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兒姐姐,你放心,這一次,我一定去找你!”秦昊看著紅兒,用力點頭,緊跟著,道:“等回到南帝宮,記得,不要再叫南帝奶奶,要叫南帝姐姐,倘若你不改口的話,那麽,我便再不去南帝宮找你。”


    “我改口,我現在就改口……”紅兒一聽,臉上立刻露出慌亂之色,急忙轉頭,看向南帝朱雀,顫聲道:“南帝姐姐。”


    這死丫頭,終於改口了!隻是,秦昊隻是說一次,她便改口,我怎麽說,她都不改口,還害我欠了人情!


    南帝朱雀聽到這一聲,心中先是一喜,旋即,又是一沉,看著紅兒,冷哼了一聲。


    “你看,南帝老……姐姐又開始凶我了……弟弟,你不會害我吧……”


    紅兒看到南帝朱雀臉上這表情,當即驚慌的看著秦昊,有些忐忑,有些不安。


    “放心,聽我的,不會有錯,記得,以後一定要叫南帝姐姐。”秦昊輕笑,向紅兒鄭重其事道。


    “紅兒,走!”而在這時,南帝朱雀看著紅兒,再度沉聲道。


    紅兒聞聲,雖然不甘不願,卻不能不走,一步三回頭,不斷的向秦昊看去,上次一別,便是數年,這一次,這一別之後,要過多少年,才會再相見。


    不過,她相信,這個少年,一定會如他的話般,不管是過多少年,一定會履行約定,會前往南帝宮中看她。


    “唳!”緊跟著,清越唳鳴聲響起,南帝朱雀顯化本體,化作一團烈焰裹挾的朱雀,裹著紅兒,便飛速騰空離去。


    “昊天君,南帝朱雀已離去,不願牽涉事中,以你的修為,即便有些不俗,可你所擁有的,不過是術而已,你如何勝我?!”幾乎就在南帝朱雀離去的一瞬間,緘默良久的蜃獸,看著秦昊,一字一頓,冷聲道。


    一語落下,風玄他們的那顆心,立刻一沉,秦昊的這個昊天君,畢竟隻是新晉,可蜃獸的太古十凶,卻是很有些年頭了。方才南帝朱雀在此,倘若有南帝朱雀幫忙的話,一切或許還有回寰的餘地,可現在,南帝朱雀已然離去,倘若秦昊不敵的話,那麽,一切就當真的無可挽回了,這位人族當世的最強者,就將隕落在此地。


    “錯,大錯特錯,南帝離去,恰好可以讓我無所顧忌的施展我的手段!”秦昊漠然冷笑,望著前方的蜃獸,一字一頓朗聲道。


    “哈哈哈,昊天君,你莫非以為,天帝敕命你為昊天君,你便真的是僅次於天帝之下的第二人嗎?或許,日後的你,能夠強大,但現在的你,實在是太弱小了,弱小到,我輕而易舉的就可以殺了你!殺你之後,我便是蜃天君,不過你放心,我會送你的這些同族去見你,不僅是他們,我若為天君,當封鎖人族修煉路,令他們永生永世,隻能為我之奴仆血食!”


    蜃獸聞聲,仰頭癲狂大笑不迭,眼眸中,滿是濃烈的癲狂和殺機。


    “昊天君,原來是人族,一個人族,竟然也能成為天君,成了天君就算了,他這樣的修為,也敢出來招搖……”


    “一個人族,不配做天君,蜃大人殺了他,便是蜃天君,我們殺了他,我們便也是天君!天君的肉,滋味或許會很好吧……”


    “弱小到塵埃中的族群,嗬嗬嗬,天帝怕是在戲弄他,而他卻一無所知,還以為自己真的很強大,很無敵!今時今日,等待著他的,便隻有死路一條,他更將給他的族群帶來災禍!不過,人族能出現昊天君這樣的存在,說明,我們或許低估了他們血肉中的力量,日後,可以再多吃一些,說不準,也能吃出一尊天君來……”


    幾乎就在蜃獸話語聲落下的同時,沿著四下,也傳來一陣陣竊竊私語聲,那是感知到這一役後,從海中上岸的一頭頭妖族,他們在觀望這一戰的結果,也在期冀蜃獸能夠戰勝秦昊,能夠讓他們嚐嚐天君肉的滋味,能夠讓這些弱小卑微到了塵埃之中的人族們明白,他們要習慣弱小,習慣奴役,習慣如供奉神明般供奉他們,習慣作為他們的血食。


    “這一戰,我隻能勝,我不能敗!而且,我要殺了蜃獸,我要讓這些妖族明白,人族的力量,同樣強大!倘若我失敗,那麽,人族將再無信心,將陷入永無寧日的黑暗之中,永生永世,為奴為婢,為妖族之血食!”


    秦昊聽著那一聲聲,一句句,轉頭向著四方望去,蜃霧四合,他看不到那些妖獸,可是他卻明白,此刻,盯著此處的,恐怕不止是這些海中的妖族,一定還有更多雙眼睛,在看向這裏。


    這一戰,他隻能勝,不能敗,他隻能生,不能亡!


    “原來,竟然真的是這樣……”


    緊跟著,秦昊如想到了什麽一樣,突然抬起手,揉了一下鼻子,放聲大笑起來,前仰後合,如想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他在笑什麽?莫非,他知道自己輸定了,所以,要趁著還能笑出來的時候,多笑幾聲?”


    “嗬嗬,他是在笑自己的愚蠢,放著好好的天君不做,放著能隱瞞人族的身份,卻不去利用?還是,他在笑人族的弱小?”


    竊竊私語聲再度響起,一聲一句,它們,同樣在冷笑,笑秦昊這一刻的癲狂,笑秦昊這一刻的不自量力,笑人族的弱小。


    “原來,真的是第三種可能,最不可能的事情,反而是最可能的事情!”而在這時,秦昊臉上的笑意收斂,他臉上的神色,漸漸變得古怪,但也變得凝重,甚至頃刻間,更變得漸漸威嚴起來,直視蜃獸,眸光如電,如要照徹蜃霧,如要照見那無數躲藏在暗處,偷窺此間之局的諸多妖族,一字一頓道:“從今日始,昊天君,即為人族人皇,屠戮人族者,便是與昊天君為敵,便要以血償血,以命償命,以血食償血食,以神魂償神魂!我人族,再不為奴仆,再不為血食!”


    轟隆隆……


    一聲一句,宛若滾雷,席卷整片天地,就像是神雷,要將天地四方,都震得坍塌,要讓這一句,如鈞令般,在雷霆之力下,烙印入在窺伺此間的妖族的心神靈魂最深處,令他們明白,人族不再是昔日低入塵埃的螻蟻蟲子,他們之中,有皇,有骨!


    “人皇!我人族的第一人皇!”


    “皇!”


    “我人族的皇!我人族也有屬於自己的皇!我們將建起自己的神國!我們將讓這塵寰,得見我們的強大!”


    一聲聲中,風玄以及諸多人族,盡皆震蕩,心中思緒紛飛飄拂,雙眼中有血有淚,更奮力揮動手臂,發出憋悶在肺腑之中的話語,要讓人族的光輝如烈焰,灑遍這片天地!


    而隨著這一聲聲,一句句,如風暴般擴散開來刹那,沿著天地間,陡然有一種玄妙奇特卻沉重的氣機,落在了秦昊的軀骸中,大秦與大燮兩條國運玄黃氣,瞬息間,合二為一,繼而,變得更為雄渾,在他丹田靈海之中遨遊。


    這一刻,他所擁有著的,不再是國運玄黃氣,而是人族玄黃氣!


    一個種族,比一國更為雄偉,隻因,他是人族的第一人皇!


    “原來,我果真便是第一人皇……原來,真的是第三種可能……”


    秦昊聽著這一聲聲,嘴角笑容依舊,但心中,卻波瀾起伏,可又覺得,一切,理所當然。


    他此前,一直以為風玄是第一人皇,可剛剛那一瞬,他才明白,原來,第一人皇,不是風玄,而是他,因為,現在的風玄尚且弱小,而他更不能讓蜃獸贏了這一役,甚至不能讓蜃獸再活下去!


    那麽,便是他誅滅了蜃獸,他,便是凡塵中所說的第一人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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