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沁你來了。”南竹決伸手想把她護在身後,畢竟對麵的那群人太過猖狂,他們身為考生又不能鬧得太過,隻能在這裏不上不下地僵持著。


    燕沁拍了拍他的肩膀,輕巧地將人拎到了自己身後,“乖乖站著。”


    南竹決就看著她對上了對方最凶殘的那位大嬸據說她兒子就是那位很厲害的路枝冉。


    “你又是誰?”那大嬸用鼻孔看著她,冷哼了一聲:“勸你們趕緊把人交給我們,歸根到底我們才是她的親人,你們算什麽東西!”


    燕沁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被人近距離進行唾罵了,她緩緩道:“交給你們之後呢?你們打算拿她怎麽辦?”


    “自然是讓她過上好日子!”大嬸叉腰道。


    “燕沁姑娘,你不要聽信她的話!”雲隨風憤憤道:“他們竟讓想讓這麽小的一個孩子給個老頭子當妾!”


    燕沁對那大嬸微笑道:“聽說你兒子在清華宗很厲害啊?”


    大嬸得意一笑,“嗬,我家冉兒可是清華宗宗主首徒的弟子,豈是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能比的!你們最好老老實實聽話,不然就算你們考上了我兒子照樣能將你們趕出清華宗!”


    “這麽厲害啊。”燕沁驚歎道,甚至很給麵子地鼓了鼓掌。


    這時候一旁的南竹決和雲隨風已經心底有些發慌了,畢竟他們主要是來考試的,目的就是為了進入清華宗,就這樣的罪一個長老的弟子決計不是什麽好事情。


    但是對方做的事情實在太過分,他們是絕對不能將玄靈交給這樣一群人的。


    “識相的還不趕緊滾!”看到燕沁一個勁的附和,大嬸身後的人逐漸開始囂張。


    燕沁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她掏出一張傳訊符,“阿雲,忙嗎?”


    “師叔?”慕雲開心道:“不忙不忙,剛出完題,你有事找我?我現在過去找你?”


    “不用你過來,你是不是有個徒弟叫路枝冉?”燕沁笑眯眯地問道,然後滿意地看著對麵囂張到快要飛起來的大嬸臉色開始精彩紛呈的變化。


    “是啊,他就在我旁邊呢。”慕雲奇怪道:“師叔你要找他?”


    “嗯,一炷香的時間,”燕沁臉上的笑容倏然消失,“讓他給我滾過來。”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那大嬸直直地瞪著她道。


    燕沁皮笑肉不笑道:“你猜?”


    玄鶴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倚在牆上,之前躲在雲隨風身後的玄靈有些好奇地探出頭看了他一眼,被他惡劣地瞪了一眼之後又害怕地縮了回去。


    玄鶴嗤笑了一聲,目光流連了一圈又回到了燕沁身上。


    沒用一炷香的時間,路枝冉直接畫了個陣法滿臉笑容地出現在眼前麵前,滿臉興奮道:“師叔祖,你找我?”


    燕沁一看到路枝冉就知道在哪裏見過他了,之前這小子跟著慕雲在自己院子掛過燈籠來著,當時看著就是個傻乎乎的小子。


    沒想到傻小子還有兩幅麵孔呢。


    周圍不知情的人被路枝冉這聲“師叔祖”給震住了。


    “冉冉,你你喊她什麽?”大嬸指著顏值,嘴唇微微顫抖地問道。


    路枝冉這才注意到周圍亂糟糟的環境,看到自己的母親以及一群氣勢洶洶的親戚之後臉色陡然一變,“娘,你們怎麽在這裏?”


    玄鶴看得有些不耐煩了,衝燕沁喊道:“燕姐姐,我要回去。”


    燕沁瞪了他一眼,對路枝冉道:“你可知你母親和眾多親戚借你的名頭在清華城中所做之事?”


    路枝冉臉上血色盡失,噗通一聲跪在了燕沁麵前,“請師叔祖責罰!”


    “領罰找你師父去,我不管。”燕沁道:“但是你得讓你母親把霸占玄靈的家產全還給她。”


    “是,師叔祖請放心。”路枝冉起身,轉頭看向自己的母親。


    那大嬸已經麵如土色。


    燕沁瀟灑地衝南竹決和雲隨風揚了揚下巴,“走。”


    南竹決和雲隨風帶著玄靈跟在了她身後,臉上的表情依舊維持著震驚。


    待幾人拐了一個彎到了另一條街上,原本冷著臉挺直後背步履生風的燕沁一下子放鬆了下來,伸手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臉頰,衝南竹決和雲隨風道:“爽不爽?”


    南竹決十分給麵子地鼓起了掌,然後試探地問道:“你真是路枝冉他師叔祖?”


    燕沁點了點頭,“當然。”


    “師叔祖……”南竹決想了想,驚愕道:“你是許誌掌門的師妹!”


    “不才不才正是在下。”燕沁笑眯眯道。


    南竹決和雲隨風對視了一眼,然後齊齊向燕沁行了個大禮,“見過前輩!”


    燕沁隨意地擺了擺手,“行了行了,起來吧,我在清華宗說不上話的,拜我沒用。”


    南竹決和雲隨風立馬站直,“哦。”


    燕沁:“……”


    倆小兔崽子。


    “前輩你出題了嗎?”南竹決一臉期待地望著她。


    “出了。”燕沁點了點頭,冷笑道:“你覺得我會跟你說嗎?”


    南竹決拿出了一袋上品靈石。


    “嗬,你這是在拿錢侮辱我。”燕沁繼續冷笑。


    南竹決拿出了一枚納戒,“裏麵有三千萬上品靈石,是我們家一年的開采量。”


    雲隨風怒道:“你怎麽可以這樣侮辱前輩?”


    燕沁認真道:“請盡情地用錢侮辱我。”


    南竹決:“……”


    燕沁自然是不會接受賄賂的,她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南竹決,看向玄靈,“總覺得好像忘記了什麽……”


    “你把我忘了。”一個幽怨的聲音插了進來。


    燕沁轉過身,就看見玄鶴麵無表情的盯著自己。


    燕沁心虛地移開目光,“啊,我想起來了,玄靈啊,你願不願意跟著隨風哥哥一起住啊?”


    雲隨風連忙拒絕,“不行的,我還要考”


    “考什麽考,考試有我侄女重要嗎?”燕沁終於體會了一把特權階級的王霸之氣,對雲隨風道:“小夥子,我看你骨骼清奇資質上乘,你可願跟我回清華宗……”


    饒是再穩重雲隨風也不過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驚喜道:“前輩要收我為徒?”


    “做個灑掃雜役?”燕沁喘了一大口氣道。


    “哦,我拒絕。”雲隨風麵無表情地拒絕了她。


    “咳,開個玩笑。”燕沁道:“你在城中備考難以靜心,明日便要開考,不如跟我回清華宗內備考。”


    雲隨風愣了一下,“這不太合適吧?”


    “我說合適就合適。”燕沁霸氣十足道。


    “那我能去嗎?”南竹決問道,然後不等燕沁回答他,十分上道地說:“我可以付房租的,真的。”


    燕沁笑道:“我們可是朋友,怎麽能讓你付房租呢?”


    南竹決十分感動,“你真的太好了。”


    “蠢貨,她的意思是隻有房租那點錢怎麽夠。”玄鶴毫不留情地揭露了燕沁的陰謀。


    燕沁終於忍無可忍踹了玄鶴一腳,咬牙切齒道:“閉嘴。”


    玄鶴怒道:“你他媽說就咱倆住清華山的!結果現在又是小姑娘又是小白臉的!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會守信用!”


    燕沁牙疼道:“我什麽時候說就咱倆的?”


    玄鶴露出個冷酷的笑容,“嗬。”


    “你少給我故作深沉,我沒說就是沒說。”燕沁嚴肅道:“你能不能嚴謹一點?”


    “我不!”玄鶴嚴謹地拒絕了她。


    燕沁出去一趟,撿回來三個拐回來一個,蹲在清華山等她的許誌遠遠地就看見幾個人浩浩蕩蕩地向自己走過來。


    燕沁心情極好地衝他打招呼,“師兄!”


    許誌嘴裏的狗尾巴草都忘了吐,震驚道:“燕兒,不至於吧?”


    “嗯?”燕沁疑惑地看著他。


    “就算你把青予安給趕走了,也不能一口氣拎回四個來啊。”許誌苦口婆心道:“收徒弟這件事情你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


    “想什麽呢。”燕沁道:“不是收徒弟,這倆小孩兒明天要來清華宗考試,我就讓他們先住在清華山,明天一早直接上考場就行。”


    許誌把她拉到一邊悄悄道:“師妹,記得少透點題,雖然別人不能透,你還是可以的。”


    燕沁狠狠地踩了他一腳,“師兄,你能不能有點原則?我是那種徇私枉法的人嗎?”


    許誌看了她半晌,幽幽地點了點頭,“你是。”


    燕沁:“……”


    許誌和燕沁嘀嘀咕咕地說著,一轉過身就看見雲隨風和南竹決站在他們身後,南竹決激動地話都說不清楚了,“許許宗主您您……”


    許誌立馬吐掉了嘴裏的狗尾巴草,嚴肅而溫和道:“孩子你別著急,慢慢說。”


    “我一直很仰慕您!我想拜您為師!”南竹決激動道。


    許誌笑了笑,“那你考試一定要努力啊。”


    南竹決用力地點點頭,“嗯,我一定會的!”


    燕沁適時地插了一句話,“他家開采靈礦的。”


    許誌緩緩地轉過頭看向她。


    “非常有錢。”燕沁一字一句道。


    許誌緩緩的轉回頭看向南竹決,“請務必拜我為師。”


    燕沁打賭那一瞬間看見南竹決臉上的表情有一絲的龜裂。


    “師叔!”慕雲禦劍從天上飛了過來,以一個帥氣地姿勢落在了地上,“你叫小枝子過去幹什麽呀?怎麽還生氣了?”


    燕沁於是將之前的事情簡要地敘述了一下。


    慕雲歎了口氣,“我早就告訴過他,如果任由他母親胡來,總會給他惹出事來,這次遇到的是師叔你,下次萬一惹到別的宗門頭上,說不定連性命都要丟了。”


    “我一說那小子嚇得臉都白了,竟然立馬給我跪下,嚇得我差點忘了要說什麽。”燕沁搖了搖頭,“動不動就跪的,連青予安都沒這麽”


    燕沁話說了一半戛然而止,有些頭疼地捏了捏眉心,“算了,反正你好好教教他就是了,那孩子本性不壞。”


    “嗯。”慕雲有些擔心地看著她,“師叔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腦殼痛。”燕沁無奈地笑了笑,“今晚別走了,順便把你小師叔他們叫來,我給你們做好吃的。”


    於是,南竹決和雲隨風到達清華宗的第一個晚上,在一個無比簡陋的小破山頭上,跟清華宗的掌門人以及各位長老同時也是明天考試的出題人們,一起吃著清華宗師叔祖做的菜,喝酒劃拳侃大山。


    然後他們發現最能喝的不是別人,正是一直都優哉遊哉的燕沁,愣是將一桌子人都給喝趴下了。


    南竹決勉強撐到了最後,他看了一圈,粗略一看,打了個酒嗝。


    玄獨岸和刀燁醉得最快,兩個人拿出自己的寶貝劍和寶貝刀開始比劃,雖然腳步虛浮,但是招式十分漂亮。


    慕雲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而許誌正在抱著酒壇子嗚嗚地哭著,“老子不幹了……嗚嗚……要放假……”


    雲隨風正端著杯酒嘿嘿笑著,喝了好幾次都沒能將杯子送到嘴邊。


    燕沁走過來隨手點了雲隨風一下他便睡著了,南竹決勉強還算清醒,燕沁走過去拍拍他的頭,“睡吧,待會我給你們化了酒力,明天還要考試呢。”


    於是南竹決一下子就栽到了桌子上睡了過去。


    燕沁收拾完殘局之後長舒了一口氣,然後拎著一壇子就爬到了屋頂上看月亮。


    喝了一會兒之後她就躺了下來,迷迷糊糊快要睡過去的時候,身邊有人坐了下來。


    她以為是許誌,正要笑著跟對方講話,看清人後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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