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棺召被被白袍帶走之時,斬靈鬥院剩餘的兩人也走到了一起。彼此在對方的眼神中,都看到了那一絲無力的渾濁。


    前兩輪的比鬥,他們浴血奮戰,傾盡全力,但也沒有現在的這種疲憊。


    兩人站在環山的一側,與那個他們恨不得抽筋扒皮的銀月相對而立,遙遙相望。


    劉囂點了根煙,一臉淡然的望著對麵。


    戰鷹在他頭頂盤旋,噬金鼠趴在他的肩頭。


    他又在等,但這次倒不是等這根煙抽完,而是在看對麵會不會直接認輸,順帶的,給華子做一波廣告,自打從埋骨沙地返回後,劉囂就在思考一個賺錢的法門,既然邦德能將華子當寶貝賣,憑什麽自己不行,沐夜的人比起沙地隻多不少。


    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就是客戶流量和個人信譽,但這兩點恰恰是自己不具備的,那麽,就隻能打響華子的知名度了,反正手上有這玩意的人恐怕不多,而且,劉囂也不擔心被人認出這是地球上的特產。


    那麽,有什麽能比在千城決中讓它亮相更好的宣傳手段呢?


    於是,原本會利用一切空閑時間胡吃海喝的劉囂,十分自然的打起了植入廣告。


    當然,這裏麵還有另一層原因,就是劉囂不想玄武的人發現他總是在吃肉,畢竟這裏強者如雲,說不準哪路神仙就會聯想到他的天賦含珠靈體。


    對麵的兩人從劉囂的視野中消失了,但也隻是視野而已,對於感知範圍超過五千米的他來說,整個洞窟中一切氣流的劇烈波動都無法逃脫他的風動。


    原麒和屠崖通過環山外側的緩坡,從不同方向朝自己殺來。


    說實話,這個戰術讓劉囂有些想笑。


    當兩人先後殺至劉囂所在之處時,他們愕然發現,劉囂已經站在扇環的另一側,雙方居然隻是互換了位置。


    真是惡心啊,惡心到兩個鬥戰都想吐了!


    這種追也追不上,打也打不成的感覺,讓他們的身心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折磨。


    要不是作為鬥戰有自己堅持的底線,恐怕他們早認輸了,因為再這麽堅持下去,兩人必定會有心理陰影,這種類似心魔的存在,很可能會成為各自成長過程中最難纏的絆腳石。


    還有,你就這麽跑,也不射我們,什麽意思?看不起我們嗎?


    光頭屠崖整個腦袋漲得通紅,不斷問候劉囂的全家,可惜他甚至連劉囂叫什麽都不知道,隻能開職業炮,順帶把所有銀月都給罵了。


    所謂的揚長避短,已經算是被劉囂玩明白了。


    首先,他深刻的認清了自己的優勢,強大的靈體量級讓他擁有了連賢者都不具備的靈能領域,這就意味著整個鬥場中的一切生靈都在自己的感知之中。


    其次,得益於在藏蹤林中的實踐,讓他對隱蔽和偷襲的組合有了獨到的理解,加上貫殺箭的強大殺力,隻要在目標分神時使用,極其有效。


    最後,就得益於自己帶著的四個偏門輔助,知音鳴音靈體可以輕易探知敵人的交流,還可以通過模仿對方的聲音造成混亂,由樹的幸運恩賜能在不知不覺中讓他的每一次行動變得無比順利,而莫娜的各種靈獸正好可以彌補劉囂獨自行動時的不足,至於溫妮,那是關鍵時刻壓箱子用的。


    明確了自己的優勢,一套完整的戰法就應運而生。


    先解決掉可以遠程攻擊的敵人,然後各個擊破。


    至於對手的情報,也很重要,隻有了解敵人的戰鬥模式,才能製定出最佳的戰術,就拿千敵來說,劉囂就是要給他使用風引箭的機會,一個懸停空中的銀月,隻是個活靶子而已。


    而對於戰力最強的原麒,既然你是破壞之神代行者,可以越打越強,那麽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和你打的。


    看得出,對麵的兩個鬥戰已經對自己束手無措了,但其實,劉囂很清楚,自己隻是占據了主動,但要說現在有什麽立馬將兩人拿下的手段,並沒有。


    以這兩人的身體靈活,隻要全神貫注,貫殺箭很難從正麵破敵,之所以劉囂選擇遛狗一般和他們兜圈子,就是在等,等對方犯錯。


    如果對方選擇沉著冷靜,也和自己一樣玩猥瑣,那麽,劉囂倒也不介意幫他們一把。


    就像現在,兩人死死盯著遠處的劉囂,商量著如何找到戰靈院的其他人。


    這個信息,在他們腳下土層中的知音自然立刻匯報給了自己的隊長。


    於是,劉囂從殘次品中將取出一樣東西。


    隨著這樣東西的出現,光頭屠崖瞬間就不淡定了。


    因為,那是他之前擲向劉囂的巨劍,還是一把名字武器,即便作為斬靈鬥院數得著的天才院生,得到一把趁手的兵器一樣十分困難。


    劉囂將巨劍插入岩石之中,好家夥,還真夠鋒利的,和切豆腐一般絲滑。


    然後,他雙手握住劍柄,從側麵用力掰。


    即便這把銘字巨劍是由極其稀有的金屬打造而成,質地堅韌是它的基本屬性,但那也要看是什麽地方受力了。


    看著自己的巨劍正一點點被掰彎,光頭眼皮直跳,全身都忍不住地開始打起了擺子。


    “屠崖,不要被.......”


    原麒的話還沒說完,隻見光頭一個蠻突已經衝了出去,哪還聽得進隊長的話。


    見到獵物上鉤,劉囂嘴角不可察覺地微微揚起,雙手的力氣又大了幾分。


    寬厚的劍身彎曲的弧度也隨之變大。


    劉囂終於體會到電影情節中為什麽壞人總是喜歡用主角的愛人做人質了,是真的好使啊。


    屠崖爆發出全身氣力,全身肌肉紅得發紫,這速度可比之前快了不少,人嘛,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才不會吝嗇自己的家底。


    這麽一來,原麒可就被甩在了後麵。


    就在這時,劉囂突然將巨劍拔起,快速向側麵移動了百米距離,然後重新將劍身插入岩層中。


    這一舉動的意義何在,沒人明白,因為這個位置,要更靠近全速撲來的光頭一些。


    右腳踩在劍柄上,巨劍彎曲的幅度越來越大,同時滿弓搭箭,遙指不斷接近的屠崖。


    這個光頭,一對惡狠狠的眼睛死死盯著劉囂,他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沒錯,但在生死抉擇和戰鬥本能方麵,他依舊保持著冷靜。


    弦動箭出,與此同時,巨劍呯的一聲,斷了。


    瞳孔猛地收縮,光頭幾乎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但理智告訴他,躲開!不然你會死!


    他側身的瞬間,流光貼著他的鎧甲一掠而過,一個蠻突,瞬間挺近百米。


    而第二箭已經射出,但這一箭偏出不少,屠崖有些疑惑,但此時他距離自己的仇人已經不過300米,或許,這個銀月已經慌了!


    一聲怒吼,屠崖強壯的身體再次突進,那個銀月,果然有些手足無措,有些呆滯的看著自己。


    “死吧!”


    屠崖雙手握住長劍,掄起一個巨大的弧度,將一切的鬱悶、憤怒和仇恨都凝聚在這一劍上。


    當劍刃斬過銀月的身體,預想中的鮮血淋漓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讓人絕望的空虛感,屠崖的臉色,從興奮到陰狠再到嗜血,最後,化作茫然。


    一股涼意,透體而生。


    一道寒光,一掠而過。


    巨大的慣性讓他的身體轉了一圈也看看停下。


    單膝跪地,屠崖用手捂住自己的脖頸,那裏,已經被劃開了一口子。


    他無助的向身後望去,希望自己的隊長能趁機將這個銀月幹掉,可他見到的,居然是已隨風騰起的原麒,身中兩箭,已經徹底廢了。


    什麽時候?


    屠崖的腦袋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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