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非聽不懂我的話嗎?我說了,我是誰不是你需要問的,你要做的是回答我的問題!”


    徐元又是一喝,這一次,那壯漢沉默了,沒有再去開口辯解,同樣,也沒有回答徐元的問題,對於前者的身份,他已然猜到了,他連做夢都沒想到,居然能如此巧撞到了徐元,這下子可是要遭了。


    徐元在整個涼州的名氣可並不比他爹徐武天弱多少,哪怕他隻不過是個十一二歲的孩子,但整個涼州的人都或多或少聽過過關於他的流言,其中大多流傳的是徐武天之子徐元是個性情溫和,待人和善的翩翩公子。


    但除此之外,也有一些並不被人們承認的傳言,稱徐元的和善是偽裝的,實際上是個手段狠辣,殺人不眨眼的混世魔王。


    對此眾說紛紜,但人們大都認為此言有虛,畢竟沒有誰親眼看到徐元做出過什麽令人動容的事。


    可壯漢既然能夠受人指使栽贓嫁禍於天元幫,他的地位自然不會低,所知道的事自然不少,就比如說那些關於徐元手段狠厲的傳言,他人皆稱那是對徐元的汙蔑,可壯漢卻知道,這事兒絕對是真的!


    因為傳出那句話的人,正是他的親兄長,也是曾“有幸”目睹過徐元的手段的人。


    所以,別看壯漢現在一副淡然的模樣,可心裏已是亂作一團了,他可不確定,被這天元幫的少主抓到了自己敗壞天元幫聲名的現行,他會用什麽手段來懲治自己。


    “你確定你不說嗎?那我可要動手了?”


    說著,徐元站起身來,朝著壯漢慢慢走了去。


    看到徐元的動作,壯漢下意識縮了一下脖子,奈何一身骨頭都被之前那兩個人震斷了,此刻的他就算是想有什麽動作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既是如此,壯漢反倒是豁出去了,當即昂著頭硬氣道:“既然落在了你手裏,老子認栽,你殺了我吧!”


    說罷,壯漢果真閉上了眼,伸直了脖子,一副坦然赴死的模樣。


    然而,聽著壯漢的話,徐元卻是淡淡一笑,輕輕撩起長袍,從腰間拔出隨身的匕首來,隨即緩緩走到他的身旁,蹲下身來,露出了一張透露著幾分陰狠的笑臉來。


    “想必你已經猜到了我的身份了,我爹說過,不能讓任何一個見過我樣貌的外人活著,既然如此的話,鑒於你違背天元幫的律令在先,又假借天元幫之名,妄圖敗壞天元幫的名聲,而且拒不供認你的幕後主謀,所以……我決定先點了你的穴道,讓你無法求死,然後再一刀一刀把你身上的肉都割下來,讓你慢慢痛苦的死去,你覺得怎麽樣?”


    說罷,徐元衝著壯漢露出個笑臉,可這笑容落在後者的眼中卻像是魔頭一般令人驚恐,當下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粗聲怒喝道:“你……你簡直就是個魔鬼!你……殺了我!有本事你就直接殺了我!”


    此刻的他可謂是真的慌了神了,畢竟任誰聽到徐元的這般話也不免失色,看到少年眼中的堅毅,他可不會懷疑這小子能不能真的做出這種駭人聽聞的事來,可他沒有任何辦法啊!他能把自己背後的人說出來嗎?不能啊!他如果說了,他那一家老小怎麽辦,他們也都會因為自己的泄密沒命的!


    一時間,壯漢心底糾結了起來。


    看著壯漢搖擺不定的眼神,徐元撇了撇嘴,也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直接動起了手,用行動證明著自己所說的話,點了那壯漢的穴道,讓他連慘叫都發不出來。


    隨後,一把亮的反光的匕首貼在了壯漢的皮膚上,隨著刀刃緩緩劃過皮膚,一片又一片鮮血淋漓的血肉硬生生被徐元割了下來。


    這般場麵令得整個三樓瞬間鴉雀無聲起來,所有人都轉過了頭,不忍直視這血腥的一幕。


    酒樓的隔音非常好,他們根本聽不清徐元所在的隔間裏究竟說了些什麽,可卻能隱隱看到裏麵的情形,繞是他們見多了世麵,也從沒見識過如此血腥的一幕,一些人甚至當下就感到腹內一陣翻滾,忍不住作嘔起來。


    而那壯漢被點了穴道,全身上下隻有一雙眼睛能動,此刻感受著身上傳來的痛楚,一雙眼瞪得如同要蹦出眼眶一般,其痛苦可想而知。


    “如果你考慮清楚了,那就眨眨眼睛,我最後給你一次開口的機會,告訴我是誰指使你這麽做的,不然的話,我就隻好繼續了!”


    徐元一邊平靜地進行著手上的動作,一邊衝著那壯漢輕聲說道,自始至終,他的語氣都不見波瀾,臉上的神情也沒有半分動容,仿佛早已看慣眼前這血淋淋的場麵一般。


    跟隨著他的幾人同樣神色淡漠的看著這一切,沒有人開口,更沒有人阻攔,就好像一切都應該這樣,好似對這種情形早已見多不怪了。


    一刀接連一刀,僅是片刻,少年的雙手就被鮮血染了個盡紅,可他的臉色一如既往的平靜,對於那些沾染在手上的血跡毫不在意,目光淡漠地盯著眼前青筋暴起的壯漢。


    壯漢強忍著那股鑽心的疼痛,不得不說,徐元的手法甚是老練,每一刀下去都能夠均勻地割下薄薄的一片肉,還能巧妙地避開血管多的地方,不讓他一下子流太多的血,這般手段,恐怕連一些常年行走江湖的狠人都不敢說能做到吧!


    可偏偏平靜地做著這一切的居然是一名不過隻有十二歲的少年,若是被人知道,指不定會引起怎樣的動蕩。


    不過,這裏的事除了徐元和壯漢,也就隻有他身後那幾名護衛知道了,就算是整個三樓的人都看到了這一幕,可若是不跟他們說這隔間裏的少年便是人人稱讚的溫婉公子徐元的話,又有誰敢往這方麵去想呢?


    畢竟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徐元或許並不知道自己所做的這些事傳出去會造成怎樣的影響,也沒擔心過,一來是不可能傳的出去,二來,就算是傳出去了,他不承認,也沒有人會相信的。


    再者,以他的性格會在意這些嗎?


    自然不會,他要做的就是遵循自己的本心做事,這才是他徐元的風格!


    一刻鍾的時間如同過去幾十年一般令人煎熬,感受最深的莫過於那每一分每一秒都被痛苦圍繞著的壯漢了,僅僅是一刻鍾,汗水就已經將他整個人都打濕了,盡顯狼狽。


    此刻,他的一條手臂已是鮮血淋漓,血肉被徐元割下來大半,整整齊齊地擺在他的眼前,血肉模糊的手臂隱隱能夠看到白森森的骨頭,同樣被徐元拉在了他的視線裏。


    不光光是身體上的痛苦,眼前的景象對他的心靈同樣是一種摧殘,這個時候,恐怕他才真真正正感受到這個看似溫和的少年究竟有多麽可怕了!


    徐元並不知曉壯漢現在怎麽想自己,也不在意,而是看著壯漢那條血淋淋的手臂,並沒有急著繼續手上的動作,而是衝著一旁的護衛點了點頭。


    後者上前一步,解開了壯漢的穴道。


    穴位一解,壯漢歇斯底裏的哀嚎聲震動了整個酒樓,整張臉扭曲在一起,可渾身上下就隻有頭能動,他唯一能做的也隻有慘叫。


    聲聲哀嚎讓整座醉花樓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躁動之中,不管是三樓尚未離去的客人,還是一樓不甚知情的人,在這一刻,盡皆慌慌張張地朝著酒樓外跑去,一些膽子小的,褲襠都多多少少有些濕了。


    這般場麵,實在是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徐元靜靜地站著,直到壯漢的嚎叫聲收斂起來後,才緩緩開口,“想好了嗎?這才剛開始,你如果還不說的話,我不介意讓你那條胳膊也變成這幅摸樣。”


    本以為壯漢受過這般痛楚應當會有所鬆口,可徐元還是小瞧了這漢子的硬氣程度。


    聽著徐元的話,壯漢發顫的嘴角吃力地揚起,狠狠地笑著,“徐元,你小子難道就這麽點本事嗎?老子告訴你,我什麽都不會說,有本事你就直接殺了我,老子下輩子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哈哈哈哈……”


    看著壯漢幾近癲狂的模樣,徐元的麵色並沒有太大動容,隻是略微陰沉了一些,片刻後,他點了點頭。


    “好,既然你決定了,那我滿足你,或許我的手段很殘忍,但是……你沒資格恨我,因為你殺了無辜的人!”


    淡淡說過,徐元衝護衛眼神示意,後者再次點了壯漢的穴道,而徐元則是繼續蹲了下去,重複著先前的動作。


    …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身影從醉花樓裏走出,一襲白袍纖塵不染,看上去像是個少年,但臉上的一張白金麵具遮擋住了他的容顏,令人難以看清他究竟是何模樣。


    少年背負雙手,沒有絲毫停歇,一路朝東而去,在他身後還跟隨著幾人,每一個都氣息內斂,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些人定然是少有的高手!


    當少年走出醉花樓後,偌大的酒樓陷入了久久的沉寂之中,隻因那被命名為“春風”的隔間裏,還躺著一具死的不能再死的屍體,屍首分離,渾身上下血肉模糊,地上鋪滿了一片又一片鮮血淋漓的碎肉,場麵甚是血腥!


    這時候,一道渾身隱匿在黑袍中的身影從三樓的一個隔間內走出,站在窗前,望著徐元離去的方向,兀自出著神。


    許久,這人才輕輕吐出一句,“好小子,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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