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不記得,我隻記得我和師叔一起長大,和師叔一起練劍、吃飯、讀書,我病了也是師叔不舍晝夜的照顧我,我在碧落宮所有的事情都是和師叔在一起做的,所有的記憶也是和師叔有關,其餘的人我都不記得了,也不想記得,師叔,我是清白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龍七一腳踢開風淩煙,那英俊的臉像苦瓜一樣,淚流滿麵的看著麵無表情的舞飛揚,表訴衷腸。


    冤啊,他真的冤啊,他真的和她沒關係,大家千萬不要誤會。


    “不記得了,也不想記得,師兄你怎麽能能不記得了?你怎麽能這麽殘忍?”


    有這麽一個極品師兄,風淩煙哭的那叫一個肝腸寸斷。


    那十幾年每天每天在一起的情意都是她自作多情?殘忍,太殘忍了。


    “就是這個女人搞出來的一切?”


    終於趕到的風十三冷冷的問。


    “你來晚了,沒看到精彩的地方。”


    雷三、雨四一臉遺憾的對風十三說道。


    “是啊,精彩到無與倫比,此生看一場,無以為憾。”


    鐵公雞、楊煥成亦是驚得目瞪口呆的評價道。


    那個像女人一樣哭得淚流滿麵,還像女人一樣唧唧歪歪,表訴衷腸的人是七王爺嗎?真的是七王爺嗎?


    可憐啊,他們郡主怎麽嫁了這麽一個貨?


    “我是辦案的,隻要結果就可以了。”


    風十三冰著一張臉,冷冷的說道。


    七王爺他早有耳聞,見怪不怪了。


    “什麽精彩的地方?我的輕功就是沒你們好,雷三哥你給我講講。”


    氣喘籲籲,好不容易趕上來的龍十四那一臉的遺憾,這熱鬧他還是沒趕上。


    “飛揚公主,這人我們是不是可以帶走?”


    舞飛揚是皇帝禦賜的異性公主,歐陽行舟微微施禮的問。


    “歐陽伯伯客氣了。既然她犯了龍淵律例,麻煩歐陽伯伯了,我會與碧落宮聯係的。”


    舞飛揚慌忙側身,亦是微微施禮道。


    “師叔。師叔不要把我交到他們手中,求你了師叔,我會死的,真的會死的,師叔,你再給我一個機會,你看在我們一起長大的麵子上給我一個機會。”


    風淩煙又開始痛哭流涕,她是一代俠女,她是要做王妃的,怎麽能夠被抓入獄?


    隻要給她一線生機。她就能夠翻身,她一定能翻身。


    “不可能,碧落宮沒有奸惡之徒,你被除名了,以後也不許再用碧落宮的武功作惡。好自為之。”


    舞飛揚掌心一震,輕拍風淩煙肩頭,廢掉風淩煙的全身武功。


    “師叔,你好狠的心,楚玉陌,憑什麽,你憑什麽能從棺材裏爬出來。師兄,求你救救我,我是你的師妹,你念在我們同門一場,求你可憐可憐我,隻要師兄把我救出來。我保證不會再妄想師兄了,我會躲得遠遠地,不讓師兄看見。”


    風淩煙強忍著疼痛,又拉著龍七的衣角,垂死掙紮。


    “現在後悔了嗎?為了一個男人而失去自我是不值得同情的。”


    楚芮感慨萬千。風淩煙可憐嗎,不可憐,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她在害別人的時候,怎麽沒想過別人可不可憐?


    “這樣的人本神捕見多了,不用哭了,以後有你哭的時候,十三你保護七爺、九爺、十四爺和王妃,這人我自己帶走就可以了。”


    歐陽行舟綁住風淩煙,轉身對風十三說道。


    隻要跟這幾位爺交好,那以後他這個徒弟就算不會和人打交道,也沒人能把他怎麽樣吧,想到這裏歐陽行舟歎了口氣,他這十三個徒弟怎麽個個都不讓他省心?


    “等等,那個歐陽神捕,這個人我過幾天要借用一下可不可以?”


    楚芮慌忙攔住歐陽行舟,討好般的笑道。


    這個人關係到十萬兩銀子,她可不能就這麽進了大獄,那豈不是便宜了她?


    “放心,九龍山在我的管轄範圍之內,如果發生流血事件,我會第一個趕到。”


    風十三握了握手中的刀,不著痕跡的給楚芮一個定心丸。


    “風十三,你太給力了,有你撐腰我就不怕了。”


    衙門裏的人給她撐腰,她怕什麽,他代表的可是法律,這也算上頭有人了。


    “楚玉陌你就這麽大點本事,幾個江湖人就把你給嚇怕了?”


    龍九的一張臉冷的比風十三還可怕,什麽叫風十三給她撐腰她就不怕了,難道他沒給她撐腰嗎?


    她難道不知道若不是他站在那裏給她撐腰,明妃的板子早打在她身上,打得她起不來了,這個臭女人。


    “我哪裏怕了,是不想被人冤枉,花錢買命,那是觸犯刑法的,沒有他,誰能證明我的清白?我可不想做冤死鬼。”


    楚芮嘻嘻一笑,開懷的說道。


    “碧落宮弟子有愧於七王妃,舞飛揚代碧落宮上下給七王妃賠罪。”


    舞飛揚轉身跪在地上,給楚芮賠罪。


    “不要,不要,這不是你的錯,不用賠罪,我跪你還差不多,我還沒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呢。”


    舞飛揚這一跪嚇得楚芮滿頭大汗,慌忙扶住她,這個女子清冷如仙,遠遠看去仿佛那救渡世人與苦難的九天玄女,怎麽能給她賠罪,況且這件事請和她一點關係也沒有,她就是讓誰賠罪,也不能讓她賠罪啊。


    “師叔,不用師叔賠罪,我來替碧落宮賠罪,楚玉陌,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我龍七給你賠罪,希望你能原諒我。”


    龍七搶在舞飛揚前麵,撲通一下子跪在地上,淒慘兮兮的博取可憐。


    “本來就是你的錯,好好你幹嘛招惹那麽多女人,你招惹了就招惹了,幹嘛還要娶我,原諒你,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我們和離,以後你婚我嫁各不相幹。”


    楚芮撇了撇嘴,乘機提出那夢寐以求的條件。


    離婚,她做夢都想要做的事情,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夢想成真?


    “楚玉陌,你不要太過分,你以為我願意娶你啊,你說和離就和離,你把聖旨當什麽了,你想死我還不想整個七王府一起陪葬呢,我父皇是給你耍著玩的嗎?師叔,你不要著急,我一定會和她和離的,她打我,你看看她把我打得,這裏痛,這裏痛,全身都痛……”


    龍七生怕舞飛揚走了,死死的抱著舞飛揚的大腿,小孩子撒嬌一般的哭道。


    他不能把楚玉陌打他的事情告到宮裏,對著舞飛揚總能抱怨幾句吧,反正在她麵前,他的尊嚴已經跌到了泥裏。


    “玉陌你不要著急,現在說這些不是時候,有我在他不會把你怎麽樣的。”


    龍九暗歎一聲,保證道。


    現在的皇帝年紀越來越大,卻是越來越陰冷莫測,喜怒無常,而且猜忌心極重,已經到了那種說一不二,誅殺功臣的地步,此時此刻誰敢捋老虎的胡須?


    所以無論是龍三,還是龍七,亦或是他都借故不參與紛爭,而作為手中天下一半重兵楚宗闊的女兒楚玉陌也隻能嫁給龍七這樣隻知道追著女人跑的男人。


    這才是帝王的平衡之術,這也是楚宗闊為女兒選的最好出路,否則楚玉陌嫁給太子之流,恐怕走不到雲都就會暴病身亡。


    “算了算了,既然你說了,那就算了,反正我們以後橋歸橋,路歸路,互不相幹。”


    楚芮翻了翻白眼,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她也聽說了老皇帝的性子,現在說這些似乎有點早,以後慢慢來。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吃虧。”


    龍九對楚芮的態度很滿意,這是終於有一次她如此痛快的接受他的提議了。


    進步,這就是進步。


    “師叔你不用著急,我和她也沒什麽關係,我一定會讓我父皇下旨和她和離的,師叔你不要走,我們好久沒有見麵了,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


    龍七跪在地上,依舊抱著舞飛揚的大腿,信誓旦旦的做著保證,一雙眼睛眼淚汪汪,可憐兮兮的問。


    “這還真是英雄不問出處,流氓不問歲數,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惡心。”


    楚芮看著一臉賤人模樣的龍七,心裏那個惡寒,龍七你丫不但沒斷奶,還趁機占人家舞飛揚的便宜。


    鄙視,嚴重鄙視。


    “龍七你閃開,不然別怪師叔下手狠了。”


    舞飛揚冷著一張臉,不為所動的說道,這樣的事情經曆的多了也就不用臉紅了。


    “那是他們的事,我們走吧,我送你回去。”


    龍九的手很想搭在楚芮的肩膀上,可是動了動還是拿了回來,現在想這些似乎有點早,畢竟不確定的事情又太多了。


    “好不容易回來了,我才不要回去,十三,十四,我們今天晚上都不要回去了吧,一起野炊喝酒好不好?鐵公雞、煥城你們去買酒,雷三、雨四你們去抓幾隻野物怎麽樣?”


    一脫離七王府那個牢籠,楚芮興奮的像飛出籠子的鳥,伸手拉住龍九的袖子,眼睛亮亮的說道。


    “好啊,好啊,野炊,這事倒挺新鮮。”


    安靜的在一邊看龍七笑話的龍十四首先響應,反正他回宮也沒什麽事。


    “好,聽你的。”


    看著那雙滿懷期待的眼睛,似乎今晚無論有多麽重要的事情,也值得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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