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少年竟然就這樣走了。


    雪丹氣呼呼的說道:“在擂台上看這家夥還挺可愛的,怎麽現在架子這麽大,跟師父說話也是平起平坐的,什麽東西。”


    秦無忌還未說話,那鄭三禽皺著眉頭接口道:“我看這少年來曆有些奇怪,晉陽城西獅子大街,還自稱韓府,難道他是晉國四公中的韓家人?”


    秦無忌搖搖頭:“算了,反正我也沒有時間去晉陽城見他,咱們還有重要的事去做,不要再想這件事了。”


    他們再次回到擂台區域內,此時已過了半日時間,各大擂台正鬥得風生水起。


    按照夏侯敬德所說,這千門獻祭一共要持續三天三夜,一直到九月十二才收尾。所以那些真正的高手,在第一天基本不會上台,養精蓄銳之後,真正的精彩對決,反而是第三日才會出現的。


    他們正走過一座八品擂台,還未看清台上搏鬥之人,忽聽身後傳來一聲陰冷的怪叫:“秦無忌,你這混蛋,竟然敢在這裏出現。”


    秦無忌回頭望去,就見一個臉色青白,麵容還算英俊的年輕人,卻坐在一輛古怪的鐵車中,正帶著刺骨的恨意,直盯盯的望著他們。


    秦無忌看著他血紅的眸子,搖頭一笑:“趙青書,這話該是我說才對,你這混蛋,竟然敢在這裏出現,咱們之間還有一筆帳沒算呢。”


    趙青書臉色一變,眼眸中的仇恨卻立刻被驚恐所代替,當日秦無忌在百草門裏,六十八針破了他手足十二經脈,三十二掌碎了他奇經八位,那種痛苦如在地獄般的感覺,直到今日還是他心頭的夢魘。


    但趙青書的恐懼難以壓抑心頭的仇恨,自己如今已是個廢人,一生都毀在了秦無忌的手裏。


    這些日子他也聽說了百草門的事情,更了解了秦無忌如今無論修為,聲勢,甚至是背後的權勢都遠遠超過自己。


    仇恨夾雜著不甘,憤怒帶著嫉妒,趙青書望著秦無忌嘶聲道:“不錯,咱們之間是有一筆賬沒有算,有本事不要走,明夜子時,咱們一品擂台下見。”


    秦無忌麵色一冷,沉聲道:“好,明夜子時,一品擂台下見。”


    趙青書身後走出兩名奴仆,推著他緩緩而去,鄭三禽皺眉道:“他是不是要找安平侯,對咱們不利呢,掌門,您可不要上當了。”


    秦無忌微微搖頭:“趙青書和安平侯是淮陽王的人,這裏是晉陽國都下,他們不敢玩什麽花樣,最多便是請人助拳,我們無需怕他。”


    鄭三禽不再說話,三女卻是一起脆聲道:“不管如何,我們與師父一體同在,您可不要拋下我們自己去應戰啊。”


    秦無忌堅決的應下了趙青書的挑戰,內心深處卻是想到:“若不是這個趙青書,櫻雪也不會陷入賊手。這筆帳比什麽都大。”


    趙青書這麽一出現,便耽誤了些時間,此時他們又回到了四品擂台前,秦無忌抬頭見天色過午,心道恐怕要速戰速決才好。


    他讓晴兒等人壓陣,不由分說便浮遊而起,撲向了四品擂台之上。


    這四品擂台,俱都是黃字七重境以上高手才能參加,此時擂台上兩名修士正拚得你死我活,一團團滾動的靈力帶動著四周的狂風,就如風暴中的漩渦一般。


    秦無忌這樣忽然撲了上來,那守衛四品擂台的金剛門高手便站了起來,高聲喝道:“何人敢來搗亂!”


    但秦無忌卻並不是如那九品擂台的刺客一樣偷襲,而是緩緩懸浮在了擂台之上,手掌一轉,神力微微運轉,便有一道磅礴氣浪衝向了前方。


    這氣浪之內帶著煉神之力,切入了兩名正在惡鬥的修士靈力中,就如一塊燒紅鋼板插入冰塊中一樣,發出刺激耳朵的怪叫聲。


    霎時兩人分開,環顧左右,臉色驚疑不定。


    一團還在糾纏的靈力被整齊的分成了兩半,金色的神力化為了一柄有形巨劍,就握在秦無忌的手裏。


    那看護擂台的金剛門高手也是呆住了。


    秦無忌微微一笑:“在下隻戰五場,求那五枚四品金剛令,隻因事務繁多,時間緊迫,所以放肆了。”


    他口中說著話,手中金色神力組成的巨劍左右一分。


    一股如巨山一般的氣勢壓了下來,那左右分開的兩名修士都是悶哼一聲,啪的一聲齊齊跪倒在了兩側。


    中間被秦無忌強行分開的靈力也嘭的一聲消散,整個四品擂台自中裂開,一時所有人都鴉雀無聲。


    守衛擂台的金剛門高手咽了一口唾沫,看著自中分開的擂台,心中狂叫道:“這,這可是青岡岩做成的擂台啊,這他媽的是見鬼了不成。”


    那兩名被秦無忌神力壓迫的修士都是高呼起來:“我認輸,我認輸。”


    秦無忌收了神力,緩緩落下,正站在分開的擂台中央,待這兩人倉皇摔下擂台後,便凝望四周,緩緩道:“誰還來!”


    誰還來,不過三個字,卻如驚雷般震動了四周觀客,一時無人敢說一句話。


    那守衛擂台的金剛門高手氣急敗壞道:“你是什麽修為,若是玄字境,為何不去一品擂台對戰,為何在這裏欺負人呢。”


    秦無忌轉身望著那金剛高手:“我是黃字境界,當然懂得規矩。”


    那金剛守擂人不由大吃一驚,但以靈力一經探測,對方確實是黃字境,而且好像是剛剛進入黃字境的感覺。


    他頓時混亂了,下意識結結巴巴道:“好,那,那這位已連贏了兩人,便算兩場,得兩枚金剛令。”


    秦無忌點點頭,那看得嬉嬉而笑的雪丹走上去,從守擂人手中接過了兩枚金色小令牌,對著秦無忌一眨眼:“師父,您這次可失算了,要是沒人上場,那可怎麽辦。”


    秦無忌聽她這樣說,立刻也覺得自己太心急了,這下要是把人都嚇住了,那確實太失敗了。


    果然,四品擂台附近的修士人人搖頭而散。


    笑話,這煞星一招就破了天龍幫與地虎門兩大高手,他們可不想上去自取其辱。


    秦無忌有些失落的自擂台下來,伸手抓著那金剛守擂人問道:“若是無人敢上來挑戰,我是不是就算贏了。”


    那守擂人幹笑一聲:“那可不行,不如你再等等,明後兩天還有不少高手會來。”


    秦無忌冷笑一聲:“我可沒有那麽多時間。”


    那守擂人艱難的扒開他的手,眼珠一轉,手指一品擂台的方向:“你要是為了四品寶物,隻需去那邊一品擂台打一場,隻要一枚一品金剛令,就能換任何四品寶物。”


    秦無忌哈哈一笑,身影飛起,向著一品擂台而去。


    一品擂台乃是玄字境高手對戰的場地了,此時擂台前隻有八個人,但人人都是玄字境高手,此時正在凝神注目的看著擂台上一名紅衣少女的劍法。


    八人中年紀最大的一個老者微笑道:“魏家郡主這套月華劍法,雖出自金剛龍眾一脈,但似乎更有一點天眾的修為在裏麵。”


    另一名四旬大漢應聲道:“老前輩看得不錯,我家郡主雖然學的是龍眾功法,但三年前有幸又得到了天陀大人的親自指點。”


    八人中最為年輕的一人不禁露出了羨慕之色:“能得到金剛門後輩中第一高手的指點,果然魏郡主修為突破玄字境不說,隱隱已有地字境的氣勢。”


    幾人品評起來,卻都在暗暗對郡主那倒黴的對手幸災樂禍起來:“趙家的這家夥竟敢得罪郡主,這下好了吧,被人騙到這擂台上,那根本就是來送死的。”


    這一品擂台的守擂人,卻是那位魏家郡主的師弟,此時見郡主劍法已用出了殺招,對麵那錦衣漢子霎時便在胸口留下了四道傷痕,便轉過臉裝作沒看到。


    就在紅衣小郡主手中長劍帶著一道可以擊穿大地的靈力,堪堪刺入那壯漢的胸膛時,一道人影倏忽而至,自半空浮遊而來,卻有一股神力激蕩而下。


    擂台下的八人都是悚然而驚,想要出手已是來不及。


    這忽然出現的人影,自然是秦無忌了。他此番出現,又學著在四品擂台的模樣,準備一招建功,速戰速決。卻恰好擋住了那紅衣少女致命的一劍。


    神力壓製,紅衣少女麵色一變,立刻收劍後退。


    她對麵的錦衣漢子得到這個空隙,終於免了一劍穿胸的結果,不禁長出了一口氣,心頭慶幸不已。


    秦無忌落下身形,方才一招出手,便知道自己托大了,麵前這兩人修為都已進入玄字境,尤其是那個紅衣少女的功法,隱隱便是金剛門龍眾心法,恐怕沒有個十幾招,是無法輕易打敗她的。


    此時擂台下八人已圍住了一品擂台,無不憤怒的望著秦無忌。


    秦無忌毫無所覺,正要對少女和壯漢下戰書,卻見那錦衣壯漢拱手感激道:“恩公救我一命,實在是感激不盡,敢問恩公大名,日後也好回報一二。”


    秦無忌一愣,怎麽就成了恩公了。


    但他下意識的回道:“在下百草門秦無忌,不知閣下……”


    他還未說完,那錦衣壯漢便點頭道:“趙家天佑,已記住了恩公姓名,今日事急,他日相見,必將重謝。”


    這人說罷,竟然急匆匆的落荒而逃。


    秦無忌皺眉搖頭,這壯漢叫趙天佑,雖然人很粗壯,說話倒是談吐不凡,就是性子太急了些。


    正無聊的想著,就感覺一道劍光飛來。


    他身子微微後退,伸出雙指,帶著一絲神力便夾住了這偷襲的一劍。


    藍色的長劍陡然現出一圈兒漣漪,一股飄逸而又細密的玄字境靈力借著劍身衝向了他的雙指。


    轟然一聲大震,以秦無忌手指為圓心,一團靈光飛散四去,連續九道衝擊波,一道比一道猛烈,隨著這靈光崩碎在九天之上,霎時如煙花般絢爛。


    秦無忌就在這絢爛的靈力爆炸中心,卻毫發無損,手指依舊捏著長劍,指間的神力若有若無,說不出的瀟灑寫意。


    紅衣少女呆了一下,狠狠抽了一下長劍,卻是紋絲不動。


    她臉色漲的通紅,忽然鬆手,放劍,下台,然後跳上一匹紅玉胭脂馬,瞬間就消失在晉陽城的方向。


    秦無忌指尖捏著長劍,一時不明所以,怎麽今天遇到的都是這般急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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