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索爾克的話,劉囂不作置評,沒有別的意思,隻因為自己對故土的概念並沒有那麽深厚,自己沒有,不代表別人也沒有,有些情感,不能以己度人。


    意識到話題有些沉重,劉囂立刻轉移開去。


    “索爾克,我發現你們每個人都背著弓箭,難道大家的主修領域都是射術?”


    這一點劉囂早就發現了,畢竟自己也是玩弓的,難免有些好奇。


    “哈哈,”索爾克燦然一笑,說道,“是啊,和凶獸戰鬥,最忌諱的就是近身作戰,我們依靠沙陀蟹在沙地中的機動能力與凶獸周旋,用箭術遠程獵殺它們,才是最合理的戰法。”


    也是,畢竟避風城並不是要阻擋凶獸,完全沒有必要硬碰硬。


    “我雖然修習靈源封印,但也是個銀月。”


    地球上的遊牧民族,也是最擅長馬術和射術的一撮人,這麽說來,倒是和索爾克他們生活習性非常類似,隻不過,別人騎的是馬,這裏騎的是螃蟹.......


    “謔,看不出來啊,怎麽,現在靈源塔的封印師都需要參與戰鬥了嗎?”


    索爾克饒有興致的問道。


    “你這話剛好說反了,我是先成的銀月,後入了靈源塔,銀月是我的主修戰技,封印師算是我的副業。”


    “哈哈,任平生,你和達納一樣,都屬於不太正常的封印師,明明地位尊貴,居然還想著和我們一樣去戰鬥,有那個必要嗎?”


    “達納?他也是銀月?”想起那個帶著鳥頭麵具的酒鬼,劉囂納悶問道。


    “不,他不用弓箭,他是個鬥戰,說起達納,那故事可就多了,”


    “說說看。”劉囂也來了興趣,在他的印象中,封印師就應該和自己的導師赫茲那樣的形象,看上去弱不禁風,卻學識淵博,衣著得體,地位尊崇,又內斂低調。


    但這個達納好像完全不是那麽回事,算是個封印師中的異類。


    “之前,每到沙陀蟹的成長期,靈源塔都會派來一個封印師幫助我們,達納算是最後一個,在完成釋靈任務後,他沒有選擇離開,而是留了下來,跟隨我們在埋骨沙地中四處遷徙,要麽喝得天昏地暗,要麽就是聽我們說些沙地外的事,連我們獵殺凶獸,他也喜歡跟著一起,怎麽勸都沒用。”


    “處得久了,我們也把他當成自己人看待,畢竟還沒有哪個扇環內的人,能忍受過我們這種生活的,更別說一個封印師了。”


    又一頭沙陀蟹釋靈成功,索爾克看在眼裏,已經不隻是欣喜了,反倒有些擔憂,“已經三十三頭了,任平生,你真的不休息會嗎?”


    劉囂擺擺手,向土坡下的壯漢使了個眼神,示意繼續。


    “既然有了一個封印師,為什麽靈源塔還讓封印學徒過來協助釋靈?而且我聽達納說,這一次足足要派來五個學徒,我隻是其中之一。”


    避風城隻能算一個部族,擁有一個常駐的封印師,已經是十分奢侈的事了,照理說靈源塔沒理由再調派封印學徒過來協助才對。


    “沙陀蟹在成長期內,是很難隨著我們遷徙的,如果不盡快釋靈,大量沙陀蟹隻能被我們拋棄,我想你應該能想象的到,沙陀蟹對我們有多重要,每失去一頭,都是莫大的損失。”


    索爾克沉聲說道。


    “如果沒有那麽緊迫的話,完全可以等達納給所有沙陀蟹釋靈完成後再離開吧。”劉囂猜測道。


    “在過去,你說的沒錯,我們也一直是這麽做的,但現在不行了,凶獸越來越活躍,我們根本等不了那麽久,所以才需要靈源塔派來更多的封印師,讓我們渡過難關,這也是達納幫我們獲得的支持。”


    這可不是什麽好消息,每一股從埋骨沙地通過的凶獸群潮,最終都會成為侵蝕人族地盤的洪荒猛獸,凶獸的活躍,也意味著更多的災難不斷降臨。


    劉囂緩緩收回手掌,又一頭沙陀蟹完成了釋靈。


    但他沒有注意到,這一頭的與眾不同。


    那對燈籠大小的眼珠子,一片凶紅,這巨大螃蟹的全身,正有一股黑色的煞氣釋放出來,縈繞不散。


    “希望這五個學徒都能......”


    “小心!”劉囂的話還未說完,索爾克急聲吼道。


    就在劉囂扭頭對索爾克對話的同時,一隻巨大的鉗子已經向他劈來,如此距離,如此速度,根本避無可避。


    在周圍眾人驚慌的目光中,這隻猶如巨錘般的鉗子,狠狠砸在劉囂的肩膀上。


    嘭的一聲悶響。


    劉囂整個人被拍飛出去,直接撞在幾十米外的一頭沙陀蟹殼上,貼著蟹殼,緩緩滑落地麵。


    索爾克緊疾馳而至,蹲下身子,麵露哀色,伸手要將趴倒在地麵的劉囂翻轉過來。


    他對劉囂的印象很好,這個封印學徒沒有架子,做事幹脆,一手釋靈是他平生僅見,就這麽死了,太過可惜!而且還是因為自己的疏忽所致,都不知道之後該如何向靈源塔交代。


    “輕點!輕點!斷了!”


    可就在他用力之時,卻聽見劉囂的聲音。


    “你沒死?!”


    索爾克喜出望外,手中立馬多出一瓶藥劑,小心的將劉囂扶著坐起。


    藥劑入口,劉囂滿臉寫著鬱悶兩字,癟起嘴問道,“這什麽情況!?你們家的螃蟹怎麽還突然打人啊。”


    見劉囂沒什麽大礙,索爾克也是樂了,“可以啊,你一個封印師,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沙陀凶蟹正麵一鉗子拍中,居然隻是受了點傷,體魄夠強的啊,至少是高級行者了吧。”


    劉囂懶得搭理他,扭頭向後方看去,短短時間,幾個壯漢已經將那頭怪異的沙陀蟹製服,不,不隻是製服,兩個鉗子外加八條腿全給卸了,那手法熟練的,簡直有大廚的實力。


    “你剛才說什麽?沙陀凶蟹!?”這會,劉囂才回過勁來。


    “對啊,拍你的沙陀蟹凶化了!”


    “為什麽?沙陀蟹為什麽會凶化?它們釋靈後不應該都成為靈獸嗎?”劉囂懵了,自己釋靈的野獸也快上千了,從沒出現過一頭凶獸,哪一隻被釋靈後不是給擼給抱給親親,哪有上來就一鉗子拍過來的!


    如果釋靈還有幾率出現凶獸的話,那封印師這個職業也太高危了吧,就自己導師赫茲那身板,能活下來真的算是奇跡了!


    “在你們那,野獸釋靈確實不會出現凶煞靈體,但埋骨沙地與凶荒接壤,越緊接無序之地,野獸凶化的幾率越高,”說到此處,索爾克的眼神也凝重起來,“看來,凶荒的範圍又擴大了。”


    “什麽情況?為什麽扇環內部的野獸不會凶化,這和凶荒有什麽關係?”


    劉囂看著那頭已經被徹底肢解的沙陀凶蟹,突然冒出一句,“這頭凶蟹,應該很好吃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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