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聽到旁邊的響動,綰綰試著動了動身體,已經不疼了,卻有些虛軟無力,腦袋還有些暈,扶著牆站起來,仿佛先前的那場刻骨銘心的痛楚隻是幻覺,綰綰慢慢行動自如起來。身邊放著一個大的袋子,綰綰想了想提了起來,不太沉手,估計是她們母女倆的衣物。


    走到鐵門旁,看到正準備翻身下來的沈月秋,不由大驚,輕聲喚:“媽,你幹嘛?”


    沈月秋嚇了一跳,差點沒抓穩掉下來,胸口重重撞在門杠上,疼得沈月秋呲牙:“嘶……”


    綰綰見狀,嚇得心髒都快停止了:“媽!”


    沈月秋緊緊扒住門頂:“綰綰,你……讓開……等……等媽下來……再……再說。”疼痛緩和了一些,可剛才確實嚇到了,說話都有些結巴。


    綰綰不敢開口,隻能緊緊盯著沈月秋,當她能碰到沈月秋時,趕緊幫著媽媽下地。


    兩人同時鬆了口氣,沈月秋咳嗽了兩聲。


    “媽,你沒事吧?”


    沈月秋接過綰綰手中的袋子:“沒事,剛才不小心撞了一下,過會兒就好了,咳……走吧。”


    “媽,我們要去哪?”


    沈月秋腳步頓了頓,轉頭摸了摸綰綰的鬢角:“綰綰想不想去魔都看看。”女兒現在的樣子十分蒼老,如果不是她親眼所見,根本忍不住麵前的中年女人是自己的女兒。


    想到女兒能吸收金屬恢複容貌,雖然心中有些害怕,但這是她的女兒,這世上任何人都可以害怕綰綰,隻有她這個母親不能,沈月秋暗下決心。


    綰綰心髒一縮,魔都嗎,那個她無比向往卻從來不敢踏足的地方:“去魔都要不少錢啊,我們現在可一分錢都沒有。而且表姨不是說了不讓我們去的嗎?外婆的病……”


    提及老母,沈月秋臉色暗淡下來,很快又扯了個笑容說:“我們不去找外公外婆,也不告訴你表姨,隻是先離開這裏再說,放心,跟著媽!”


    “媽,我們走了,紅姐……”


    沈月秋的表情也有些痛苦:“媽知道這樣做不地道,但是沒有辦法,你如今的容貌……”肯定會被當成妖怪的,後麵話沈月秋怎麽也說不出口,怕女兒難過,忙說:“現在隻能先這樣了,將來如果我們有錢了,在還給小紅,如今隻能對不起她了。”


    綰綰注意到了母親拿出來的錢,心中微詫,猛然間想到母親胸口戴著的祖傳玉佛:“媽,你的玉佛呢?”。


    沈月秋腳步頓了頓,繼續向前走:“以後會贖回來的。”這是抵押給別人了?所以才會有錢。


    綰綰張了張嘴,最後什麽也沒說,默默跟在沈月秋身後。


    母女倆坐硬臥從雲海市到魔都,路上買了十八個饅頭,一天兩頓,每頓一個饅頭加火車上的開水,如此對付了三天,終於搖到了魔都。


    而綰綰也在火車上知道了自己的容貌有變,雖然心中有些彷徨、畏縮甚至恐懼,可為了安媽媽的心,她一直表現得很鎮定:“媽,隻要人活著就沒事。”


    沈月秋忙附和:“是啊,是啊,隻要人活著就沒事。”


    綰綰沒事,可沈月秋總感覺旁人投射在女兒身上的目光就好像看怪物一樣,於是她經常有意無意地開導安撫綰綰,最常說的就是:“沒有你,媽媽也不要活了。”


    她就擔心綰綰承受不住別人的目光想不開自殺,畢竟發生在女兒身上的事實在太過驚悚恐怖了。


    綰綰又反過來安撫媽媽:“媽,隻要人活著就什麽困難都能麵對,我不會離開您的。”


    她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會在乎這些嗎?如今她唯一在乎的隻有媽媽。


    母女倆並沒有住在火車站附近,沈月秋帶著綰綰在南郊區靠北的開發區附近,找了一家便宜的小旅館住下。因著綰綰的精神狀態並不好,沈月秋讓綰綰留在旅館的房間中,自己在附近找了個幫工地做飯的工作。三天後,兩人又搬到了離工地不遠的一處民房,每月房租兩百塊。


    綰綰看到媽媽在交房租之前清點錢財,交了房租後就隻有不到八十塊了。再次問道:“媽,您的玉佛抵了多少錢?”


    沈月秋顯得有些不自然:“沒,就是個老朋友,平時關係一般,媽也不想找她的,放心,媽心裏有數,玉佛暫時放她那,就當做讓她幫忙保管,以後我們賺了錢就能拿回玉佛,到時多給些錢當保管費就行了。”綰綰點點頭沒再繼續問。


    沈月秋卻為自己的這個說話笑了,那麽驕傲的一個人,居然給自己做保管員,如果知道了肯定得生氣吧。


    每天晚上綰綰都睡得不安穩,總是會在半夜驚醒,她總能聽到一些細微的聲音,在黑夜中尤為明顯,還有腦中的那個什麽係統一直在和她說話。那聲音一直提醒她尋找能量,尋找能量,一遍又一遍地述說著能量的種類。


    綰綰沒有告訴沈月秋係統的事,她怕嚇到媽媽。


    沈月秋每天4點起床,5點就要上工,綰綰也想幫媽媽減輕負擔,但是她如今容貌改變,做工是需要身份證的,尤其是外地人,沒有身份證人家根本就不會雇傭你。更何況她因為晚上睡不安穩,精神狀態不好,動太久就頭暈目眩。


    這天,綰綰聽到沈月秋出門的聲音,也跟著起身坐在了床上,一番洗漱過後,起身將昨天的冷菜熱熱將就著吃下,然後便等著沈月秋送中飯回來。她現在隻希望趕緊養好身體,然後出去尋找所謂的能量,擺脫如今的困境。


    工人們是7點到8點用早飯,用過之後,沈月秋收拾一番便可以有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然後便是準備中午飯。


    可今天沈月秋似乎回得有點早。


    沒有表,綰綰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坐著發呆的時間總感覺過的很快。她聽到門口傳來腳步聲,可是沒有往日開門的鑰匙聲。


    綰綰奇怪,奇怪媽媽是不是忘記帶鑰匙了,並沒有多想,畢竟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出去上工了。


    “扣,扣,扣……”門外敲門聲。


    “媽,是你嗎?忘記帶鑰匙了嗎?”


    她走到門口,打開了門……


    一股酸臭味撲麵而來,接著她被人捂著嘴撲到在地。對方的腳一勾,門便被他用腳抵上了。


    綰綰極力掙紮,可對方身形高大魁梧,而且手臂結實有力,手掌帶著厚厚的老繭,咯得她的臉頰有些疼。


    起先綰綰隻是覺得對方身上的氣味太醜所以才掙紮,可當對方開始解她的衣物和褲子時,綰綰瞳孔瞬間放大,她知道這人要幹什麽了,往日那一幕幕痛苦的回憶再次呈現……


    綰綰掙紮得更厲害了,雙手使勁地捶打著身上的人,甚至又掐又打,可是這人力氣太大,而且根本不怕綰綰的掐打,綰綰又急又氣,眼淚順著眼眶流向了耳際。


    不,不要,不要――


    “宿主情緒不穩,請問是否清除不穩定因素?5……4……3……2……默認模式啟動……”


    ……


    “綰綰?”


    看到自家的門居然是虛掩著的,沈月秋先是疑惑,接著朝裏喊女兒。


    當她看到綰綰完全恢複了女孩的容貌,卻一臉驚恐的模樣坐在地上時,呆住了:“綰綰!怎麽了?怎麽坐在地上?咦?這裏怎麽有男人的衣服!”


    綰綰整個人都縮在牆角,驚恐莫名地看著自己的雙手,臉色蒼白得嚇人,看到沈月秋朝她走來,啞著聲音喊道:“媽,別過來,別過來!”她害怕,她害怕媽媽像那個男人一樣消失了。


    “綰綰?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別怕,媽媽在這呢!”說著又靠近了幾步。


    綰綰嚇得趕緊爬到了另一邊,還差點把屋子裏的桌子給撞翻了,邊爬邊喊:“媽,求您了,別靠近我,我……我的手……”綰綰將自己的雙手藏在身後,一時間害怕得臉色發白,她不害怕殺人,卻害怕殺了母親。


    沈月秋看到綰綰有些魔怔的表現,前後一聯係,家中這套男子的衣服,還有綰綰吸收鋁鍋的過程,莫非……


    沈月秋想了想,走到綰綰身前。


    這時綰綰已經整個人縮在桌子下方,一副驚慌恐懼的模樣。


    沈月秋蹲下身子,並沒有碰觸綰綰,輕聲安撫道:“綰綰,別怕,你還記得嗎?當時你昏迷了,媽媽還背著你走呢,媽媽也沒什麽事啊,可見,你這個能力隻對壞人有用,對不對?你好好想想。”


    沈月秋安撫了綰綰好半天,試探著碰觸綰綰,沒有任何事發生,暗自鬆了口氣。要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把綰綰從桌子下麵拉了出來:“看,媽碰到你沒事的,我們綰綰是好孩子,你這個能力肯定也是對付壞人的。”


    綰綰立刻解釋道:“媽,那人他衝進來捂住我的嘴,解我衣褲……”往日的記憶讓綰綰痛苦,如今情景再現,綰綰痛哭失聲,前世她就是被人強暴,最後淪落到那種地方,過得連牲口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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