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這樣的學府院生,我見過不少,”一個留著長發的青年傭兵調侃道,“想出來見識見識真實的世界,這沒有問題,不過,建議你還是去一些比較單純的地方,就比如和靈獸玩玩捉迷藏什麽的,靈獸雖然智能開化,但肯定不能和我們人族相比。”


    青年用手指輕輕敲擊桌麵,眼神漸冷。


    “人,才是最危險的敵人。”


    幾個傭兵默默點頭,深以為然。


    “多謝各位提醒,我們這些院生遲早都是要離開學府的,世界再怎麽危險,不吃幾次虧,也成長不起來,”劉囂舉起酒杯,向青年致意,“對嗎?”


    青年笑笑,不以為然。


    他瞟了一眼字屋內部,沒找到第二個陌生人。


    “就你一個?家族不打算派人保護你?”


    哪有這麽嬌氣。


    劉囂笑著回答。


    “至少,得有人給你收屍吧。”


    青年也不客氣,冷言道。


    “好了!費隱。”


    壯漢低聲喝止,“院生,費隱他性子直,你不要在意,我們曾是溯星城的守備,群潮來襲之前,從玄武來了一個學府協同抗擊凶獸,結果不但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讓我們守備軍損失慘重,城中居民也因此喪失了撤退的最好時機......”


    “那些天之驕子,在溯星城被破之前全跑了!”


    青年咬牙切齒道。


    劉囂大致能猜到當時的情況,無非是玄武城的某個學府,為了鍛煉自己的軍略師和精英院生,他們拿一個人類城邦作為實戰的戰場進行曆練,結果效果不好,還把當地人坑慘了。


    處於對院生的保護,學院非常自然的選擇了將所有院生在最後時刻接走,隻留下溯星城的居民承擔所有苦果。


    對於學府來說,你們溯星城本來的結果也是被群潮毀滅,我們來都是給你們麵子了,當然不可能與你們同生共死。


    但對於溯星城來說,你們來了,不但沒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打亂了原來的撤退部署。


    這樣的故事,劉囂並沒有多大的興趣,還是那句話,立場不同而已,也沒有誰對誰錯。


    但有一點,有些學府,是真的不可靠。


    “如果可以的話,給我說說紫翠凶林中目前的情況,即便是死在其中,至少也讓我死的沒有那麽盲目。當然,沒有人真正想去尋死,我此行的目的,就是想找些髓長果。”


    如果在這裏得不到有用的消息,劉囂也決定獨自進入凶林了,所以說起話來,也沒有什麽顧忌。


    “你一個院生,敢孤身進入凶林,先不論你有沒有那個實力,至少這份勇氣,可以!”


    壯漢將酒杯在桌上用力一敲,“這樣吧,我們5個原本就要去凶林裏碰碰運氣,飲盡這杯中酒,你和我們一起。”


    皮衣女人有些不悅的瞪了壯漢一眼。


    “不過,我有言在先,進入凶林後,我們可不會管你死活。”


    壯漢趕忙補了一句。


    劉囂笑笑,淡然說了一句。


    “不急。”


    接著一抬手臂,“屋主,這一桌,再來一輪!”


    .......


    兩輪酒罷。


    五個傭兵收拾好行裝,又打包了一些吃食,便出了字屋。


    或許是因為劉囂的好爽,五人對這位陌生院生的態度好了很多,至少沒有人有所異議。


    字屋外的獸欄中,五人各自牽出一頭騎行野獸,壯漢的是頭科多,多載劉囂一個依舊綽綽有餘。


    小鎮內,路過的居民會和他們親切的打聲招呼,看起來這五人的人緣還是不錯的。


    騎行獸一路狂奔,出了鎮子的石板路後,轉向西行,沿著土路橫衝直撞。


    一路上,劉囂和這幾人也算熟絡起來。


    壯漢叫愁烽,是這個五人傭兵小隊的隊長,皮衣女人叫茉莉,之前那個長發青年叫費隱,剩下兩個悶葫蘆是一對雙胞胎,一個叫間柱,一個叫離柱,由於這倆長的太像,連身上穿的皮甲和外襯都一模一樣,劉囂始終分不清究竟誰是誰。


    雖然知道了五人的姓名,但對於他們各自的精通,在隊伍中所承擔的作用,劉囂沒問,他們也沒說。


    這就屬於比較敏感的隱私了。


    但從體魄和武器上看,壯漢愁烽應該是守護,茉莉八成是銀月或者遊獵,費隱應該是個深淵或者夢魘,雙胞胎兄弟不好說,身上又帶了近戰武器,又揣著權杖的,暫時看不出深淺。


    愁烽對於紫翠凶林的情況還是比較了解的,這片區域範圍極廣,並不是簡簡單單的山脈而已,外圍是一片紫衫林,繼續深入才會進入連綿的紫翠山,其中最大的特色就是無處不在的紫翠晶,這些晶石甚至突出土層,直接暴露在各處,紫翠晶是一種並不稀有,但適用性非常廣泛的晶石,等凶林中最珍貴的草藥被采集完畢後,這些晶石將會成為最大的財富。


    紫翠山內是什麽,他們也沒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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