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老無所依


    掛掉電話後,廳長呆呆地望著麵前掛著的畫。上麵是一個青年穿著禮服,端莊地坐在桌前露出愜意地表情,享受著晚餐帶來的愉悅。


    “哎——”廳長長歎一聲,目光落在了一旁角落裏坐在沙發上的人。“真是巧了,他來消息了。你為什麽不來跟他聊聊呢?”


    “我不知道您在說誰?”一個女人翹著腿,一副玩世不恭地態度。


    “好好的一樁美事,卻被棒打鴛鴦了。你們這些名門的事情真是麻煩的很。哎,可惜啊,不過想想竟然還挺好笑的,嗬嗬嗬。”廳長嘴角抽搐了一下,感覺嘴角濕濕的。


    “先生,你的口水又流出來了。”一旁的女仆見狀拿起手帕擦了擦廳長的嘴角。


    廳長示意女仆離開,女仆走出了房間。


    “列普特先生,趕緊退休享受一下你的老年生活吧。是時候把你的位置讓給年輕人坐坐了。”女人直戳了當地表明來意,同時將一份文件擺在了桌子上。


    “怎麽?你們已經急不可耐地想讓我下來了?”列普特沙啞且牽強地笑了笑,有些心餘力絀地笑出聲來,或許這已經是裝腔作勢了。


    “列普特先生,我代表的是政府。請您不要多想。您已經68的高齡了,該休息休息了。”女人還是很客氣地回複。


    “六十八?啊——是啊。我已經六十八了。沒想到已經過去十年了。一個糟老頭子,玩著一個可笑的遊戲十年。”列普特意味深沉地轉過椅子,望著女人。


    “你知道我當初我為什麽要建立信譽廳嗎?”


    “先生,我不是來聽你講故事的。我隻是來......”


    “聽聽嘛,又不會少根毛?你就當是我這個老頭子碎嘴子。”沒等女人回話,列普特便自言自語地說道:“我兒子死的時候我一直在想一個事情,為什麽,為什麽那些人渣隻被判了兩年?”


    “我對貴公子的事情很抱歉,但是,那件事情是依照法律進行的。”女人回道。


    列普特:“沒錯。法律給了被害人公平,同時也給了加害人‘公平’。一個人殺了一個人,他很有可能被判死刑,要是十個人殺一個人,他們或許隻需要做幾年的牢?哼——真是‘公平’。”


    女人:“難道這就是您想要建立信譽廳的原因嗎?為了對抗不公?”


    列普特:“我又不是幾歲的孩子,追求公平,不是很可笑嗎?”


    女人:“那為什麽?”


    “四十七刀。十八刀在胸部,十四刀在小腹,十刀在四肢,還有五刀在頭部。我說得沒錯吧,阿萊文女士。你的兒子,當年也是參與者之一吧。”


    列普特抹了抹嘴角的口水,探著脖子,瞪著深邃地眼睛看著阿萊文。似乎在等待著她的反應。


    “列普特先生您這是什麽話,我的兒子也接受了懲罰了。您還要什麽?他也是被蠱惑了,不懂事。”阿萊文極力為兒子開脫,就好像他兒子才是受害者。


    “嗬嗬。”列普特冷笑幾聲,眼神顯得有些渙散。“我既然得不到我想要的公平,那我何不自己來,或者說是按我的方式來定義公平。”


    “您這是什麽意思?”阿萊文女士此刻明顯感受到了這個快入土的老頭,竟然像是頭狼一樣,死死地盯著自己。


    “你知道嗎?信譽廳如果隻是像是表麵的樣子,罰罰款,處理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銀行,醫院,那些家府會如此支持我們嗎?”就在此時,剛才的女仆推門進來了。


    “老爺,您要的東西我已經帶來了。”


    “不錯,愛麗絲。把東西給阿萊文女士看看吧。”那個叫愛麗絲地女仆將一份用牛皮紙文件袋遞給了阿萊文,雖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阿萊文還是拆開了文件袋。


    “這是.......”阿萊文吃驚之餘,更多流露出來的是憤怒。“你是從哪裏搞到這些東西的?”


    “阿萊文女士,你知道有句古話叫——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的乖兒子接觸什麽樣的人,你難道不知道嗎?他或許不用擔心什麽懲罰,畢竟您的權利都能擺平,但是他的那些朋友可能躲不過去吧。所以嘛,他們也是為了擺平自己的,才稍微做了些‘立功贖罪’的事情。”


    列普特一邊說著,口水更加不止地從嘴角滑落,女仆不得不一次次擦掉。


    “你管偷拍,偷聽的本事叫做立功贖罪。”阿萊文怒不可遏地想要做些什麽,隻見女仆愛麗絲此時的身後也似乎閃爍著什麽。


    “阿萊文女士,你們名門是棱石者,我身邊的這位也是。我勸你還是三思一下。”列普特顫巍巍地抬起自己的手,示意阿萊文坐下。


    “你要做什麽?才能把這些東西銷毀?”阿萊文隻得重走回沙發上,走向一個談判的過程。


    “阿萊文女士還是很識趣的嗎?我本以為你要是不願意配合,我就把這些東西報告給媒體呢?看起來是我多慮了。”列普特從抽屜裏拿出了另一份文件,讓愛麗絲遞了過去。


    列普特:“女士你知道有句話叫——廉頗老矣,尚能飯否。好像是說老當益壯的,其實啊,我還沒有那麽老,還是可以在工作個十幾年的。我希望政府可以知道我的心意。”


    阿萊文:“您還想繼續做這個廳長?我不明白,這對你還有什麽意義嗎?你所做的這一切,有什麽用嗎?能挽回你兒子的命嗎?”


    列普特:“阿萊文女士,我們都是為人父母的。你可以為了你兒子鋪平道路,我也可以為了我兒子的理想在走個十幾年,畢竟這是唯一讓我感覺他在我身邊的方式了。”


    “你可真是一個瘋老頭,不可理喻的家夥。”阿萊文連忙起身就要離開。


    “哎。”列普特叫住了阿萊文。“別走啊,把這文件帶走。省得到時候你再擬一份。看我多貼心。到時候就拜托你了,阿萊文女士。”


    阿萊文拿著文件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內壓抑地氛圍也瞬間舒緩了不少。


    “老爺,您真的還要在工作個幾年嗎?”愛麗絲拿起手帕耐性的擦著列普特抽搐地嘴角漏出的口水。


    “科斯曼走得那天,我生了一場大病。整個身體就像是瞬間被抽走了骨頭一樣,真個人渾渾噩噩的。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了我的嘴成了這樣。或許,科斯曼在恨我吧。恨我教會了他善良。”


    列普特重新看向那張畫,真個人攤在座位上,這是他唯一能短暫失神的時候。


    “他明明可以反抗的,但是他太善良了。是我,是我害了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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