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廣場上所有人卻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主上對這白衣青年的稱呼上,都不由驚然想到原來這個白衣青年就是修真界的巡查使。眾人紛紛拿目光偷瞄白衣青年。


    路不涯見巡查使都能作證了,頓時有些慌了,道:“主上明鑒,這晴天碧血器我……怎麽會有,我、我……就算有我也不會用的,主上,請相信不涯,不涯一貫對器盟忠心耿耿,丹澤與那小子串通,所以還需要好好研究這小子的身份問題,我……”


    器文璿忽然怒道:“閉嘴!你懷疑丹澤,難道也懷疑我麽?我在當日見他時便已經派人調查了,他隻是小天,跟楊鼎天沒有半點關係。你明白了麽?”


    路不涯及其身邊了解內情的人頓時傻了,誰也沒想到器文璿會這麽公然挺楊天問,既然器盟主上都已經宣布這小子不是楊天問了,如果他再堅持就等於在與器文璿唱對台戲,對於現在仍巴望著器文璿來救自己的路不涯來說再也作不出來。


    路不涯忽然一指那邊地上一攤灘的血泊,道:“就算他不是楊鼎天之子,但是憑他剛才一口氣殺了那麽多人,也該拿下,否則我們器盟豈不是臉都丟盡了?一人單挑一院一派,竟然殺的我們毫無還手之力。”


    這下器文璿頓時為難了,她的確可以以她一人之力瞞下楊天問軍神之子的身份,但是現在一口氣殺了這麽多高手,器盟建立這麽多年來還從未出現過,如果這樣也當作沒看見,那的確無法向廣大器盟子民交代。


    路不涯見器文璿呆住,知道這是自己的機會,立刻大聲道:“我們煉器一派與無間煉器院,分列器盟四大派第二第三的位置,如今兩派加起來共八十位高手或死或傷,不管他叫小天還是叫做楊天問,我都要求主上為我們作主。”說完,整個人趴在地上。


    旁邊數人也都趴在地上,作萬分悲痛狀,齊聲要求器文璿作主。


    就在這時,楊天問忽然發出兩聲大笑,道:“路不涯,你也別耍花招了,我不知道器盟是否該為九十五人在毫無理由的狀況下圍攻我一人而解釋什麽,但是我原本打算滅盡剛才所有圍攻我的人為諾兒報仇的,但現在既然宮主前來,我便看在宮主麵子上,放過其他人,但是……你的命,卻是非要不可了。”


    所有人都震住了,若是在今天之前聽到這話,眾人隻會嗤之以鼻,但從一下巨轟炸飛幾十個高手,又將兩派元老級高手路無極海奉幾個照麵內打的兩個皆重傷後,楊天問此時在他們眼中就不再是簡單的一個人,所以即便此時放出如此的狂言,也沒人敢取笑。


    整個廣場上的氣氛頓時降到冰點,旁邊人敢多喘一口氣,全都屏息看著這一幕,看著中間的幾人該如何了斷。


    器文璿身為器盟之主,屬下死了這麽多人,也的確無法再公開幫楊天問說什麽話,隻好道:“這算是你們之間的個人恩怨,器盟不宜插手,但是……”


    路不涯這邊的人聽到這話都快絕望了,但聽到最後那個“但是”,又都紛紛露出企盼的神色。


    此時器文璿白紗之後的麵容定是為難至極的,看了看楊天問,道:“但是身處器盟雙心城內,又恰逢煉器大會期間,任何組織與個人都不許進行任何爭鬥。而你們大肆廝殺,違令動用攻器,大造血光之災,所以……”


    聽到這裏,眾人均知道器文璿要各打五十大板,將兩方人全部押住處理,這時楊天問忽然插話道:“宮主不必費神了,此人我非殺不可!”說到這裏,想起剛才諾兒臨死的模樣,一股衝天怒氣再次湧出。身形一閃,已經到了路不涯身邊,楊天問看著近前的器文璿,低聲道:“抱歉,宮主。”說話同時,手中一扯路不涯的領子,迅速飛出十數米外,以防備周圍有人要救路不涯。


    路不涯雖不如其父路無極,但也不是普通角色,但剛要動,卻發現渾身已經被一股力量罩住了似的,動也動不了,他腦中掠過了之前押著諾兒那大漢的情況,心中不禁一顫。


    楊天問手中幻出靈刃,寒光耀人,將靈刃駕在路不涯的脖子上,道:“諾兒身體裏的是什麽?”


    路不涯看著楊天問,見楊天問俊美的容顏上如罩冰霜,星眸中射出攝人的光芒,路不涯莫明的打了一個寒戰,道:“我……我不知道。”


    楊天問修眉一挑,道:“是麽?”手中靈刃隨意往邊上一劃,血光一閃,路不涯的一條胳膊已經飛了出去,慘叫哀嚎聲頓時響徹整個廣場。


    那邊看著的眾人也都呆了,誰也沒想到楊天問下手這麽狠。


    楊天問點了他身上兩下,止住路不涯傷口流出的血,道:“再問一次,你在諾兒體內放了什麽?”


    路不涯痛得汗珠直往下落,再也不敢說不知道,叫道:“是碧血器以及海吸蟲。”


    楊天問掃了掃那邊一眼,見他們眸中紛紛露出震撼,知道這兩樣東西都不是普通的玩意,前一個碧血器應該就是宮主所說的晴天碧血器,器盟十大禁器之一,那海吸蟲是什麽?當下問道:“海吸蟲是做什麽用的?”


    路不涯趕忙答道:“海吸蟲是用來激發碧血器的,蘊涵劇毒,使得碧血器能帶毒集中力量攻擊。”


    楊天問對這些一竅不通,所以聽也聽不明白,而那邊十幾個人似乎都被嚇到了,也沒有人幫他解釋,靈刃在路不涯麵前輕搖兩下,道:“疼不疼?”


    路不涯忙道:“疼、疼,我好疼!”


    寒光一閃,路不涯的另一條胳膊再次飛出,路不涯慘叫一聲,昏死了過去。


    眾人已經不知道什麽是震驚了,隻覺得此時滿身是血,冰冷無比的楊天問是一個來自地獄的惡魔,而這裏則是修羅場,遍地是血,之前的屍體還未清理完,路不涯的兩條胳膊又添了上去。


    器文璿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剛要說話,楊天問已經在路不涯身上拍了兩下,路不涯重新清醒過來,眸中一片散亂,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忽然似是想起什麽,驚叫一聲,慌亂失措的看著自己已經沒了的手臂,嘴巴裏麵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麽,似乎舌頭也被割掉了似的。


    楊天問臉上依舊一片冰寒,冷冷的看著路不涯,道:“我問的是你種這些進入諾兒身體時,她疼不疼?”


    路不涯還是六神無主的看著四周,過了好一會似乎清醒了些,看了看楊天問,畏懼的道:“我趁著她睡著時偷偷下的,她事先並不知道。”


    楊天問一點頭,道:“那就是說不疼了?”


    路不涯忙不迭的點頭道:“不疼。”


    楊天問靈刃舉起,道:“原來準備把你大卸八塊然後殺死的,現在就分成四塊吧!”一頓,臉上露出一絲冰冷的笑容,道:“放心,我這把匕首很快的……”靈刃舉起,正要往下一劃,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道:“住手。”


    楊天問聽聲音便知道是那個白衣青年,但此時的他哪會去理睬他,靈刃往下繼續劃去,路不涯仿佛傻了般,呆呆的看著靈刃,就在這時,一道紫光閃現。


    “叮!”


    楊天問往後連退了三步,手臂震的直麻,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忽然出現的白衣青年,自己就連他怎麽出現的都沒看清楚,隻覺得眼前紫光一閃,靈刃一震,他便往後退了數步。


    白衣青年臉上的微笑已經不見了,冷冷的道:“夠了,你今天殺的人已經很多了。”


    楊天問眸子緊鎖白衣青年,道:“但是這個非死不可。”


    白衣青年搖首道:“生命是不可以這麽被你輕易踐踏的,你今天的所為已經違反了修真界最基本的規則。”


    楊天問眸中寒芒連閃,心中怒火連燒,道:“難道諾兒的生命就可以輕易踐踏?她死了,誰能讓她活過來?”


    白衣青年默然許久,道:“那很抱歉,當時我並不在,我隻能對我眼前看到的作出判斷。”一頓,指了指整個廣場,道:“這些都是你造成的。剛才我已經查看過了,你在這裏用的力量是源於修真界奕力的力量。”


    楊天問默默的看著他,白衣青年繼續道:“這些力量原本不該在人界出現並使用,之前我念在你是一番辛苦才修煉而成,所以有意結交,並盡量爭取你可以破格的不用通過修真大會便立刻晉級,但是……”


    此刻的楊天問早已因為諾兒的死而拋開一切,此時哪裏還在乎他什麽晉級與否,冷冷的打斷道:“晉級不晉級對我已經不重要,我隻知道血債血還。”


    白衣青年神情肅然,道:“現在已經不是你晉級與否的問題了。”一頓,道:“本人修真巡查使夜龍前,代表修真界,追回你身上所具有的奕力。”


    楊天問瞳孔一縮,道:“追回?什麽意思?”


    白衣青年夜龍前忽然往前跨了幾步,道:“意思很簡單,那就是我要廢掉你身上的奕力!”


    楊天問一震,隨即大笑道:“笑話!你憑什麽?就憑你是修真界巡查使?我又不是修真界的。”


    夜龍前毫不動氣的道:“修真界有著不成文的規矩,即任何使用奕力傷害人界中人的均會受到懲罰。懲罰會按照所犯的過錯大小來定,你一口氣殺了那麽多人,還以極為殘忍的手段重傷數人。如果之前我還念在你心痛戀人逝去而情緒失控非故意傷人的話,那麽現在開始就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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