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逐場內,在一處僻靜的角落中,那泉平侯與姬堪二人也正在這裏交談著一些什麽。


    “你確定嗎?”


    泉平侯皺著眉頭看著姬堪,對於姬堪剛剛說的那些話,他現如今還是有些心神不寧的。


    “此事,是我麾下禁衛親眼所見的,他們之中,有人是認得花辭樹的,所以,故此也就可以確信下來此事的真假。”


    原來,就在剛剛,姬堪通過自己麾下聖周禁衛的耳目,已然是查到了一些有關於寒國血滴子的蹤跡。


    寒國血滴子的名聲,在中原實在算不上多麽好,尤其是以花辭樹為首的那些人,在中原諸國之中,著實也是惡名連連。


    而如今,身為血滴子的這些家夥,竟然出現在了洛陽城,並且,那花辭樹竟然是親自帶隊前來。


    這件事情,著實是有些不可謂不嚴重,所以姬堪在剛剛得知了這件事情之後,便是決定將這件事情先行與泉平侯所交代一番。


    西秦早就對於洛陽城虎視眈眈,尤其是對於血滴子,西秦前些年因為寒國血滴子,那也是損失了不少優秀的軍中將校。


    刺殺,離間,各種陰謀手段皆是被那些血滴子無所不用其極的盡數都用在了西秦的身上,哪怕是泉平侯當初麾下的那支邊軍,都是因為血滴子的緣故,而遭受到了不少的損失。


    更何況,有關於前些年,西秦那位九品大將的隕落,據傳在背後,那北艮出身的羅藝,也是與血滴子有所交易之後,才會得到如此的確信的情報的。


    雖然這些隻不過就是一些傳聞罷了,但是,即便是如此,血滴子與西秦的恩怨,也是難以解開的。


    這不,泉平侯在聽到這件事情之後,也已然是握緊了拳頭,就連青筋,都是爆出了一些。


    “血滴子早在多年之前,自成立之初,便是與洛陽城定下了約定,絕對不會派遣任何人手前來洛陽城,可是如今,花辭樹身為血滴子統領,卻是親自帶隊出現與此地,這件事情,若是孟道他們知曉的話,這件事情,那花辭樹和寒國,到時候可就百口莫辯了。”


    不過對此,姬堪則是微微一笑。


    他倒是不介意將這件事情與那洛陽孟家交代一番,嗬,若是能夠將這件事情與孟家人所說的話,嘿,那孟家人天曉得會對此有什麽樣的反應呢。


    洛陽城這些年來在中原諸國的中立地位,那可都是有目共睹的,而血滴子如今竟然如此的出現在洛陽城內,嘿,這件事,無疑是要觸碰到孟家人的逆鱗。


    尤其是,如今孟家人的那位家主孟道,這可是一個活脫脫的,性子要多硬氣有多硬氣的女子,若是讓她得知了這件事情的話,指不定,那寒國都是要因此而付出一些代價也說不定呢。


    不過,那血滴子的花辭樹,自然也不是什麽等閑之輩,花辭樹的手段和城府,姬堪自然也是知道一二的。


    如今他竟然敢直麵出現在此地的話,這也就代表著,在某種意義上,這個花辭樹是在心中有所依仗,不然否則的話,按照他的性子來看,他也斷然不會出現在此地的才對。


    “花辭樹不是什麽好招惹的家夥,他也不會如此的莽撞,此事,還需要一番思慮才行,若是現如今就如此莽撞的做出抉擇的話,指不定,你我二人就會落入那花辭樹的圈套之中。”


    泉平侯雖然對血滴子,對那花辭樹沒有任何的好感可言,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那花辭樹的手段和本事都是有的,所以在對待這件事情上麵,還是穩妥一些是最好的。


    那花辭樹能夠異軍突起坐上那血滴子統領的位置,這也就代表著他本身就是一個不好招惹的家夥。


    更何況,寒國雖然這些年來在三大國中有些勢弱,但是,卻也不是他們可以隨隨便便就得以開罪的對象。


    “泉平侯說的有道理,我也是如此想的。”


    姬堪微微的點了點頭,對於泉平侯所說的這些話,他自然也是認同的。


    雖然說血滴子如今的發展不如南離的錦衣衛,但是,血滴子的存在,也是在這些年來,讓中原諸國都是知曉了這一勢力衙門的本事有多大。


    “不過,姬堪,你麾下禁衛既然能夠查到花辭樹他們這一行人的蹤跡,那麽孟家人呢?孟家人經營洛陽城千年之久,他們,難道就查不出花辭樹他們的蹤跡嗎?”


    而正當姬堪在思索其他的事情的時候,泉平侯的這話,也是突然就敲醒了他原先的顧慮。


    沒錯啊。


    雖然聖周禁衛乃是聖周的一大底牌之一,但是,這裏可是洛陽城啊。


    孟家人在這裏經營了千年時間之久,在這千年間中,孟家也是將洛陽城給徹徹底底的經營成了一個對於他們而言,已然是近乎有著百分百掌握力的地域。/


    而既然如今他麾下的禁衛都是能夠查探的到花辭樹這些人的蹤跡的話,那麽是不是也代表著,孟家人現如今,可能也已經是知道了這件事情,或者說。


    孟家人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呢?


    孟道那個女子,可不是什麽凡夫俗子,那可真真正正的是一個女中豪傑,不可小視的梟雄之輩。


    “泉平侯這話的意思是?”


    隨著姬堪的這話出口,泉平侯則是微微搖了搖頭,隨後,雙眸環視了一圈四周之後,這才是開口低聲對姬堪說道


    “這件事情,你我二人暫且先壓在心中不必與外人所說就是,耐心等待下來,反正與你我二人而言,血滴子的到來,無論是對於西秦還是對於中周來說,都不會產生任何利益上的衝突,所以既然如此,那麽你我二人為何還要如此的著急與抉擇一件這般的事情呢?若是孟家人如今已然是知曉了這件事情的話,那麽,你我二人如今的抉擇,豈不就是畫蛇添足之舉嗎?”


    雖然心中對血滴子有著怨恨不假,但是,泉平侯卻也是耐下了性子,選擇了心平氣和的對待這件事情。


    而聽到泉平侯的這番話之後,姬堪看向他的眼神之中,也是帶著一抹驚訝。


    這倒是讓他有些沒想到,這個泉平侯在麵對著血滴子,尤


    其是花辭樹在場的情況下,竟然還能如此的冷靜,這倒是讓他不由得高看了一眼泉平侯。


    不愧是能夠手握西秦邊軍的男人啊。


    “這一屆證道大賽,寒國的劍修,如今也就隻剩下那個段思與了吧?”


    不過冷不丁的,泉平侯卻是冒出來了這話。


    聽到這話,姬堪也是點了點頭,隨後說道


    “沒錯,隻剩下那個段思與了,不過,看著現如今的架勢,那個段思與在2組,應該也是無緣晉級半決賽了。”


    “歡欲宗的弟子,想要靠著自身來獲取晉級半決賽的門票,真當如今天下俊傑皆是一些凡夫俗子不成?”


    泉平侯對此,則是冷哼了一聲。


    對於那段思與的出身,他可是極其瞧不上的。


    歡欲宗,一個門中盡是陰陽采補之法的宗門,能夠走到十二強賽,也已經是那女子運氣好了,若是還想要靠著那些手段晉級半決賽的話,那就別想了。


    能夠走到今日十二強賽的,隻能說明在那些手段之外,這個女子本身的實力也是不差。


    但是除去那個女子之外的十一位劍修,哪一個放在天下各地,不都是天之驕子一樣的劍修人物?


    這樣的手段對付他們,還是在是算不上什麽台麵。


    “那歡欲宗與血滴子,有什麽瓜葛嗎?”


    不過,泉平侯的這話,卻是讓姬堪眉頭一皺。


    這一點,他倒是從未想到過。


    歡欲宗與血滴子有什麽瓜葛嗎?


    這一點,他倒是要好好想一想了。


    雖然說那宗門也確實是在寒國境內不假,但是,這些年來,好像也沒有傳出來過什麽有關於這個宗門和寒國之間的瓜葛啊。


    並且按照常理來說,就這種已是邪修占居的宗門,與一國又怎麽可能會搭上線呢,若是中原一些小國的話說不定還會如此,但是寒國,人家好歹也是三大國之一,那些顏麵,他們可還是要的。


    但是,在姬堪想了又想之後,最終,還是眉頭一挑,隨後說道


    “若是非要說有什麽瓜葛的話,我還記得多年之前,血滴子的別水,曾經與歡欲宗的宗主有過瓜葛的消息傳出,隻不過,在當時這則消息實在算不得什麽大事,所以我也就沒有太過於上心。”


    在說完了這話之後,姬堪頓了一頓之後,這才是繼續開口說道。


    “我依稀記得,當時的消息是說,別水與那歡娛宗的宗主與一間屋內徹夜交談了數日之久,最後別水才是離開那裏,當時這件事情雖然很奇怪,不過當時,我聖周國內有些事情發生,這一點,泉平侯應該還是記得的,所以在當時,我也就,並沒有太如何的上心要去操心寒國的事情。“


    說到這裏的時候,姬堪還苦笑了一聲。


    當初在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中周國內可謂是爆發了一場近乎內亂的醜聞,當時的姬堪作為中周為數不多的九品,自然是要全身心的投身於中周事情上的才是。


    而聽到了姬堪的這話,泉平侯也是點點頭。


    前幾年中周發生的那件事情,他自然也是有所聽聞的,在當時,也多虧是姬堪的力挽狂瀾,這才是將中周皇室再度扶了起來,否則的話,現如今的中周,說不定就要更名換姓了,而那件事情之後的姬堪,也是因為立下了大功的緣故,所以這也是被加封爵位並且委以重任,幹脆的將聖周禁衛交到了他的手上。


    而如今姬堪再度回想起來這件事情之後,也是雙眸看向泉平侯。


    “雖然先前花辭樹與別水離火他們二人相互有所隔閡,使得血滴子分立開來,但是今年的時候,他們三人可是重修於好,血滴子也是再度恢複全部實力,所以,若是聯想別水與歡欲宗宗主先前的往事,很難不敢想象,血滴子是否會與他們早就有所交易在私下裏達成過了。”


    姬堪眉頭微微一皺,他現如今,也是越發的感覺這個可能性大的不行了。


    “血滴子既然會選擇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在這種地方,那就代表著,嗬,他們肯定有什麽想法,隻是現如今無法確定就是了。”


    泉平侯冷笑連連。


    血滴子能有什麽好事?


    既然這時候都已經是出現在洛陽城內了,那就代表著,血滴子對洛陽城將會有什麽動作了。


    隻是現在,他們二人不知道血滴子究竟要做什麽就是了。


    “算了,還是先回去吧,這件事情,如我剛剛所說的一樣,稍安勿躁,既然是在洛陽城發生的事情,那就交由孟家人處理就好了。”


    泉平侯搖了搖頭後,最終也是並不打算在這件事情上麵花費太多精力了。


    洛陽城若是出了什麽意外的話,對於西秦而言,也不能說是壞事,若是可以運用得當的話,說不定,也是可以借著這一次血滴子搞出來的機會,從而給與西秦一些機會,將洛陽城這個長久以來的攔路虎給一舉鏟除。


    洛陽城的存在,對於西秦而言,代表的意義是什麽,想必就不言而喻了吧?


    若是沒有洛陽城的話,西秦現如今,最起碼在軍隊的戰力方麵,是絕對不可能會弱於三大國的。


    並且對於三大國而言,西秦未來發展的潛力也是極其駭人的。


    若是洛陽城不複存在的話,也就代表著,先前能夠製衡牽住西秦這隻猛虎的鎖鏈也將被打開了,而若是到了那個時候,中原三大國,指不定,也就要更變格局了。


    西秦的出世,隻會是強勢無比,並且,這個國家對於趙魏寒三國來說,也是最有可能,將會發展成為未來中原大陸上,自從千年前中晉王朝之後覆滅之後的,第二個很有可能將會成長為王朝級別的國家。


    如此的發展潛力,三大國又不是傻子,他們自然是看得出來的,所以也正是因為這一層的緣故,所以三大國才會如此提防著西秦的一舉一動。


    而待得泉平侯和姬堪回到角逐場內的時候,那申胥與贏異的結果也已然是出現。


    贏異敗在了申胥手中,如今三戰一勝,對於他來說,晉級半決賽


    的可能,也變得微妙了起來。


    而至於申胥,則是兩戰全勝,如今隻需要贏下一場,就可以順利的獲得半決晉級名額附加賽的名額,而若是能夠贏下兩場,也就代表著他將會直接鎖定名額晉級。


    這樣的態勢轉變,對於贏異而言,壓力自然也是無窮大的。


    雖然說他剩下兩場的對手乃是伯婭與段思與,但是,這二人自然也不會有多弱,贏異對上這二人,能夠贏下來的可能,也並不是很大的。


    再加上,接連兩場的失利,對於贏異而言,帶來的壓力也是很大的。


    敗給苦木,是他技不如人,而敗在申胥手上。


    雖然說,他的實力也是有所不如申胥,但是,對方卻能夠如此輕鬆的將他擊敗。


    這實在是,打擊太大了。


    回到了看台上的時候,泉平侯和姬堪二人也是看了看贏異有些落寞的身影,並沒有選擇上前說些什麽,或者說是,安慰他一些什麽。


    他們自然是都是知道的,如今這個時候的贏異,是不需要他們去安慰一些什麽的。


    隻有勝利,才能夠讓他走出來,而除此之外,現如今任何其他的手段,都是無法對他有什麽實質性的幫助的。


    而姬重,這時候也是看見了泉平侯和姬堪的身影,隨後,姬重便是起身走了過來,隨後,對姬堪和泉平侯低聲道


    “贏異他。”


    “不用管他,現在,沒有人能夠讓他重新振作起來。”


    泉平侯搖了搖頭。


    雖然姬重是好心,但是,這個時候若是讓姬重上去安慰贏異的話,隻會適得其反。


    “那,行吧。”


    姬重聽到這話,也隻能是無奈的點了點頭,隨後轉身很是惋惜的眼神看向贏異。


    他自然是能夠猜得出來,贏異如今的心中到底是有多麽落寞的。


    試問自己若是如今身在贏異現在的局麵,嗬,自己還真不一定能夠有多好。


    說不定,自己會變得比他還要更加糟糕。


    然而,糟糕歸糟糕,現在,那宮劍的聲音傳出,申胥下一場的對手,也已然是出爐了。


    李太白,對戰申胥。


    這一場的比試,對於申胥而言,是第三勝的關鍵,而對李太白來說,既然他隻打算放水與贏異一人的話,那麽,如今在對陣申胥的話,他可是絕對不能敗的。


    而在通道處,申胥與李太白二人碰見的時候,二人四目相接之下,李太白,則是對其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


    也正是這一抹微笑,則是讓申胥的心神猛的感到有些受挫。


    看到申胥的反應,李太白也是舔了舔嘴唇,很是無奈的轉過身去笑了笑。


    那個小家夥啊,自己能夠給他提供的幫助,也就隻能到此為止咯。


    至於剩下的,就看那個小家夥,到底有沒有這個命,能夠闖入半決賽了。


    而在這場比試開始之後,二人便是站在了擂台的兩邊。


    隻不過,申胥的狀態,卻是在這個時候感覺有些微妙的變化。


    他的雙眸黯淡無光,就連神色上,都是沒有任何的情感可言,此時此刻的申胥,就好像是一個,毫無任何掙紮的跟個木頭人似的。


    不過,申胥的如此狀態,卻是沒有引起宮劍的任何注意,因為在宮劍眼中,申胥就好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似的。


    一經哨響之後,二人的比試便算是正式的開始了。


    而一經開始,那申胥便是鬼使神差的刺出了一劍。


    奇怪的是,申胥的這一劍並沒有任何內力以及劍意的波動,就好像是,隨意刺出來的一劍似的。


    軟飄飄的,看起來沒有絲毫的威力似的。


    而對此,李太白隻是伸出雙指,很是輕鬆的就將這枚佩劍給捏住,並且直接將申胥停滯與原地無法有任何的動彈。


    申胥即便是手臂再怎麽的用力,可,沒有內力和劍意的加持,卻始終是沒有任何的進展。


    然而,李太白則是再度露出了神秘的一笑,隨後,一劍之威震出。


    劍氣的蕩漾,也是將申胥直接震出了擂台之外,而就在申胥跌落出了擂台的之後,他的雙眸,這才是恢複了一抹清明。


    剛剛。


    剛剛,發生了什麽?


    他低下頭來看了看自己手中握著的佩劍,又看了看那站在擂台上的李太白。


    自己,輸了?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申胥隻感覺,自己上一秒的時候明明還在通道裏麵,可是下一秒,待得自己回過神來之後,卻已然是成了如此的這番樣子。


    剛剛,到底怎麽了?


    不過隨著宮劍的走上擂台,宣告了這場的勝負之後,就算是申胥感到有所匪夷所思,可,麵對著如此的局麵,他還是選擇轉身離開了這裏。


    而這一場的比試,也是讓不少人都是感到了匪夷所思。


    申胥可是2組之中僅次於苦木的強者啊,這,剛剛竟然被李太白如此輕易的就給擊敗了?雖然說按照外麵的傳聞來看,這個李太白的實力也很強,但,也不至於如此吧。


    兩招擊敗申胥,並且,如此輕鬆,這,太不對勁了吧?


    而這般的結果,也是讓高台上的封長老都是感到有些驚訝。


    他自然是很清楚申胥實力如何的。


    在2組之中,他也是有著極大的概率可以拿到晉級半決賽的名額才對,可,怎麽?


    李太白竟然如此輕鬆的擊敗了他?


    不止是封長老,孟道和葉鶯,這時候都是心中充滿了驚訝。


    這樣的現象,實在是讓人感到太過於,震撼了。


    就算是想,也無法想象的出來,竟然會有著這種可能的現象發生啊。


    倒吸了一口冷氣之後,孟道此時此刻都是有些坐不太住了。


    這一場的比試,實在是讓人感到無法相信。


    這就像是戲劇一樣,這。


    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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