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魏青霜心情更好了:“現在就好辦了,如果拿到圖紙,便從水道進入,現在要做的,就是將杏花嶺的死士們再弄進禮部裏。”


    那白衣老者點點頭:“杏花嶺現在已被淮陽王和智伯公看得死死的,死士們放到那裏,毫無機動而言,還是快點弄到這裏來才是。”


    韓輕羽和趙天佑對視一眼,卻不以為然,他們將死士送到杏花嶺,除了方便行事,更為了秦無忌的神丹之妙,可以快速提升實力。


    此番對付智伯公,除了計謀之外,最後要看的還是實力啊!


    但秦無忌卻十分同意:“當時並不知還有禮部這處地方,放在杏花嶺也是無奈之舉,這樣甚好,而且那些死士這些日子的實力也提升完了,還是調回來的好。”


    他這樣一說,韓輕羽和趙天佑才不再說話。


    那剩下的魏家兩老者都是咳嗽一聲,白衣老者對著秦無忌微笑道:“久聞秦掌門能煉製丹藥,那些死士不會是真的服了您的神丹吧?”


    秦無忌隻一笑:“也不是什麽神丹,不過是八品丹藥,將他們的靈力提高了一點,還有一批龜靈護心丹,是為了到時戰鬥準備的。”


    不過是八品丹藥!這話說得如此隨意,簡直有些駭人聽聞了。


    一口氣能武裝六十多名的八品丹藥,在兩名老者看來,已是神仙一樣的手段了。


    他們掩飾不住震驚與期待,卻是期期艾艾的說不出心中所想。


    魏青霜咳嗽一聲:“楊老,劉老,你們是想讓我師父煉幾粒丹給你們麽?”


    那兩名老者都是幹咳起來,一時尷尬不已。


    秦無忌微微一笑,其實他就看出來了,卻沒有說出來。這時便順口道:“兩位前輩想要什麽丹藥,隻要材料備齊,四品以下的丹藥,一個月內我便可以煉出來。”


    那兩名老者頓時大喜過望,齊聲道:“不過想要一枚六品‘元心大周丹’。”


    這兩名老者修為都到了玄字境的頂尖兒水平,但十多年來難以突破到地字境上,那元心大周丹,正是他們突破的唯一希望。


    聽秦無忌說,隻要有材料,一個月內便能煉製成功,怎麽不讓他們驚喜過望呢。


    當然他們還不知道的是,區區六品丹藥,秦無忌現在隻需三個時辰,就能煉製出來。


    魏青霜有意要顯自己這師父的神妙丹術,便笑道:“這樣吧,我那裏有不少材料,等會兒讓師父看看,等到這裏的大事完成,便讓師父替你們煉製就是了。”


    此時這丫頭一口一個師父,也是毫不掩飾心頭的得意。


    兩名老者連連道謝,對秦無忌的“感情”更是有些不一樣。


    他們再談了一會兒死士們的戰鬥分配,那黃衣老者便趕了回來,手裏提著一卷厚厚的圖紙。


    這繪製超過百年的圖紙展開,果然便是整個晉陽城的地下水道,諸人找到智府的位置,那地下水道標注的更是清楚,隻是水道之內,每隔一段距離,都有一個黑色的古怪符號。


    三名老者臉上的喜色漸漸消失,都望著那黑色符號皺起眉來。


    秦無忌心知有變:“莫非是這水道圖紙不對?”


    黃衣老者搖搖頭:“水道是沒有問題的,但可惜的是這水道沒法進去。”


    他說著手點著那遍布水道上的黑色符號:“這些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海枯齋機關閣設下的厲害機關,沒想到那麽多年前,智家人就開始防備地下水道這個位置了。”


    智家先輩竟然花費諾大的心思,在自己府下的水道裏遍布海枯齋的機關,那確是小心謹慎到了極點,每一處防禦的漏洞都不會放過。


    這下事情便麻煩了,先不說海枯齋機關閣的鼎鼎大名,便是普通的機關,也足以打亂他們的計劃。


    他們再次陷入到了死路之中。


    秦無忌淡淡一笑:“要做這般大事,本就不該這麽簡單,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咱們好好想想,總會有辦法的。”


    諸人都是愁眉不展,但幾人的目光卻都忍不住看向了秦無忌。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即便是與秦無忌剛剛接觸不久的魏青霜,似乎都有些依賴這個男子了,好像在最關鍵的時候,他總能想出辦法似的。


    秦無忌苦笑起來,當聽到海枯齋這三個字的時候,他的確就想到了懷中的那枚青錢。


    那是海枯齋的範不韋贈給他的信物,範不韋曾說過,持有這枚青錢,他秦無忌便是海枯齋的客人,這背後的合作意圖十分明顯。


    但秦無忌對海枯齋的印象並不好,不管是他們八大門派之一的名氣,還是商人出身的做事方式,都透著一種投機的意思。


    從穿越前到穿越後,商人言利,便是秦無忌根深蒂固的印象。


    但此時麵對諸人期待的眼神,想到刺殺智伯公這件大事的意義,讓他不得不開始考慮與海枯齋接觸的可能了。


    良久,秦無忌起身淡淡道:“既然是海枯齋的機關,那最快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去找海枯齋的人。”


    這個法子看起來是廢話,但卻也是最為直接的解決方式。


    諸人都是搖搖頭,那黃衣老者歎道:“不錯,海枯齋傳承數百年,八大門派中,若說門人弟子之眾,遍布勢力之廣,海枯齋可算當仁不讓,隻是他們做事中立,隻認錢不認人,這可難辦了。”


    何止是難辦,簡直就是不可能,聽說海枯齋連國君的麵子都不給的。


    諸人再次失望起來,秦無忌隻問道:“在晉陽能不能找到海枯齋的真正弟子,或者是可以做主的門人?”


    魏青霜立刻望向了三名老者中最為年長的白衣老者。


    那白衣老人緩緩點頭:“海枯齋的弟子別人不知,但老夫卻是知道的,咱們晉陽‘北都商號’的齊大掌櫃,便是海枯齋的門人。”


    他說著便有些感慨:“若非老夫與齊掌櫃為世家之好,恐怕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呢。”


    他說到這裏目視秦無忌,斷然道:“我與齊掌櫃乃是三代世交,便是這等關係,也不想去求他解開機關,隻因我明白,去了也是白去的,秦公子,看來咱們得想別的辦法了。”


    秦無忌一擺手:“試試無妨,我和海枯齋的關係有些不同,相信還有一點兒機會,你們且等著,原定計劃不變,我這就走一趟北都商會。”


    諸人見他如此堅持,都是無話可說,那魏青霜卻自告奮勇,要和秦無忌一起去一趟。


    秦無忌考慮了一下,也就答應了。


    兩人再次登車,向著南城的北都商會出發,秦無忌閉目沉思,魏青霜卻帶著好奇的眼神望著他。


    車行速度不慢,但路途卻不近,走了半程,秦無忌睜開眼,對著魏青霜微微一笑。


    魏青霜臉上一紅,轉過頭去輕聲道:“你這人,到處都透著古怪。”


    秦無忌嗯了一聲,那魏青霜忍不住又道:“你的修為或者是靠龍子饕餮獲得,隻這份見識和心智,難道是天生的不成?”


    秦無忌笑了一下:“那也不是,不過我經曆過的很多事情,是你們想不到的罷了。”


    魏青霜好奇起來:“雖叫一聲師父,但我看你年齡並不大,聽說一直為淮陽王府的花奴,哪裏來的什麽經曆?”


    在這個安靜的馬車裏,麵對這樣一個相識不久,但現在關係匪淺的女孩,秦無忌不禁也有些悵然起來:“在我家鄉的時候,我做過很多事情,打過工,開過廠,別看我現在年紀不大,但那是意外所得的奇遇,其實我本身的年齡,足可以做你的長輩了。”


    除了白櫻雪,他這是第一次和別人聊起穿越前的人生。


    那魏青霜自然是不明白的,搖頭嗤笑道:“淨鬼扯,難道你返老還童了不成。”


    秦無忌卻笑道:“雖然不中,但亦不遠亦。在我家鄉的多年經曆,不論成敗起伏,卻也不過是為名為利,到了這裏,卻隻有修煉了。”


    他說著感慨起來:“仿佛很多記憶都被封存了一般,最初時,靠著這少年人的身體,也曾想年少輕狂,慷慨激昂。但現在方知天心難測,世事如霜。你不明白的,當年在我家鄉時,最慘的時候我曾討飯度日,最輝煌時,也曾手握萬金,傲笑人生。”


    他這番話說得老氣橫秋,卻也是曆經滄海的感悟。


    但魏青霜已忍不住大笑起來:“得了,本姑娘隨口說幾句,你倒擺出架子來了。你這少年郎,可曾有過女人?”


    這一句話不但問得出奇,而且極為****。


    秦無忌不禁抬頭望向了少女:“這是什麽意思?”


    魏青霜卻毫無調笑的意思,隻淡淡道:“你和白櫻雪的故事,我也是有所耳聞的,似你這般為了美人不要命,還自稱什麽曆經滄海,真是笑死人了。”


    秦無忌莞爾一笑:“你這丫頭,恐怕連情與愛是什麽都分不清吧。不論人經曆過什麽,年紀有多大,遇到這情愛劫難,便都是一樣了。”


    話說到這裏,兩人都是安靜下來。那馬車也停了下來,侍者低聲道:“小姐,齊府到了,前麵就是北都商會。”


    秦無忌掀開車簾,跳下馬車來,方才那淡淡的感傷與懷念都消散而去,自己踏著的大地是另外一片大地,這裏不是自己的家鄉,而是修士與戰鬥的赤焰戰場。


    穿越前的經曆,便如南柯一夢,現在活著的身體,才是真正實際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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