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自己的經驗,這些人肯定至少都見過燕依依,正如自己當日在地下聖堂時也曾見過她一樣。想到這裏,想起那日在地下聖堂中任芒對自己的毒打,麵色不由一寒,目光掃向了朱潛身邊的那個胖少爺,沒錯,那人正是任芒,剛才也就是看到了他,自己才走過來的。


    任芒見楊天問目光掃來,身形不安的動了一下,麵上露出惶恐的神色。


    楊天問一呆,這人到底還是不是那天的那個任芒了?外表完全沒有變化,但性格似乎變了一個人般,當日他可是飛揚跋扈的很。心中雖感覺有些怪異,但也想不出緣由。


    朱潛見他默不做聲,冷笑一聲,道:“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戰?哼!膽小如鼠之人怎配得到依依!”


    楊天問正在奇怪任芒怎麽忽然變了一個人,但見朱潛有意挑釁,知道他因為燕依依的緣故一把妒火燒到了自己身上,心中自然不懼他,哈哈一笑,道:“這個朱什麽的,你有本事就把依依搶回去了,我隨時奉陪,在這邊廢話一堆有什麽意思?”嘿嘿一笑,順手輕拂了一下燕依依如綢緞般光滑柔順的發絲。


    朱潛氣的渾身發抖,平時的冷靜全無,怒道:“這是你自己找死,可別怪我!”話音剛落,旁邊的任芒終於開口說話了,道:“朱兄,這種小事讓小弟代勞就好了,來,兄弟們上!”


    一幫大漢迅速將楊天問與燕依依圍了起來,大街上原本在旁邊圍觀的人卻飛也似的跑光了。


    楊天問聽到他的聲音心中更加確定了這人就是任芒,但卻想不出憑他軒幫少爺的身份為什麽還要對這個姓朱的如此恭敬.


    隻見任芒走了過來,宛如一堆臃腫的肥肉在移動,冷笑道:“看來這位朋友還不知道我們的來曆,竟敢對我們如此放肆。”


    楊天問腦中忽然掠起當日的情景,那時候任芒似乎也是用這個作開場白的,一邊搖頭一邊微笑,道:“看來你一點長進都沒有啊!”


    任芒一呆,還沒說話,楊天問忽然臉色轉寒,眼光一掃,盯著任芒,嘴角邊慢慢露出一絲冷笑,道:“任芒啊任芒,我還沒找你算帳,你倒先打起我的主意了。”


    任芒更是吃驚,道:“你是誰?”旁邊的朱潛也是一臉驚訝,道:“任兄,原來你們是舊識?你不是剛從金都回來嗎?怎麽會認識這個臭小子的?”


    楊天問仰天一笑,道:“少廢話,老子今天誰都不宰也要把你宰了。”他一想起正是任芒把自己抓去丟進了那個洞窟中改變了一生,心中便不知是喜還是悲。


    一直沒說話的燕依依忽然開口道:“小情人,你確定是他麽?如果真是他以前害過你的話,那就讓依依幫你把他抓來吧!”話聲中竟然暗含怒氣,顯然她是為了楊天問動了怒氣。


    楊天問一呆,他沒想到燕依依竟然會在此時為他出頭,但想一想真要細較起來,整件事情的根由還是那個白衣女子用了迷心法,迷惑了自己導致最後出刀捅了任芒。而那白衣少女的身份自己有七成把握可以認定就是燕依依。想到這裏,不由苦笑一下,這個帳還真是沒法算了。


    那邊朱潛聽到燕依依開口要為楊天問抓任芒,心中一陣失落,卻越發的妒忌起楊天問,尤其見他雖然長得還可以,但一身怪異的衣服,頭上還頂著一個掃把頭,真是不倫不類。這樣的人怎麽可以和依依在一起?想到這裏,心中怒火更盛。


    任芒身形一顫,但隨即道:“你到底是誰?是軒幫得罪的朋友麽?”


    楊天問冷冷道:“父子兩個都有份,你們誰都跑不掉!”說著話,一幕一幕場景從腦中掠過。


    朱潛此時從懷中掏出一把折扇,一邊搖頭一邊道:“哎,當日西湖邊,你我彈琴作詩,好不暢快,誰知一日後依依小姐便芳蹤杳無,當時在下還以為依依小姐是有什麽急事去了,苦等了一個月,終還是沒等到,心中懊喪之情實在無法言表,後尋便天下,竟沒想到在這賽格城內找到了小姐,且不論依依小姐還未嫁,即便嫁了,在下也當極盡全力,再奪芳心。”


    楊天問見他忽然插出來了這麽一段話,知道是想趁機向燕依依表白心跡,心中也不在意,自己的主要目標是任芒,如果這個叫朱潛的也有意來挑釁,那就照單全收!


    見任芒身形逐漸往後退去,知道自己的眼光已經看的他膽寒了,心中冷笑,沒想到這個任芒如此膿包,隻會欺軟怕硬,今天不給他顏色瞧瞧,我楊天問三個字就倒過來寫。身形一閃,如鬼魅般來到任芒麵前,伸手便是一個巴掌拍去!


    那朱潛說了一堆話,原本以為燕依依會有所反應,結果燕依依卻一雙美眸緊係在楊天問身上,理都沒理他,他心中妒火一燒,喝道:“沒我朱潛的招呼,誰敢隨便動武?”說完,折扇一拍,便攔在楊天問身側,折扇朝楊天問肋下要害處點去,去勢又快又準,一望即知是係出名門。


    楊天問最聽不慣此類言語,眼睛一翻,喝道:“哪來的死狗亂吠,你爺爺的我今天就打定他了。”手上寒光一閃,清音靈刃一劃,向那折扇撞去。


    朱潛眼見寒光掠起,知道楊天問手上拿的是寶刃,自己的折扇雖然是精鋼煉成,但也不敢硬碰,手電速往回一縮。


    楊天問似乎早已料到這種局麵,反身另一隻手便朝任芒臉上摑去。


    “啪”


    楊天問給了任芒一個清脆無比的耳光後便收手往後撤去,整個過程宛如行雲流水,瀟灑至極。


    縱是靠的最近的,修為最高的朱潛也是救之不及,他折扇剛一退,任芒便已經被打了一個耳光,再向追去,楊天問已經撤回,不但速度驚人,而且拿捏的極為精確。站在旁邊的眾人看的一呆,均已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楊天問。


    隻見楊天問甩了甩手,笑道:“這頭豬皮夠厚的,打的我手痛死了。”


    站在一邊的燕依依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聽見楊天問說手痛死了便忙走了過來,一臉關切的道:“啊?小情人手打疼了?哪裏疼?來,給我看看!”


    此時場上便形成了一種奇怪的局麵,被打的人一聲不吭,打人的人反而高呼手疼。


    楊天問原本就是想戲弄戲弄朱潛等人,但沒想到燕依依竟然如此關心自己,正想跟燕依依暗示一下情況,隻見燕依依一邊幫他揉著手背,一邊偷偷的對他眨了眨眼,顯然早已了然他的心思。


    楊天問心頭一喜,一股奇妙的感覺湧上心頭,當場就想把這個善解人意的美女擁入懷中痛吻,但此時顯然不適合,他隻好忍住心中衝動,偷眼瞧了瞧那邊的朱潛、任芒等人。


    朱潛麵色鐵青,正看著燕依依給他揉手,而任芒則一臉茫然的呆在那邊。


    楊天問心中暗想:讓朱潛那個患了妄想症的公子哥妒忌去吧,妒忌死他最好,不過任芒是怎麽回事?他今天處處透著不對,被自己扇了一個耳光居然也一言不發,難道他真的是傻了?


    終於,朱潛忍耐不住了,怒喝道:“小子找死,別怪小爺手下無情!”


    楊天問理都不理他,一臉溫柔的樣子,對燕依依道:“乖老婆辛苦了喔,來,這邊歇歇,別被瘋狗吵著了!”


    燕依依強忍笑容,亦是一臉深情款款的樣子,柔順的走到一邊。


    若不是楊天問頭上那個掃把頭過於不雅,這幕場景倒也登對得很,男俊女俏,旁邊還圍著一批妒火直燒的男人們。


    楊天問眸中一片柔情的將燕依依送至一邊,轉身擺出架勢,喝道:“你吼什麽?要打就來,不打就閃到一邊去。”


    朱潛一直沒動手,其實就是怕傷到燕依依所以一直沒敢動手,見燕依依對著楊天問一臉深情的樣子早已妒火中燒,此時哪裏客氣,低吼一聲便衝了過來。


    楊天問怪叫著閃到一邊,仗著身法輕靈,一邊用言語逗弄著朱潛,一邊遊鬥。


    旁邊眾人都呆若木雞的看著楊天問,朱潛可不是普通人,不但有著顯赫的師門,而且在印記大陸上遊曆過各國,與其他幾位名噪一時的有為青年加在一起素有“印記四公子”的美譽。而這個楊天問一個掃把頭,衣服怪異,一臉不正經的樣子,又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竟然就與朱潛鬥個不相上下。


    朱潛也覺得臉上無光,之前被楊天問當著他的麵刷了任芒一記耳光,此刻又與楊天問纏鬥著不分上下,原本準備在燕依依麵前將楊天問擊敗的願望已經落空,而且楊天問還時不時的來這麽幾句話刺激他,搞得心浮氣躁,更加發揮不出以前的水準。


    楊天問遇到的人一直都是小角色,剛才在朱潛夾攻下一掌摑在任芒身上也隻是靠著靈刃的鋒芒以及過人的眼力,要他真的跟朱潛真刀真槍的打一架肯定是不如朱潛的,但他最大的優點就在於腦子轉的快,擅長隨機應變,兼之元嬰真氣以及洞內坐修給他帶來了極快的身法和過人的靈敏,所以此時口舌加手腳反倒越來越占上風。


    朱潛發揮越來越差,楊天問卻福至心靈的在打鬥中逐漸學習起招式,兩邊一比,場麵上朱潛是越來越難看。


    此時隻聽楊天問嘿嘿一笑,道:“朱公子啊,下次想搶別人老婆時請走好門,遇到軟柿子給你捏兩下倒罷了,但遇到象我家依依老婆這樣有眼光的,還得……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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