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韓之劍戟,這個稱譽給花辭樹,您,未免有些太過於高看他了吧。”


    這時,老太監走了出來,接替了花辭樹的位置,繼續給韓王研墨。


    而韓王呢,站在窗戶旁搖了搖頭,看著遠去的花辭樹身影,有些無奈的說道


    “還是那句話,寡人對花辭樹,期望很高,韓之劍戟,給他又有何妨呢?”


    聽著自家大王的這話,老太監挑了挑眉。


    “大王,您這話,是真心話嗎?”


    聽到老太監這麽說,韓王冷笑了一聲,微微轉身看向老太監,道


    “如令,你什麽時候,敢這麽跟寡人說話了?”


    如令老太監一聽,連忙便是下跪。


    “大王請恕老奴誑語之罪。”


    “嗬,如令啊,寡人交代你的事情,你辦好了嗎?就在這裏說起來花辭樹的事情,你啊,這陣子是不是管的有些,太寬了?”


    韓王微微一笑,身子就這麽倚在窗戶旁,有些打趣的眼神,看向跪在地上的如令老太監。


    而如令老太監呢?這也是冷汗連連,他咽了一口口水,道


    “回大王,大王交代老奴的事情,老奴皆是放在心上去處理的,現在,估摸著應該也是差不多要到結尾的時候了。”


    “估摸著?如令,你什麽時候,也跟花辭樹他們這些家夥學著說起來了這種話呢?”


    韓王冷笑,隨後,他上前一步,來到了如令老太監的跟前,蹲下來一隻手微微放在了如令老太監的肩膀上,繞有一意味的看著對方,繼續道


    “別的不說,如令,你這樣貌,還真是跟十年前相比,一點都沒有發生過變化呢?反而,是看的越發的年輕了,這也難怪,就連宮中那些新進來的小太監們,都認為你是個跟他們差不多年齡的太監。”


    韓王的這話,就像是一把無形的利劍一樣,狠狠的刺入了如令老太監的心府。


    如令老太監的身子刹那間就是打了一個冷顫,不過還好,他咬了咬牙,抬起頭來對上了韓王看向他的眼神,一臉無奈的笑聲對其說道


    “大王,您瞧您這話說的,老奴這,不過是一殘餘之人,衰老的,定然是比常人要慢上一些的。”


    “不不不。”


    韓王笑著搖了搖頭。


    “如令,若是說你們這些殘餘之士,衰老的會比常人慢一些,這倒是實話不假,可是,如令,這豈有越活越年輕的事情出現過呢?你啊,若是寡人沒有記錯的話,若是常人,現在也應該是一個兩鬢斑白的老者了,嘖嘖嘖,哪似是你這般,光從外表看起來,宛若就是一個大小夥子似的,哎呀呀,寡人還真是有些好奇呢,你這般,若是沒有什麽駐顏之法在身的話,嘖,寡人還真是很難能夠相信下來呢。”


    韓王舔了舔嘴唇,不過隨後的,他便是站起身來,越過如令老太監,來到了自己的書桌旁,坐在了椅子上,拿起了一杯茶水微微抿了一口。


    “起來吧,寡人不過是


    打趣你一番而已。”


    聽到韓王如此說了之後,如令老太監這才是有些劫後餘生的感覺,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不過,在他站起身來麵向韓王的時候,他仍還是感覺自己的後背,都被冷汗給徹底打濕了,他抿了抿嘴唇,盡量的讓自己的神情變得似正常一樣下來。


    “大王,您交代的事情,老奴吩咐的那些人,相信,最多一日,就會結尾的。”


    “嗯,如令,不過這次,你的手腳倒是變得有些慢了下來。”


    韓王放下茶杯,拿起桌子上放著的一本韓國誌,翻看了起來,一邊翻看,他一邊繼續開口對如令老太監說道


    “若是換做尋常時候的話,你如令早就應該是將所有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吧?可是這一次,你卻耽擱了不少時間呢,寡人還是希望你能知道,在有些事情上,你尚且可以與寡人打馬虎眼,可是在有些事情上,你若是悠哉遊哉的話,寡人自然也是會讓你好好的度過餘生的。”


    韓王輕挑眉毛,翻看紙張的手指,在一旁的如令看來,卻是讓他不由得心神有些緊張了起來,如令老太監緩了半天之後,這才是勉強的讓自己的心境變得平穩了下來。


    “大王,下,下不例外,老奴,老奴下次絕對不會再有任何拖延的,念頭了。”


    既然這位大王的話已經是說的這麽明白了,那麽如令老太監自然也是不會選擇繼續說那些虛頭八腦的下去了。


    他陪在這位大王身旁十幾年了,怎麽可能不知道這位大王的脾性如何呢?


    若是他剛剛還是要選擇繼續裝糊塗下去的話。


    雖然這位大王在最開始的時候並不會選擇對自己做些什麽,但是一旦是要是繼續往後拖延一段時間的話。


    嗬,如令老太監還真是會開始擔心自己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


    這位大王,表麵上看起來倒是和善的很,平易近人,可是事實又是如何呢?


    如令知道,他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韓王微微點了點頭。


    “嗯,下不為例,這話,花辭樹也與寡人說起過,你們二人,倒是挺有意思的,學的都是一套一套的,不過如令,這回你既然說了下不為例,若是再有下次的話,寡人可真的不介意,讓你這條老狗,提前結束你的使命。”


    韓王從始至終在說這段話的時候,眼神都是沒有看向它處。


    他手中的這本韓國誌,其實也是韓國曆代史官編撰出來的韓國史書,像是這種史書,基本上天下各國都是存有的。


    這些史書,往往也都是會被風家人所借閱一番,畢竟風家人要譜寫的,那可是整個天下這數千年以來的過往曆史。


    而似是其他諸國君主,倒是不會有韓王的這個興致,會將本國的史書幹脆的就直接放在書桌上,每天都去翻閱一遍。


    雖說以史為鏡可以明事理,但是這種做法,估摸著放眼如今的天下,也就隻有這位韓王有著每天都去翻閱本國史書的習慣了。


    “大王。”


    “嗯,如令,莫要多說下去了,適可而止就夠了,若是再說下去的話,寡人可就有些不樂意了,你說,是嗎?”


    韓王打斷了如令老太監的下言,隨後,他便是輕笑一聲,聳了聳肩,繼續說道


    “不過說實在的,如令,有時候,你真的還挺讓寡人感到意外的,畢竟,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讓寡人自感,自己沒有辦法隨時都可以掌握的住他生死的。”


    韓王饒有深意的眼神,看向如令老太監。


    而也正是韓王的這道眼神,讓如令老太監一下子就徹底的放鬆了下來。


    既然韓王還會對他說出來這話,那他這老太監的這條老命,也就可以繼續安穩的留下來了。


    反之,若是韓王對他是持有另外一種態度的話,那麽,如令老太監也就是需要開始擔心自己的這條性命了。


    最起碼這個時候,他如令這條老狗對於這位大王,還是有一些用處的。


    當然了,是這個時候,如令老太監,可不能確定,自己在未來的時間中,是否還能夠如今日這般,能夠在這位大王這裏,尚且有一些用處。


    “花辭樹那裏,一些人手這時候也可以撤下來了,沒什麽必要了。”


    韓王伸了一個懶腰,剛剛說出這話之後,如令老太監便是滿臉震驚。


    “這,大王,要撤去花大人那裏的人手嗎?現在,老奴實在感覺還並不是一個好時機。”


    如令老太監有些吃不準,因為在他看來,安排在花辭樹身旁的那些人手,這時候正是要發揮大作用的時候,可是這位大王,竟然對自己說要求這個時候就撤去花辭樹身旁的人手,這,這實在是有些讓如令老太監有些手足無措。


    然而,韓王卻是當作沒什麽必要的輕笑道


    “沒必要的,花辭樹那個家夥,心裏比誰都明白,況且,寡人安排在他身旁的那些人手也有兩三年了吧?時間也夠久了,花辭樹這個家夥,既然寡人對他有著不錯的期望,那麽何不對他寬容一些?哈哈哈,如令,有些時候,格局還是要打開一些的,你說,對不對啊?”


    “對,對,大王說的是,老奴,聽明白了,老奴稍後便吩咐下去,撤去花大人身旁的人手。”


    如令老太監這時候也是隻能如此回答了。


    雖然說他這個老太監手中掌握著一股韓國內廷之中不俗的勢力,可是這股勢力聽信的,可不是他如令老太監。


    而是此時此刻坐在椅子上飲茶輕笑的韓王。


    自己之所以能夠輕而易舉的掌控那股內廷勢力,一切,皆是這位大王給予他的。


    在這位大王的眼中,自己的用處,可能就是能夠順利的代替這位大王,掌握下來這股內廷勢力吧?


    “嗯,如令,雖然花辭樹那裏的人手撤下了,但是別水和離火他們身旁的,可不能有任何的掉以輕心,那兩頭惡狼,寡人還是要一道鎖鏈來控製住他們的,你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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