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疑深吸一口氣,他麵露愁容的走出了屋子,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有些控製不住顫抖的手腕,麵露些許難色。


    這是怎麽回事?


    自己的手腕,現在怎麽控製不住的在顫抖,剛剛在屋內的時候,他就連想要拔出劍鞘中的那把短劍,都是變得極其的吃力,除此之外,他時不時的,竟是還感覺到自己的手臂無論如何都使不上氣力。


    “還真是難搞。”


    周不疑歎了口氣,他一臉苦澀的坐在了石墩上,如此的現狀,這莫非是因為自己在這一段時間裏麵持續練劍導致的原因吧?


    閉上雙眸,感受著自己體內那一縷流動著的內力,周不疑的麵色這才稍稍的有所好轉,還好,自己這半年的時間裏麵,也不算是什麽事情都沒有做好。


    雖然不知道現在的自己究竟如何,但是可以確定的一件事就是,自己的體內,總算是誕生了一縷內力了就是。


    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老張站在院子門口,眼神變了又變,他隻是輕聲的道了一聲可惜之後,便是扭身離開了這裏。


    而在周王府附近的一處茶攤上麵,正有一夥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坐在茶攤上麵你一言我一語的低聲交談著一些什麽事情,而至於茶攤周遭路過的一些行人百姓們,他們在看見了這一身飛魚服之後,自然而然的也是對其敬而遠之的不敢與他們對視,紛紛的都是低下頭來快步的離開了這裏。


    坐在茶攤中位的在飛魚服外還披著一身黑色袈裟的男子,沙啞的嗓門開口神秘莫測的忽然開口說道


    “小崽子們,這周王府,上頭已經下來命令了,不出半月的時間,我等便是可以趁著月黑風高之時,翻牆潛入其中,將那個名叫周不疑的周王府小世子,就地斬殺即可。”


    在說這話的時候,這披著黑色袈裟的男子還發出了駭人心魄的笑聲,而在他說這話的同時,原本正端著茶壺給他們沏茶的茶攤小二,則是手臂猛地一晃,很明顯的,這茶攤小二對於這夥錦衣衛所說的這話,心中充滿了無法言語的震撼和恐懼。


    這可是在周王府的門口,說著一些有關於刺殺那位小王爺的事情,這這這,這夥錦衣衛大人,未免的是否有些太過於膽大包天了吧?!


    然而當茶攤小二剛剛緩過神來的時候,一把尖刀,已經是從他的背後不知何時插入了他的身體,他垂下頭,那刀尖現在還在向下滴著鮮血。


    再一眨眼,這茶攤小二便是倒在了血泊當中。


    披著黑色袈裟的男子冷眼看著這一幕,他冷哼了一聲後,一隻手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來了一張手帕,輕輕的捂在了自己的口鼻上,臉色很是嫌棄的看著這一幕,一邊開口吩咐道


    “這算是什麽?還不快將這贓物收拾幹淨。”


    這男子說出了這話之後,坐在他身邊的錦衣衛這才是有所動靜,幾個人站起了身,滿臉冷漠的將這個已經死透了的茶


    攤小二抬走了過去。


    看著這幾個錦衣衛的身影,披著黑色袈裟的男子則是輕哼了一聲,一臉不屑的說道


    “這些家夥還真是被錦衣衛的天字號計劃給訓練的連最基本的判斷能力都是沒有了,咱家不過是小施一些手段,便是將這些宛若機械一般的家夥們給收為己用,嗬,也不曉得那乾清陽若是知道了這件事的話,會是一個什麽樣的表情呢?”


    自言自語的說完了這話後,這個男子便是將桌子上的茶杯倒扣了下來,站起了身,轉身便是離開了這裏。


    而這個男子還沒走多久,待得他剛剛走到一個岔口的時候,他則是停下了腳步,身子倚靠在牆背上,而他就這麽倚靠在牆背上,還沒過一刻鍾,便是從岔口的另外一邊,出現了一道若隱若現的身影。


    沒過一會兒,這道身影便是來到了男子的跟前,抬起頭,一對渾濁的眸子看向男子,口吻卻是罕見清澈的說道


    “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男子微微的點了點頭,原本他有些輕蔑的神色,也是在看見了這道身影了之後收回了輕蔑的神色,神情嚴肅的看向這道身影,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回五大人,錦衣衛的那支天字號訓練計劃的死士以被咱家徹底的掌握在了手中,而且咱家也偽造了一封命令,與半月之後的夜晚,咱家將會親自率領這支死士,翻牆將周王府的那個小世子就地格殺與王府之中。”


    而這個被男子稱呼為五大人的身影,則是在聽到了男子的回答之後,渾濁的眸子當中閃現出來了一抹隱約的清明,他點了點頭,而後伸出手從他的懷中掏出來了一個紙包,遞給了這個男子,輕聲對其繼續說道


    “這是王上給你的獎賞,幹得不錯,半月之後若是將周不疑徹底格殺了的話,王上還會給予你更多的獎賞。”


    看著五大人手中的這個紙包,男子雙眸突然瞪大,他的呼吸猛的就急促了起來,他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口水,而後伸出雙手,顫巍巍的接過了這個紙包,接過紙包之後,男子左看看右看看,環視了周圍一圈之後,這才小心翼翼的將這個紙包塞入了他的飛魚服之中。


    “多謝五大人,王上之恩,咱家定當銘記於心,永世不敢忘卻,五大人請盡管放心,半月之後,咱家定當提著周不疑那個小崽子的首級呈給王上。”


    男子一隻手放在自己的懷中,細細的感受著自己懷中的那個紙包,在說這話的時候,他眼神變了又變,笑嗬嗬的模樣,哪裏看得出來,這個男子其實是個剛剛目睹了一個茶攤小二死亡的太監。


    對的,這個身著飛魚服披著一身黑色袈裟的男子,其實就是一個太監,並且還是皇城當中的一個太監。


    而且看著他的這副樣子,也不像是什麽尋常的太監,估摸著應該會是出身自東西兩廠其中任意一個廠衙的太監。


    而至於這個什麽五大人,那就不為人知了,這個岔


    口的這個位置黑壓壓的,除了能夠模糊的看到一些五大人高大的身影之外,就連他的臉頰都是看不清楚,看的最為清楚的,也就隻剩下了那一對渾濁的眸子了。


    “五大人,咱家還有一事想要請教與您。”


    男子笑眯眯的,諂媚的口吻對五大人如此卑微的說著這話,而當他這話剛剛出口的時候,那五大人便是雙眸一掃,冷聲回答道


    “何事?”


    男子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他嘿嘿一笑,連忙說道


    “咱家聽說,四大人在我們那裏,也是有著不俗的地位,這,五大人您對於這樁事,有沒有什麽了解的?”


    男子的這一席話,則是讓五大人的的眼眸突然一瞪,瞪了一眼男子良久了之後,五大人這才緩緩的開口說道


    “四的事情,你是從哪裏聽說的?”


    聽著五大人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這個問題,而是反口問了他究竟是從哪裏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男子的臉色已經是變得有些慌張了起來,他張了張嘴,稍微的思考了一番之後,這才抬起頭緩緩的看向五大人,在對上了五大人的眼眸之後,他的心中浮出了一抹涼意,尷尬的笑了笑,男子磕磕巴巴的回答道


    “這,這這,四大人的事情,咱家,咱家這也是聽說,聽說罷了。”


    男子的這話,五大人斷然是不會相信的,但是聽著男子如此的回答,五大人卻是也沒有說些什麽,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後,便是說道


    “四的事情,你沒有必要知道,並且,你也沒有資格知道,況且就算四在你們那裏身居高位,與你也毫無任何關聯,你對於王上而言,你心裏比誰都要清楚。”


    五大人的這話很是絕情,但是在男子聽來,卻是讓他原本有些緊繃的神色得到了一些緩解,男子咳嗽了一聲後,連忙點了點頭,諂媚的奉上自己的笑容,客客氣氣恭恭敬敬的說道


    “五大人說的是,五大人說的是,咱家,是咱家逾越了。”


    男子的這副樣子,五大人並不是多麽的買賬,待得男子說完了這話之後,五大人便是冷聲毫不留情的說道


    “今日的事情,便是如此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由你安排便好了,半個月之後,我再來此地從你的手中取得那周不疑的首級便好。”


    說完了這話之後,五大人便是轉身,順著岔口的另外一角緩緩的走去。


    沒過一會兒,五大人的身影便是徹底的消失在了這片地方,而那個男子呢?他則是目送著五大人的背影,不由得再度咽了一口口水,緊張的神色在五大人的身影徹底的消失了之後,他這才略微的得到了一些緩解。


    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男子盡量的讓自己的心境穩定下來,他伸出手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來了那個紙包,一隻手顫巍巍的打開這個紙包。


    而紙包裏麵包裹著的,則是一個黑不溜秋的黝黑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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