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娜雙目充血,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她知道,溫妮的傷勢已經足以讓導師立刻將她帶走,但隻要她沒有倒下,學院的導師就不會出手。


    冷靜,莫娜強迫自己,一定要冷靜下來。


    可他媽的怎麽可能冷靜!


    “由樹!”


    莫娜狠狠喚了一聲。


    “按你想的做!”


    由樹一邊將藥劑給溫妮服下,一邊向莫娜重重點頭。


    莫娜低首凝神,目光凶厲。


    閻樓百無聊賴的摩挲著指尖,他有些心不在焉,也有些失去耐心,而且自己這個團隊中的一些院生,連這麽4個人都搞不定,讓他有些小小的不爽,在這裏獲得3顆凝香後,接下來很可能都是硬仗,鬥戰學院的那幾個怪物,還有那一窩深淵,真是頭疼啊,還有那群遊獵,都不是好相與的主。


    眼前這四個院生,嗬嗬,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真正有戰力的無非是那個禦獸係的女院生,不過有威脅的靈獸已經基本除滅,她也就沒了囂張的資本。


    至於這個庇護院係的,也算有點能力吧,至少到現在還沒倒下。


    剩下的兩人,由樹他是認識的,命運院係的神棍個個都不好惹,但那隻是平時,戰場上他們就是妥妥的累贅,比較嚇人的厄運纏身,那也必須要身體接觸才能釋放。這次和由樹結了怨,大不了之後少來往,巴結他的命運院生還是有的。


    最後那個男院生,算是什麽來頭,閻樓是始終沒看明白,戰鬥是一點都不行的,元素能技也沒見他施展過,莫非是信仰學院的?還是說?又是一個神棍?


    閻樓有點搞不懂,為什麽會有如此奇葩的組合,或許,可能是某個家族勢力的?


    還有,為什麽他們隻有四個人?還有一個呢?會不會更奇葩?還是早早就退出了?


    抬起手,靈能領域展開,目光鎖定知音腳下的一塊岩石,閻樓想看看這個毫無作用的男院生是不是隱藏了什麽。


    就在他準備施展岩石爆裂的一刻。


    突然感覺雙腳有些異樣,莫名低頭。


    卻見兩隻惡羅靈鼠已經爬上他的腳麵,一口咬在自己的腳踝上。


    驚懼之下,閻樓猛地甩腿,想把它們甩飛,但惡羅鼠的利齒已經深入皮肉,怎麽甩都甩不掉。


    閻樓轉頭看向身邊的一個鬥戰,想讓他來解決,可沒想到那鬥戰居然在原地跳舞!?不,不是跳舞,是有什麽東西鑽進他的重鎧裏了,這家夥正在想法把東西抖落出來。


    不僅是這個鬥戰,周圍的院生都被靈鼠糾纏,伸手敏捷的已經將靈鼠滅殺,而幾個煉靈的可就慘了,特別是團隊中僅剩的生命之神代行者,全身至少爬著5-6隻靈鼠,有一隻甚至開始撕咬他的臉皮。


    閻樓氣急,沒想到這四人還隱藏了這麽多靈鼠!


    他不懼千軍萬馬,但是對這種東西實在是無計可施,如果是火源親和,一把火或許就解決戰鬥了,但他是岩源親和啊,最難處理的就是這種貼身纏鬥的小東西。


    就在他掏出短劍,準備瞅準時機刺死其中一隻時,自己的另一條腿,又傳來讓他頭皮發麻的觸覺。


    果然!又有兩隻靈鼠爬了上來,還不等他躲開,利齒已經咬了下去。


    他不想叫,因為太過丟人,但此時此刻,不叫的話他真會被這些小畜生咬斷腳筋,野獸牙齒的撕裂傷是最難愈合的傷勢,肯定會影響後續的戰鬥。


    一束炎浪湧過,兩隻老鼠瞬間化作燃燒的火團,很快又是一陣極度燥熱的火焰貼著他的身體掠過,四隻靈鼠,算是被解決掉了,雖然解決的沒有那麽徹底,因為即便是被活活燒死,四隻靈鼠依舊死命啃咬著閻樓的骨肉,閻樓嘴角抽動,怒不可遏。


    不顧雙腳鑽心的疼痛,他向趕來的火源院生使了個眼色,自己則從空間容器中取出一瓶藥劑,將已經燒焦的靈鼠拔出甩掉,藥液傾倒在被撕開的皮肉上。


    靈鼠在眾人的合力下,被快速解決,但僅剩的那個生命院係的院生,已經被導師帶走,與其一同被帶走的還有三人,兩個是之前就有傷在身鬥戰,他們一個被群鼠咬得全身是動,一個則被冥夜鴉趁亂啄瞎了眼睛,最後一個,是被咬得麵目全非的自然院係的院生,這個院生主修的是禦植係,閻樓帶著她是因為她能快速找到即將成熟的凝香,並且能通過控製樟樹來捕捉它們。


    閻樓鼻尖聳動,這次他是動了真火了,沒了生命院生,團隊的持續作戰能力直接下了一個檔次,沒了自然院生,後續再要尋找凝香就是難上加難。最關鍵的,是自己居然被幾隻畜生搞的狼狽不堪,還受了傷!


    雙臂平展,然後,狠狠的在胸前一合。


    岩握!


    溫妮左右兩側,岩石飛快聚集,如浪濤般向中間翻滾。


    “快躲!”


    由樹和莫娜幾乎脫口而出。


    被鮮血浸染的溫妮,紋絲不動。


    一股巨力向周圍擴散,從左右兩側夾擊而來的岩流被這股力量硬生生抵擋住,無法靠近,兩股相互拉扯僵持,一時竟分不出勝負。


    溫妮的庇護能技,驅散界限,正在守護著最後的防線。


    閻樓再次伸出手臂,五指虛握。


    溫妮周圍,一隻岩石凝聚成的巨大手掌伸出地麵,將已經無法動彈的她托在掌心。


    正是這一能技,連銀脊靈狼都能碾為肉泥,何況是一個信仰學院的煉靈者。


    “不!!!!”


    莫娜聲嘶力竭。


    “住手!”


    由樹不顧一切。


    連在高處俯視戰場的導師,都已經俯衝向下。


    閻樓眼神凶厲,虛抬的右手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攥成了拳頭。


    .......


    “不行!!!”


    一個男聲,以一種無比高亢卻又極致和諧的音調,在所有人的耳中鳴響,腦中震顫,靈體中回蕩。


    那一瞬間,甚至連心跳都變得局促不安,身體仿佛已不受控製。


    所有人都呆愣著望向那個帶著幾分驚恐,幾分憤怒,又有幾分不安,低著頭閉著眼的男院生,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麽,又是怎麽做到的。


    最為驚愕的人,是閻樓,因為他發現,他已經釋放的能技完全無效了,岩石巨手不但沒有握緊,甚至自己都失去了對岩石的控製,聚集的岩石正在一點點崩碎瓦解。


    這是......什麽情況?


    是沐夜之主奪走了岩石元素的控製權?還是說,那個男院生的聲音直接影響了自己的能技?!


    這怎麽可能!


    下落的導師足尖點地,再次躍起,作為導師的他,同樣有些納悶的看著知音。


    但不管怎麽說,都得藏蹤林之後再說。


    閻樓搖了搖頭,那種靈體的顫響正在緩緩減弱,他試著控製周圍的岩石,發現對元素的控製力正在恢複。


    他喘著粗氣,重新聚集周圍的岩石,直到一個直徑三米的巨大岩球成型,手臂一揮,岩球直接向溫妮彈射而去。


    你不是能抗嗎?抗下這個試試。


    巨大的岩球飛掠而來,在溫妮四人的目光中急速放大。


    已然避無可避。


    溫妮沉下身子,輕咬著幹澀的嘴唇,眼神堅毅。


    她不清楚攔截屏障能否擋下這一擊,但她知道,身後有必須自己保護的人。


    有這個理由,就夠了。


    溫妮舉起已經脫力的右臂,看不見的攔截屏障護住前方。


    “溫妮,躲開!!”由樹急聲大喊。


    岩球在溫妮的瞳孔中無限放大,在她身後,莫娜正用盡氣力奔來,嬌小的身軀騰空而起,想要將溫妮撞開。


    可已經來不及了。


    .......


    一根粗壯的石柱,從地麵中突兀隆起。


    撞在岩球的斜下方,巨大的力量讓石柱瞬間斷裂。


    但岩球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衝撞改變了軌跡,貼著四人砸在一側的地麵上,留下一個淺坑後,繼續向前滾動。


    莫娜用身體撲倒溫妮,兩人摔在地麵,目送比他們兩個人加起來還大的岩球向遠處滾走。


    待回過神。


    一個人影已然立於她們麵前。


    這人向她們伸出手。


    “抱歉,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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