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鬥場上,兩位身著具裝鎧甲的大漢正在廝殺之中,角鬥場邊上的士卒門都在為此大聲呐喊著,呼喊著各自支持的大漢名字。


    而申包胥這時候則是披著一身大扈,腰間別著一枚玉佩,一對丹鳳眼正在微微眯著靜靜的看著場內的局勢,看了一會兒之後,申包胥感覺有些沒意思,便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雙眸,自言自語的說道


    “這就是京都禁軍的水平嗎?假如當初在邊境對抗蠻族的士卒都跟這樣一樣的話,那北方蠻族老早就在我東巽境內紮根了吧。”


    說這話的意思也沒有別的,隻是因為今日裏是東巽軍隊自發組織的決鬥大賽,申包胥作為軍主自然不能缺席,於是乎就坐在這裏看了一上午,看的這幾場下去,申包胥對於這些參賽士卒的評價隻有三個字。


    老爺兵。


    什麽狗屁十萬禁軍,聽著多麽威風,結果還不是幾十年沒有經曆過戰事的家夥,這十萬禁軍裏麵甚至都有好幾個家夥那可都是從入伍到退伍都連一場戰役都沒打過,就算是小戰役也沒有。


    打仗?


    你這十萬禁軍,讓你去剿匪,禁軍統領覺得丟麵子,讓你去邊疆抵抗北蠻,你又說區區蠻族,靠著地方軍都可以打得過,那裏還用得著上他們這王牌禁軍上去湊熱鬧呢。


    到了這一代可更好,北蠻直接就被申包胥打的不敢再對東巽用兵了,這群老爺兵也就更加的悠哉悠閑了,偏偏還搞得自己一個個的膀大腰圓的,結果自己內部打個決鬥,一個個的全都展現出來了自己真實的水準。


    申包胥手掌扶額,他真懷疑這群老爺兵到了戰場上會不會鬧出什麽笑話,況且到時候鬧出笑話事小,假如還因為他們把整場戰役的勝利都給敗了,那他到時候可真是沒地方找人哭訴。


    這可是他申包胥的出山第一戰,即便對手是成名已久的周敦頤,他自己本人到現在早就看開了,但是今天這搞得他就不得不開始心煩。


    怎麽著,這還讓自己臨陣練兵?


    申包胥對著一旁看著正起勁的參議官招了招手。


    參議官這時候還正看著起勁,要不是旁邊有人看見軍主在招呼著他,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的話,估摸著這家夥還要看上一段時間。


    他這個參議官那可是正兒八經的東巽世家少爺出身,從小到大別說打仗了,就連殺人的場景也沒有見過,就現在這場麵,內行人看著都是索然無味,但是他哪裏看的出來,最起碼到現在為止,他看的還是挺上頭的。


    一路小跑著跑到了申包胥跟前,彎腰對著申包胥拱手行了一禮,有些心不在焉的問道


    “包胥,怎麽了,你叫我過來有啥要說的嗎?”


    因為這個世家少爺跟申包胥其實還算是有一些親戚關係在裏麵的,這世家少爺的母親,正是申植萃的妹妹,所以按理來說,申包胥跟這個家夥來說,申包胥還是得叫這個家夥一聲表哥的。


    申包胥冷冷的掃了一眼這世家少爺,那清冷的眼神直接就將這世家少爺給搞得一顫,而後咽了咽口水,重新認認真真的行了一禮,恭恭敬敬的說道


    “軍主,請問您叫下官來這兒,是有何要事需要吩咐下官去做嗎?”


    申包胥這才輕輕點了點頭,而後這才開口說道


    “表哥,你看這些禁軍,你覺得他們如何?”


    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申包胥還一把手拿起折扇,若有若無的瞧瞧觀察著自己表哥的眼神變化。


    而世家少爺卻對此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好啊,很棒啊,你看看嘛,這些士卒們的體格多彪悍,一看就是能打硬仗的精銳呀。”


    申包胥微微皺了皺眉頭,仰著頭長長舒了一口氣,而後對著他擺了擺手,道


    “沒事了,表哥你繼續去看吧,對了,順便幫我將忽校尉叫過來一趟。”


    世家少爺懵懵懂懂的哦了一聲,而後就轉身走遠了。


    過了沒一會兒,原本還是文職官職的忽校尉,如今已然轉職成了校尉,身穿軍裝出現在了申包胥麵前。


    在申包胥麵前莊重的行了一個軍禮之後,申包胥把玩著手中的折扇,同樣問道


    “忽校尉,您覺得,這些禁軍,他們如何?”


    忽校尉聽到這話,遂轉身認真的端詳了一番場內的那兩個大漢之間的械鬥,看了沒一會兒之後,就對著申包胥嚴肅的回答道


    “整治一番,尚可一用,他們的底子都不錯,身體素質也是極好的。”


    申包胥滿意的點了點頭,收起了他手中的折扇,輕笑一聲暢言道


    “對啊,如果要我拿著這些老爺兵去跟南離打的話,嗬,就算對手不是周敦頤,我也不覺得這些老爺兵能起得了多大的作用,一群隻能打打順風仗的家夥,看來還是需要找幾個刺頭先立威再說。“


    忽校尉沉思了一會兒,而後彎腰附在申包胥的耳旁,細聲對著申包胥說了一番話之後,申包胥饒有興趣的扭頭看向他,道了一句


    “不錯,有意思,就按你說的這麽辦吧。“


    忽校尉得到了申包胥的首肯之後,縱身一躍,就跳到了比武台之上,左右雙掌各自微微用力,掌心之間的氣力直接就將那兩個原本還打在一團難解難分的大漢給各自震向兩方,忽校尉一把接過台下人仍上來的一把木刀,手掌緊緊握著木刀,胳膊一抬,木刀直指著台下沒了聲音的眾人,大聲吼道


    “還有要上台的嗎?”


    沒錯,忽校尉給申包胥出的主意就是讓他親自上台將這些精力旺盛的老爺兵給全部打趴下,用最簡單粗暴的方法,讓這些不可一世的老爺兵明白明白,真實的戰場可沒有他們想的那麽簡單。


    而台下的眾多士卒在看到忽校尉突然出現在了場上,並且還一下子就把他們剛剛還要搖旗呐喊的大漢給震到了一旁連爬也爬不起來,正給這發愣的時候,又聽到了台上忽校尉的這一聲大喊。


    看著台下的這些家夥還在發迷,忽校尉冷笑一聲,繼續大聲吼道


    “怎麽,禁軍裏麵就沒有一個能打的嗎?我一個一直負責文書的文職官員都能在禁軍裏麵稱霸了嗎?這就是我東巽的京都禁軍?就這?那你們還是趕緊退伍回家種地去吧好不好?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台下的禁軍們在聽到了忽校尉的這嘲諷之後,頓時對著忽校尉罵聲一團,緊接著沒兩息時間,就從台下跳上來一個壯漢,這壯漢接過自己同伴遞給自己的流星錘,對著忽校尉就是一聲怒喝,緊接著就是甩起手中的流星錘對著忽校尉就是一錘直接砸了過去。


    忽校尉冷笑,身子微微一晃動,徑直閃身到了這莽漢的一側,手中木刀迅速一抬,對著莽漢


    的胳膊就是一刀劈了上去。


    這一刀的力度,即便是忽校尉手中的乃是木刀,那也仍然將莽漢的胳膊為之一震,手中的流星錘控製不住直接就脫落砸了下去。


    而忽校尉還沒等莽漢反應過來,身子一彎,腰間一扭,手中木刀已然是來到了這莽漢的背後,對著這莽漢的腰就是一刀下去。


    莽漢三息之內遭受到了木刀的這兩次攻擊,身子直接就沒了重心,同樣砸在了地上,他腰間的骨頭,在剛剛那一下木刀之下,直接就被砍的往裏陷了一寸,整個人這時候就爬在地上連動也動不了。


    真是可憐台下眾人,還沒為這莽漢加油助威幾秒鍾,這莽漢就被忽校尉三下五除二的就給撂倒在地動彈不得。


    忽校尉一隻腳踩在莽漢的身上,一隻手拿著木刀掃視著台下眾人,語氣充滿了挑釁意味說道


    “怎麽,禁軍的水平就隻有這麽點嗎?就你們這點水平,究竟是誰給你們的自信,讓你們有膽子去跟南離開戰的?啊?就你們這點水平,去給南離人送戰功的嗎?”


    看著比武台上挑釁著眾人的忽校尉,申包胥舔了舔嘴唇莫名的一笑,在剛剛忽校尉那簡單的幾招下來,他申包胥可是察覺出來了,這忽校尉的功夫底子可是不賴,雖然沒有察覺到內力波動,但是就光這幾招,這忽校尉就是個高手。


    一想到忽校尉是個高手,申包胥就暗道一聲可惜,當時跟忽校尉這樣天資的家夥,軍方那可是多達百人之多的,結果就因為諸國與南離的那一場大戰,基本上全都折了進去,真是讓人感到可惜。


    申包胥真是不敢想,假如那百人沒有代表東巽參與進去那一場大戰的話,他們活到了如今,那麽他們東巽也不至於會找遍全國也找不出來幾個合格的統帥將軍吧,那樣的東巽,與現如今的南離開戰的話,即便對手是周敦頤,申包胥心中的勝算那可也是感覺到又增加了兩分。


    而一旁的那世家少爺又走到了申包胥的跟前,有些氣衝衝的對著申包胥說道


    “軍主,這忽校尉是要幹什麽?他這不是攪局嗎?你聽聽他說的那話,這家夥到底想幹什麽,軍主你為什麽還不下令把這個家夥給抓起來。”


    申包胥撇了這家夥一眼,有些不耐煩的回答道


    “忽校尉要參加這場比武,有什麽不對嗎?這場比武有規定說不讓忽校尉參加的嗎?表哥,你別管那麽多了,好好呆在一旁看著吧,反正在你看來都是打架而已,又能差到哪裏去呢?你說是不是。”


    世家少爺暗自握了握拳頭,冷哼一聲,遂即衣袖一擺,直接就走遠了。


    而申包胥可沒有管他生什麽悶氣,他現在對忽校尉的興趣,那可是直線上升,甚至於說,就算是他,現在也想下場跟忽校尉過兩招練練手。


    他可是好久都沒有遇到過一個跟他同一個層次的對手了,一想到這裏,申包胥的腦海之中就浮現出來了苦木的名字。


    苦木嗎?


    南離三大劍,這個綽號,他申包胥可是早有耳聞的,青檀和艾嵩,他申包胥沒什麽興趣,唯獨這其中的苦木,他申包胥可是聽說過關於苦木不少的傳聞。


    劍道初步大成,嗬,南離啊南離,這樣一個級別的家夥,都不能當上你們的第一潛龍嗎?


    真是,讓人躍躍欲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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