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往的院生行色輕鬆,大多數都是成群結隊,也有男女搭配的親密組合。


    如果不是自知在史隆中千,在字屋門口耐心等待的劉囂還真會以為這裏隻是地球上的一個高等學府,而自己也隻是剛入院的走讀生。


    “你要的,都在這了。”


    身側傳來人聲,劉囂扭頭,發現侍者雙手捧著一個大皮囊,從皮囊後艱難伸出腦袋。


    “謝謝。”


    劉囂接過皮囊,快步離開。


    離開環道,在空曠的白草地坐下,將皮囊中的吃食一件件取出,接著,便開始完全不顧形象地往嘴裏塞。


    好吃!嗯!真好吃!烹飪的手藝一點不比亞當城食字屋的差,食材新鮮,做法地道,調料也更多樣。


    劉囂不得不誇讚一下這家的水準。


    不過,含珠絲毫沒有反應!


    哪怕沒有中樞提示,那至少來點感覺吧。


    沒有!完全沒有!


    再好吃也得換下一樣。


    好吃!沒反應!換!好吃!嗯!還是沒反應!繼續換!


    越吃,劉囂越心顫,這些可都是錢啊,花了這麽多,沒點價值就白白浪費了!雖說好吃是好吃的。


    嗯?


    劉囂正含著淚嚼著一塊油而不膩,煎得外焦裏嫩的後腿肉,忽然心有所感,那是一種奇妙的感覺,也是他熟悉的感覺,有一股內在的力量正在傳遞全身,溫暖而舒適。


    有了!終於有了!


    眼角的淚花不再是因為奢侈的浪費,而是久違的激動!


    是靈敏,雖然隻是微末的提升,但他能確確實實感覺到筋絡的順暢。


    感動!在亞丁沒有找到,卻在戰靈院遇見了。


    來回打量手中的這塊後腿肉,他沒有再舍得吃,而是放在一旁,繼續品嚐剩下的餐食。


    有了開門紅,後續的就不再是驚喜了,陸續又品出了可以提升爆發和力量的食物。


    最終,有三道吃食符合被含珠認為可以目前自己的體魄。


    劉囂將其他吃食收入殘次品,帶著這三樣就返回了字屋。


    詢問之下,知道了主材來源,分別是青澤,一種極其靈活的猴子;荒鬃,一種生活在歎息草原的野馬;吞岩,一種喜歡在岩山中挖洞還酷愛啃食岩石的猩猩。


    心滿意足,劉囂又要了冷火煎青澤這道吃食,直接要了十份。


    這回侍者有點懵,這哥們剛點了店裏所有的肉食菜品,這還沒多久,又來?


    不過作為任務中的院生,他還是具有良好的職責操守的,沒多問,收了沐夜晶就回去報菜。


    這次沒等多久,侍者端出不大的皮囊,交給劉囂。


    ......


    嚼著煎青澤肉,享受著體內一陣陣的舒爽,劉囂像個街溜子一般在環道內遊蕩。


    這種其他院生拚命鍛體都不及自己隨意吃喝的感覺,果然是棒棒噠。


    一家鑄字屋門口,排出了不少人的長隊,也不知道什麽情況的劉囂探頭探腦的向裏麵看,之前姬臣帶他進過一家,但那家的生意顯然沒有這麽火爆。


    以為他要插隊的院生沒好氣地用肩膀拱了拱他,發現拱不動,也隻能不吭聲,但看了一眼對方的徽章,居然是遊刺學院的,心下悲涼,很想將自己的鬥戰徽章扯下。


    劉囂自然不是真想插隊,見有人拱了他一下,以為想和自己搭訕,便問了問這裏為什麽這麽多人排隊。


    院生見他沒有找自己麻煩的意思,自然也樂意回答。


    原來這家字屋來了一位匠人,所謂匠人,就是輔助精通超過學徒後的稱謂,學徒分初中高三級,高級之上就算基本出師了,可以以匠自居,有這樣的高人在的字屋是可以掛上匠這個字的。


    劉囂恍然大悟,怪不得上次那家帶匠的食字屋也有那麽多院生排隊,感情是有高手坐場啊,這不就等於大三甲的主任醫師偶爾做個診嗎。


    反正這個排隊的院生閑著也是閑著,他就幹脆多問了一些信息。


    這個匠人是這家字屋的屋主從其他人類城邦邀請來的,在鑄造鎧甲上頗有造詣,據說自他手中出幾件可以銘字的鎧甲,所謂銘字,是指當打造出的物品達到一定水準後,創造者是可以為這件物品命名並銘刻姓名的好物件。


    劉囂看了一眼排隊的院生,果然,幾乎全都佩戴著鬥戰徽章,想想也是,在遊戲中大家關注的都是武器,因為玩家的角色死了可以複活,但實際情況正好相反,任何近戰第一個想到的是如何在戰鬥中生存下來,或者減少受傷,所以鎧甲才是鬥戰的第一剛需,嗬嗬,排第二的也不是武器,而是藥劑和治愈類信仰院生。


    鑄字屋不是賣裝備的,而是為院生打造裝備的,這裏沒有成品賣,所以這些人都是排隊來下訂單的。


    好吧,看來輔助精通這個行業也很卷啊,沒得到這個匠字都不敢出來混,也對,有水平的外科醫生也是到處飛刀,過程不同,邏輯和結果差不多。


    鑄字屋的構造都是凸字形,上麵的小凸起就是麵向客戶的鑄字屋,真正的匠人是在屋後的鍛造室的,可惜了,劉囂也沒能瞻仰一下這位匠人的英武容貌。


    和這位態度恭正的院生告了別,劉囂鑽進邊上一家星字屋。


    對於星紋,他是仰慕已久,星紋在生活中的種種妙用,都顯示出這種信仰的不凡。


    屋內隻有一個院生,百無聊賴地翻著一本書卷。


    見有人進來,立刻抬頭,掛起微笑。


    沒過多久,始終嚼著肉的劉囂就從這家字屋走了出來,和裏麵的院生,或者說是屋主聊了一會,也算是了解了星紋信仰到底是幹嘛的。


    院生屋主給他講說的太多玄乎,他總結了一下,其實星紋信仰的核心價值在於連接,蛻變生物與無生命體的連接,它的特色在於可以通過星紋辨識出每個蛻變生物的靈體,這就很關鍵了,指紋可以複刻,瞳孔可以做假,但靈體是獨一無二的,這可比什麽滴血認主靠譜多了,雖然劉囂不介意多放點血。


    在學院中,星紋的應用更為廣泛,基本比較複雜的信息交互都必須用星紋來實現,星紋可以通過星石來具現化,也就是呈現出文字或圖案,其他無生命體中星紋是具現的,至於能技刻印,劉囂問了,院生答不出,嗬嗬,水平不夠,信仰不足,還沒資格學。


    怪不得生意比較稀鬆,這位院生比較擅長的是為字屋提供星紋服務,或者承包學院內的星紋任務,另外還出售一些星石。


    至於能技星石和星紋刻印,都屬於星辰信仰中比較高階的能力,總之這院生表示那是他終其一生的追求。


    懂了,但似乎對現在的自己沒什麽價值,這就是劉囂對星紋的評價。


    很多玄乎的東西,一旦了解內部的邏輯構架,發現其實也就那麽回事。


    街溜子是什麽,在地球,就是整天遊手好閑東遊西逛的大好青年,在戰靈院,嗬嗬,劉囂充分展示了什麽是街溜子。


    手中攥著煎肉,時不時就往嘴裏塞,注意形象?不存在的,自己又不是來史隆相親的,形象有個屁用。


    但凡見到沒什麽生意,隻有一個人傻坐著的字屋,劉囂就會晃悠進去,這裏不是亞丁,不會有人會轟他出去,多少都能聊上幾句,畢竟字屋是開門營業的,進門是客。


    一家丹字屋內,劉囂和屋主聊的賊火熱,屋主是個中年女人,外向話多,特別喜歡和人嘮嗑,劉囂的到來正好緩解了她好久沒和人聊天說話的鬱悶。


    “屋主,這丹字屋和藥字屋有什麽區別?”在和屋主吐槽了一下環道的生意後,劉囂果斷切入正題,再不切入,他快被聊傻了。


    “你不知道?你真不知道?你是新院生吧,哦對了,你還是果實來的蟲子,哈哈,你看看,我都忘了。”屋主笑的花枝亂顫,也不知道有什麽可笑的,“從效果上來說,藥字屋賣的是藥劑,藥劑這東西藥效猛,見效快,還可以外用,適合你們在受傷時使用,而我們丹字屋煉的是丹丸,藥效持久,適合身體穩步吸收。從材料上說,藥劑的主材是草植,丹丸的主材是礦物。從作用來看,藥劑作為短時間恢複類比較合適,而我們丹丸適合做為長時間增益加持更有效果。”


    原來如此,這個解釋就比較充分了,劉囂重重點頭。


    “除了你知道煉藥和煉丹,還有煉香、煉毒和煉粉,煉毒就不用說了,你是遊刺學院的肯定懂,煉香的能搞出不少奇奇怪怪的氣味,包括現在在學院內最火的香水,還有一些可以吸引或驅趕野獸的氣味,煉粉的能弄出一些功能型的粉末,有些粉末可以長時間漂浮在空中,有些則遇水燃火,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搞不出來的。”


    屋主說的津津有味,又是她引以自豪的領域,話匣子一打開,又停不下來。


    “其實說來說去,以前大家都屬於煉字屋,後來各個體係自成一體,漸漸就分開了,我看啊,鑄字屋遲早也得分家,以後鑄甲的,鑄劍的,鑄盾的都會自成一脈,本來嘛,你明明就是鑄甲精通高,憑什麽去接鑄箭的單子,這不扯蛋嘛。”


    顯然,屋主對邊上那家有匠師坐鎮的鑄字屋極為眼紅。


    “哎,要不是史隆的煉金一係沒落了,我們這些煉字屋和鑄字屋的其實都是一家。”


    嗯?劉囂似乎聽到了什麽,煉金?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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