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明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方式出現。


    這句話,在劉囂的腦海中嗡嗡作響。


    這兩夥人,根本就是一起的,他們的真正目的,恐怕就是像自己這樣的獨行院生。


    有了這個判斷,劉囂已經沒時間思考過多,身形虛化,緩緩的向後退去。


    也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岩源院係的女院生,笑容收斂,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隻能技卷軸,與此同時,交戰中的雙方同時將目光從戰場轉向周圍的黑暗。


    耀眼光輝,自能技卷軸中爆發,冥暗之地,陡然間如白晝降世,劉囂赫然發現,在這光芒的照射下,自己虛化的身形居然被熒光渲染,完全失去了作用。


    緊接著,便是一道勁風掠空而來,幸好劉囂事先注意到了那個已然瞄準自己的銀月,提前做了防備,箭矢在他躍起的刹那從身下穿過,以為這就完了?並沒有。


    轟!


    巨響聲中,一股灼熱的火浪將劉囂直接掀飛,炸裂的火焰點燃了他身上的院生服,至於燒傷,倒是沒有,畢竟是抗熱體質。


    劉囂抓住燃火的樹枝,很快穩定身形,但這時,更多的箭矢已經緊跟著射來。


    還是那個銀月,還是那種箭技。


    劉囂在樹冠中左突右閃,沒被射中,卻被箭矢爆炸產生的熱浪震得七暈八素,身上的火星越來越多。


    「煩哪煩哪煩得不能呼吸」


    轟!轟!轟!


    一陣陣火焰在周圍爆裂,剛剛穩住身形,就被震得東倒西歪。


    「煩哪煩哪煩得沒有力氣」


    全神貫注之下,劉囂不斷變換位置,扭動身軀,可以勉強躲開箭矢直射,但躲不開爆炸對周圍的灼燒,要不是自己有抗熱體質這個被動能技,現在估計已經糊了,至少3分熟,勉強可以上桌。


    我草了!


    怒火上湧,這個銀月剛才裝的狗屁不是,現在倒是猛的一批,關鍵你就盯著我射是什麽意思,周圍的吃瓜群眾這麽多,怎麽就這麽喜歡盯著我。


    你牛是吧,好。


    老子不走了,要走也要先把你送走。


    「煩哪煩哪煩得不敢相信」


    陽炎在手,扭頭望向那個愜意射擊的銀月,狗屎的,這混蛋居然還有點小帥,淡定自若的小表情,越看越不順眼!


    那銀月手指一彈,一個光點便極速放大,劉囂的身體向一側倒去,腳踝勾著樹幹,整個人如鍾擺在空中蕩開,上方火光噴濺,反擊的一箭也離弦而去。


    「煩哪煩哪煩得歇斯底裏」


    箭矢在劉囂麵前消失,卻在目標麵前突然出現,銀月已經再次搭箭瞄準劉囂,這突如其來的閃影箭讓他急忙扭身躲閃,但時機早已錯過。


    噗的一聲,銀月左肩被貫穿,血花飛濺。


    劉囂的第二箭和第三箭,在他被氣浪震落的空中射出,這兩箭瞄準的是銀月的雙腿,無論第一箭是否射中,都不會讓這兩箭的目標受到影響。


    就在箭矢即將洞穿銀月之時,一堵風牆攔在了箭矢前方,瞬間被無情吹飛。


    劉囂望了一眼那個從遠處趕來,一臉正氣的風源院生,咬了咬牙根。


    「我煩啊」


    飛速向遠處逃竄。


    對方沒有派人追擊,因為周圍的獵物足夠他們消化一會。


    原本是敵人的兩夥人已經聚集在了一起,一個生命之神代行者穿越戰場,來到受傷的銀月身邊,看了一眼傷勢,立刻蹲下身子,單手置於傷口,不久,銀月左肩開放的傷口開始恢複,被勁力炸開的骨肉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彌合。


    “是一個銀月。”受傷的銀月疼的無法說話,風源院生替他開口。


    “這麽不小心。”奶量有些不足,長相也很普通的生命院係女院生埋怨了一句。


    銀月擰著眉頭,強忍痛楚,“沒見過的箭技。”


    風源院生拍了拍銀月的沒受傷的肩膀,算是一種安慰,然後離開,參與到依舊進行的戰鬥中。


    亂石堆周圍,已經癱倒了13個院生,就在剛才短短的瞬間,6個小隊,一共30名院生,突然對周圍隱藏的觀眾發起了突襲。


    以一個聖光能技卷軸作為號令,同時也讓所有隱蔽的院生都顯露出來。


    之前屢射不中的銀月,箭無虛發,之前打著醬油的鬥戰,一個個如下山猛虎,之前虛張聲勢的元素天賦者,現在元素能技不要錢似的往人身上砸。


    特別是那個始終裝逼的鬥戰,在真正的戰鬥開始後,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衝入樹叢,一人獨戰2個深淵加一個獵影,隻靠一雙鐵拳,在自己的隊友還未趕到之前,就將三人撂倒在地。


    其實周圍隱藏的院生數量很多,全部加起來甚至接近這夥人的總數,但觀眾們都是無組織無紀律的個體,根本沒想過也不可能與其他觀眾合力對抗,有心算無心,加上核心的隱蔽技巧被人點破,剩下的命運,可想而知。


    身手好的,警惕性強的,外加運氣好的,可以在第一時間逃脫,其他的就隻能任由宰割。


    當然,也有例外。


    劉囂算一個,不但安然逃脫,還射傷了一個銀月。


    他不是唯一的例外,另一個,是一名冥暗信仰的夢魘,這家夥硬扛了一個鬥戰的突襲,還利用冥暗能技將鬥戰擊傷後從容退走。


    ......


    兩個導師和一個騎著巨大蝙蝠的院務很快趕到現場。


    已經失去戰鬥能力的院生,已經躺倒一排,數了數,足有19人。


    “天箐,這次軍煉,元素學院的軍略師應該還是你吧。”


    一個導師一邊將受傷的院生提溜到蝙蝠的背脊上,一邊與這夥人的領袖,那個風源院係的女院生閑聊道。


    “是的,就是我。”女院生笑得人畜無害,完全看不出她就是始作俑者。


    “怎麽,這是準備在藏蹤林先鍛煉一下戰術?”另一個導師也來了興趣,笑著問道。


    “也不是,這片區域凝香出現的幾率比較大,所以先清個場,省得到時候有人來壞事。”名叫天箐的女院生聳了聳肩。


    兩個導師對視一眼,麵帶笑意,也沒再說什麽。


    不久後,院務驅使著巨大的蝙蝠騰空而起,也帶走了19位倒黴的觀眾。


    望著導師和巨蝠消失在夜空之中,天箐的笑容漸漸收斂。


    “一共26個,跑了7個,我們傷了2個,比我預估的結果還要遭。”


    圍攏在周圍的院生們,除了那個雨崩鬥戰,其他都如鬥敗的公雞,默默低頭,不敢言語。


    這裏的院生,每一個單獨拿出來都不算俗手,此時此刻,卻被一個女院生懟的無地自容。


    “多爾克,你那邊是什麽情況?”


    天箐看向一個滿臉通紅的壯實鬥戰。


    “對方......是一個夢魘,體魄和我差不多,但主修精通比我強上一些,而且......他會冥暗能技,應該是束影,我一時沒有注意,比影子困住了片刻,所以......被這個夢魘跑了。”


    鬥戰嘟嘟囔囔的講述著,像個犯了錯的小孩。


    “奘哀,你那邊呢?”


    天箐不做任何點評,直接看向臉色發白的銀月。


    “對方是個銀月,我的爆裂箭傷不了他,動作很快,他的箭技我從來沒見過,軌跡的中段完全消失了,是我的失誤。”


    銀月的回答簡潔明了。


    聽完兩人的敘述,天箐麵無表情,小嘴微微嘟起,認識她的人都知道,這是她生氣時的表現。


    “奘哀,多爾克,結束後的資源分配減少。行了,兩兩一組,以此為中心,散開尋找,每組不要間隔太遠。”


    眾人鬆了口氣,立刻結對散開。


    .......


    不遠處,一塊巨大的岩石之中。


    一個人影猛地睜開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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