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至少拔你一顆牙


    趙禦史此刻,心中沒來由的就升起一股不安來,不會是文俊賢死到臨頭發威,對自己兒子痛下殺手了吧?


    可轉念又覺得不可能,昨日他還見過已經隻剩一口氣吊著的文俊賢,或許是自己太過擔心,多慮了,按計劃,禁軍去的時候,兒子應該早就走了。


    “聖上!明鑒啊!這絕對是汙蔑!”


    趙禦史顧不上疑惑、繁亂的思緒,上前跪地喊冤道:“先不說犬子近日一直忙碌著小女婚事,即便他有那個空閑,以犬子那不入流的功夫,如何抓武功高強的禁衛軍統領啊?”


    一眾朝臣連同崇文帝在內,一同看向淒慘無比的文俊賢,全都不大相信,趙文安那個京城紈絝裏有一號的人能將禁軍大統領傷成這樣。


    “趙禦史你太不了解你兒子了!還是你太謙虛了?


    那身手何止入流?


    再說,打不過他會下毒啊!”


    雲寒玉不樂意了,朝著崇文帝指著自己掐痕醒目的脖子道:“父皇您看,這就是被趙文安掐的,那力道,兒臣這會兒能活著都是父皇龍恩保佑!”


    列位朝臣們都帶著驚奇的心情,一副看“英雄”的神情看向趙禦史,原來要殺公主的是您兒子!


    能站在這金殿上朝議政的,不是狐狸級別的,也都是長了毛的老油條,別管是哪方派係的人,全都聽出了三公主的話外音:趙禦史你藏的夠深啊!


    吳恒趕忙上前,幫著趙禦史說話:“三公主,朝堂之上請慎言。


    您好好的在帝宮裏,趙公子為何要殺你?”


    是啊!眾人最不能理解的就是本該在帝宮裏的三公主為何會來此?


    鎮北侯吳德也適時的站了出來道:“啟稟聖上,朝堂之上,還要以國事為重,三公主畢竟還是個小姑娘,於理也不合,臣懇請聖上先請公主回宮,待下朝後再議公主之事。”


    鎮北侯看見雲寒玉出現,眼皮就開始跳,從上次見識過三公主的伶牙俐齒後,總有種這位一出現就沒什麽好事的錯覺。


    不管其他,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不能讓她有胡攪蠻纏的機會,趕緊讓這位消失。


    “臣,附議!”


    “臣等,附議!”


    這時,丞相一係的一些官員皆出列,表示同意鎮北侯的提議,什麽君前奏對不可兒戲!女兒家要守禮避嫌!就連什麽女子不得妄議朝政的理由都搬了出來。


    雲寒玉將一切看在眼中,這呼啦啦冒出來十來位為鎮北侯“捧哏”的,奸妃一家子的黨羽真不少。


    想轉移話題,粉飾太平?


    沒這麽容易!今兒非拔了那奸妃一顆牙!


    啪!啪!啪!


    殿內響起了鼓掌拍巴掌的聲音,緊跟著傳來雲寒玉銀鈴般地輕笑聲。


    “嗬嗬!諸位大人,果然忠心剛正啊!”


    雲寒玉拍著巴掌上前了兩步。


    身後的莊子曦看著雲寒玉的眼神裏此刻閃過一抹異樣。


    剛剛附議的十來人不明白三公主想作甚,畢竟是位公主,上邊那位沒發話他們也不能無禮,躬身想後退。


    “都別動,別緊張。”


    雲寒玉特有的輕柔嗓音響起:“讓父皇好好看看眾位表率,也讓列位大臣好好學習學習。”


    這幾位不知道為什麽眼前的這位三公主與認知裏的那位不太一樣,尤其她明明溫柔似水的話語使得他們心神一震,竟都攝於一股無形的壓力中,聽話的未曾挪一步。


    他們不會知道這是含帶著精神之力的一道聲音。


    其實就連雲寒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聚精會神的思考下,無意識的調用了腦中的精神力,心中有喜也有驚,可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既然諸位說的頭頭是道,都認為謀殺公主與朝廷皇親眾臣的叛逆罪名是小事,那本宮就尊重各位意見先讓讓,不過本宮也有些話要奏明君父,不會占用大家多少時間。”


    雲寒玉對著眾人說完,轉向崇文帝福身道:“啟奏父皇,本朝並無哪條律例規定女子不可奏對君前,請父皇恩準兒臣上奏。”


    “準!”


    崇文帝眉心舒展,身體舒服地向後靠了靠道,他很想聽聽這閨女會說什麽。


    殿內很安靜,所有人都將目光聚焦在雲寒玉身上,等待著她的上奏之詞。


    雲寒玉拿出了以往論文答辯時候的架勢,道:“啟奏父皇,昨夜有人偷偷潛入玉宸殿,以賢表哥性命威逼兒臣出宮去到趙禦史府中,然後兒臣得知賢表哥遇險與關押其具體地方,而趙小姐也並非自願嫁人,乃是一場交易。”


    崇文帝問:“是何交易?”


    “兒臣不知,兒臣隻得到了這個。”


    雲寒玉說著從袖帶中掏出一本奏章大小的冊子與一張紙呈交給崇文帝。


    “而告知這一切,並給兒臣這兩樣東西的人正是趙小姐本人。”


    雲寒玉說著看向一旁還跪著的趙禦史,微笑道:“趙小姐說不想自己誤了終身,更不想見父兄犯下錯事,深明大義啊!”


    蘋總管已經將接過的兩樣東西轉呈,崇文帝一見道這兩樣,龍眼立刻眯縫了起來。


    眾人心中長草,揣摩著是何交易,更好奇到底是什麽文書讓聖上露出這般神情。


    可崇文帝不發話,他們也不敢直接問。


    “這不可能,聖上這是栽贓陷害!”


    趙禦史嘴上辯解著,心卻是狠狠地往下沉,他不敢相信自己女兒會做這等蠢事,可也隻有這樣能勉強解釋三公主是怎麽牽扯進來的。


    雲寒玉輕笑,沒理會趙禦史,接著說:“事情緊急,兒臣立刻去了那個院落。


    兒臣到時,賢表哥不僅身受重傷,還被下了毒,奄奄一息,多虧侍女有解藥不然現在各位看見的就是一具屍體了。”


    吳恒厲目掃了眼雲寒玉及其身旁的侍女,無法相信她的話:“三公主還請不要信口雌黃的好,既然知道事情緊急為何不通知聖上。”


    “吳世子別急,本宮話還沒說完呢。”


    雲寒玉憋了他一眼,接著道:“我當然讓人通知了二哥,援兵不到,本宮也一起沒命了。”


    “兒臣剛給賢表哥解了毒,趙公子就帶人衝進來要殺我們滅口,很不巧,二哥的人趕到了。


    接著五哥與這衛隊長就到了。”


    雲寒玉看向衛隊長問:“那本賬冊可是從趙公子身上搜到的,並且那座院落本就屬於趙禦史府,衛隊長你說是不是?”


    衛隊長艱難地點頭應是。


    趙禦史不死心的掙紮道:“聖上明鑒!這不能證明文統領就是被犬子劫持,也不能洗脫他與此事無關,很可能是犬子發現了文統領的事將其抓獲。


    三公主你不能如此陷害啊!”


    雲寒玉麵露笑容,對著趙禦史說:“你幹脆直接當著滿朝文武的麵說一切皆是本宮所為,本宮與太子、五皇子連同文統領一起陷害你不是更直接?”


    眾人:......


    頓覺趙禦史有點傻,你這不是明白著給人家送口實?


    你這意思不是明擺著是告訴聖上:你兒子女兒加侄子合起夥來欺負我。


    三公主說話也太直接!趙禦史就是這麽想,他也不敢這麽說啊。


    這話說出去誰信?


    誰會信幾位重量級人物閑著沒事陷害一個沒什麽實權的禦史言官?


    “事情本宮已經奏明父皇,至於剛剛你們要商議何事,本宮不知,也不想知道。


    嗬!女子不得幹政嘛。”


    雲寒玉說著對崇文帝福身行禮道:“父皇有疑問可詢問二哥與五哥,兒臣告退!”


    崇文帝擺擺手表示同意,想張口說什麽,閨女聲音又傳來了。


    “父皇,這幾位大臣可都是朝廷典範,懇請父皇好好嘉獎,特別是他們家中女眷的“緊守女戒,足不出戶”乃我大聖女子之表率啊。”


    雲寒玉看著出列的官員們說道,然後又看向吳恒笑道:“還有咱們這帝宮的安全方麵不行啊,有人潛入帝宮都沒有人發現,哦,對了,昨日當值的應該是吳世子你吧?”


    話落,又朝著上首崇文帝的方向恭敬行了一禮,轉身帶著詩文走出金殿。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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