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南離大軍如日中天,並且三軍齊聚一點,三帥合為一團,饒是我等此番再如何的強硬,可是麵對著如此強敵,我等,唉。”


    江州城內的一處府衙內,幾個年輕將領此刻正坐在屋內烤著爐火,有些惋惜之意的在各自發表著意見。


    而其中一人更是捶胸歎氣。


    “若非是前夕那七路先鋒軍接連遭受敗績,一敗而不止,甚與接二連三的敗績傳來,導致大軍士氣大喪,嗬,我等,我等豈會落得如此這般的田地?”


    說出如此言語的,乃是如今西坤軍中年輕將領一派裏,有著鵲起聲名的一員悍將,而如今就算是這人都是有些對於前線的戰事感到並不樂觀,由此便是可以知曉,那前線的戰事,已然是落得了如何的地步。


    “薛將軍說的是啊,可,我等此番又能做些什麽嗎?南離大軍即將兵臨城下,那關口臨時搭建不過十幾年罷了,就連一些防禦工事和城防都並算不上是精良,再加上駐守那關口的,可是小王爺麾下軍隊,嗬,那小王爺麾下軍隊雖是精銳,可是一旦有了那小王爺坐鎮關口,那將要打開川蜀大門的關口,如何能夠攔得住南離大軍的腳步?”


    一看起來有些青澀的年輕校尉,此刻也是忿忿不平的如此言語,而他所說的此番言語,也可謂是正中了在場不少將領的內心。


    是了。


    不得不說,讓那支軍隊去擔任駐守關口的任務,這件決策,西坤大軍上下本身是絕對不會有任何異議的。


    因為那支軍隊的精銳強悍程度,就算是放眼西坤王朝整個國家,那也是位列前茅的強軍,可,就算是如何的強軍,攤上了一個沒有苟屁本事的軍主,這豈不就是自投羅網嗎?


    那支軍隊這個時代以來,可是一直隸屬於那小王爺麾下,被列為那位小王爺的親軍,嗬,若隻是麵對其它諸國的軍隊或者說是一些蠻夷,這也就算了,反正那支軍隊的強悍,也足夠彌補其它的短板了。


    可是,如今他們將要麵臨的,那可是來勢洶洶的南離大軍啊。


    且不說南離大軍此時正是攜著大勝之威前來,光是單單的說出如今那南離大軍的軍中配置,光是那幾個人物的名頭,就已經是足夠讓天下人為之膽戰心驚了。


    南離周王周敦頤,白家老帥和那聲名漸起的白起三人,這隨意的三人,無不都是代表著如今南離軍勢的強大之處。


    如何強大?


    同為帝國的東巽十萬大軍,不過月餘便是被輕而易舉的擊潰。


    同樣來勢洶洶的中原數十萬聯軍,最後漢江大敗,不得不退回中原境內,並且現如今也是向南離請求了和約商討。


    如今天下敵手,到如今還與南離為敵的,也就隻剩下他們西坤一國了。


    縱然是西坤王朝在上個時代有著小帝國的稱謂,儼然是要列為天下第四大帝國的架勢,可是在麵對著南離大軍的攻勢。


    如今,他們還真是提不起來任何信心。


    著實可危。


    “要我說,我等


    如今,還不如趁早收拾收拾,吩咐麾下士卒,皆是做好了退回境內的準備吧,嗬,這江州城啊,依我看是守不了多久的。”


    坐在主位上的一個德高望重的將領冷哼一聲。


    “本將隨著聖君征戰也有近乎二十載了,可是如今卻又是如何呢?聖君即便是再如何的強橫在麵對著後方的作壁上觀,軍中的派係林立,如何能夠與南離相敵?能夠堅持直到如今,那也是聖君的本事,倘若是要換做任何一人的話,恐怕現如今,你我等,都是要呆在都城內準備玉碎了。”


    這德高望重的將領雖然說的這番話聽來很是危險不假,並且就他所說的這些也是有些危言聳聽的意思,可是在如今在場的這些人聽來,卻是不由得連連點頭。


    不因為別的,隻是因為,他們的心中或多或少的,也是有些些許的不願。


    就他們身後的西坤朝廷,就那朝堂上的文武百官近乎就像是一群酒囊飯袋似的,戰役已經進行到如此的地步了,然而後方直到如今,竟是有近乎數月的時間未曾向前線補充過任何物資以及兵員了。


    若不是黑袍聖君早就有所準備,現如今,這駐守在江州城內的西坤大軍,估摸著早就是亂起來了。


    也得虧是江州城這裏,還存儲著足夠讓他們這支大軍供給三月之時的糧草,現在,就連這江州城,估摸著西坤大軍都是呆不下去的。


    滿打滿算,就算是加上如今分兵前去關口的那支軍隊,現在的西坤大軍,也不過隻有寥寥幾萬人罷了。


    麵對著人數十萬有餘的南離大軍兵臨城下,他們拿什麽打?


    就這,他們西坤此番還是處於侵略者的立場上來進行作戰。


    如何?


    這世間,何曾有過侵略者,竟然被防守一方以軍隊數量壓製的現象出現?


    被打的不得不放棄前沿戰線,一步一步的退守回了西坤境內,嗬,這便是侵略一方?


    著實是可笑。


    真正的戰爭紅利,他們此番是任何都是沒有見到過。


    如今的南離,與十年前的南離宛若就是天差地別。


    十年前,他們好歹也是足足侵略進入了南離州部境內,甚至於距離南離都城也是隻有不到半月的路程而已。


    而如今呢?


    他們甚至就連南離的大門都是沒有闖入進去。


    實在是可憐且異常的可歎。


    “聖君的才能,在座的諸位心中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就連薛將軍,不也是出自聖君門下的一員嗎?可是那後方的官老爺們,嗬,抱著那些錢財就是死活不放手,如何?如今南離人都要打來咱們境內了,卻還是沒有任何動靜,這要咱們如何對抗南離?咱們拿什麽打?實不相瞞諸位,咱前些日子負責後軍後撤之時,可就與南離的一支騎兵分隊交過手,咱也不怕說出來丟人,當時咱手握兩千餘人,雖然算不上是什麽驍勇之士吧,但是無論如何那也是咱們的正規軍,可是在麵對著不過三百的南離騎兵之下,咱的那兩千士卒,最後竟然是被打了


    一個落花流水,最後當場戰損千餘,若不是其他行伍的同僚前來解救咱,咱現在啊,也不會有著餘諸位在此飲酒的機會了。”


    發言的,乃是一個看起來體型異常魁梧的將領,這人麵色如黑炭一般,絡腮胡搭配著鷹鉤鼻,再加上魁梧的體型,光是這麽一看就是知曉,這人乃是一個以武力見長的將領。


    並且在場的這些諸多將校們也是知曉這人的底細,其中那薛將軍在聽到這人如此說了之後,更是不可思議的瞪大了雙眸,道


    “張將軍,您,那南離軍隊竟是如此恐怖嗎?”


    薛將軍自是知曉這張胖子的身手如何。


    這人那可算得上是如今西坤大軍將領中,身手能夠排入前十的高手之一,那一手長矛舞的,就算是他現在,恐怕也是在其手下走不過二十個回合。


    可是如此的一員猛將,竟然被不過三百南離騎兵給打的險些就丟失了性命。


    這這這。


    張胖子這也不嫌丟臉,他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薛將軍,無奈的點了點頭,隨後便是伸出手來拿起了桌上盛滿了酒水的木碗,一口便是飲盡了碗中的烈酒。


    “咱既然都已然是將這話說出來了,自然也就不怕丟臉,嗬,那南離騎兵,咱壓根就不是對方的對手,雖然說在正常交手之下,普通步兵自然是無法與騎兵相互抗衡,可是,那不過就是三百南離騎兵啊,那三百南離騎兵,竟然敢就那般的對咱麾下的軍隊發起衝鋒,這,咱當時身後,那可是有著正在後撤的大軍啊,更讓人不敢相信的是,最後清掃戰場之時,折損與那時的南離騎兵,不過寥寥幾人罷了。”


    話說到這裏的時候,張胖子已經是搖了搖頭,他心中的氣憤,已經是讓他不由得手握拳頭,狠狠的砸向一旁的枯樹。


    一拳之下,枯樹直接便是被張胖子轟出了一個圓形的漏洞。


    “陣損幾人?這,這還是,這。”


    薛將軍這時候已經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比較好了,他緊鎖眉頭,神色也已然是變得有些不安了起來。


    不過是三百南離騎兵罷了,結果竟然是能夠將這張胖子給打成如此的模樣。


    這著實是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不過,此間的南離騎兵,自然不是可以以凡軍向看待,如今陣列與南離軍中的,可是那位南離周王麾下。”


    那德高望重的將領皺起了眉頭。


    “若說是那位麾下周王衛的話,有著如此的戰績,倒是可以解釋的通了,畢竟,周王衛之強悍,完全是不亞於南離一些主戰級別軍團的。”


    聽著這人的話,薛將軍的眉頭微微的才是有些鬆開,不過,嚴峻的神情卻仍然還是掛在他的臉上。


    “周王衛,當真如此強悍嗎?”


    聽著薛將軍的這個問題,張胖子苦笑一聲,回答道


    “薛將軍,咱這也不是如何,那周王衛的戰力之強,恐怕就算是咱們整個國內,都是很難能夠找出能夠與其匹敵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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