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烏哈察身後的五十三萬大軍之中很多人更是將崇拜的目光看向了烏哈察,就如同看待一個救國的絕世英雄,頂天立地讓人崇拜,願意為之赴死。


    而清水連崢背後,很多士兵麵色反複變化,有些士兵的內心更是產生了動搖。


    清水連崢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憤怒,以手中長劍指向烏哈察。


    大聲喝問道:“這就是你烏哈察背叛君主的理由?”


    “這就是你興起琅琊國兵禍,讓成千上萬的百姓受到戰亂之苦的理由?”


    “這就是你每到一城,必定將整座城池搜刮幹淨,讓無數百姓沒有果腹之食的理由?”


    “這就是你搬空各城倉庫,中飽私囊,不顧百姓死活的理由?”


    “這就是你烏哈察為了一己私欲,在一個月內,強搶一百二十七名無辜少女的理由?”


    “這就是你私通大奉王朝,將我琅琊國庫三分之一送給外邦的理由?”


    “這就是你私通風雪王朝,割地鴻山州一州之地給風月國的理由?”


    “烏哈察,我清水連崢承認自己才疏學淺,治理國家一事還需要更多向朝中大臣閣老們學習,但我清水連崢卻絕不會無能到看著你這樣的叛國奸賊禍害自己的國家,殘殺自己的國民而無動於衷,今日,我清水連崢向蒼天立誓,必要用你烏哈察的人頭,去祭奠所有因為這場戰爭而死去的百姓和士兵。”


    烏哈察發現,清水連崢這一番話也極具煽動性,有很多士兵似乎都在動搖。


    他清楚,這種時候打嘴仗作用不大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誰對誰錯自有時間和曆史作為見證,今日,本王不與你這小兒爭辯,既然無論如何都避免不了這一戰,那便戰吧!”


    烏哈察說罷,轉身看向諸將,喝問道:“可有勇士出陣,壯我大軍士氣?”


    “末將請命!”


    很多將領紛紛出聲,烏哈察便點了其中一人。


    這名將軍手持長戟,策馬而出,來到兩軍中央,大戟高舉,喝道:“對麵可有人敢與本將一戰?”


    “大王子,郎成請求出戰!”


    清水連崢旁邊,郎成近水樓台,最先請命。


    清水連崢點頭許可,郎成便策馬而出。


    郎成胯下是追風天靈馬,但此刻,他特地將戰馬的速度控製與尋常馬匹差不多。


    “公子,兩軍決戰還真有將領陣前單挑這回事麽?我一直以為這種事隻存在於演義小說之中。”東方榮滿是疑惑看向秦朔。


    在他看來,直接開戰就好了,哪一方先潰敗,另一方就勝了,多簡單幹脆。


    秦朔笑著解釋道:“戰爭是要死人的,數萬人數十萬人的大戰,士氣尤為重要。”


    “自古以來,軍中男兒多崇尚英武之輩,陣前單挑,若是能斬殺敵將便能夠大大打擊敵方士氣,反之,自己一方士氣大振,在兩軍衝殺之時,自然更加勇猛。”


    “陣前單挑其實在戰爭之中雖然不是慣例,但時常都會遇到,不用大驚小怪的,你隻要記著,但凡作戰經驗豐富的將軍,沒有誰是愚蠢的,每一個決定,每一個舉動,都必定有他自己的深意。”


    東方榮咧嘴一笑:“還是公子懂的多,東方榮果然還是要和公子多多接觸,學習學問。”


    秦朔白了東方榮一眼,這貨越來越愛拍馬屁了。


    這邊說話之間,郎成已經策馬衝到了敵方武將近前,雙方同時策馬,衝殺向對方。


    隻是對方武將沒想到的是,郎成這邊突然爆發的速度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剛提起大戟,郎成的槍尖便已經刺了過來。


    一個回合而已,被郎成刺死在馬上。


    郎成拉著韁繩,轉身掃了一眼烏哈察陣營,吐了一口痰,緩緩回到清水連崢身旁。


    一時間,清水連崢這邊的大軍紛紛激動大吼,郎成一戰成名。


    烏哈察麵色陰沉,他知道自己疏忽了。


    陣前單挑看樣子是不行了。


    隨著烏哈察抬起手,有旗手開始打出旗語,緊接著遠處數十輛戰車之上,有赤著膀子的大漢開始擂鼓,鼓聲隆隆作響。


    在大軍方陣邊上,有兩支騎兵約麽每支能有兩萬人上下,同時衝殺了出來。


    清水連崢打出手勢,郎成以飛劍傳令。


    緊接著,在清水連崢這邊,亦是同樣有兩名將軍領著騎兵衝殺了出去,迎上那兩支騎兵。


    兩方加起來接近百萬的大軍,就算開戰,也必然不會是亂作一團的衝鋒,都是有著各自盤算,會不斷以各個方陣衝殺出去,如同下棋落子。


    兩方騎兵衝撞,一瞬間便是血肉橫飛,雙方各有在對衝之中戰死者。


    烏哈察大營之中再次衝出來兩支輕騎兵,從側翼開始衝殺向正在焦灼混戰的兩方騎兵區域。


    清水連崢這邊,俞曉親自帶隊,數萬槍騎兵衝出,進行攔截。


    烏哈察一方,盾兵開始有節奏的呼喊,緩慢向前壓迫,每一排盾兵身旁都會跟隨一排槍兵,貫穿其中,以長槍和盾牌配合作為拒馬,一點點前壓。


    清水連崢這邊,盾兵紛紛向著兩側讓開,有弓兵上前,一列列組成方陣,彎弓搭箭,一旦對方靠近射程便會射出暴雨一般密集的箭矢。


    雙方的距離在逐漸縮短,很快,便隻隔了五十米不到了。


    而在這時候,忽然間喊殺聲傳來,清水連崢這邊的弓兵居然不放箭,而是向著兩側讓開。


    緊接著,便是一列列的戰車衝殺而出。


    戰車每一行都有二十輛,一共有上百行,衝殺之時聲勢駭人。


    烏哈察一邊,盾兵紛紛蹲下,而後縮小彼此間的間隔,讓盾牌更加密集,許許多多的槍兵蹲下,兩人扶著同一柄長槍,搭在盾牌凹槽之上,形成拒馬,應對戰車衝陣。


    與此同時,大量盾兵和槍兵後方,也有弓箭兵開始射箭,箭矢如狂暴的暴風雨一般,一瞬間而已,整個天空便是黑壓壓的一片。


    最前線的士兵距離五十米左右,而弓兵射箭的位置則在三百米開外,剛好在最佳射程。


    清水連崢舉起手中長劍,所有之前分開的盾兵迅速回歸原位,盾牌高舉在頭頂,從天空俯瞰下來,仿佛一片大地都被盾牌布滿了似的,閃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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