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韓家。


    “父親,弟弟他怎麽樣了?”


    說話的是一名女子,十六七歲,黛眉杏眼,唇紅齒白,生的麗姿月容。不過,此女卻是身著一件韓家下人的衣裳,但這也無法掩蓋掉她溫婉卓雅氣息。


    她便是韓嶽姐姐,姐姐韓鈺。


    雖然韓嶽並不是她親生的弟弟,她跟韓嶽可以說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但是這些年來,她早就將他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弟弟一般無二。


    而她問話的對象則是一名發絲花白,滿臉胡渣且一身酒氣,腰間掛著一個碩大酒葫蘆的中年男子。


    他,就是韓嶽心中有怨卻沒有恨的父親,韓千洛。


    韓嶽躺在床上,臉色有些蒼白,奇怪的是他並非如黑色空間中那樣被焚燒過,頭發衣裳等等一切都還完好。


    姐姐韓鈺秀眉緊蹙,一臉緊張的看著床上的韓嶽。韓千洛閉著雙眼,正在給韓嶽把脈。過了好一會兒,韓千洛放開了韓嶽手腕,說道:“沒事了。”


    說完,韓千洛取下酒葫蘆,朝嘴裏灌了一口,看也沒看一眼韓嶽,徑直離去了。


    對於韓千洛的行為,姐姐韓鈺早已經見慣不怪。也就是這次韓嶽被雷擊後昏迷不醒他才回來了,須知平日裏不管韓嶽被誰欺負,打的鼻青臉腫,這個當爹的也不會出現。


    姐姐韓鈺心疼的看著韓嶽,拿出帶著蘭花氣息的絲巾給他擦著臉。可就在此時,韓嶽眉毛突然間眨了眨,一下子睜開了雙眼,一把抓住了姐姐韓鈺的小手。


    “姐姐?”韓嶽一下子坐了起來,連聲問道:“真是姐姐。你怎麽在這裏?不對,我不是在練武麽,怎麽會在房間裏?”


    姐姐韓鈺小手被抓住,並沒有掙開,而是坐在了床邊,道:“弟弟,你終於醒了。雷雨天你怎麽跑去練武呢,姐姐知道你努力勤奮,可以後千萬別這麽了。可嚇死姐姐了。”


    韓嶽卻是根本沒將這些話聽在耳中,他已經想起來了。


    自己在練武,突然下雨打雷,然後那團光芒……那些火焰……那個空間……那個聲音……那個染血的字……


    之前發生的一幕幕畫麵在腦海裏閃過,最後定格在了自己身體碎裂的那一刻。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難道我是做夢?”


    心中諸多疑惑,韓嶽問向了姐姐韓鈺,蹙眉道:“姐姐,我這到底是怎麽了?”


    姐姐韓鈺這時才掙開了被韓嶽抓住的手,解釋道:“三天前,我們在練武場發現了你。你……你那時被雷擊了,渾身焦黑,生命氣息若有若無,姐姐都差點認為你……你要離開我了。”


    說著,姐姐韓鈺雙眼都紅了起來,泣聲道:“弟弟,以後可別再……”


    姐姐韓鈺話還沒說完,屋外便傳來一聲調笑:“喲,我那被雷劈的三弟,你竟然醒了。哈哈,老天可睜開眼,這雷竟然落在你小子的腦袋上。來,我看看斷了幾根骨頭,需不需要我向大伯要點什麽療傷聖藥。”


    來人是韓嶽的堂兄,他二叔的兒子,韓飛。旁邊,還有著一名下人,是二叔安排給韓飛的護衛。韓飛大笑著走進屋子裏,徑直走到韓嶽床前,隨意拉開姐姐韓鈺,伸出手朝韓嶽的肋骨抓去。


    看樣子,還真是要替韓嶽檢查肋骨。但是,韓嶽卻是在韓飛的手接近身體的時候,反手抓住了。


    “多謝二哥,我沒事。就不勞你費心了。”韓嶽不鹹不淡的說道。他與韓飛之間過節不少,平日裏沒少受他欺辱,此刻純粹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韓飛嘴角一翹,笑了笑回頭對臉色有些不對的姐姐韓鈺說道:“那好,那好。哦,對了。我可不是來找你這個雷劈的家夥的。姐姐韓鈺,大伯不是把你賜給我當貼身丫鬟麽,怎麽還不到我那裏去?”


    姐姐韓鈺臉色變了變,看了一眼床上的韓嶽後說道:“二少爺,弟弟他受傷了,我能不能先照顧他兩天,然後再去你那裏?”


    不等姐姐韓鈺說完,韓嶽就怒了。姐姐姐姐韓鈺就是他的逆鱗,若是這韓飛欺到自己頭上,自己倒是可以忍氣吞聲。可這家夥就不該將主意打到自己姐姐身上!


    “韓飛,你說什麽!”他下了床,怒壓抑著怒火的眼神冷如冰雪地看著韓飛,雙拳已經緊緊握住。


    韓飛就知道韓嶽會是這樣的反應,也是他喜聞樂見的,邪笑道:“我說什麽?你沒聽清楚麽,大伯已經把你這位可愛的姐姐賜給我當貼身丫鬟了。貼身丫鬟懂不?比如你哥哥我的吃喝拉撒都是她來負責,當然如果需要的話,讓她暖床也……啊……”


    這話已經說不出來了。因為韓嶽一拳已經打在了韓飛的臉上,那強橫的力量直接便是將他打飛了出去。


    “啊――”韓飛比韓嶽年長幾歲,本身實力也不過是武者大成境界,嚴格意義來說不會比韓嶽弱多少。被狼狽地打飛在地,他感覺到臉麵受損,爬起來後猙獰怒吼道:“韓嶽,你這個雜種竟然敢打我!韓五,給我打斷這雜種的狗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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