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的血災禁忌.......”


    身體已經恢複了少許,但心情非常糟糕的箭賢葛瓦不安的嘟囔道。


    一身家當全被這個任平生擄走了,這也就算了,畢竟那些都是身外之物,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可在自己體內流淌的鮮血,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誰知道哪天這位不開心了,決定找個賢者來祭祭旗,那真的是嗚呼哀哉了。


    劉囂假裝聽不見,哪有人質這麽不自覺的,怎麽說也得自己安全離開了再說,況且,染血之觸這個能技,他也不會解除......


    達納這人雖然軸,但至少說的話還是算數的,在答應劉囂的提議後,這個戰鬥力爆炸的封印師,始終處於一種糾結的思考中,隻是偶爾抬眼看一看劉囂。


    終於,達納忍不住了,大步靠近劉囂。


    劉囂沉下臉,全身戒備。


    “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達納在劉囂十米外站定,鄭重說道。


    血霧瞬間將兩位受傷的賢者圍攏,讓他們無法聽見兩人的對話。


    “既然你已經決定離開秩序之地,那麽,有些事我需要告訴你。”


    劉囂做了個請的手勢。


    “智源生物開始凶化,凶獸中的一些也同樣有了智慧,雖然你掌握災禍,對付凶獸有自己的辦法,但要記住,在那個秩序之外的世界,一切都有可能發生。”


    “我曾經進入過凶荒,那裏,一直維持著史隆中千最初的模樣,你經曆過原點試煉,應該比原點人類更能理解在沒有規則和秩序下的本能,在扇環中的人類追求的是更優越的生活,更舒適的環境,在那邊,最重要的是活下來。”


    “法則的消亡,隻可能源自兩個地方,神棄之地和無序之地,如果你有能力在那個世界中存活下來,嚐試找到答案,哪怕,是一些線索。”


    “你知道的,在靈源封印中,我屬於第四體係戰靈封印師,源自煉金聖者雷恩,追求真理,探尋原點法則,是我們這一係畢生的追求,而聖者的失蹤,很可能與這件事有關,我的不少同門,都和我一樣,在尋找同樣的答案,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在凶荒見到他們......”


    達納有些激動,雙唇顫抖著一時說不出話來。


    “幫我帶個話,就說達納,還在堅持著,永遠都不會放棄。”


    劉囂點點頭。


    達納低下頭,平複了一下情緒後,將一個東西拋了過來。


    接在手中,是一隻並不起眼的指環,一個空間容器。


    “靈源封印的三大體係,究其根本,是研悟法則,但第四體係,則純粹是靈能是釋放,記住這一點。”


    達納莫名其妙說起了封印體係,讓劉囂有點摸不著的頭腦。


    “至此之後,你會被整個銀河秩序唾棄,所擁有的一切功勳將被抹去,靈源塔的徽章也會銷毀,所有勢力都不再承認與你有關,你也無法再使用除了武備之外的任何星紋,遊離門也不會接受你進入,不要嚐試繞回史隆長城,除非你能到達銀河秩序之外的扇區,否則,你會被每一個秩序之內的城邦圍殺,因為殺了你,可以得到巨額功勳。”


    金芒閃動,悟天從天而降,它的背脊上,端坐著一個絕美的精靈。


    達納知道,這就是劉囂說的,隨他離開的人。


    “最後,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


    劉囂幾乎沒有做任何思考的搖了搖頭。


    將悟空、悟鯰和悟毒塞進空間容器後,跳到塔妮婭的身前,最後,看了達納一眼。


    悟天振翅高飛,衝出血霧,眨眼便消失在茫茫風沙之中。


    達納歎了口氣,可能是因為腦海中一些塵封的記憶被喚醒,既失落,又悲戚,掏出酒壺,狠狠的灌下一大口烈酒。


    濃鬱的血色霧氣,隨著主人的遠去,很快便被狂風吹散。


    眼角跳了跳,達納這才想發現,自己仍在兩股獸潮之中,而且,還帶著兩個拖油瓶。


    .......


    滾滾黃沙在蒼穹中狂舞,天地一色,昏黃陰暗。


    “我們去哪?”


    已經無心觀賞這樣的景致,在經過一段時間的飛行後,塔尼婭開口問道。


    “去一個,很少有人去過的地方。”


    劉囂撓撓頭,答道。


    “凶荒嗎?”


    塔尼婭抿著小嘴的說道。


    “猜到了?”


    劉囂右手一擺,一道風刃劃出,將一頭在空中飛翔的屯沙獸斬作兩段。


    “嗯,”塔尼婭輕聲說道,“守備軍團的人把你是災禍的消息告訴部族了,說會有強者過來......”


    “然後呢?”


    “然後軍團的人想把我帶走,但部族不同意,還把他們趕走了。”


    劉囂目光漸冷,他沒想到,守備軍團居然想控製塔尼婭。


    “部族的人不在乎你是災禍,大家都感激你擋住了凶獸群潮,特別是邦德和嘯虎部族,他們直接把遊離門毀了,不過,過程中有兩位賢者過來了。”


    “是嘛,沒了遊離門,部族之後是怎麽打算的?”


    劉囂沒想到,避風城的人們居然為了自己將後路都斷了,這也等於和守備軍團徹底撕破臉了。


    “他們還沒想好,索爾克和其他幾位首領說,以後的事以後再說,現在,沒有什麽比你的生死更重要。”


    怪不得自己用分念控製悟天去接塔尼婭時,感覺所有人早已守候在那等他出現一樣。


    “他們讓我告訴你,不用擔心,避風城會一直存在,隻要你願意,隨時都可以回來,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你的家人。”


    嗯了一聲,劉囂點點頭。


    笑著歎了一聲,“現在,我們兩個都無家可歸了。”


    塔尼婭修長白皙的雙臂,環住劉囂的腰際,側著臉貼在他的背上。


    “不,我有家。”


    劉囂握住她的一隻小手,感受著暖人的溫度。


    .......


    白虎城,巴別聖塔


    精靈麗塔看著星紋石板上顯現出的文字,冷漠的目光逐漸變得凝重且狐疑,一個她頗有印象的人類封印師,居然被銀河定為秩序懸賞格殺的對象,理由是,災禍禁忌。


    對秩序的任何指令都絕對服從的她,實在無法將災禍與那個人類聯係在一起。


    他,好像還有一項獎勵沒有領取。


    秩序雖然抹平了這人的鬥勳,卻沒有提及那項獎勵是否也取消。


    算了,麗塔恢複一貫的淡漠,他應該沒有機會再出現了。


    玄武城


    一家在千城決中名聲大噪的聞字屋內,一個額頭上帶著血印的男人,正握著一張新到的皮卷,雙手不住顫抖。


    司天學府,一個丸子頭女孩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賢者導師,導師隻是無奈地對她搖著頭。


    戰爭學院,金發美女尖叫著衝進花園中,將自己剛聽說的消息告訴了正在園中靜思的女孩,留著馬尾辮的女孩隻聽了一半,便猛地站起,失了魂一般向外跑。


    剛到門口,便撞見匆忙趕來的一對男女,三人的神色如出一轍。


    一群廢土試煉者湧上在鏡像島,這是他們定期聚會的地方,沒有了往日的和諧愉悅,取而代之的,是彷徨失措,他們曾經因一個人而聚在一起,而現在,那個人居然成了整個銀河秩序的敵人。


    沐夜戰靈院


    劉囂的石穴中,走出幾個陌生人,穿著和徽章昭示著他們與眾不同的身份,長城守備軍團。


    知音、莫娜、溫妮正被帶往一處石堡,準備接受守備軍團的審問。


    曾經與劉囂有過瓜葛的人,包括嬋媛、屍蘭和她的門生在內,都將接受軍團的單獨會麵。


    一時之間,整個沐夜城人心惶惶。


    直到,所有守備軍團的人突然在同一時間消失了。


    接著,戰靈院那位神出鬼沒的院長出現了,對沐夜城的所有人說了一句話。


    “任平生,永遠都是我們沐夜的孩子。”


    ......


    避風城


    兩位賢者一屁股坐在沙地上


    呆愣愣地看著被砸爛的遊離門


    生無可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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