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冬雪震驚的,不僅僅是廢土人這三個字,還有這個任平生居然是個院生!


    也就是說,這位災禍,居然曾經在這個沐夜戰靈院的學府中研修!


    她很想知道,這個戰靈院當時還有沒有院生健在......會不會都已經成了災禍的養料。


    回到廢土人這個身份上來,和自己有著相同的背景,但不知道究竟是過去哪一期的試煉者,畢竟原點試煉定期就會舉行,出一個災禍,也不能算稀奇。


    不過,這個上上等的評價,是什麽意思?


    繼續往下看,冬雪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這哪是針對一位災禍的情報,根本就是一份戰力評估!


    裏麵沒有一句話提到血災屍禍,怎麽看,都是一個非常正常的天才院生,當然,除了那句陰毒無比的評價之外......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任平生是不是有點過於,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了。


    銀月,劍舞,火源,岩源......


    天才,齊冬雪見過,在天涯海閣,能配得上這個名號的弟子大有人在,不過像這個家夥一般四線開花的,就屬於聞所未聞了。


    還有,他所掌握的能技也太多了吧,卷軸中絕大多數的篇幅,都是能技名稱的作用的記載。


    全部看完後,合上卷軸的齊冬雪開始懷疑自己和青梅上當了,這個任平生怎麽可能是個災禍?根本就是個年年可以拿獎學金的年級代表吧!


    看來那五枚晶魄,算是打了水漂了,江湖險惡,什麽灰暗低語,完全就是搞電話詐騙的。


    氣歸氣,但這個任平生,還是挺有意思的。


    當然,這個有意思隻是因為他和自己一樣是廢土來的,而且成長的方式有些奇怪罷了,肯定不如那個家夥那麽有趣。


    繼續看吧,哪怕沒有實際價值,至少可以領略一位廢土先輩的成長曆程。


    展開第二卷,冬雪的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


    這次,是關於一場比鬥的記錄,對陣的雙方,是沐夜戰靈院和牧野城獸靈院,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這場比鬥發生在千城決的第二輪!


    玄武城的千城決,冬雪是有所耳聞的,據說是一場等死區數百學府參與的盛會,連天墉城都派出了隊伍參加。


    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但她選擇繼續往下看。


    這是一場古怪的比鬥,可以說,完全是這個任平生個人表演的舞台,四人避戰,一人carry,不但毫發無傷,逼得對方認輸,甚至還將負責安全的使者級白衣給射傷了......


    戾氣似乎有點重啊。


    身為軍略師的她,又重頭仔細研讀了每一句關於戰局的描寫。


    任平生所用的戰術,並沒有多麽高明,但確實秉持了一點,以己之長攻敵之短.......


    這句話,莫名地有些熟悉。


    劍舞和銀月的來回切換,加上岩源能技的應用,讓他輕易獲得了勝利。


    沒有牧野獸靈院隊員的戰力評估,冬雪暫時無法給出評判,或許他的對手太弱了,早就了一場1v5的大勝。


    也可能千城決本身就虛有其表,其實參與院生的戰力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麽強。


    將第二卷收起,那個有些讓她不安的預感,始終縈繞不散。


    第三卷,第四卷......第十九卷。


    全是這個任平生的戰力評估,隻不過來自不同的字屋而已,也不知道那位屋主是怎麽想的,為什麽會收藏這麽多同一個院生的卷軸。


    “可惜了,多出色的一個院生。”


    屋主最後說的這句話,應該代表他對任平生的偏愛吧。


    那麽,這個可惜,是什麽意思?


    輸了?死了?還是......?


    從第二十卷開始,就是千城決第二輪之後的比鬥記錄了。


    第三輪,對陣垂水城的斬靈鬥院,一支由五名鬥戰組成的菜刀隊,如出一轍的1v5,一如既往地輕鬆獲勝,隻是這一場,這個任平生的戰術更為多樣,全程牽著對手的鼻子在走,當然,陰狠二字,也確實恰如其分。


    冬雪覺得有必要將這隻卷軸帶回去仔細研究一下,其中有一些臨場的決策,對她來說也有一定學習的價值。


    第四輪,對陣銀葉城戰爭學院,這次的任平生,一改過去的猥瑣戰法,選擇了直接硬鋼,這讓冬雪對這個人物有了新的評估,遠程箭術,近戰劍舞,兩者竟然都不弱,在被多人圍攻之下,以傷換傷,遊走截殺,不能說遊刃有餘吧,至少也拚出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


    一對多,還是正麵強攻,這需要極強的戰局洞察力和判斷力,勝負之間,能保持冷靜的頭腦和心態,這樣的人,活該贏下這一陣。


    但他明明可以繼續沿用過去的戰術風格,為什麽卻偏偏選擇激進的手段?


    或許是心情不好吧。


    展開第五輪的卷軸前,冬雪想了想,這千城決,有這麽多輪次嗎?


    確實不清楚這場盛會的規則,可能要戰個十幾二十輪吧。


    這次的對手......竟然是那伽.......那個那伽?玄武城四大學府?完全不輸天涯海閣的那伽?


    沒有看內容,冬雪直接去看最後的結果。


    勝了.....沐夜戰靈院,又勝了?!


    她托著卷軸的手,都在微微顫抖,突然就感覺,腦袋有些不夠用了。


    自己在看什麽?神話故事?還是某個屋主無聊杜撰的小說?


    等等,戰靈院的另外四人,終於參加了戰鬥,或許,他們還留了後手,真正的強者在這一輪終於出陣了。


    可當她一字一句仔仔細細將全部內容看完。


    什麽真正的強者,什麽隱藏的秘密武器,純粹扯蛋,這個上一輪還一身是膽的任平生,這一輪幾乎將猥瑣、無恥、陰險、毒辣發揮到了極致。


    甚至撰寫這片記錄的人,都已經詞窮到了罵街的地步。


    說實話,其中的一些騷操作,連冬雪都覺得匪夷所思,假設自己是當時那伽的一員,她也沒把握能識破一個接著一個的騙局。


    當其中有一些關鍵信息是缺失的,為什麽那伽的人屢屢上當,應該還有些記錄中沒有描述出來的點。


    玄武四大學府,就這麽被玩廢了.....


    搖了搖頭,冬雪知道,這場比鬥對自己來說沒有太多學習的價值,因為根本學不來。


    突然有了一種可笑的想法,這個任平生,該不會是因為戰法過於陰毒,最後被列為災禍的吧.....


    第六輪,終於,在對陣夏燈城冥鬥院的這場,沐夜戰靈院敗了。


    關於這場戰鬥的描述非常簡單,怎麽說呢,在冬雪看來,這就是一場名副其實的假賽,輸的相當之寫意。


    其中原委,自然無法查證,但這就是任平生在千城決中的謝幕了。


    能以一己之力擊敗那伽,他的這次千城決也稱得上傳奇。


    綜合這二十多隻卷軸的內容,冬雪絲毫不認為這個院生會是自己要找的災禍,隻能說,是個難得一見的妖孽,無論在戰鬥實力,還是在戰略戰術上,都算是廢土人的楷模了。


    或許,自己在小規模戰鬥中的戰術素養不如他,但在軍團級合戰中,他所擅長的手段就發揮不出來了。


    不管怎麽說,這位先輩確實給廢土人長了臉,也不知道是來自哪個星球。


    想想有些遺憾,自己在整個試煉期間,隻返回地球了一趟,對於龍族其他成員的去向,或是華夏其他蛻變者的資料,一無所知。


    誰能想到,他們一行人在進入域城之後,就得到了承天朝聖四院的無私協助,很快就完成了試煉。


    以至於那個他,究竟在哪,也完全不知道。


    歎了一聲,手中,隻剩下最後一隻卷軸。


    出乎意料,不是戰力評估,也不是比鬥記錄,而是,一份類似通緝令的榜文。


    通緝.....榜文......


    「任平生,血災屍禍,格殺勿論,守備軍團」


    齊冬雪猛地站起,直衝向那家聞字屋。


    她終於明白了屋主最後那句話的真正含義。


    這個任平生,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也正是在千城決中大放異彩的那個院生!


    但有一點,她必須知道答案!


    “屋主,”將將衝入屋內,冬雪就迫不及待的問道,“任平生參加的千城決,是哪一屆?”


    “哪一屆?最近一屆啊,你不知道嗎?”還在內屋整理卷軸的屋主,抬頭說道,“可惜了,千城決結束後沒多久,就出了那事,一開始,我也不敢相信,直到守備軍團來了,據說帶走了不少查問,人最後都放回來了,應該是沒問出什麽結果。”


    “好的,謝謝。”


    齊冬雪有些木然的轉身離開。


    應該沒有錯了,可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能參加千城決的必然不到使者鏡階,這樣的實力,能躲避守備軍團的追殺?跨越危機四伏的埋骨沙地?最恐怖的,是將凶手群潮硬生生擋在凶荒?


    怎麽可能!?


    原本,在冬雪的腦海中,一個人影的輪廓已經逐漸清晰,可將已知的信息串聯在一起後,她卻發現,這個人影又顯得模糊不清,完全無法被簡單定義。


    這其中,有太多不可思議的地方。


    她任務最主要的部分,是確認災禍的身份,可目前所知的這個答案,連她自己都難以說服,其次才是想辦法與之產生聯係。


    不行,冬雪緊緊攥著手中的卷軸。


    要驗證這些疑點,就必須更多的了解他。


    任平生......沐夜城.....戰靈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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