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輕而淡的簫音仿佛一陣清風,刹那間滌盡夏日的一切悶熱,緊接著又是一縷潔淨悠揚的琴音宛如天籟一般傾瀉而下。


    簫音清澈如水緩緩的流淌在所有人的心間,琴音安靜鬆沉,曠遠悠揚,宛如高山流水,萬壑鬆風,兩種不同風格的的聲音卻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此起彼伏,此消彼長,令人在悶熱的天氣中雪燥靜心,神清氣爽。


    楚芮的心慢慢沉靜下來,沉靜下來,良久,這個世界似乎沒有了任何的聲音,隻有那悠揚的琴聲和清澈的簫聲在耳畔,在腦海裏,在心裏久久的徘徊,久久的不散。


    餘音繞梁,三月不知肉味,原不過如此。


    楚芮恍然一笑,世間美好多不勝數,她何必被一點小錢壓死,不就是十萬兩銀子嗎,這一次她要把從一開始害她幕後之人徹徹底底的揪出來,不然她睡覺都睡不安穩。


    “能請得動我九哥奏蕭這世間還沒有一個人,七嫂你是怎麽辦到的?還有雲韻今天居然也彈起了琴,難不成都跟著發瘋了?”


    龍十四直愣愣的看著那一湖的蓮花,驚得那嘴巴怎麽閉都閉不上。


    他九哥給誰奏過蕭,恐怕就連他父皇也沒聽過幾次,可是他為什麽奏蕭,他人隻要來了,甚至連話都不用說就可以了,何必搞那麽多花樣?


    還有那個雲韻,居然也一派的神仙姿態彈起琴來,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難道是他七嫂花錢請來的,不對啊,這兩人多少錢沒見過,還在乎那點錢?


    “我靠,這姿態還真是銷魂啊,不知道今天晚上又有多少女人睡不著覺,虧大了實在是虧大了。”


    楚芮徹底清醒過來。看著龍九宛如仙人一般腳踩蓮花,踏水而行的豎蕭而奏,頓時覺得她又虧大了。


    這簫聲還有那琴聲天上有地上無的,讓這群滿身銅臭味的女人聽了去實在是糟蹋。太糟蹋了。


    沒看見那群女人魂都沒了似得直勾勾地看著龍九,拔都拔不出來。


    “什麽虧大了?不虧,這天下恐怕沒有幾個人聽過我九哥奏蕭,今天來的值啊。”


    龍十四由震驚變成興奮,用一種崇拜的目光看這龍九一步一步踏著蓮花走向岸邊。


    那種瀟灑中帶著高冷的姿態簡直不知迷倒多少女人。


    “十四爺認為能請得動我們天下第一公子雲公子奏琴能有幾個?算起來我們才是虧大的那個。”


    雲楓不屑的撇撇嘴,他們是來治病的,不是來彈琴的,就算彈琴也不敢讓這麽多人一起聽啊,他敢保證就是那皇帝也沒聽過他們家公子的琴音,這樣算起來。他們才是虧大了的那個。


    當然今天那個楚玉陌沒有來,不然他死也不會說,不然有被踹下湖去了。


    “所以說我才是虧大了的那個,早知道那請帖該漲漲價。”


    楚芮肉痛的說道。


    就這琴簫和鳴的,一千兩銀子這些女人也上趕著來啊。


    “鬼見愁。你還真是滿身的銅臭味,真不知道你是怎麽請來雲公子和我九哥的。”


    十公主一雙眼睛始終看著湖心那一艘慢慢的靠近,出言諷刺道。


    這個鬼見愁粗鄙、無恥,不知怎麽就入了雲韻和龍九的眼,難不成眼睛都瞎了,才會和他這種人攪在一起?


    “此等神曲在我們肉眼凡胎眼裏自然是千金不足為過,不過公主不一樣。公主金枝玉葉,什麽樣的曲子沒聽過,而且就算公主不花錢也沒人敢怎麽樣,因為公主是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嘛,為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奏樂那就是一輩子的榮幸。”


    楚芮恢複了鬥誌,立刻豎起身上的刺狠狠的紮了過去。諷刺道。


    開玩笑,哪個明星演唱會不收門票?就算你是公主,你也得給錢。


    銅臭味,你們全家都是銅臭味,你們懂什麽。不就看著誰有錢,誰有權就跟狗皮膏藥的貼過去嗎?若是雲韻不是天下第一世家的大公子,就算他再有才華,誰會高看他一眼?


    就算有人高看他一眼,他也的奮鬥個十年二十年也不會有今天這般的盛名,到了那個時候早就韶華已逝,果然自古至今,都是拚爹的時代。


    “你……鬼見愁,你好大的膽子!”


    十公主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大怒道。


    她不能,堅決不能讓這個鬼見愁舊事從提。


    “公主息怒,雲公子馬上就要上岸了。”


    鬼見愁微微施禮,含笑說道。


    相比於龍九顯示自己的輕功,雲韻就淡然的多了,自始至終雲韻雙手撫琴,坐與舟中,小舟輕劃與蓮花之間,朵朵蓮花落雨般圍繞著雲韻,寧靜悠遠,淡然如仙。


    “本公主不與你一般見識。”


    十公主看著落了滿身蓮花,嬌俏的容顏浮現一絲奇異的紅色,不顧形象的就向湖邊跑去。


    楚芮翻了個白眼,默默地祈禱,但願你這次不要氣吐血,真是記吃不記打。


    “鬼見愁,你和九王爺熟嗎?能不能給本世子引薦引薦,你可是收了本世子的好處的,不能賴賬啊。”


    舒雲清看著那驚才絕豔的龍九,急得抓耳撓腮,苦苦哀求道。


    他剛剛貿貿然的湊上去,沒想到還沒說上一句話,就被龍九一腳給踢開三丈遠,到現在那胸口還疼呢,能不急嘛?


    那龍九怎麽能這麽不懂禮貌,他可是世子啊,不看僧麵還得看佛麵,也不能上來就踢啊。


    “人我是請來了,至於有沒有緣分是你們的造化,怎麽還真把我當媒婆了,你看,這麽多女人,你不累我還嫌累呢。”


    楚芮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舒雲清。


    這個舒雲清還真是不知好歹,這是把她當成拉皮條的了?還一會劉雲飛,一會歐安瀾,一會龍九的,簡直就是個花心大蘿卜,而且還是斷背山來的,她真後悔沒有一腳把他給踢出去。


    “哎呀,鬼見愁你不要不講義氣,方才我可是給了你五千兩,比公主還多,你怎麽能過河拆橋?”


    舒雲清急赤白咧,沒臉沒皮的拉著楚芮說道。


    “舒雲清你是男人,不是女人,你若是女人我鬼見愁不要你銀子也讓你進來,可誰讓你投胎投錯了呢,要想接近龍九,你回去跟閻王爺好好商量商量?”


    楚芮也急了,沒見過斷背斷到這種不要臉的程度的。


    你丫的斷背就斷背,好歹避一下人啊,怎麽能這麽張口閉口的男人,男人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女扮男裝,真不知道這舒王爺怎麽養兒子的,這不是給舒家絕後嗎?


    “哎呀,我投胎沒投錯,可是我自小有病,我爹媽又聽了不知哪個混人的話把我自小當女孩子養,後來長大了改也改不過來了,你看在我可憐的份上,你就幫幫我吧,幫幫我。”


    舒雲清又偷偷往楚芮的袖子裏塞銀票,恬著一張臉撒嬌賣萌的說道。


    “算了,隻要有愛,性別不是問題,問題是沒有愛,我就幫你一次,誰讓這世界充滿愛呢?”


    楚芮收下銀票,瞥了一眼龍九身邊很如花的雷三、雨四,隨即計上心來,又把龍九給賣了,誰讓她缺銀子缺大發了呢。


    龍九,不對,舒世子,但願你吉人自有天相吧,這可是你上趕著來的。


    “你認識那兩貨嗎?”


    楚芮整了整衣衫,指著不遠處抱著龍九大腿不放,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雷三、雨四問。


    “九爺,你不能不要我們啊,求求你救我們出去吧,那個楚玉陌收了我們的銀子,就給我們三天的飯吃,還說九爺您不來,就要把我們的頭砍了,給九爺您當下酒菜……”


    “雷三,你不要哭了,九爺這不是來了嗎,我就說九爺不會不管我們的,你別哭了,讓人家笑話……”


    “你還說我,你不是也哭了嗎?瞧你哭的比我還慘。”


    都是眼裏有別人沒自己的,雷三、雨四那如花的妝都花了,哭的那叫一個淒慘,這一次無論如何,他們一定的離開這裏,這個地方簡直吃人不吐骨頭,什麽交了夥食費就管飯,五千兩銀子就管三天飯,黑,太他媽的黑了。


    “這才幾天,你們一個個的都學會一哭二鬧三上吊了,看來本王是不該來。”


    龍九狠狠的踢了那兩沒出息的貨一腳,冷著臉說道。


    這才三天,那個楚玉陌竟然把他的兩個得力助手給變成這副模樣?


    “九爺,我們不是故意的,您不是讓我們裝婦人嗎,我們還以為這個樣子你能開心……”


    雷三、雨四憋屈的說道。


    “好了好了,回去吧,以後再犯,兩罪並罰。”


    龍九揮了揮手,這大庭廣眾他實在不願意跟這兩貨計較什麽。


    沒看見那麽多人看著呢嗎?他們不要臉,他龍九可要臉。


    “我明白了,龍九喜歡這一口?”


    遠處的舒雲清在楚芮的指導(也可能是誤導)下,把一切盡收眼底,喜不自禁的說道。


    “你明白了吧。”


    楚芮點點頭,笑眯眯的說道,這可是你自己悟出來的,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她可什麽都沒說,什麽也沒做。


    “明白了,不就是死皮賴臉嘛。小爺我也會。”


    舒雲清拍著胸脯表示自己很上道。


    “嗬嗬……”


    楚芮幹笑了兩聲,默默地祈禱,這真的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龍九你怨誰也怨不得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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