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知道風係魔法中有一道風之束縛能夠限製人的行動,若是風之魔法,定然困不住他,可這女人分明很是輕鬆地在自己身上幾處穴道點了點,沒見她怎麽用力,卻將自己的所有行動都給定住了,這又是什麽技能?


    硯之檀從昨天晚上就開始想這個問題了,可到現在也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對於自己不明白的事情,他一定會不恥下問,“你是如何用戰氣封住我的穴道的?”


    蘭瞳挑眉:“秘密,無可奉告!”


    可惜她低估了硯之檀同學的求知欲望和好學的態度。


    “我拿東西跟你交換。”


    蘭瞳眉頭緊蹙:“不換!”


    “怎樣才肯告訴我?”檀同學不屈不撓,態度誠懇。


    “羅嗦!”蘭瞳甩袖走人,反正她依著羽驚風的話救了他,人已經救活了,接下來可不關她的事。


    硯之檀冷峻的臉上露出幾分糾結,向來隻有他嫌棄別人羅嗦的份,可今天他被人嫌棄了。


    不過這人性子也倔得不行,本來他是巴不得趕緊離開這裏,這會兒對蘭瞳會用戰氣封人穴道令人動彈不得的能力,比起魔法還管用得多,心下便癢了起來,索性借著療傷的借口賴在了醫館裏。


    這天從各個城市傳來的消息都不錯,散步在各地的丹宗弟子也不敢再輕舉妄動,醫館漸漸步入軌道,蘭瞳便打算直接在時空老人那座宅子裏煉丹,打算先煉製一批丹藥,銀品以上的皆賣給皇室,正好能大賺一筆,銀品以下的則在各個醫館銷售,專心煉丹的同時也順便躲一躲硯之檀這纏人的家夥。


    這幾日她被煩得要命,傳聞中那個冷峻的男人跟個無賴似地整日裏纏著她,要她教他戰氣封穴,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之勢,所以她幹脆躲到了時空老人的宅子裏,有他設置的空間結界,除非時空老人親自放他進來或者像硯樓鳳一樣,擁有空間魔法,否則進不來。


    在躲進時空老人宅子裏煉丹之前,她就提前跟羽驚風打過招呼了,前一陣羽驚風給自己的紫羽衛和兩名藍羽衛都分派了任務,將他的命令傳遞到其他幾大城市的城主府上,這三人不久前才回來,否則蘭瞳哪敢這麽放心閉關將手無縛雞之力的羽驚風一人丟在濱城。


    如今羽驚風在紫羽衛和藍羽衛的護送下離開了濱城,現下應當是回了羽京,她讓羽驚風帶口信給羽驚綸,讓他按她列的藥材購買或者采擷一批藥材送過來,供她煉製丹藥。


    好在織羽國最不缺的就是財富,那些個藥材隻要有錢便不怕買不到,僅用了十來天時間,羽驚綸便親自帶著蘭瞳羅列出的藥材來到了濱城,蘭瞳從他手中取了藥材,一頭紮進了宅子裏煉丹。


    羽驚綸不似羽驚風那般弱不禁風,他有足夠的實力保護自己,而且他身邊高手不少,自是不需要她護著,她便安心地閉關煉起了丹藥,在時空老人的宅子裏一待就是兩個月。


    將精神力探入空間戒指內,查探到角落裏那一堆細瓷瓶,嘴角揚起一抹滿意度笑容,這兩個月時間,她足足煉製了一千來瓶丹藥,按不同的花色和瓷器的優劣來裝丹藥,以便能夠將其區分開來。


    在她入住之前,時空老人已經離開了濱城,在天魔塔替硯樓鳳分憂去了,她將屋子清掃幹淨,便前往水街醫館。


    郭俊遊告訴她,在她閉關煉丹的時候,硯之檀又等了幾天,沒見她的蹤影就離開了,蘭瞳鬆了口氣,沒想到那人還真是執著。其實也不是不能教,隻是她跟硯之檀又不熟,憑什麽教他?


    再者,要想學會這一招,首先就得學會認穴,知道各個穴位的作用,可因為這個大陸並不像華夏古武術那般擁有內家功夫,學功夫的時候必然也要學習認穴,以能又快又準的尋到敵人的弱點給予痛擊。


    魔法和戰氣都屬於外放型力量,魔法就不必多說了,那是溝通自然元素才能形成的一種神秘力量,戰氣反而容易控製些,但霸道而猛烈,所以魔法師和戰士是不可能浪費精力去學習瑣碎又複雜的穴位作用,一般都是醫師才會學這些。


    想想光是學習認穴過程漫長又麻煩,她可沒那個時間教習,自然就拒絕了。


    從郭俊遊那兒知道,羽驚綸這兩個月倒是又出去辦了不少事,每次都會到濱城看看她是否已經煉好。聽說他前天又到了濱城,現在還沒離開,她便趕緊讓人去將他請了來。


    自蘭瞳知道不少人盯著她的百音魔琴後,在濱城行事也越發低調了,盡量不給硯樓鳳那邊添麻煩,所以原本打算到其他幾個城市也去晃一圈看看情況的她便放棄了這個想法,隻留在濱城專心煉丹。


    也不知道硯樓鳳那邊麻煩解決了沒有,這兩個月除了前一個月還有他的信兒,後來他說他那兒被人盯得緊,怕她的身份曝露,便漸漸斷了聯係,她心裏有些擔心,想著這回煉完了這一批丹藥便到天魔塔去探探情況。


    羽驚綸接到消息立刻趕到了水街醫館,來到後院果然見到了蘭瞳,俊美的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笑意:“等很久了?”


    “你來了。”正捧著一杯茶出神的蘭瞳一聽聲音便回過神來,往羽驚綸身上淡掃一眼,“氣色不太好,肝火太旺,來杯清茶消消火氣。”


    說著又親自沏了杯茶,遞給他,羽驚綸聞言不禁笑了:“你怎麽學起我三皇兄了,他最近在研究人的麵相,說是也能看出些大學問來。”


    蘭瞳心中一動,想不到羽驚風還當真學起了神棍的行當,她腦中不由臆想,介瀟灑俊逸的皇子殿下拿著一掛幡到處招搖給人算命,活脫脫一神棍,臉上不由露出幾分笑意:“你可別小看這些,醫學和相學確有相通之處,隻不過我於這些是不懂得,隻從你麵上看出你肝火旺盛,想必是有什麽堵心的事。”


    羽驚綸點點頭:“還真有,不過不是堵的,是急的,天魔塔出事了。”


    “什麽?!”這回輪到蘭瞳不淡定了,“發生了什麽事?”


    “你先別急,這事發生了也快一個月了,我派了幾次人出去打聽,才打聽到比較確切的消息。”羽驚綸怕蘭瞳著急,便簡單地將事情敘述了一下。


    原來這事還是跟她有關,先前有傳言說她身上的百音魔琴裏藏有曲譜《馭獸闕》,現如今,又傳出這本《馭獸闕》是百音留下的遺物,裏麵隱藏有百音和元帝的陵墓地址,據說百音和元帝是這萬年來唯一成神的兩位,陵墓中興許有二人留下的傳承神邸,人們追求實力的巔峰,哪個不是為了成神,為了長生?


    可惜當年百音和元帝壓下邪神後,元氣大傷,傳聞二人便尋了一處風景美麗的地方給自己修了座人間陵墓,在墓中留下神邸和他們這一生尋得的寶物,坐化仙逝,這樣一處神秘之地怎能不引得人爭相窺探?


    再者,且不說能否得到神之傳承,便是百音和元帝留下的寶物,那也都是讓人眼紅的好東西啊!


    然而,是否真有神邸卻終究隻是傳說,畢竟曆經萬年,這事也有可能是以訛傳訛傳出來的。


    可人的貪欲終究占據了上風,即便隻是捕風捉影的事,他們也絕不放過。


    “那現在我相公和三個孩子怎麽樣了?”


    羽驚綸見她神情急切,心下不由歎口氣:“聽說小雪衣他們已經離開天魔塔了,不過天魔大人他…受了傷……”


    蘭瞳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正準備拔步就走,忽而又是一頓,轉身手往桌麵上一拂,頓時出現了上百個上好的小玉瓶,“這些玉瓶裏裝的都是銀品丹藥,從初級到高級的。”複又一揮手,又是一堆瓶子整齊地擺在地上,“這些是鐵品到銅品品級不等的丹藥,按先前約定好的分配便是。羽驚綸,醫館的事兒差不多步入正軌了,他們幾個都能夠獨當一麵,我也放心離開了。”


    羽驚綸一驚,“你且等等!我就知道你會到天魔塔去,可是那些人就是為了引你出手,你就這麽去了豈不是正著了那些人的道?”


    “既然他們是因為我才去圍攻天魔塔的,我又怎能因我一人將相公辛苦經營的天魔塔毀於一旦?再者,敢傷我相公者,我一個都不會放過!”說到這,她眸底閃過一絲戾光。


    羽驚綸歎口氣,看來三皇兄說的不錯,她的到來必會攪亂這一池風雲。


    “蘭瞳,三皇兄讓我給你帶句話,解局的關鍵在於你手中的百音魔琴,琴殘則世亂。”羽驚綸咬了咬牙,似下定了什麽決心,一雙眸子澄然望向蘭瞳,“請你相信三皇兄的話,他……有種特殊的能力,能夠預測到一些事情,正是因為他能夠洞悉世事,所以打小他的身體才會這般虛弱。每一次使用那種能力,他便會病上一場,這一次,他知道了那些對你不利的流言後,又強行窺探天機,如今已經躺在床上十幾天了,唉……”


    這樣的事情本不該讓一個外人知道,畢竟這樣能夠窺得天機的能力落在三皇兄這樣一個普通人身上並非好事,若是讓一些心有不軌的人知道,會為他招來禍事,但三皇兄既然能夠為她不惜自損好容易有了起色的身體,他便不想再隱瞞。


    蘭瞳微微一怔,半晌鄭重點頭,又從空間戒指裏取出一個嬰兒巴掌大的水晶盒子遞給羽驚綸,“替我謝謝三皇子,還有這枚菩提紫祿丹在生命之水中養蘊過,你將它給三皇子服用。”


    羽驚綸欣喜地接過水晶盒,隻一握便感覺到滿滿的靈氣充溢在手心,一絲沁涼鑽入腦海,令人頓覺靈台清明,“蘭瞳,我替三皇兄謝謝你。”


    “禮尚往來。”蘭瞳笑了笑,一拂衣袖,翩然遠去。


    天蒼大陸版圖比天穹大陸還要大上幾許,除開西南部的織羽國、中北部的雪元國和東部的丹風國外,還有不少小公國依附著這三個大國,天魔塔就坐落在雪元帝國以東與丹風國的交界地帶天魔城。


    從織羽國到天魔城最近的道路要經過雪元國,而此時,蘭瞳已經進入雪元國的連雲城。


    她如今白天會規規矩矩地到馴獸場乘坐飛行坐騎趕到下一個城市,夜裏則不再掩飾行蹤拚命飛身趕路,連著兩日,身體也有些受不住了。


    其實她的速度可以更快一點,直接從空中飛過去,但這樣一來目標太明顯,反而容易曝露目標,也可能讓人疑心自己。


    天蒼大陸高手不少,但君主級魔法師或者鑽石級戰士卻依然鳳毛麟角,尤其是女性達到這等級別的更是稀罕得緊,恐怕也隻有六大家族中的綰家家主和綰家三夫人綰芳才有這個實力,但這兩人實力雖強,畢竟年紀大了些,除開這些,也隻有數月前在萬嶺城一戰成名的蘭瞳才有這樣的實力。


    蘭瞳在連雲城裏尋了一個客棧住下,打算歇上幾個時辰再繼續趕路,不想她剛要歇下,突然大開的窗戶裏陡然射了一封信進來,她看了一眼,便發覺上麵的筆跡是硯樓鳳的,忙打開一看,連日來的擔憂才去了一半。


    信中硯樓鳳說雪衣三人分別被勾勾、黑嵐和龍紫玨分別帶走了,他也已經脫困,目前在安頓天魔塔逃出來的人,過幾日會來找她,讓她在雪元國的風雪城裏等他,到時他自會上門尋她。


    看到這,她忍不住舒口氣,好在硯樓鳳有先見之明,天魔城那座天魔塔是他放在明處的勢力,實際上天魔塔暗處的勢力才是天魔塔的主要力量,表麵上看起來天魔塔遭受重創,然主要力量卻未曾損及。


    在知道硯樓鳳並無危險後,她便放心了,她也清楚,若是這個時候她趕過去反而會給他添麻煩,倒不如聽他的話,留在風雪城等他,雪元國裏有不少他的眼線,隻要她不刻意掩藏行蹤,相信他要找到自己也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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