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你這是怎麽的了?剛剛怎麽突然就拉著我離開那裏了,咱們這不是還要呆在錦衣衛衙門附近好好的看一看他們到底能夠亂成什麽樣的嗎?”


    男子有些疑惑的看向停下腳步來到巷口處的老王。


    而老王則是沒有立即的就回答男子的這個問題,他先是探出頭來好生的觀察了一下四周,在確認四周都沒有任何人了之後,老王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緊接著,看著始終皺著眉頭滿頭霧水不明所以的男子時,老王隻得是唏噓一聲,有些後怕的說道


    “你這家夥,若不是剛剛我反應夠快的話,你我二人現在,早就已經成為兩具冰涼的屍體了。”


    老王的這話聽的男子很是不解,這壓根就沒有解除他心中的疑惑,反而的,老王的這話在男子聽來了之後,是加劇了他心中的疑惑。


    “老王,你這話說的,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隻見老王冷冷的白了這家夥一眼,緊接著,便是聽老王輕哼了一聲,小心翼翼的再度探出來了腦袋觀察了一下四周,過了一陣子之後,這才聽他緩緩開口說道


    “要我說,你這心中的警惕之心,還是太過於鬆懈了,難不成你就沒有察覺出來,就在當時錦衣衛衙門附近的一個閣樓裏麵,可是有著一個修為恐怖如斯的修士正在那裏盯著你我二人嗎?媽的,要不是我反應快及時的發現了那人的話,就靠著你我二人如今的這份身手,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老王頗為後怕的說出了這話。


    也是老王的這話一出口,男子的神情一下子就變得煞白了起來。


    “老王,你這,你這可莫要開玩笑啊,這,我剛剛哪裏察覺到附近有什麽人在盯著你我二人的啊,這,這會不會是你感覺錯了?這,金陵城中有著你說的那份實力的修士,現在應該不多才對。”


    男子咽了一口口水,他的話雖然是這麽說的,但是在聽到了老王這話之後,他這也是頗為一些慌張的張望了一下四周,看來啊,老王所說的這話,在他的心中已經是有了一些想法了。


    “媽的,所以就說你的警惕之心太過於鬆懈了,那個家夥的實力光是在我的感察之中就已經是深不可測,完全是可以做到無聲無息之間將你我二人原地斬殺的實力,而如今咱們在的這個地方,那可是金陵城,南離的國都,你可別腦袋暈了過去,認為在南離國都有著這份實力的修士,不是南離方麵的修士。”


    老王一隻手拍在了自己的胸腹上,他說完了這話之後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看樣子啊,他還真是有所害怕的不像話了,這不,此時就連他額頭上冒出的冷汗,這都已經是布滿了半張臉頰了。


    “老王,這,這,咱們的偽裝按理來說應該是天衣無縫的才對,這,這怎麽可能會被其他人發現呢?就算是你口中所說的那人,修為實力當真是強大無比,那麽按理來說他也不會有著這份洞察的本事吧?”


    男子的口頭上仍然還是有些反駁老王的意思,但是他的身體卻很是誠實,現在在每說一句話的時候,他都是會向著四周觀望一眼。


    “嗬,天衣無縫的偽裝?你小子腦袋還真是暈過了頭,你我二人,從頭至尾都將一件最為基本的偽裝事宜都給忘卻了,嗬嗬嗬,今日,還當真是無異於是在刀尖上行走。”


    老王蹲下了身子,他伸出一隻手擦拭了一下自己額頭上的細汗,扭頭看了一眼男子,老王頓了頓之後,隻聽他繼續說道


    “乞丐的偽裝,卻是不錯,這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是你這家夥可別忘了,咱們今日以乞丐的偽裝呆在的地方,那可是南離錦衣衛衙門的門口,你用你的腦袋好好的想一想,如今這個天下之中的乞丐們,又有誰會有著這個膽子,膽敢在南離錦衣衛衙門的門口搞出來乞討這麽一回事?誰有這份膽子?嗯?媽的,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我也自感沒幾個乞丐有這份膽子吧?”


    老王舔了舔嘴唇,他也是在逃竄的時候才慢慢的意識到了這麽一件事。


    按理來說這種最為基本的事宜,他們二人正常來說是不會忘記的,但是今日因為錦衣衛衙門的事情,所以他們倆啊,還真的就可以說是將這麽一件最為基礎的事情給徹底的拋擲之腦後忘的一幹二淨了,畢竟將錦衣衛都給戲弄的團團轉,饒是他們二人,這心中也是難免有了一些輕飄飄的感覺。


    如今竟然是敢以乞丐的身份偽裝去錦衣衛衙門的附近進行乞討,好家夥,說是天下間最為膽大包天的兩個乞丐,這也是毫不為過吧?


    而聽著老王所說的這話,男子這時候也是慢慢的琢磨過來了味,隻見男子的臉部微微的有些抽搐,臉色煞白煞白的,毫無任何的血色可見。


    “有些事情,你我二人終究還是將其想的太過於簡單了,不過細細想來的話這也是難免的,畢竟你我二人與如今眼下的這個時代,也是脫軌了幾十年了,如今這兩年再度出山,實在是跟不上了如今時代的節奏了。”


    老王無可奈何的長歎了一口氣。


    不過在看著男子也是慢慢的明白了此事之後,老王便是一隻手附著腦袋,有所不願的開口嘴角有些顫抖的輕聲說道


    “況且,我所感察到的那個修士,渾身所散發的內力,屬實是有些讓我,熟悉的過分了。”


    老王的這話一出口,男子的頭刹那間抬了起來,他連忙蹲下身子看向老王,剛想要開口詢問一些什麽的時候,卻是隻聽老王苦笑了一聲,率先開口說道


    “那個修士給我帶來的感覺,就跟乾清陽當年所帶給我的感覺,是一模一樣的,無論是從內力的波動上,還是從我的直覺告訴我的,那個所盯上你我二人的修士,與乾清陽都實在是,太過於相像了,若不是那位大人已經向你我二人再三說起過,如今的乾清陽正跟在南離的那位小周王爺身旁的話,在剛剛


    感覺出來那個修士的刹那間,我說不定啊,都是會渾身僵硬在原地動彈不得,畢竟,乾清陽曾經帶給我的恐懼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是了,老王他雖然在幾十年前的時候也算得上是當年為數不多的強大修士之一,可是在遇道彼時的乾清陽時,老王可還是險些就徹底的丟掉了自己的這條性命,如若不是那位大人用著那般宛若神人一般的手段,他老王,早就已經是論為一具冰涼的屍體了。


    “老王,你說,萬一,萬一那位大人的消息並不準確呢?”


    突然冷不丁的,隻聽這個男子愣是冒出來了這麽一句話,而也正是這個男子的這麽一句話,則是讓老王麵色頓時大變。


    “這件事馬虎不得,並且,這也絕對不能是真的。”


    老王口中叨叨著的,也就隻有這一句話了。


    “那位大人,萬一,消息真的不準確,萬一乾清陽如今正在金陵城內的話,老王,你我二人如今豈不就是自投羅網嗎?那個家夥的嗅覺,一旦老王你說的那個閣樓上的人真的是他的話,那你我二人現在估摸著早就已經是被他給盯上了吧?”


    “而且,而且如果乾清陽如今真的身在金陵城的話,那會不會現在眼下錦衣衛所處的這番事情,都會是他乾清陽的一手安排之下,幫助你我二人順水推舟之舉呢?”


    男子的話,說的越來的越讓老王隻感覺自己屬實是變得有些心神不寧了起來。


    可是隨著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男子所說的這些話,卻又像是一把把冰冷的刀子一樣,狠狠的刺入老王的心中。


    這實在是容不得有任何的細想啊,因為一但是老王細細想來品上一品這件事前後端倪的話,他的心裏麵,隻會是讓他感覺,乾清陽如今,真的就是呆在金陵城內。


    說不定現在乾清陽正是不知道躲在那裏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呢,這些,乾清陽都是有這份本事的。


    “那位大人,應該是不會出錯的。”


    老王隻能如此說著,他隻能靠著自己說的這句話,來給予自己一些心理上的安慰。


    “那位大人,那位大人。”


    男子則是咽著自己的口水,他啊,現在慢慢的感覺自己的心跳是變得越來越快了,畢竟乾清陽當年可不僅僅隻是留給老王過一份難以磨滅的記憶的。


    乾清陽當年,可是同樣的給他帶來過一番永世都不會忘記的記憶的。


    這就像是刀刻斧撰一樣,狠狠的在他的腦袋裏麵,留下了一份讓他無論如何,都是忘記不了的記憶。


    “那位大人的手段,向來都是神奇的不像是凡人,可是乾清陽他,卻也不是一個能夠以凡人能夠評價的人物啊。”


    男子咬了咬牙,他現在的心中,已經是開始逸散起來了一些有關於對乾清陽的恐懼之意了。


    原本在最開始的時候,他還是能夠依靠著那位大人所說的,乾清陽現在正在周敦頤身旁遠在前線的事情所安慰自己。


    可是現在,在經曆了剛剛的這麽一番事情了之後,再經過了老王與他所說的這番話了之後,他心中那抹被壓製下去對於乾清陽的恐懼之意,已經是被無限的放大了。


    垂下頭來看了一眼自己的雙腿,男子的嘴角,難免的浮現了一抹苦澀之意。


    當年也正是因為乾清陽,自己的這兩條腿,才會落下那樣的病根子,哪怕是那位大人有著神仙一般的手段,現在自己也就隻能是在藥丸的幫助下,能夠讓自己的這兩條雙腿能夠如正常人一樣行走就是了。


    要知道這個男子在幾十年前的時候,可是以腿腳功夫聞名一時的修士,可是,乾清陽的手段卻是斷掉了他的雙腿,這無異於就相當於是徹底的將男子給廢了無疑。


    可悲,可歎,哪怕是在藥丸的幫助之下,男子的雙腿也就僅僅是隻能夠做到如同常人一樣的行走就是了,而除此之外,腿腳功夫什麽的,那就隻能說得上是奢望了。


    啪啪啪。


    突然的,在街角處,傳來了一陣鼓掌的聲音。


    老王和男子連忙起身看向街角,他們二人渾身戒備的模樣,甚至於在剛剛聽見這話的時候,二人都是將手掌放在了自己身上攜帶的兵器上。


    可是在街角處,他們看到的,卻是一個身穿華山宗弟子服飾的年輕男子。


    隻見這個年輕男子的嘴角微微上揚,一臉桀驁的神情,背上背著一把鐵劍,他一臉笑意的走進了這條街道,在看見了這兩個乞丐的這副模樣時,年輕男子也隻是對老王他們搖了搖頭,露出了一抹譏笑。


    “嘖嘖嘖,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們兩位在你們當年的那個時代,那也是不折不扣的一方至強吧?怎麽著?如今卻淪落到了這個地步?連一番捕風捉影之下,都是能夠將你們二人給嚇破了膽子不成?”


    年輕男子說著這話的時候,順勢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緊接著呢,隻見他抽出了自己背上所背著的那把鐵劍握在手中,舉起鐵劍,年輕男子看了一眼鐵劍的劍身,吹了一口氣之後,繼續說道


    “嘖嘖嘖,該說不說,你們兩位啊,這膽子還真是有夠小的,不過是一介小小的錦衣衛衙門,竟然都是能夠將你們嚇成了這幅模樣,我這還以為,那位大人的麾下應該都是一個時代之中的雄傑才對,可是你們兩個如今看來,哪裏還有半分雄傑的模樣,這不就是兩個慫包嗎?就連一些地痞流氓,估計膽量都比你們大了不少吧?”


    年輕男子輕蔑的口吻說著這話,可是在老王他們二人聽來,這番話則死讓他們心中的防備之心略微有所放下。


    老王皺起了眉頭,有所疑慮的開口問道


    “你也是那位大人的人?”


    “嗯,是,倒也算不是,哈哈哈,如果說與你們一樣的話,那我就可以算上不是。”


    年輕男子


    說了一句很是意味不明的話,而在他說完了這話之後,也是不由得抿嘴不屑的笑了一聲,同時的,他看向老王他們二人的眼神裏麵,這時候也是充滿了不屑以及深深的瞧不起,嘖。


    而這位年輕男子啊,也正是當初燕青他們華山宗弟子與劍閣切磋比試的時候,混入其中的那個神秘男子。


    在燕青他們那次的比試切磋結束之後,這個男子當時也就是不知道從哪裏換上了一身華山宗弟子的衣服,而後便是順勢一路混出了劍閣,而在離開了劍閣之後,他也就是迅速的離開了燕青他們那些人之中,現在看來,這個年輕男子在這段日子裏麵,倒是對於老王他們,是有所格外的關注呢。


    “原本在幾天之前看到你們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們兩個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畢竟就連師傅他老人家都與我說,你們兩個看起來不簡單,嘖嘖嘖,可是今日看來的話,師傅對你們二人,倒是高看了不少呢,畢竟就光是你們二人的這份膽量,就實在是配不上我師傅給你們的那番評價。”


    年輕男子將手中鐵劍插入腳下泥濘之中,他微微挑起眉毛,有所不悅的眼神,再度看向老王他們。


    反觀老王,他的神情倒也是沒有因為這個年輕男子所說的這些話而產生什麽變化,他也就僅僅隻是單純的點了點頭,有所苦笑的長歎一聲說道


    “是了,我們二人的膽子,倒也確實是宛若鼠膽一樣,隻是小家夥你且要知道,當你有著與那個家夥有著親身交手之後的記憶後,你就是會明白,究竟為何,我們二人會對那個家夥有著這般的懼意了,總之,我可並不認為,我們二人對乾清陽的懼意,有什麽丟人的。”


    老王早就已經是認清楚了現實是如何。


    幾十年前的時候他們二人都是被乾清陽三下五除二的輕鬆解決掉,而幾十年之後,乾清陽的實力隻會越來越強,而他們二人的實力,也僅僅隻是與幾十年前相差不大罷了,而現在的他們二人,與乾清陽之間實力的差距,早就已經是真正的,產生了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了,說是鴻溝,也算是貼切,畢竟,無論怎麽想都是知道,現在的乾清陽,他的實力恐怕早就已經是可以輕輕鬆鬆的隨意捏死他們二人吧?


    “乾清陽,嗬嗬,這個名字我連聽都沒有聽說過,你們這個時代的所謂修士,是有所強大不假,但也僅僅隻是如今的年輕一輩而已,那些老一輩的修士們,與我們那個時代,能有多少的差距,你口中畏之如虎的乾清陽在我眼中,也就隻會是我師傅的劍下亡魂罷了。”


    年輕男子嗤之以鼻的冷哼了一聲,他現在,還是對於麵前的這兩個人,心中充滿著滿滿的不屑之意。


    就仿佛眼前的這兩個人,無論如何現在看來,都是那種膽小如鼠的懦夫一樣。


    而通過年輕人的這一席話,老王這也算是聽了一個明白。


    原來站在他們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啊,雖然說也是與他們一樣,乃是那位大人手下的人,可是這個年輕人,卻不是他們這個時代的人。


    雖然有些讓人不敢相信,但是既然那位大人有著那般宛若神人一樣的手段將他們二人活到如今,那麽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就算是百年,哪怕是千年前的人物,老王都是會相信的。


    “小家夥,嗯,我也應該這麽叫,我雖然不知道你們那個時代的強者實力如何,但是既然你說到了劍,你就應該知道,如今的這個時代裏麵,可還是有著一位劍道實力通天,早就已經是稱霸了這千年之間過往修士之中的巔峰,有著那位劍聖大人在世,你所覺得的實力差異,當真是能夠說出口嗎?”


    老王的這話,也是直接就將這個年輕人給嗆得一時之間說不出來了話。


    好家夥,不過老王這說的也是事實啊。


    他們如今的這個時代,那可是有著一位當世劍聖風不平呢,戰力天花板一樣的人物,這千年以來,說他風不平是其中的最強修士也毫不為過。


    嘖嘖嘖,而這個年輕人啊,心裏麵自然也是對於風不平知道一些的,畢竟再怎麽說,他前些日子可是去過劍閣一趟的。


    雖未見到過風不平真身,但是他的那位師傅早就已是一語道破,風不平的當世劍聖,是實打實的,無論是從實力上還是劍道造詣上,都是這千年以來劍道修士裏麵一個堪稱裏程碑一樣的人物。


    “你。”


    年輕人說不上來了話,不過其實想想也對,在老王搬出來了風不平了之後,年輕人這還哪裏有什麽好說的呢?


    “好了好了,這些屁話就沒什麽必要再繼續說下去了,小家夥,我不管你是哪個時代的人,我也不管你這幾天在什麽地方觀察這我們,但是我作為,嗯,你眼中,如今這個時代的一份子,我還是需要給你提個醒的,乾清陽的實力在幾十年前,可是能夠與風不平過上幾十招的,或者說,再往前的一些時間裏麵,風不平與乾清陽,他們二人之間的實力是相差無幾的。”


    老王冷冷的丟下了這麽一段話。


    正如同他所說的一樣,他從來都沒有認為過,自己心中對於乾清陽的那抹恐懼有什麽好丟臉的,畢竟,自己當年麵對的,是那麽一個強大無比的修士。


    事到如今的這個時間,乾清陽的實力早就已經是邁入了深不可測的地步,說是整個南離帝國排名前五的高手,這都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那又如何,你們二人的這份鼠膽,又有什麽好說的?”


    年輕人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可是在他的眨眼之間,老王卻是將手中的扁擔,架在了年輕人的肩膀上。


    這般的速度之快,年輕人絲毫都沒有反應過來。


    “雖然不知道你這幾天到底是用什麽手段,才讓我們倆沒有感知到你的,但是你如果隻有這麽點實力的話,這些話,還是不適合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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