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叫我們來有什麽事情嗎?”燕沁問道。


    “你們看看這個。”黃大山遞給了他們一個白線纏作的玩偶,上麵還隱隱地有些血跡。


    燕沁看了看那個玩偶,對許誌道:“師兄,看看這個線頭……是不是有些眼熟?”


    許誌臉色忽然一變,道:“昨天晚上你袖子上的那個”


    “該不會是我……”燕沁欲言又止,臉色十分地不好看,“可是我沒有印象啊。”


    “別在這裏胡思亂想了,昨天一整天你都和我待在一起,根本就沒機會動手。”許誌看著她拍了拍她的肩膀,“別在這裏胡思亂想了。”


    “那……凶手就藏在我們中間?”燕沁皺眉道:“我昨天幾乎和每個人都接觸過,他們也都有段時間單獨自己待著……不,單單憑借一根白線頭能說明什麽,說不定是不小心沾上的。”


    許誌道:“確實是會不小心沾上。”


    他用袖子掃過那玩偶,袖子上便沾上了根白線頭,然後拍了拍燕沁的肩膀,燕沁穿著的黑衣服上便沾上了根白線……


    黃大山咳嗽了一聲道:“行了,別在這裏瞎想了,叫你們來是因為我卜算到這個東西與清華山有一絲因果聯係,但是具體是誰我算不出來,因此很大可能性,行凶的人就是清華山的人。”


    許誌和燕沁麵麵相覷。


    “之所以叫你們兩個來,是因為你們兩個不可能是凶手。”黃大山道。


    “誒?師父果然相信我們。”燕沁乖巧一笑。


    “因為憑你們兩個的修為和幾乎不存在的腦子是沒有辦法做出這件事情的。”黃大山十分淡定道。


    燕沁:“……”


    許誌:“……”


    為什麽覺得心裏莫名地有些惆悵呢?


    “你們平時多注意一些,也看著下麵的小孩點。”黃大山麵容嚴肅道。


    “是,師父。”兩個人齊聲應是,黃大山擺擺手,示意他們出去。


    燕沁走到門口忽然停下來,轉身問黃大山:“師父,您聽說過青君嗎?”


    黃大山微微一愣,蹙眉道:“什麽青君?”


    “就是倆眼睛一黑瞳一白瞳,喜歡養蛇吃人生魂出來就搞事情的東西。”許誌接話道。


    “什麽亂七八糟的,沒聽說過。”黃大山怒道:“以後少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書,有空不如多抄抄劍譜!”


    “哦。”許誌蔫蔫地點了點頭。


    兩個人從黃大山的院子裏出來,燕沁無奈道:“看來真是個神話故事,連師父都沒有聽說過呢。”


    “先不管這個。”許誌手裏拎著那玩偶道:“師父說凶手就在清華山上,你覺得會是誰?”


    “我希望誰也不是。”燕沁歎了口氣。


    “我知道這麽想是不太好,但是吧,”許誌有些猶豫道:“那倆小孩和清華山聯係確實不小,你看,他倆和阿川一個娘,和小刀子一個爹……”


    “但是他們娘是北敖宗的人,爹是易和宗的宗主。”燕沁道:“誰也保不準是那兩個宗門下的手。”


    “師妹誒,人家兩個大宗門至於為了兩個小孩跑這麽遠來殺了他們嗎?”許誌道:“更何況就算要殺肯定是悄無聲息地殺了,弄這麽大動靜至於嗎?”


    燕沁抿了抿唇不說話了。


    “我不是在懷疑阿川,也不是在懷疑小刀子,可是清華山上統共就這麽些人,挨個審問一邊都費不了一天的工夫。”許誌道:“師父沒讓咱倆去查,咱們平時多注意護著小孩就行。”


    燕沁皺了皺眉,“莫非師父的意思是……那凶手還會繼續殺人?”


    許誌沉重的點了點頭。


    燕沁抬頭便看到不遠處,順心如意還有吳雨正在爬樹,戚然在一旁看著他們,頓時目光變得冷厲起來,“他敢。若是讓我知道是誰,一定叫他好看。”


    許誌晃了晃手中的玩偶,“不如師妹你好好回憶一下昨天都有誰跟你進行過肢體的接觸?”


    燕沁皺眉沉思,過了半晌幽幽道:“你。”


    許誌:“……”


    “算了當我沒說。”他將那玩偶收起來,打了個哈欠道:“時候不早了,趕緊回去休息吧。看了一天書快把我給累死了。”


    燕沁也有些困,兩個人便在黃大山院子門口分開,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


    燕沁回來的時候葉月媚正在同她那大麥葉子徒弟講話,不知道嘰裏咕嚕地在說些什麽東西。


    “媚娘。”燕沁叫了她一聲。


    “燕沁,你回來啦!”葉月媚一下子從房梁上蹦下來,道:“昨天那件事情查得怎麽樣了?知道是誰做的嗎?”


    燕沁搖了搖頭,道:“師父不讓我們查這件事情了。”


    “奇怪。”葉月媚道:“你身上的血腥氣怎麽這麽重?”


    燕沁抬起袖子聞了聞,“沒有啊,可能是方才師兄用那隻玩偶蹭的。”


    葉月媚推了推她,“你快點去洗個澡。”


    “好好好。”燕沁瞪了她一眼,哭笑不得道:“就屬你鼻子靈。”


    “那是,我們月光草可是日浴陽光,夜浴月華,集天地之靈氣而生,你知道月光草成精有多麽不容易嗎?我可能是這修真界唯株成了精的月光草,你還不知道好好珍惜。”葉月媚推了推她,“快去快去,熏死我了。”


    燕沁被她推著去洗澡了,破有些疑惑地再次聞了聞衣服,自言自語道:“沒什麽味道啊……”


    最近似乎注定了不是太平的日子,在之前的事情尚且沒能查出個結果來的時候,一個重磅消息忽然就席卷了整個修真界。


    易和宗遭到了大批魔修的攻擊,宗主齊疏風身受重傷,不得已向北敖宗求援,卻遭遇同門弟子背叛被囚禁於宗門地牢,北敖宗的態度模棱兩可,少了領頭的易和宗,飛星洲的各個門派開始混亂起來……


    哪怕是在偏僻的秋渭洲,燕沁和許誌他們還是聽說了消息,隻是這個消息傳來的有些晚了,等他們知道的時候整個飛星洲已經陷入了混戰之中,魔修開始肆虐……


    “我還是有些不明白。”燕沁疑惑道:“玄鶴如果單單是為了想除掉花林宗大可以自己去,為何非要與北敖宗聯合?為了北敖宗跨著一個暮靄洲去打飛星洲?”


    “嘖嘖,搞不懂。”許誌道:“看樣子這隻是個開始,估計用不了多久整個十三洲都會亂成一團。”


    燕沁喃喃道:“亂成一團……”


    “師兄!”


    “師妹!”


    兩個人麵麵相覷,茶也不喝了東西也不買了,兩個人快速地飛回了清華山,去了刑堂。


    那本古籍還被許誌用來墊了桌腳。


    燕沁翻到被隨意扔到刑堂的那串佛珠,原本黃褐色的珠子越發顯得紅潤有光澤,散發著一股邪氣。


    “我靠,不會是真的吧?”許誌幽幽道:“總覺得我們好像無意之中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我不知道。”燕沁低聲道:“但是我不相信在一件事情上會有這麽多的巧合。”


    “可是連師父都不知道青君……”


    “這件事情就算我們查清楚了也沒有任何辦法。”燕沁沉聲道:“我們難不成能事先殺了青君不成?”


    許誌坐在桌子上翻著那本古籍,可是翻來覆去就是那一頁紙,他撓了撓頭道:“估計我們打不過人家,不過也許我們可以試著找找黃澤?”


    “去通宇洲東麵找?”燕沁嘴角抽了抽,“你不要命了?”


    “唉,我總是覺得很奇怪啊最近。”許誌道:“那串佛珠你怎麽還沒丟掉?”


    “我……”燕沁疑惑道:“對啊,我為什麽還沒有丟掉?好像總是會忘了這件事情。”


    “現在立刻去丟掉!”許誌道:“詭異得很啊。”


    “燕沁,你在不在?”葉月媚的聲音忽然從外麵傳來。


    “在裏麵,進來。”燕沁喊道。


    葉月媚抱著自己種在盆子裏的徒弟走了進來,那大麥葉子正拚命的抖索著,好像很激動一樣。


    燕沁咦了一聲:“小家夥開出靈智來了?”


    “早就開了。”葉月媚道:“隻是最近一直在睡覺,今早醒過來之後就拚命地想出來,一個勁地往這邊跑。”


    燕沁疑惑地碰了碰大麥的葉子,大麥忽然劇烈地哆嗦了一下,發出了尖銳的鳴泣聲。


    “誒?怎麽回事?”燕沁嚇得趕緊收回了手。


    那大麥從葉月媚懷裏跳了出來,衝著書桌邊跑了過去。


    “大麥你慢點!”葉月媚喊了一聲趕忙跟了上去。


    燕沁和許誌疑惑地對視了一眼,也跟了過去。


    那大麥正圍著那佛珠急得團團轉,不住地發出悲鳴聲,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你認識這串佛珠?”燕沁問道。


    那大麥哆嗦著抖了抖葉子。


    “可是這麥子不是兩年前種的嗎?這才發芽多久,怎麽可能認識這串埋在暮靄洲的佛珠?”許誌疑惑道。


    “確實有些奇怪。”燕沁點點頭,問葉月媚,“你能和你徒弟交流嗎?問問他。”


    葉月媚點了點頭,伸手碰了碰那大麥的葉子,語調緩慢道:“他說……他認識……這個……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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