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他的丫頭


    隨著領頭的兩匹黑色駿馬踏入現場,整個鎮北侯府大門口處也瞬間被禁衛軍包圍了起來。


    訓練有素,整齊肅殺的禁衛,與場中剛經曆一場莫名其妙鬥毆的兩府府衛的狼狽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參見五皇子!”


    當眾人看見騎於駿馬之上的人,不光是文大統領,五皇子都親自前來的時候,護國公等人也不能再拿喬自持身份,神遊的鎮北侯也被這動靜弄回了神,全都上前行禮。


    “免了吧,今兒這鎮北侯府還真是熱鬧!”


    五皇子勾著一側唇角,輕笑著說。


    “哎呦,我的五殿下啊!您快勸勸吧,臣一文官,是真的沒轍了啊,您看看這,這,攔都攔不住啊!”


    五皇子話一落地,護國公與鎮北侯兩方還沒一個人開口,海永言就是嗷地的一嗓子委屈地訴起苦來。


    眾人又默了!


    這位海大人太牙磣人,您不拱火已經謝天謝地了,您攔什麽了?


    那口氣,那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被欺負的是他一樣!


    所有人長久以來都對這位疑問滿腹,這位究竟是如何成為皇帝心腹之臣的?


    這難道就是聖上說的“不拘一格降人才”嗎?


    可這已經不是不拘一格,這是嚴重出格啊!


    聖上他老人家那麽風雅威嚴的一個人,是怎麽就看中這麽個人的呢?


    駿馬上的五皇子與文俊賢兩人也都不自覺地抽了抽自己的嘴角,不管是多嚴肅的時候,隻要看見這位,他都能讓你嚴肅不起來。


    五皇子好不容繃起得架勢,差點就被海永言整破功,輕咳一聲,道:“行了,有什麽話都隨本皇子進宮說吧。”


    “進宮?”


    吳恒抬頭疑問道。


    “不然呢?


    你們這裏如此大的動靜太子能不知道嗎?


    天子腳下,一個公府,一個侯府,帶頭惹事,短兵相接還都出了人命,京兆府攔不住你們,太子隻能讓本皇子來親自請你們進宮一敘啊。”


    五皇子說道。


    “這麽晚,怎好打擾太子殿下休息,護國公您說是不是?”


    吳恒說道,這事早晚是要鬧到宮裏,但是不能是現在。


    事發太過突然,有太多的疑問他還沒有想通,一定還有什麽被自己忽略掉了,總有種還有事情要發生的感覺。


    錢家一家的命案,再加上宮芷輝,今晚發生這麽多事,情況不明,他相信護國公也不會希望就此將此事繼續擴大下去。


    可是這一次護國公的決定又一次出乎了吳恒的預料,不加思索地搖頭說:“這宮再晚也得進,我那兒子再不爭氣,再有錯,都不能死的不明不白,這事如果不能給個清楚的說法,本國公更是要直接奔赴落霞山莊去打擾聖上,懇請聖上做主!”


    吳恒麵色一沉,想反駁卻也找不到說辭,從審問過綠蘿之後,他才開始發現護國公府的人都十分陌生,現在就連麵前的護國公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難道今晚真的是自己太草率了,不應該殺掉宮芷輝嗎?


    吳恒先前接到丞相的消息,讓他們趁著太子監國,將錢尚書一家救出嫁禍北際,並且他懷疑聖上已經不在京城,讓他們確定這個消息。


    現在事情發展到這般地步,太子居然還敢如此大張旗鼓過問進來,難道聖上真的還在落霞山莊裏坐鎮?


    五皇子看著麵色難看的吳恒,似笑非笑地說:“那就趕緊吧,太子等著呢!”


    護國公點頭,看向自己兒子道:“郡主現在這樣就不用去了,你帶人送她回府,好生休養。”


    宮樂遊看了眼被自己扶著一副失魂落魄樣子的安陽郡主,沒人知道就在他過來攙扶的時候,一道暗勁戳入安陽後背的穴道,才讓她現在如此安分。


    不是她不想動,是她根本動不了,滿眼複雜的情緒看著麵前的所有人,可在外人看來,完全就是受刺激過度的虛弱呆傻。


    “父親,您?”


    宮樂遊開口想問護國公您能否應付,可是還有外人在場,這個麵子不能讓他給落了。


    護國公視線掃了眼安陽郡主,雙眼微合下後,轉向宮樂遊道:“無事,府中你照應好。”


    宮樂遊聽見父親這帶著意味深長的話,表情沒有變化地點頭應是,目送著護國公上馬跟著五皇子等人走遠。


    熱鬧了一晚上的鎮北侯府大門口,此刻終於是恢複了安靜,徒留門前地上還殘留著的那一大灘血跡,在月色映襯下略顯觸目驚心。


    落霞山別院,雲寒玉與莊子曦坐在正廳內,折騰了一晚上,兩人才坐下來喘口氣,喝口水。


    莊子曦問道:“護國公夫人情況可還有救?”


    “現在還不好說。”


    雲寒玉蹙眉搖搖頭,回道:“我跟詩文詳細的看過,命可以保下,隻不過她精神上的傷害嚴重,神識微弱且不穩,現在隻能先讓詩文將她身體調理過來再說其他。”


    護國公夫人的情況比雲寒玉想象的要好上一些,但也僅限於無性命之憂,要不是她本身意誌力驚人,撐著那最後一口氣,真就如詩文所說撐不過一個月。


    長期處於精神極盡崩潰癲狂狀態下,靠藥物鎮靜的人,身體機能已經快要喪失,更別說她的精神傷害不止於外物刺激,更有刻意的攻擊傷害。


    雲寒玉現在隻能打入一道自己的精神穩定住她微弱的神識,先讓其身體機能恢複,才好進行下一步,否則她現在連計量稍微重一點的藥力都無法承受。


    莊子曦看著她愁容滿麵,就心生不忍,不悅與疼惜,這個傻丫頭看似沒心沒肺,其實心思比誰都要細膩。


    她嫉惡如仇,該狠的時候絕對夠狠,就如她對待安陽。


    她也確實心腸過軟過善,就如她對待護國公夫人的關心,亦如她為青草與禁地中那些人遭遇的不平與心痛,這才是真正促使她對安陽那般出手的原因。


    她甚至都可以對錢尚書這個曾經的敵人生出同情之心,不然她不會將他送去慎刑司,甚至救下錢貞帥。


    她嘴上說著是等價交換,莊子曦知道那是她看不慣別人的不平與慘,她認為錢尚書一家不該得到那樣的對待,錢尚書的傷痛以及絕望後的幡然醒悟讓她心軟。


    她總是會盡自己最大的可能去幫助那些真正需要幫助的人,不管他們與她是否是親友故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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