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俊也算是個風流人物,這風流當然隻是字麵上的意思,要不是那臉蛋長的俊些,估計就是下流人物了。


    被他哄騙的大姑娘小媳婦也不算少。


    有個姑娘偷偷跟他說懷了他的孩子。徐俊沒半點為人父的欣喜,這要是被人知道了可不得了。


    連哄帶騙的又讓姑娘吃了藥把孩子掉了。


    姑娘總算是明白了眼前這俊朗無雙的不是托付一生的良人是徹徹底底的衣冠禽獸!那姑娘最後上吊了。


    徐俊唯一擔心的便是姑娘死之前可沒說把他說出來吧。


    姑娘當然沒說出來,那麽羞人的事怎麽會說。姑娘家裏的親人隱約知道些什麽,徐俊有次在經過小巷的時候被人套了麻袋打了一頓,臉上都差點破相。


    徐俊罵了好久的娘,都不曉得是誰幹的。


    當厲麗出現在他麵前,並嬌羞的說她懷了孩子的時候,徐俊恨不得大笑三聲。有了孩子,厲麗隻能嫁給她了。


    徐俊樂的把厲麗抱起來轉了好幾個圈。


    “哎呀,你慢些。”厲麗驚呼道。


    徐俊把厲麗放了下來:“麗兒,你爹是不是接受我了?”


    厲麗搖了搖頭:“我爹死腦筋,我求了好久,才得了個出來的機會,我就偷溜來了。”


    “那……”


    厲麗抬起頭,期盼的看著徐俊:“俊兒哥,我們成親好不好。等我們成了親,生了孩子,我爹肯定會讓我們回去的。”


    徐俊有些猶豫。


    “我爹他可喜歡小孩子了。他在京城裏買了座宅子空著說是給他外孫住的。等我生了孩子,我們就可以去京裏住,我爹的藥房在京裏,也好照看照看。”


    成親就可以生孩子。生了孩子就能在京城裏有宅子,就能憑空得到一座藥房!


    徐俊偷香了厲麗一口:“過了年就成親,我娘早就張羅好了,我娘特滿意你這個兒媳婦。”


    兩人親熱了一番,顧忌著厲麗肚子裏的孩子,也沒做什麽大動作的。肚子裏的孩子可值錢著哩。


    原打算的是過完年成親。現在不行了,就算到時候厲麗的肚子沒顯懷,可成了親沒幾個月就生孩子算怎麽回事。


    這個月裏頭就得把酒席辦了,到時候早產個一兩個月也說的過去。


    羅二姐還有些小疑惑,隻是也被那京裏的大宅子,大藥房給晃花了眼。


    厲家的仆人又幾次找了上門,厲麗大哭大鬧,大有你不讓我在這兒我就死給你看的氣勢。仆人沒了辦法,厲老爺也隻能隨她去了。


    朱氏知道消息的時候還有些詫異,真的就這麽成了。徐俊還真看上了其貌不揚的厲麗?這不是她該關心的事,朱氏也就隻在街上買了對一兩重的金鐲子,算是賀禮好了。


    羅二姐正發愁這事呢,厲麗從家裏來,隻帶了些散銀子,什麽也置辦不了啊。可成親的時候新娘身上也不能光禿禿的。多沒麵子啊。


    羅二姐狠了狠心,把自己的私房銀子取了出來,去了金銀鋪子,找匠人打了兩支陰釵,一對耳環,一隻鐲子。再讓匠人鍍了金,看上去就和金的一樣了,卻要便宜很多。


    厲麗把首飾拿到手,心想,這羅二姐到大方。這套金首飾下來,自己老爹的一百兩是掙回來了。


    徐茂林也從贛榆趕了回來。


    衛姨娘笑嘻嘻的給了羅二姐一支珍珠釵,說是恭喜俊兒成親。羅二姐把釵子翻來覆去看了好久,會不會有些機關在?


    匆匆忙忙的要成親,一切就都得從簡。


    酒席請了村裏的師傅。其實也不算是師傅,就是做菜稍微好吃些,而且到各家幫幫忙也不收錢什麽的。


    讓羅平幫忙買了些海貨,又找羅中買了些點心。


    十月二十三,宜嫁娶。


    新娘子在客棧裏打扮好了就等新郎來接。


    這種事也是有的,新娘家和新郎家隔得遠,來來回回的不方便,就會在客棧裏迎親。


    沒有新娘是不美的,厲麗打扮好了也是體態風流的美女一個。


    蓋上紅蓋頭,厲麗蜷在袖子裏的手卻是握緊了的。


    迎親隊伍,吹吹打打到了客棧錢。


    喜娘把新娘子背了出來,放進了轎子。


    喜娘從籃子裏抓出一把糖撒向圍在旁邊的眾人,眾人哄搶一空。撒玩喜糖撒喜錢。


    徐家的宅子裏,羅二姐滿臉的喜氣,招呼著周圍的客人。


    村子裏的姑娘們都傷了心,徐俊那麽俊的小夥兒娶媳婦了,唉唉,那新娘子夜不怎麽好看嘛。要是自己當初大膽點,說不定嫁個徐俊的就是我了呢。


    婚禮熱熱鬧鬧的結束了。厲麗正式成了徐家的兒媳婦。


    徐俊成親,羅三姐家就隻來了楚繡一個,而且是吃完了酒席便走了。要不是丫頭留著她,楚繡是打算送了禮錢就走的。


    “羅衫姐。”楚繡低聲叫道,她臉上抹了些粉,看上去還是有些憔悴。


    “你沒事兒吧。”丫頭本來就不是會安慰人的人,她也知道,楚繡現在這個樣子,該是羅三姐去世後家裏有什麽問題吧。


    楚繡問道:“羅衫姐,我娘是被我爹害死的。”


    丫頭嚇了一跳,看了看四周,沒人注意她們,才說道:“你怎麽知道的,這話不能亂說。”


    “我沒亂說,我偷聽哥哥同別人說話才知道的。我哥哥他,他想對付爹爹。”楚繡說道,“我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爹爹,娘親,哥哥,最親的三個人。怪不得楚繡幹瘦至此。


    “你別想那麽多,你哥哥可能隻是說說,也可能隻是教訓一下你爹。”丫頭說道,她自己也是不信自己說的話的,對於楚嘉琦這個表哥她了解的不多,隻有一件事一直記在她腦子裏。


    那時候丫頭還很小,去了三姑姑家玩,楚嘉琦也就七八歲的模樣。


    楚家的院子裏來了隻野貓,那貓兒身上是黃白相間的條紋,楚嘉琦逗它,貓兒卻不想理睬他。最後被逗的急了,就一抓抓向了楚嘉琦,好在楚嘉琦躲得快。


    “沒事兒。”楚嘉琦對羅三姐說道,羅三姐把楚嘉琦渾身上下仔細看了個遍,什麽傷口都沒找到才送了口氣,然後打發下人把貓兒趕了出去。


    “把貓兒趕遠些。”


    丫頭離開的時候卻在楚府不遠處的小巷子裏見到楚嘉琦拿了根棍子在打貓兒,那貓兒已經躺在地上動也不動,地上一灘血跡。


    ……


    “我爹在尋香樓有個叫月嬌的相好的,這是我自己打聽到的。我去看過一眼,那女人沒我娘好看,我爹為什麽會為了她害死我娘?害的弟弟連娘的麵都沒見過?!”楚繡狠狠道。


    一會兒她語氣又軟了下來:“可爹爹待我真的很好,會摸著我的腦袋說繡兒真乖……”


    “羅衫姐,你說,我該怎麽辦?”楚繡問道,這些話她憋在心裏很久了。她不敢和楚文江還有楚嘉琦說,知道真相後她一直躲著他們兩個。


    “你不要理他們了,你瞧瞧,你都成什麽樣了!你想想你爺爺奶奶想想你弟弟。你好好照料他們便是了。你爹爹和你哥哥他們會處理好自己的事的。”丫頭說道,她心裏也對楚文江和楚嘉琦有著埋怨。


    都在幹些什麽,沒發現他們的一舉一動已經讓家人傷透了心嗎?


    楚繡把話說出來,人也舒坦多了:“羅衫姐,我就先回去了,照看弟弟的那個奶娘粗心的很,我得回去看著。”


    ――――


    尋香樓。


    月嬌坐在楚文江的膝上,正往楚文江的嘴裏喂著東西。


    許承誌也坐在桌邊,卻是沒人伺候,嘴裏嚷嚷道:“楚兄你可不厚道,請我來樓裏,卻也不給我叫個姑娘,就顧著自己恩恩愛愛。”


    “我想和你說些正事,有旁人在不好。”楚文江說道。


    “敢情咱以前聊的都是不正經的?”許承誌給自己倒了酒,歎氣道,“這沒個姑娘,就是瓊漿玉液喝著也無趣呀。”


    月嬌捂著嘴笑了:“許公子你先吃著,我可受不了你委屈的樣,我去外頭叫個姐妹來也還讓你吃的有趣些。”


    “那就謝謝嫂子了。”許承誌說道。


    月嬌羞了臉忙快步走了出去。


    “你打趣她幹嘛,又不是不知道她臉皮薄。”楚文江說道。


    許承誌暗笑,坐男人懷裏不羞,嘴對嘴喂男人不羞,說幾句算不上玩笑的玩笑話倒是羞了,真是好笑。竟還真有蠢貨會把這樣的女人當個寶。


    “小弟錯了。”許承誌嘻嘻哈哈的說道。


    楚文化問道:“承誌你是不是買賣上官鹽了?”


    “和你一起的有個叫羅平的,你知道嗎?”


    “當然知道,聽人說那羅平還是哥哥你的小舅子哪。”許承誌說道。


    楚文江皺眉:“他算哪門子的舅子。”


    得,這麽快便連亡妻那邊的親戚都想拋開了,許承誌暗想。


    “我想教訓教訓那羅平,還望承誌能幫我一回。”楚文江說道。


    “哥哥既然吩咐了,小弟一定會照辦。”許承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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