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這個女人剛剛想要趁著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將世子殿下帶回金陵?”


    忽地笑在聽到齊無恨對著他們剛剛訴說完發生的事情之後直接就是要炸毛,但是好在苦木冷眼瞪了他一眼,這才讓忽地笑暫時的將自己心中的怒火給壓製了下來。


    “也有可能,她帶走世子殿下之後,並不是踏上回金陵的道路。”


    苦木冷不丁的突然冒出來了這麽一句話,他現在一隻手掌已經是按在魚腸劍上了,若不是因為克製的話,他早就在忽地笑之前一劍挑死這個女人了。


    “苦木,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忽地笑瞪大了雙眸,他在剛開始的時候並沒有聽清苦木話中的意思,但是沒多久之後他便是反應了過來,而後呢,他便是有些吃驚的看向躺在地上陷入昏厥的毛欣雨。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女人她有可能從來都沒有想過將世子殿下安全的送到金陵周王府?”


    說完了這話,忽地笑像是想要得到答案的一樣看向苦木,而苦木也是在感受到了忽地笑的目光之後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


    “連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擄走世子殿下去往別處,又算得了什麽呢?”


    苦木平靜的如此說道,看樣子,苦木對著今日所發生的這次事情,心中的怒火還是存在的,而造成這一切原因的罪魁禍首。


    無疑就會是毛欣雨這個錦衣衛女子,這個女子的所作所為,若不是齊無恨碰巧先他們一步回到院子裏麵注意到了世子周不疑房間的不對勁及時出手打暈了毛欣雨的話,天曉得毛欣雨會不會在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將周不疑帶離江夏城。


    尤其是在齊無恨從周不疑的口中得到了所謂雇主的稱呼之後,他對於毛欣雨這個原本可以說得上是他同僚的家夥身上感覺到了一抹危險。


    作為錦衣衛十四位千戶之一,尤其齊無恨還是留守金陵的兩大千戶之一,他對於錦衣衛的成員信息自然也是了解的比較多的,而毛欣雨的個人信息,早在他們上次從東巽帝國執行任務歸來之後就專程的從錦衣衛檔案庫裏麵調出來了毛欣雨的個人檔案。


    從那份個人檔案裏麵,齊無恨了解到了,原來毛欣雨這個女人,與他此前印象當中的那個女子並不一樣。


    修為拔尖,完全是可以憑借修為就坐上錦衣衛百戶位置的,而且這個女人這些年以來還屢屢的破獲大案,所為錦衣衛立下的功績也早就可以讓她獲得一些錦衣衛的便利的,不過現在看來,這個女人是在今年年初的時候因為一些其他的問題才升遷百戶的,這並不符合錦衣衛的升遷製度,為此齊無恨還特地的去詢問了乾公公,而乾公公當時也沒有給他一個準確的答案,隻是讓他去檔案庫翻閱一下有關於錦衣衛雇傭製這些年的檔案。


    也是翻閱了乾公公提醒之下的檔案之後齊無恨這才知道,原來毛欣雨這個女人這些年以來一直都在為別人辦事,她這些年所做的任何事情,基本上都是出自


    她背後雇傭者派遣給她的任務,而錦衣衛的雇傭製度,也是保密性極高的,縱然是齊無恨,最終也是無法借由檔案庫搜尋出來其他的檔案。


    關於毛欣雨的檔案上麵,隻是模糊的記載了毛欣雨背後的雇主,這些年一直以來都是同一個人。


    無論是前些年毛欣雨所執行的任務也好,還是今年初毛欣雨不遠千裏前往東巽京都救下周不疑也罷,乃至今日的想要擄走周不疑,這些種種的任務,皆是同一個雇主所對毛欣雨下達的指令。


    “苦木的擔心,不無道理。”


    齊無恨原先是想要解釋一二的,因為無論怎麽說毛欣雨都是錦衣衛的成員,她從本質上將是絕對不可能做出來任何有害南離帝國的任何事情的,不過事已至此,齊無恨的心裏麵對於毛欣雨也是沒剩下了多少的信任。


    講句老實話,齊無恨現在也不是很確定,自己的所思所想,是毛欣雨當時的所想。


    “那齊無恨,你的打算是什麽?這個女的,我們該怎麽做。”


    忽地笑冷哼了一聲,這也是他難得的沒有嗆齊無恨,因為在這種事情上麵,他們兩個人還是不會做出來以往拌嘴的那種事情的。


    齊無恨皺著眉頭思慮了一會兒後抬起頭看向忽地笑和苦木,他猶豫了一番後,舔了舔嘴唇說道


    “這件事,我建議,先將毛欣雨押下吧,若是嚴刑拷打的話,我們沒有這個權力,她無論怎麽說,都是錦衣衛的百戶,想要毫無根據的對她行刑的話,還是需要指揮使大人點頭的。”


    齊無恨的這話,還是有些自己的考慮的,因為無論怎麽說他齊無恨都是錦衣衛的千戶大人,對於毛欣雨來說,他是可以下令讓陳杭嚴刑拷打毛欣雨的,不過啊,齊無恨還是選擇了關押這一結果。


    毛欣雨的事情,他覺得還是要自己親自去問問乾公公才行。


    光是毛欣雨背後雇傭她的那個人,能量就不是齊無恨可以輕而易舉的做出來判斷的。


    雖然說周不疑說起過毛欣雨對他說過雇傭她的人乃是南越王。


    但是想想也知道,齊無恨去錦衣衛的檔案庫,按照他千戶的查詢級別仍然查不出來雇傭毛欣雨的雇主是誰。


    隻是單單的憑借毛欣雨不知真假的說出了南越王的身份,這已經是讓齊無恨不知道是該信任還是不信。


    這本身就算是一個煙霧彈,南越王的身份在現在看來是一讓不少人都為之感到棘手的,縱然是錦衣衛也是如此。


    看著陳杭有些疑惑的眼神看向自己,齊無恨對其使了一個眼色,陳杭雖然不懂齊無恨的意思,但是眼神他還是看懂了的,他也是識趣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苦木搖了搖頭,他將手掌從劍鞘上放下,看向齊無恨說道


    “便聽你的吧,不過我希望,你不要弄巧成拙就是了。”


    齊無恨點了點頭,他連忙吩咐著陳杭說道


    “你去將她關入柴房,我等結束此間任務回到金陵


    之前,她就由你看守了,若是讓她跑了,你知道你會有一個什麽下場的。”


    警告意味鮮明的這麽一句話,讓陳杭用力的點了點頭,緊接著也是蹲下身子拖拽著毛欣雨的身子,想要將她拖入柴房。


    “好了,我們接下來,該思考一下接下來該怎麽辦了吧?”


    齊無恨趁著陳杭離去的這時候,語氣嚴肅的問出了這話。


    而苦木和忽地笑相互看了看對方,而後他們齊齊看向姍姍來遲的黑十三。


    “不好意思,俺來晚了,世子殿下那裏,俺剛剛去處理了一些事情。”


    黑十三咽了口口水,而後從自己的懷裏麵掏出來了一塊銀元,遞了出來,並且對其解釋似的說道


    “對了,這塊銀元,是世子殿下剛剛給我的,世子殿下說,這塊銀元是從毛欣雨的身上得到的,俺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不過世子殿下說讓俺拿給你們看就好了。”


    說著,黑十三將這塊銀元交到了苦木的手上。


    苦木皺著眉頭細細打量著這塊銀元,他打量了許久之後,仍然沒有察覺出來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猶豫了一陣子之後,他將這塊銀元交到了齊無恨的手裏麵。


    “這塊銀元,很平常。”


    齊無恨用他的手掌好生感受了一番這塊銀元之後,也是最終隻得出了這個結論,不過正當苦木有所失望的時候,忽地笑卻是出聲了。


    隻見忽地笑從齊無恨的手中拿過這塊銀元,他像是看著寶貝的一樣把玩著這塊銀元了許久,最終過了一陣子之後,在眾人疑惑的眼神注視之下,忽地笑尷尬的撓了撓自己的頭,一邊笑著一邊伸出手指著這塊銀元說道


    “哈哈哈,這東西啊,可不是平常的銀元,這東西可是我師傅他們禪宗所被禦賜的銀元,不過如今陛下登基之後這種銀元便被取消了,我也隻是小時候在偶然的機會下看見過。”


    一邊說著,忽地笑一邊將這塊銀元的背麵,有著一個禪宗標識的地方亮給齊無恨苦木他們看,他笑著繼續說道


    “你們看,我說的沒錯吧,這裏還有禪宗的印記。”


    不過,話音落下之後,忽地笑隻看見不止是齊無恨,就連苦木這時候都用著一種有些異樣的眼神看著他。


    這股眼神,將忽地笑看的隻感覺自己的心裏有些發毛,他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有些後怕似的問道


    “你們怎麽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隻見苦木先是歎了一口氣,而後上前拿過這塊銀元,轉手便是交到了齊無恨的手上,苦木無奈的說道


    “忽地笑,你有時候,還真是腦子轉的很慢啊,你難道沒有聽見十三說的話嗎?這塊銀元,是世子從那個女人身上得到的。”


    齊無恨接過這塊銀元,認真的打量了一番那個禪宗印記之後,也是饒有意思的看向忽地笑說道


    “是啊,這塊毛欣雨身上得到的銀元,可是有你們禪宗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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