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整個史隆長城的格局,墨離了解的並不多,這個天才的實力躥升的過快,以至於還未走出亞洲衝向世界,就遇上了倒黴事。


    銀河秩序之內的門道,他倒是更清楚一些。


    在他的描述中,人族在銀河內的實力並不算弱,這一點也可以理解,否則不可能擁有屬於自己種族的疆域。


    至少在墨離的記憶中,人族在秩序中的話語權都是挺大的,或許就是那次神棄之戰,讓各個種族之間的實力有了大幅度變化。


    提到人族自身,話題自然來到了人祖後裔上。


    劉囂對人祖這個概念一直抱有疑問,莫非不同族群之間都有一個所謂的祖先?而昆侖就是其中之一。


    這個問題,如果問別人興許得不到答案,但墨離是在礪劍宗研修過的弟子,那可是昆侖後裔的大本營,所以他還真了解一些。


    墨離對昆侖後裔的評價很高,因為不同族群之間融合之後,這個族群是為數不多一直堅守傳承的人,他們祖祖輩輩銘記自己的來源和獨特文化,有些封閉,卻又自成一體。


    而這些與眾不同的生活習慣和規矩禮節,據說正是人祖昆侖流傳下來的。


    人類之中,據說有十二位人祖,也就是說,應該有十二條族群繁衍的主線,隻是因為主線之間不斷交錯,絕大多數族群早已沒有了純粹的血統和傳承。


    自己沒有,自然也不希望別人有。


    於是在非常久遠之前,扇環內就出現過一次又一次思想風潮,就是為了不斷淡化祖承這個概念,為此,甚至發生了不少規模空前的戰爭。


    非常奇怪的是,秩序對於這樣的內耗並沒有表示,也沒有製止。


    經過長期動蕩之後,依然我行我素的,也隻剩下昆侖後裔這一支獨苗了。


    但原本擁有數百座城邦的龐大族群,最後也隻留下十九座城。


    絕大多數昆侖後裔,因為戰爭的影響,或者背井離鄉,或者改換城頭,漸漸地,也開始與其他族群結合,並且淡忘了過去的生活方式。


    不管怎麽說,這十九座城,依舊堅挺,還是扇環內不可忽視的一股勢力。


    這些曆史都發生在久遠的過去,墨離也沒有親身經曆過,之所以了解,是因為礪劍宗內經常會講述這段曆史,一方麵是讓所有昆侖後裔銘記過去,永不忘本,另一方麵也是讓弟子清楚,宗門內各種戒律規矩的起源。


    說白了,墨離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被一點點熏陶,最後連他的生活習慣和禮節審美都逐漸被扭轉過來。


    這也是為什麽,這座洞穴內僅有的建築風格,能找到一絲華夏古典設計的影子,包括劉囂現在身前的石桌。


    劉囂對天墉城和礪劍宗究竟有哪些規矩比較好奇。


    結果墨離給出的答案,倒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首先是不允許異族通婚,昆侖後裔隻能與同族群的人結合,生育子嗣。


    其次是禮節比較繁雜,不同的城邦會有不同的禮儀要求,但這些規矩在其他族群很少見。


    然後在昆侖人控製的領地內,神祇的地位是沒有人祖高的,他們有一套獨特的信仰體係,諸如此類,還有大量異乎尋常的地方。


    懂了,同時昆侖人,史隆和地球華夏同宗同源,大家也都差不多。


    也難怪隱龍組的組員去了天墉城,而冬雪去了歧路城,反正都是昆侖人把持的城邦。


    奇了怪了,自己在亞丁界怎麽就沒有這兩個選項。


    關於人祖的其他信息,墨離就不清楚了,在史隆中千的時間長河之中,他也隻不過經曆了短短瞬間。


    貪多嚼不爛,對於秩序相關的問題,劉囂也不準備多問了。


    大致了解了各個層麵的格局和曆史背景,在目前的狀況下,其實對自己的幫助不大,隻不過是豐富一些知識麵,解開某些小疑惑罷了。


    現實一點,還是把當下解決。


    於是,劉囂從腰間的皮囊中取出一個蛋,就是從鳥人那得到的那一隻。


    很遺憾,墨離也不清楚這是個什麽玩意兒。


    接著,一塊木牌從皮囊中飄然而出。


    在說明了上次被木牌吸附後意識的所見所聞後,墨離沒有立刻給出回答,也沒有嚐試去觸碰木牌,而是思考片刻,有些不確定地給出自己猜測。


    劉囂看到的,不是某個人的記憶片段,而是現實存在的,這塊木牌很可能與那個樹洞有著某種聯係,甚至可能就是那棵樹的一部分,也就是說,意識會隨著木牌進入樹的主體之中。


    墨離也解釋了為什麽不嚐試觸摸木牌的原因,他的靈體被封印在軀殼之中,一些不確定的舉動很可能給他帶來致命傷害。


    至於劉囂所說的那個紅甲人,和其背後的勢力,墨離並不清楚,也從未聽說過。


    嗯,有這樣的推測,劉囂已經很滿意了,以後自己也不會再觸碰這塊木牌,因為那個古怪的紅甲人明顯能感應到自己意識出現在樹洞內,可千萬別留下什麽馬腳,否則前來追殺自己的恐怕不就隻是那一人一虎了。


    輪到那隻有靈能波動,還能放入空間容器的卷軸了。


    這東西剛一取出來,墨離那邊就有了說法。


    封靈卷,可以將靈體封印在卷軸內的物品,軸杆由一種特殊材質打造,既可以放入空間容器中,又能讓被封印其中的靈體不受影響。


    說白了,劉囂感應到的靈能波動,是因為軸杆內有個靈體,而且就是卷軸上這個倒黴蛋的。


    墨離還補充了一句,這玩意,就是封印師弄出來的。


    厄......


    搞了半天,這夥人不是刺殺各個扇環的強者,而是將這些生靈的靈體弄走。


    好吧,他也不清楚這算不算刺殺了。


    完蛋,這就引出更大的問題了,鳥人和他背後的勢力,搞這麽多強者的靈體幹嘛?


    奧族還能搞點寄生的惡心活,但那也是針對肉體的,畢竟靈體才是生命的本源,莫非,還有什麽種族以靈體為食?還是說,收集癖?


    搞不懂了,超綱題,不加分,所以劉囂也不想糾結。


    該問的,劉囂基本上都問了,該說的,墨離也差不多說夠了。


    “我們倆準備離開了。”


    劉囂起身,試著抬了抬右臂,已經可以做一些舒緩的動作了。


    “好。”


    墨離的這一個好字雖然聽不出不舍,但多少有幾分悵然。


    劉囂微微一笑,從容器中拽出悟虛,也就是之前那個羽族人。


    “它叫悟虛,是我的血仆,我把他留在這裏,平時隨便使喚他做事,我的意識可以隨時隨地進入他的身體和墨離你聊天說話,這東西也很好養活,偶爾給他吃點肉就行。”


    劉囂可不是吃幹抹淨就走人的類型,墨離不但傳授靈驅,還將自己的知識和經驗不求回報的分享出來,不管是不是憋得太久,實在是想多說說話,但這就是恩情。


    從墨離說話的聲音慢慢變得圓潤就能發現,不是這具軀殼天生如此,而是太久沒有開口。


    孤獨,才是墨離最大的困擾。


    墨離打量著悟虛,向劉囂點點頭。


    “有心了。”


    “可惜他沒有生靈的智慧,否則可以陪你說說話。”


    墨離將碧漪吊墜拋給劉囂,“帶著他,對你的分念有好處。”


    自家之物,劉囂本就沒打算拿回,這東西對墨離多少算是個念想,沒想到對方又送回了。


    “如果有朝一日我能重返人族扇環,一定讓冬狩他們過來陪你。”


    劉囂正色說道,同時,在他身後,靈能波紋逐漸擴散,直到行政等人高的圓形。


    “遊離門,就留在這了,沒準什麽時候,我們倆就會突然返回,到時候可不能怪我們又來打擾。”


    墨離悵然一笑,沒有表情,隻有笑聲。


    “隨時歡迎。”


    “你們倆,之後有什麽打算?”


    劉囂繞繞耳朵,凝神思索片刻,笑著說道,“暫時還沒想好,可能浪跡天涯,也可能去蠻荒深處找找你那位朋友,也可能......算了,確實沒想好。”


    “去吧,如果你真能見到他,記得告訴這家夥,有個老朋友在這裏等他。”


    劉囂點點頭,扭身離去。


    跟在身後的塔尼婭,微笑著向莫離揮揮手。


    墨離那麽靜靜地站在原地,目送他們離開禁錮自己的洞穴。


    .......


    “不多留一會嗎?墨離他,挺可憐的。”


    剛走出隧道,塔尼婭便開口問道。


    “沒準以後會常來的,與其這時候多陪一會,還不如找機會將他的後人帶來,而且,那些不聽話的屍禍又惹了新的麻煩,”劉囂裝腔作勢地哀歎一聲,“哎~獸心散了,隊伍不好帶啊。”


    塔尼婭莞爾一笑,直到他又在搞怪。


    “那下次我也要帶一些禮物回送給他。”


    “為什麽是回送?墨離給你什麽了?”


    劉囂扭頭詫異道。


    “他把那個池子裏的久光,全送給我了,有十多條......”


    塔尼婭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


    “厄......好吧,那你可得好好想想給他帶個什麽禮物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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