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之中,正中央的一處營帳之中不時的從中傳來一陣陣淫靡的聲音,聽的營帳外的那幾名把守的士卒們麵紅耳赤,卻不能說什麽。


    而從營帳外麵時不時路過的巡邏隊在路過這座營帳的時候,都是快步經過,生怕自己巡邏的聲音吵擾到了營帳裏的那位貴人。


    沒過多久,來了一位身穿紅色官袍的中年人,這人麵如紅棗,氣勢非凡的站在那營帳外頭,在聽到了那營帳之中傳來的聲音之後,麵色頓時變得鐵青了起來,一隻手掌緩緩的握緊,踏出左腳就要往裏闖。


    “儲大人,儲大人,且慢,小王爺正在裏麵忙著與人商討軍機重事,您如若身上沒有什麽旨意的話現在還是不要進去的為妙。”


    那營帳外守著的士卒看見這中年人要闖進去,連忙給他攔了下來。


    儲大人麵色鐵青,語氣之中充滿著怒意,對著麵前這攔下自己的士卒吼道


    “商討重事?商討重事會傳出來這種低俗之音?你們還不都給老夫退下!”


    儲大人衣袖一揮,一股雄厚的掌力從袖間拂過,重重的砸在了那幾名士卒身上。


    那幾名士卒措不及防,被這掌力給生生的給擊飛到了圍欄上撞了上去。


    看著那幾名士卒躺在地上掙紮著想要起身,儲大人冷哼一聲,再度一揮衣袖,直接闖進了營帳內。


    而進了營帳內之後,儲大人則是被自己麵前所看到的這一幕給驚呆了雙眸。


    隻見那營帳正中央不知何時被布置出來了一處水池,好幾個妙齡女子衣著暴露的在那水池裏麵嬉戲著,而一旁的案板上,一位年紀幼小的小孩子正一臉笑意的一邊吃著桌上的水果一邊看著闖進來的儲大人。


    “不知儲大人今日來我這軍營之中,所為何事啊?小王可是很厭煩在自己心頭上的時候被外人所打擾的,如果儲大人對小王有一個合理的解釋的話,那就勿怪小王粗魯了。”


    話音落下,這小王爺趴下身子,翹起了二郎腿,這樣子看著好不紈絝。


    見到小王爺趴下身子,那簾子後麵走出了兩位一身透明紗衣的女子,輕輕走上前去,盤腿坐了下去,開始給小王爺捶著背。


    儲大人望見這一幕,氣不打一處來,手指怔怔的指著那水池,對著小王爺怒聲說道


    “老臣記得沒錯的話,陛下早在半月前就下令,命令小王爺您率領此軍趕赴陵陽縣沒錯吧?!可是小王爺您現在卻在幹什麽?沉迷在這些酒色之中?”


    小王爺嘁了一聲,挑眼斜視著儲大人,滿不在乎的對著他平靜的回答道


    “怎得,儲大人您今日是來對著小王興師問罪的不成?小王的軍隊,想什麽時候調動就什麽時候調動,哪裏輪得到您這個朝廷的禮部官員來指指點點呢?”


    說罷,小王爺翻了個身,伸手撓了撓癢,而後又揮了揮手繼續說道


    “如果沒別的事情,儲大人您就回去吧,小王乏了,不想再繼續與您起什麽口舌之爭了。”


    這小崽子!


    儲大人強忍下了心中的怒火,用力的一揮袖,氣憤的哼了一聲,轉了個身頭也不回的就走出了營帳。


    走出營帳外,儲大人看著那些看見自己身影後立馬就離得遠遠的士卒們,強壓下了自己心


    中的怒氣,故作沒事的走了出去。


    營帳內,那享受著被妙齡女子們侍奉的小王爺在感覺到那儲大人走遠了之後,嘴角微微上揚,笑了一聲。


    而身旁那正在給小王爺捶著背的那女子感覺十分奇怪,就出聲詢問道


    “小王爺這是想起了什麽開心事嗎?怎得笑了出來。”


    小王爺猛地一翻身將那女子摟入自己的懷中,哈哈大笑著說道


    “能看著那儲老頭有氣說不出來話的事,在本王這裏都是好事,哈哈哈哈。”


    說著,這小王爺摟著這女子的手掌慢慢的遊動了起來,惹得這女子一陣陣嬌呼傳過。


    引來營帳內不少女子的豔羨神情。


    什麽調兵遣將,對付區區一個南離,讓那黑袍聖君帶著那幾隻軍隊去就行了,本王?本王這麽一張大牌,打在這個牌局之中,他南離吃得消不吃的消,哈哈哈哈,那儲老頭一個禮部的窮書生,居然還舔著臉過來質問本王的事,要不是看著皇帝哥哥對他極為寵信,本王早就殺了他取了他的頭顱來當做本王的尿壺了。


    是的,這個小王爺,就是西坤國的一位手握兵權的實權王爺,他與當代的那位坤帝,可是同胞的兄弟,而他繼承的這個爵位,也是上一代的一位為西坤國立下赫赫軍功的異姓王爺的爵位。


    因為那位異姓王爺手握兵權,且軍功累累,在朝中的威望也是極為強大,在這一代坤帝繼位之後,那位異姓王爺心中就難免的滋生了一些不該有的小心思,籌備了數年妄想推翻西坤國的政權來一手改朝換代。


    可是東窗事發,坤帝老早就知道了這位異姓王爺的小心思,暗中派人拉攏這異姓王爺在軍中的一些得力幹將並許以高位,拉攏了不少人過來,而後又派遣死士刺殺掉了這異姓王爺的所有血脈,最後一杯毒酒賜死了這異姓王爺,對外宣稱其勞累過度心神耗損太大不幸去世,緊接著坤帝怕這異姓王爺手中掌握的軍隊對自己有反心,就將自己的同胞弟弟名義上過繼給了那剛剛去世的異姓王爺,順理成章的讓自己這位皇弟接過了那個王爵,而且又將那異姓王爺手中掌握的軍隊也一並的交給了這個皇弟,這一係列的手段,對於這位坤帝來說,簡直就是幹淨利落,讓無數西坤國的平民百姓都還蒙在鼓裏,當真以為事實就是如坤帝所說那般。


    而自從在自己的皇帝哥哥幫助下接過了這偌大的權柄之後,這個小王爺所作所為都讓無數人為之唾棄,那些民間的紈絝子弟所做過的事,這位小王爺都會做一遍,而且做的還會更加的放肆。


    可偏偏就是因為他現如今的權柄和自己皇帝哥哥的保護之下,無人敢對他說些什麽,即便是朝廷之中的那些一方大員,也是對這位抱著能不惹盡量不惹的態度。


    因為這位雖然做事荒唐,但是他帶兵打仗卻是還說得過去,雖然不能說多麽優秀,但也可以說是中規中矩,最起碼放在東巽的話,就他這水準也可以說是不錯的了。


    而那位儲大人,出身西坤朝廷六部之一的禮部,年近半百,為人剛正不阿,兩袖清風一身正氣,這些詞完全就是為這位老大人所做的,這位老大人自年少時便學富五車,可是在考舉的時候卻因為揭露了考場上舞弊的事情,導致被一些官員記恨,暗中打壓,這才使得這位儲


    大人勞累半生最後才在坤帝的賞識下最終進入到了六部之一的禮部,當起了禮部侍郎,而坤帝之所以賞識到了這個家夥的原因,也是因為儲大人這個人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為國家著想的爭臣。


    不過作為爭臣,儲大人的缺陷也是很明顯的,那就是他對於正確的指令極其的捍衛,而對於一些錯誤的政策,他也是第一時間就會跳出來指正,哪怕是哪條命令是由坤帝本人親自擬定出來的,隻要是有錯誤,他就會毫不猶豫的跳出來指正,這也就是儲大人為什麽勞累半生到最後還是在坤帝的幫助之下才勉強當了一個禮部侍郎的原因了。


    因為他樹敵實在是太多,西坤國的朝廷之中百官裏麵那些奸臣何其之多,這儲大人的出現不就是來砸他們的飯碗的嗎?要不是這儲大人後麵有坤帝的保護的話,恐怕他老早就被一些奸臣給指鹿為馬而後流放邊疆充軍了。


    另一邊,儲大人一臉怒意的覲見了正在練武堂裏麵練武的坤帝。


    坤帝此時正是一身勁裝,手中一杆七尺長槍揮舞的如飛龍一般,在聽見來人通報儲大人求見之後,坤帝這才將長槍丟給了一旁服侍得太監,從宮女的手上接過毛巾,擦拭了一下自己滿是汗水的臉龐,不慌不忙的走到了椅子上,擦拭完了之後將毛巾隨手放在一旁。


    拿起了已經被倒上茶水的茶杯,抿了一口之後,儲大人也正好氣衝衝的走了進來。


    儲大人先是跪在地上對著坤帝行了一禮,而後不起身,隻是拱起手對著坤帝沉聲說道


    “陛下,為何您半月前頒布的調遣軍隊趕赴陵陽縣城的旨意,到了如今,那城外軍營的無當軍卻還沒有動身,依舊在那裏如同以往一般無所事事。”


    也虧得是坤帝老早就知道儲大人這直性子,而且坤帝也不是什麽小肚雞腸的君主,不然的話就衝儲大人說的這話,換在其他君主身上老早就讓人把他給拖下去砍個七八遍了。


    坤帝尷尬的笑了一下,無奈的歎了口氣,將茶杯放在茶桌上,攤開雙手向著儲大人解釋道


    “儲大人何必為此事動怒,還是請先平身起來罷。”


    “不,陛下如若不能給老臣一個解釋的話,老臣今日就跪在這裏不走了。”


    聽著儲大人這語氣之中極其堅定的話語,坤帝不知為何搖了搖頭,繼續解釋道


    “儲大人啊,這件事朕記得沒錯的話應該與你禮部無關的吧,兵部的人這幾日還沒到朕這兒說起這事,你禮部的怎麽就插手管起來了這事呢?這可壞了朝廷的規矩呀。“


    見坤帝有意扯開話題,儲大人暗自深吸一口氣,爬附在地上沉聲繼續說道


    “兵部的那些人哪裏敢招惹那位小王爺的事,可是老臣卻不怕,在老臣眼裏,那位小王爺如今的話應該在陵陽縣城外休整軍隊,而不是依舊如往常一般呆在軍帳裏麵做那些淫靡之事!老臣是禮部的官員沒錯,但是老臣也是西坤國的一位官員,老臣不止要為禮部的方針著想,老臣更要為我西坤的未來而著想啊!恕老臣直言,此戰我西坤麵臨的可不是什麽周遭小國,此戰我西坤麵臨的對手可是雄霸大陸幾千年的南離國,這場戰役可不是那麽輕輕鬆鬆就可以取勝的,老臣認為我西坤絕對不能對此掉以輕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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