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山下,有一道觀,號為清平觀,不過雖然其道觀之中有著人數不少的道士,可是這座清平觀,卻是與全真門派毫無任何關聯,甚至於其清平觀道士,都是與全真門派道士有些互不兩立的架勢。


    這就不免的讓人感到有些好奇了。


    區區青城山下的一個道觀而已,是如何膽敢與全真門派有所衝突?要知曉全真門派那可是放眼天下間都是有數的道家門派之一,光是其門派如今坐鎮的那五位地師,這就已經是一股不容讓人忽視的力量了。


    否則的話,西坤王朝又如何的會那般的期望想要將全真門派拉攏入己方國內呢?那五位地師,可就是代表著一種含金量呢。


    五位地師的存在,就已經是能夠在某種意義上代表著五位稍弱一些的至強修士,而他們的存在,對於西坤王朝,那自然是龐大的助力。


    就算是北艮或者南離這兩大帝國,對於這五位地師,他們恐怕都是會感到有些心動的,畢竟這股力量卻是不小。


    即便是地師和至強相較於的話,是有些硬實力上區別的,然而不能否認的確實,一位地師的存在,在某種意義上,是可以換算成為一位至強的。


    就好比中原大陸的諸國。


    趙魏韓三國若是其中任一一國有著地師的存在,對方好歹也是不會如此的捉襟見肘,在麵對著帝國的衝擊之下,他們也是可以略微的保持一些話語權。


    而如今韓國境內那隱藏下來的至強如令老太監,他的真實實力究竟如何雖然到現在為止都是一個謎,畢竟沒有人見過他真正的出手,但是按照他的話來說,他當初的突破至強也是走了捷徑的路子。


    這般的路子雖然造就了他這麽一號至強的出現,可是他的戰力在至強修士之中,卻算得上是墊底的那一批次。


    若是稍強一些的地師,都是可以將其按在地上摩擦的。


    而有著五位地師的全真門派所代表的意義究竟如何,這也就顯而易見了。


    而那清平觀竟然敢與這般的全真門相互博弈且完全的站在了對立麵,這實在是讓人難以想象,清平觀究竟到底有什麽樣的實力和底蘊?


    能夠與全真門派對立時間長達上百年之久,且在這百年時間之中,清平觀沒有遭受到任何損傷,反而曆年的道徒也是變得越來越多,儼然是有了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這般的架勢,還真是有些,讓人倍感意外。


    而如今的清平觀內,偌大的後院,隻有一個年紀稍小的小道士正在清掃著地麵的衛生,他手持掃把,將地麵上的落葉盡數掃到了一顆參天大樹旁。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的時間吧,小道士這才是將落葉清掃完畢,他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穿著的這一身薄薄的道袍。


    這個季節,小道士的這個穿著,光是這一陣一陣的冷風吹來,就著實是讓人有些難以承受的下去。


    可小道士卻是跟個沒事人一樣,他將掃把收拾起來


    了之後,便是走到了台階上站立,轉身看向那棵大樹,他抿了抿嘴唇,有些異樣的眼神看著地麵上的落葉。


    沉思了不知道多久時間之後,小道士這才是回過神來,他再度轉過身來,推開身後的屋門,走了進去。


    將屋門光上了之後,小道士便是來到了一個並不是很大的道像跟前,雙腿盤起坐在地上的蒲團上,十分虔誠的口中低聲吟誦著有些模糊不清的道言。


    “小聾子,你又來這裏了。”


    陰暗之中,有著一道清冷的嗓音幽幽的說道。


    而在一番響聲過後,從那道像的側身出,緩緩走出了一個麵色發白,身子看著有些虛弱的年輕道士走了出來。


    這道士並沒有束發,他的長發披散下來,搭在了肩膀上,一對宛若青蓮一樣的眸子以及發白的唇齒,看起來,這道士有些病憐的樣子。


    而在看見這年輕道士的出現之後,小道士先是抬起頭來楞了一愣,不過很快的,小道士便是咿呀的發出了聲音。


    有些模糊的咬字不清的話語,讓年輕道士聽入耳了之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微微的搖了搖頭,無奈的歎出了一口氣。


    “小聾子,師傅總說你天資聰穎,乃是世間難得一出的君聖,可是現如今你也有七八歲的年齡了,卻連句像樣的話,都說不清楚,連耳朵聽覺都是模糊不清,唉,眾多師兄曾經想為你起名,可是師傅卻力排眾議為你攔了下來,最後,這小聾子小聾子的,也就叫出來了,小聾子,你如今已然這般年歲了,呆在道觀中也有三四年的時間光陰的,可是如今卻連童師卻也未曾有過覺醒的跡象,唉。”


    年輕道士說完了這話後,不由得再度歎出了一口氣,而在對上了小聾子看向自己有些困惑的眼神之後,他則是繼續低聲說道


    “全真的那個小娃娃,如今也與你差不多的年歲,可他卻也是童師走到了盡頭,已然是錘煉的爐火純青,相信過不了幾年,想來便是可以成為成師了,如此的年齡,倒也算是這百年以來最為年輕的成師了吧。”


    年輕道士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變了又變,隻不過,再變了又變之後,年輕道士則是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


    “不過,小聾子,我雖然如此對你說出這話,可是何嚐,我等又不是與你一般的模樣呢?我今年,也已經入觀第十四個年頭了,可是現在,卻也隻不過是個成師,就算是諸位師兄之中,如今也就隻有寥寥幾人成為了人師,放眼整個觀內,也就隻有師傅他老人家一人,是唯一的地師,相較於全真門,我等清平觀與其之間的差距,還真是被拉的越來越大了啊。”


    說完這話之後,年輕道士便是苦笑了一聲,就連嘴角,都是泛起了一抹苦澀。


    他們整個清平觀,總計也是有著差不多兩百餘道士的,可是在這兩百餘道士之中,卻隻有清平觀的那位觀主,被尊稱為清平道士的道士,才堪堪的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地師。


    除了年輕道士的


    師傅清平道士之外,清平觀的上下,也就隻剩下幾個剛剛踏入人師不久的師兄了。


    而如今坐在蒲團上的這個小道士。


    他是三歲左右的年齡才被清平道士從青城山上撿回來的一個棄嬰,當初清平道士在將這個小道士帶回清平觀的時候,是不止一次的當著眾多弟子的麵,稱讚這個小孩子是天生的君聖之命,天資盎然程度,完全在眾人之上。


    可是,這個小道士呆在清平觀的這些年了,到如今不說道法如何,光是就連現如今的說話都是一個問題。


    一個七八歲的娃娃了,到如今,話說不清,而聽,也聽不清。


    如何的慘狀啊這是?


    天資盎然?天生君聖?


    如何看待,這個小道士都不像是清平道士所說的那樣啊。


    年輕道士皺起了眉頭,有些言語之中的苦澀,雖然說他仍然還是有些話沒有說出口,可是在對上了小道士那對有些困惑的眼神時,年輕道士就有些張不開口了。


    禍不及吃魚。


    年輕道士剛剛所說的那些話,也得虧是小道士聽不清楚,否則的話,他還真不一定能夠說得出口。


    畢竟,實在是太傷人了。


    張了張口,又想說些什麽,可是隨即之後的,便是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轉而,年輕道士也隻是走到了小道士的身旁,雙腿盤坐在另外一張蒲團上。


    而在年輕道士剛剛坐下沒多久的時候,他和小道士麵前的這個道像,則是開始從內向外的發出了一道璀璨的光芒。


    “這,這是什麽?


    年輕道士下意識的伸出手攔在自己眼前,這道光芒的璀璨,著實是讓他有些在貿然間承受不住。


    可是反觀小道士,他在看著如此的光芒之下,卻是宛若一個沒事人似的繼續坐在蒲團上,不止是如此,在看著這道光芒的時候,小道士的雙眸中,還閃爍過了一抹帶著期盼意味的神色,不過,這一抹神色也隻是轉瞬即逝就是了。


    而在清平觀內的一出道屋內,兩個正在翻看書籍的年長道士也是在這個時候,皆是齊刷刷的轉頭,目光皆是看向後院的方向。


    “君聖像?”


    其中一人如此問道。


    而另外一人則是點了點頭。


    “定然是君聖像,隻是,君聖像為何會如今發出異動?今日是何人在後院?”


    那人思索了一番之後,縱然是腦海之中再如何的不願,可是到最後,卻也隻是如此說道


    “小聾子今日在後院輕掃落葉,而除他之外,也就隻有伯瑞師弟一人了。”


    “小聾子和伯瑞師弟?他們二人之中,誰人能夠引得君聖像如此動靜?這,這著實是。”


    “先別說這些了,我看啊,我們二人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先行趕往後院去看一看,那事情究竟是如何。”


    說完這話之後,二人便是向著後院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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