒什麽關係,但他也要當著她的麵吐槽。


    她肯定還不知道,他已經知道她跟那個麵館小子嚴宇談過戀愛的事。


    顏韻當然不知道邵敘都腦補了些什麽,想都沒想就道:“當然不可能!”


    別說她現在變成了富家小姐,就是她還是個普通人,也不可能嫁給一個普通人。


    雖然說木門對木門,竹門對竹門,她沒有看不起普通人的意思,因為她自己就是最最普通的那一撥人,但也不想再過普通人的生活。


    在這個世界上,普通人真的太辛苦了,她隻想過上比昨天更好一點的生活。


    邵敘聽到她這回答,又看了看她的臉色,心裏這才好過了一點。


    事實上,在發現自己對顏韻動心之後,對於她過去的那些事情,他並不像之前那麽寬容,然而就算介意,好像之後在一起了,他也沒什麽立場去指責她的過去,畢竟,他不曾參與。


    他不指責,他隻吐槽。


    不過看她這樣的態度,應該是已經忘記嚴宇了吧?畢竟人家都快結婚了,她再惦記著也沒什麽用了。


    看在她回答得這樣堅決的份上,邵敘決定未來也不會就過去的曆史問題跟她一般計較了。


    畢竟她已經痛改前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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