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子的別水,早就已經是得知了你南飛彥暴露的破綻,所以啊,現如今的他,已經是帶著幾十號血滴子,在沿著你一路留下來的蹤跡,向著此地而來呢,嗬,我相信,用不了一天的時間,那別水便是會發現這個龍湖茶館的不對勁。”


    白麵書生冷笑連連。


    他是如何也想不到,這個身為一代分部千戶的南飛彥,竟然會將破綻露出的如此明顯,先前的時候,這家夥分明還是極度的注意和謹慎,每次前去與南離使團進行接頭的時候,這家夥都是未曾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


    可是偏偏是這一回,就是因為這個南飛彥的一時不小心,現如今啊,這個龍湖茶館,已經呆不下去了。


    而南飛彥此時,也是在聽到了白麵書生的這話之後,麵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他想要開口解釋一些什麽,可是他張開了口,卻是怎麽也說不出來任何話來。


    這,著實是有些讓他意想不到。


    倘若不是白麵書生與他說出了這件事,他南飛彥,直到如今還是會被蒙在鼓裏,仍然還是會在龍湖茶館這裏呆著。


    因為雖然說他早就有所預感,這龍湖茶館是使用不了多長時間了的,可是他卻也是想著等到自己召回的那個錦衣衛回到新鄭城之後,自己在龍湖茶館這裏將任務傳遞給他們,再將這龍湖茶館廢棄下來的。


    可是現如今,光是從白麵書生口中所說的這些話看來,這一切,倒是自己想得太簡單了。


    因為自己的一時不慎,使得在宅邸附近的自己留下了一些被血滴子注意到的破綻和蛛絲馬跡,這也就從而導致了現在的龍湖茶館,已經在要即將被廢棄的邊緣處了。


    他咬了咬牙,這時候,也不知道該如何說是好。


    “不過我已經替你出手料理了一番,這龍湖茶館,血滴子沒有個兩三天的時間,是追查不到這裏來的,嗬,不過,我所能夠做到的,也就隻是助你掩蓋這兩三天的時間罷了,再多下去,我可就辦不到了。”


    白麵書生將手中茶杯放在桌子上,很是不屑的看了一眼南飛彥。


    這件事若不是他恰好碰上了的話,現在坐在這裏與南飛彥說話的,說不定都已經不是他,而是血滴子的別水了。


    那個別水,雖然說修為不怎麽地,南飛彥都是可以輕輕鬆鬆將其虐殺。


    可是他身後帶著的血滴子,卻是龍湖茶館這裏那些剩下的錦衣衛們,無法阻擋的。


    要是一旦讓血滴子發現了龍湖茶館的不對勁,使得他們召集人手對龍湖茶館出手的話。


    南離錦衣衛布防在中原的分部,估摸著啊,這一次可就是要再度遭受到重創了的。


    先後兩次重創,這已經是可以使得南離錦衣衛在中原這麽多年以來投入的精力和心血付之東流。


    哪怕是南飛彥,若是到了那個時候的話,他也是難逃一死。


    血滴子的人手,可是能夠做到將一九品圍殺下來的。


    除非,南飛彥有著朝不休那樣的身手。


    隻有似朝不休那樣的九品修士,才是能夠做到在某種情況下無視血滴子的圍殺。


    可是南飛彥呢?


    他雖然也是九品,可是在血滴子之中,光是一個離火就已然是能夠將他給拖住。


    且除此之外,光論實力的話,離火的修為,南飛彥恐怕不會是他的對手。


    離火當年,那可也是與朝不休不分上下的九品上,而南飛彥雖然說天資也是不錯,並且常年都是跟隨在至強乾清陽的身旁。


    可是無論再如何的耳濡目染,他南飛彥若是單論九品實力的話,也是無法做到排入天下前十的,甚至於別說是天下前十,饒是天下前五十,他南飛彥都是有些夠嗆。


    隻因為,他到現在為之,可還沒有抵達九品上那一境界,以至於他南飛彥啊,說到底,也就隻能夠算得上是一個普通九品罷了。


    “我能夠做到的,隻能是如此,而至於剩下的,南飛彥,你要做的,就是在兩天時間內,將龍湖茶館的任何有關於你們錦衣衛的東西盡數撤離開來,這個地方,你們是絕對不能再呆下去了的,無論後續如何,這個龍湖茶館,現在已經是即將暴露在韓國血滴子的眼皮子底下,你們錦衣衛,還是盡早轉移吧。”


    白麵書生頗為無奈。


    他此番北上前來新鄭城,本意上可是沒有什麽要他出手相助錦衣衛的功夫的。


    可是這個南飛彥,他雖然在此之前那也是個錦衣衛,不過貿貿然的眨眼間就是將他放在千戶的位置上,這對於他而言,實在算得上是一個巨大的考驗了。


    先不論乾清陽對他南飛彥的考驗究竟是什麽,光是白麵書生現在所看見的。


    這個南飛彥,無論是在處理什麽事情上麵,現在都是太過於稚嫩,尤其是在一些事情上,甚至是露出了小白的樣子。


    這個家夥,若不是自己在旁幫襯著的話,嗬,這個中原分部,早就已經是被血滴子給挖出來狠狠的打擊一番了。


    南飛彥點了點頭,他自然是明白,在這件事上,白麵書生為他們錦衣衛做出了什麽樣的功勞,而白麵書生本來是完全可以將此事與自己置身事外的。


    可是他並沒有,若是如此看來的話,自己,倒是欠白麵書生一道人情了。


    “我這就吩咐下去,讓他們加快動作,在這兩日內,便是將後院的一些情報原件轉移出去,白麵書生,這一次,算是我欠你的。”


    說完了這話之後,南飛彥便是臉色有些泛黑的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閣樓。


    他要抓緊時間和動作。


    即便是白麵書生已經開口了,距離血滴子發現龍湖茶館這裏的時間尚且還有兩三天,可是在這兩三天的時間裏麵,他南飛彥要做的事情可還是很多很多的。


    轉移情報原件,隻是其中最為繁瑣的一件事罷了。


    他要迅速的將這件事告知張二黑。


    張二黑身為駐守在新鄭城的錦衣衛百戶,平日裏便是由他掌握著新鄭城錦衣衛的一些動向和任務指派。


    他要將此事連忙與張二黑知會一聲,讓張二黑將這則消息傳出去。


    那些新鄭城內的錦衣衛,乃至於周邊的一些錦衣衛,在未來的一段時間之內,都是絕對不能再前來龍湖茶館這裏的了。


    血滴子的本事,他們在事後縱然是在龍湖茶館沒有發現任何他們錦衣衛留下的痕跡,他們卻也是不會輕言放棄。


    這裏,在未來,肯定將是會成為血滴子把守監控的一處地點之一。


    他們錦衣衛,若是沒有恢複到以往年歲的實力的話,現在啊,還是乖乖的,低下頭來老老實實的做人比較好一些。


    像是白麵書生說的話,他南飛彥也是記得清清楚楚。


    今日的事情,可以說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而搞出來的這些後續事件。


    血滴子現在的不好對付,他身為千戶也是心知肚明的。


    而在下樓之後沒多久,南飛彥便是看見了正要去焚燒一些不必要的情報原件的張二黑,他叫住了張二黑,皺著眉頭對其講述了自己所要吩咐下去的那些事情。


    而張二黑也是同樣的,在從南飛彥的口中聽到了龍湖茶館過不了兩天就要暴露的事情後,麵色一下子就變了。


    不過好在他這也算是大風大浪經曆的比較多了,所以這也就是很快的就緩和平靜了下來,他微微呼出了一口氣,抬起頭來看向南飛彥,輕聲道


    “千戶大人且放心吧,屬下這就將此事吩咐下去,另外後院的事情,屬下也是會知會一聲的,大家,想來心中本身就是對於這件事有所預想的,隻是不知道,這件事,竟然會來臨的這麽快就是了。”


    張二黑說到這裏的時候,不由得苦笑了一聲。


    是了,做他們這行的,在心裏麵又怎麽可能是沒有做過這種設想呢?


    他們可是身處敵國境內設立據點的探子啊。


    他們,可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要搜刮機密情報傳回國內的一些家夥們啊。


    他們在來到這裏之後,就已經是清楚的明白。


    縱然他們是錦衣衛,縱然他們身後背靠一個名為南離帝國的參天大樹。


    可是一旦他們被敵國發現了的話,最後的結局,也是難逃一死。


    再加上如今的這段時日,韓國血滴子在新鄭城內可謂是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對他們的搜查,這般的搜查力度,都是恨不得將整個新鄭城都給掘地三尺。


    這座龍湖茶館據點,能夠撐到如今,已經可以算得上是萬幸了。


    它立足與新鄭城的時間,也已經夠多了。


    所以在對南飛彥點了點頭之後,張二黑便是手中捧著這一遝將要送去焚燒的情報,走向後院,打算將這些事情與剩下的那些錦衣衛知會一聲了。


    而看著張二黑漸行漸遠的身影,站在屋內的南飛彥,這心中,也很不是滋味。


    他自然是知道,自己雖然搖身一變,成為了錦衣衛的千戶大人之一,可是同樣的,他接受的這個分部,卻也算得上是如今錦衣衛上下最為危險的一處分部。


    且這個分部現如今的狀況,也是滿目瘡痍,完全沒有足夠的實力能夠匹敵的住自身所要麵對的那些事情。


    這般的現狀,他自然是知道的。


    可是,即便是他知道,又能夠如何呢?


    他能改變現狀嗎?


    他隻能選擇慢慢來,慢慢的讓這分部恢複實力,休養生息才是目前對於中原分部而言最好的法子和選擇。


    畢竟他們如今要麵對的,可還是有著一個現如今算是完全體情況下的韓國血滴子。


    這般實力下的血滴子,就算是比之自己前任時期掌管的中原分部,實力都是不遑多讓,更何況是如今的自己呢?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他們現在,可是身在人家韓國都城,血滴子的眼皮子底下。


    似是這種結果,他們心中都是要提前做好準備的。


    甚至於哪怕是他南飛彥,都是要做好隨時都將會犧牲的準備。


    他雖是九品,至強修士之下的頭號品階修士,可是九品修士在中原,難不成就沒有任何隕落的風險了嗎?


    朝不休尚且都是沒有這麽自信的狂妄自大到站在如此的角度上,更何況是他南飛彥呢?


    九品,與九品上的差距,那可也是很大的。


    他南飛彥與離火,完全都不是一個量級的對手。


    說句直白的,哪怕是全力以赴的花辭樹,他南飛彥都是要避其鋒芒的。


    花辭樹雖然表現出來的實力不過隻有八品,但是他情況特殊,如若是全力以赴的話,他花辭樹所能夠爆發的實力,完全是不亞於一些九品上的。


    如此差別甚大的鴻溝,他南飛彥也是在從張二黑交給自己的一些有關於花辭樹的塵封已久的情報上,才知道的事情。


    這個花辭樹,可並不是什麽凡人。


    估摸著想來,應該也是因為族群特殊的原因,花辭樹並不是與常人一樣,他的族群特殊,使得了他平常所能夠爆發出來的實力,和他全力以赴情況下所能夠爆發出來的實力,完全就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


    可以說,倘若是花辭樹能夠徹徹底底的邁入九品境界的話,他全力以赴的修為,說不定將會與朝不休相差無幾。


    而若是他抵達九品上的話,全力以赴情況下的實力,甚至於,都將會無限接近於當代至強,這種奇葩的族群特殊,雖然到現在為之錦衣衛都是沒有將其調查明白,但是事實如此,縱然是南飛彥看到了這些之後,也是為之而感到楞神。


    因為他跟在指揮使乾清陽身旁這麽多年了,可是有關於這種特殊族群的事情,他可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竟然會有著這般的特殊能力。


    隻不過相對而來的,花辭樹的這種族群能力,也是會有著一定限製的。


    就比如說他現在,若是想要爆發全力以赴的實力,至少也是要虛弱近乎一個月的時間的。


    可以說,似是這種爆發實力的選擇,就大抵是可以理解為是,一些人所使用


    的秘術,與其雖然方式不同,但是其結果,卻是半差不差。


    隻不過,花辭樹的那個法子,是完全不會影響到任何根基和留下任何後遺症的就是了。


    說的倒是讓人很是為之羨慕,所以南飛彥現在也是格外的關注著花辭樹。


    若是他現在手頭上掌握的資料和情報沒有任何紕漏的話。


    花辭樹自從他們南離使團進入新鄭城時至今日,都是沒有爆發出來過全力的修為。


    也就是說他在刻意的保存著自己最強的一麵,以待不妙。


    即便是前些日子的尚武殿之事,他花辭樹都是沒有出手,可想而知,他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將自己最強的一麵,留在最合適的時機上麵。


    很明顯,對付他們錦衣衛,就可以算的上是花辭樹最為適合的一個時機了。


    而南飛彥現在,也是無法確定,若是全力以赴情況下的花辭樹,自己,究竟是他的對手嗎?


    對方雖然不過是八品修士,但是九品的一些修為和實力,他卻也是因為這一特殊族群的原因而熟練的掌握了下來,所以理論上的話,他與自己的實力,是半差不差的。


    這就顯得很難辦了,因為他已然是有些無法確定,自己現在,算不算的上是花辭樹全力以赴情況下的對手。


    與秘術不同,花辭樹的這招手段,是可以將自己的實力激發到九品境界,且直到如今,也是沒有任何人查出來,花辭樹的這招手段,能夠維持多久的時間。


    不是太短,而是所能夠探查出來的情報裏麵,花辭樹的這招手段,最長的時間是堅持了近乎數個時辰之久。


    如此恐怖的時間,且沒有任何的後遺症,這已經是超脫不少秘術的手段了。


    或許在某種意義上,花辭樹已經是不亞於算是一個九品修士的存在了。


    即便是他現在,真實修為隻有八品,可是在評價上,他是不遜色於九品的。


    能夠爆發出來的實力都是有數個時辰之長的時間打底。


    如此,他真的算是一個八品嗎?


    自然是不算的。


    起碼在南飛彥的眼中,這是不算的。


    而微微的長歎了一口氣,南飛彥踏著步子緩緩的走到了窗戶旁,他推開的窗戶,雙眼微眯,看著窗外稀少的人群。


    過不了多久的時間,想來在這窗外四周,便是會聚集起來不少的血滴子吧?


    現在的血滴子,他們中原分部,與其實在是相差甚遠了。


    南飛彥搖了搖頭,無奈的苦笑了一聲過後,便是將窗戶重新合上,而自己,則是轉身走上了樓梯。


    他要去找白麵書生,與其交代一些事情。


    雖然說隻有兩三天的時間,但是他,卻也是並不想如此輕易的就讓龍湖茶館這一被他們錦衣衛使用多年的據點如此的就被血滴子給挖掘出來。


    就算是臨走之前,他也是要給血滴子留下一些見麵禮才對。


    一聲不吭便是離開這裏,給血滴子留下一個空殼子固然是沒有什麽的,但是給他們留下一些驚喜,或者說是大禮,這豈不是錦上添花的選擇?


    而待得他上前推開閣樓房門之後,所看見的,便是白麵書生翹著腿,坐在椅子上,一隻手中握著茶杯,眉宇之中也是透露著一抹不為人所發覺的意味深長。


    “白麵書生。”


    南飛彥喚了一聲對方,而白麵書生這時候也是轉過了頭看向南飛彥,他挑了挑眉,有所笑意的對其說道


    “如何?看樣子,這是將事情都處理妥當了?”


    南飛彥點了點頭後,便是重新坐了下來,他拿起茶壺,給自己添上了一杯茶水後,雙手捧著茶杯,對著白麵書生,便是將自己心中的那些想法給盡數吐露了出來。


    而白麵書生自然也是明白,這個南飛彥此番再度折返而來,肯定是有些事情想要與自己說的,隻不過,他是萬萬都是沒有想到。


    這個家夥,竟然會與自己交代這些事情?


    給血滴子留下一手見麵禮嗎?


    這個想法,倒是不錯的,隻是,這個南飛彥,他打算借著自己的手,給血滴子留下一些什麽呢?


    要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可是不能肆意的幫助他們在這種事情上出手的。


    自己啊,也是絕對不能讓血滴子那些人,發現一些自己存在此地的證據的。


    這是規矩,他相信,南飛彥心中也是知道這一層規矩存在的。


    隻不過,這層規矩,南飛彥心裏麵,到底打算遵守多少程度呢?


    這,可是一個值得去深思的問題呢。


    緊接著,便是隻見南飛彥咬了咬牙,而後,便是將自己心中那些,在他看來,有些不太成熟的想法,與白麵書生,交代了一通。


    白麵書生在聽來之後,也是愣了一愣,而後雙眸看向南飛彥。


    倒是沒有想到,這個南飛彥,竟然也是會有著如此的想法?


    自己,倒是有些低估了這家夥。


    看來,能夠被乾清陽委以為中原分部千戶的南飛彥,這也並不是那麽一無是處嘛。


    有意思,自己,還真是有些井中之蛙的意思了。


    “這個想法,還是不錯的,隻不過啊,現在尚且還是有兩天時間的,所以我們也是可以對此多做一些準備的,將一些細節進行補充,南飛彥,而至於你所說的內力一事,我會出手的,隻不過是花費一些內力而已,隻要消弭了其中帶有我的痕跡,縱然是血滴子,也是絕對無法將這件事甩在我腦袋上的。”


    白麵書生微微一笑,如此,他也算是表達了對南飛彥口中那個想法同意了。


    而南飛彥這邊,則是在聽見南飛彥如此回複了之後,也是欣喜若狂的連連點頭。


    隻要白麵書生答應幫助的話,那自己送給血滴子的那一份大禮。


    嗬,且讓別水他們好好嚐嚐吧。


    “花辭樹那個家夥,現在估摸著想來也是知曉了此事,所以啊,你說的那些內力,還是存儲多一些的,比較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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