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壽節過後,各國使者紛紛離京,除了南齊太子一行人。因南齊太子傷勢未愈,南齊的秦將軍特地請示大鄴皇帝,希望南齊太子傷愈,再返國,大鄴皇帝很快便特準了此事,還派了兩名太醫駐在國賓驛館,務必好生照料南齊太子。


    長孫泓自然又氣了一回,覺得大鄴皇帝這行為簡直是赤果果地嘲笑他傷了那活兒,轉眼想到留在大鄴的計劃,最後忍下了。


    西涼國三皇子與公主也將在幾日後起程返回西涼國,同行的還有樂寧公主。


    平王妃並不想委屈了唯一的女兒,雖有皇室所出的嫁妝,她仍是費心準備了一份嫁妝,甚至也想從王府庫房裏多挑一些合心意的給女兒作嫁妝,如此,倒是不免要找上江淩薇。想到這個兒媳婦,平王妃心裏就有些怨恨,隨之而來的便是抑鬱。


    “娘,您瞧這些給妹妹可行?”


    平王妃懶洋洋地看過去,便見到兒媳婦張氏捧著個匣子呈到她麵前給她過目,匣子裏都是些江南的墨寶,散發著一股悠遠的墨香。想到女兒喜好文墨,臉色稍緩,含笑點頭。


    見她點頭,張氏臉上含笑,又從旁邊的丫鬟那裏捧了另一個匣子過來,裏麵裝的是古鏡、古玉等物,還有精美的胭脂盒、金簪玉鐲,均是保護得極妥帖的古物,給女子作嫁妝最是適合不過。


    平王妃育有二子一女,如今大兒子皆已成家,兒媳婦張氏是二品官之女,貞靜恭儉,謙和孝順,她是極滿意的。平王妃對大兒子寄予了極大的希望,自然也希望大兒媳婦無論是出身還是性情皆是出挑的,挑來挑去,方挑到張氏,近來看張氏行事有度,心裏也極滿意。不過她這種滿意,很快便被江淩薇打斷了。


    想到江淩薇,平王妃不免又是咬牙切齒。她是想養廢繼子,讓自己的大兒子承襲平王府爵位,原本已經快要成功了,可是在江淩薇嫁過來後,一切都變了,甚至她也落得這種下場,像個廢人一樣被王府榮養起來,要看繼子媳婦行事,不知京中多少人笑話。


    如此一想,心情不免有些煩躁,想到要給女兒挑些合意的嫁妝還要找她,心情更抑鬱了。


    張氏也感覺到婆婆的心情,她臉色未變,仍是從丫鬟那裏將幾個匣子一一拿過來給平王妃過目。平王妃與平王世子妃的鬥法她在未出閣時就聽人說了,若不是平王太妃親自去張家為孫子求娶她,家人未必願意將她嫁過來,賣的不過是平王太妃的麵子。


    婆媳倆正說著,一名丫鬟掀了簾子,樂寧公主走了進來。


    看到女兒,平王妃心情才略好一些,可是想到女兒即將要和親去西涼國,眼眶又止不住泛紅,拉著女兒的手道:“可憐的樂兒,我沒想到你祖母和你爹是這般狠的心……”


    “娘,都已經成定數,您別說了!”樂寧公主看了眼站在旁的張氏,對母親有時候的嘴快有些無耐。


    平王妃也看到張氏,找了個事兒將她打發後,又繼續道:“定然是淩薇閣裏的那賤-人掇攛你祖母和你爹向皇上提這事,不然好端端的,怎麽會讓你去和親?”說罷,目光冰冷而怨毒地看著窗外淩薇閣的方向。


    “不是!”


    “什麽?”平王妃有些詫異地看著著臉上閃爍著奇怪之色的女兒。


    樂寧公主抿著唇道:“女兒剛從祖母那兒過來,祖母……告訴女兒,並不是如此!”嘴角嚅動了下,滿眼複雜地看著母親,樂寧公主難過得幾乎要掉下眼淚來,心裏一時間覺得自己這輩子被母親的愚蠢害了,一時間又覺得事情或許沒有那般絕望。


    她確實沒想到自己會是和親人選,這幾日皆是悶悶不樂,心裏埋怨祖母、父親的狠心,直到今日祖母將她叫去,才知道這事情還有那樣的內-幕。


    祖母一直不喜歡她母親,她是知道的,但卻沒想到母親當年會做出那麽歹毒的事情來,想要毒害繼子,事後被祖母發現後,差點要讓父親休了她,恰好這時,母親被診出了身孕,此事隻能作罷,然後她出生了。而她自從出生時,命運就定了,長大後隻有一個命運,和親西涼國,嫁給西涼國未來的太子,成為西涼國王後,這是王太後當年和祖母的約定。


    外麵的人對王太後的評價不盡然正確,王太後當年嫁去西涼國時,與西涼國太子未必沒有感情,隻是再深的感情也會被時間磨盡,王太後在西涼執政多年,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物,早已視西涼國為自己的所有物,她希望西涼國所有的王後皆是大鄴所出的公主,待她嫁到西涼,不管她是什麽樣的性格,王太後皆會用心調-教她,可能幾十年後,西涼會再出一位來自大鄴的王太後。


    或許先前聽到因為母親當年所做的蠢事,才讓祖母決定讓她和親西涼國時感到傷心,那麽在聽說了祖母與王太後的約定時,又讓她怦然心動,對權利隱隱產生了股渴望。


    想罷,樂寧公主道:“娘,若女兒不在了,您萬不要再做傻事了,與大嫂好好相處罷。”這幾年,她也算是有些了解江淩薇這個人,母親無論如何是鬥不過江淩薇的,還不如安心做著她的王妃,將來舒舒服服地做個太妃,不管如何折騰,她那兩個同胞哥哥也不可能承爵的。


    “呸,你這丫頭,這該是和娘說的話麽?”平王妃有些惱怒地捶了她一下,到底想到女兒即將遠嫁,又將她攬到懷裏,冷笑道:“淩薇閣那位不過是仗著你祖母,若是他日太妃不在……”


    平王太妃到底是高齡老人了,指不定哪天就沒了,而她還年輕,屆時沒了太妃撐腰,江淩薇還能抖得起來?光是一個孝字就能壓得她無力反抗了。


    樂寧公主皺眉,對於母親的執迷不悟有些無力。


    “好了,別說她了。過來看母親為你準備的嫁妝。”平王妃拿過一旁的嫁妝單子,“宮裏會出一份嫁妝,不過都是按製所出,這些是王府給你的嫁妝……”


    平王妃正絮叨著,心腹嬤嬤走了進來捧著個盒子進來,臉上笑容滿麵,說道:“王妃,世子妃剛才打發了人過來,送來了庫房裏珍藏的冊子,說讓公主過目,有什麽喜歡的您幫她挑一挑,給公主作嫁妝。”


    平王妃吃了一驚,直到嬤嬤打開盒子,拿出一本冊子翻開看罷,確實是記載著庫房珍藏的冊子,不禁有些狐疑,咕噥道:“她有這般好心麽?不會是在打什麽壞主意吧?”不怪她會是這種反應,畢竟被江淩薇坑得多了,已經成了疑心病。


    樂寧公主也是吃驚,不過驚了下馬上恢複正常了,心裏甚至有些了解江淩薇的做法。江淩薇不是個斤斤計較、隻看眼前的人,她的目光更長遠,明白她和親的意義,所以江淩薇不會在這點小事上刁難她。再聽母親的話,樂寧公主覺得,這樣的母親一輩子都鬥不贏江淩薇的,現在能安享平王妃的榮譽,不過是江淩薇懶得動她罷了,不然也不會這麽快從佛堂出來了。


    不過這是難得的機會,平王妃卻不管其他,開始興致勃勃地挑選起來。將自己看中的挑出來,讓人將之寫在一張單子裏,且都是挑一些最貴重的,再讓人送去給江淩薇過目,順便惡心惡心一下她。


    江淩薇自然不會被她這點小把戲惡心到,而是被另一樣東西惡心到了。


    “阿、阿薇,你怎麽樣了?怎麽樣了?”平王世子圍著正捧著盂盆猛吐的江淩薇,急得六神無主了。


    江淩薇吐得頭暈眼花,好不容易恢複過來,便見旁邊轉來轉去的男人,鬧得她頭疼,直接揮手將他揮開。


    平王世子扶著她的手,嘲旁邊的丫鬟怒吼道:“沒看到王妃難受麽?去請太醫來!”


    待丫鬟嚇得匆匆忙忙離開時,平王世子將江淩薇扶回餐桌前,他們先前正在用午膳,卻沒想到江淩薇會突然就不舒服嘔吐了。當然,回到餐桌前,聞到桌上的食物味道,江淩薇嘔的一聲,又抱著盂盆嘔吐起來,揮手道:“快拿開……嘔,好惡心……”


    聽到這話,平王世子又是一陣怒吼,丫鬟們也有些慌亂地將桌上的膳食撤下去。


    在一片忙亂中,還是有經驗的嬤嬤似乎想到什麽,頓時驚喜莫名,又怕是自己猜測錯誤,隻得咽下那話,忙讓人端來清水,一起伺候嘔吐不止的世子妃。


    等太醫被急哄哄地叫過來,搭脈過後,直接對平王世子道:“恭喜世子爺,世子妃這是喜脈,您要當爹了!”


    平王世子:“啊?!”看樣子好像是直接傻眼了。


    世子妃有喜的消息自然很快在平王府傳開了,整個平王府都轟動起來。


    平王太妃得到消息,馬上打發人過去探視,並且讓人開她院裏的庫房,將各種補品悉數送往淩薇閣。


    平王妃直接摔了手中的茶盞,咬牙切齒,心道嫁來三年不孕,老天爺怎麽不讓她一直不孕下去?這也太好命了,老天真不長眼睛!!


    至於其他人,也是心思各異,估計真正高興的便是平王和平王太妃等人了,平王雖然不太喜歡長子,但對於孫子卻是稀罕的,而且這孩子若出生,那就是府裏第一個孫子輩的孩子了,哪裏能不喜歡?


    ******


    “哎,阿薇有一個月的身孕了?”阿寶驚喜地問道。


    雁回笑道:“是啊,這消息可是千真萬確,聽說平王太妃不知有多高興,忙讓人通知各處了。這下子忠勇伯夫人也不用月月到寺裏去給平王世子妃求子了。”


    江淩薇嫁到平王府三年無所出,怎麽可能沒有閑話?若不是平王世子護她得緊,平王太妃也沒說什麽,估計平王妃就以無子為由,弄出什麽幺娥子了。還有平王世子的舅家,也是恨不得將家裏庶出的女兒送給平王世子當個妾的。可想而知江淩薇的壓力有多大,嘴裏說著不介意,但哪裏能不介意?不過是不想讓這事左右自己的心情罷了。


    阿寶知道這時代的女人無論多剛強,子嗣都是她們的命脈,現在江淩薇有孕,不管這孩子會是男是女,至少證明她身子沒問題,是能生的,心裏不由得也為她高興。


    第二日,阿寶便去平王府探望江淩薇了。


    阿寶到平王府後,先去平王妃那兒,雖然平王府裏現在管家的是江淩薇,不過平王妃好歹是長輩,得給些兒麵子。


    正巧樂寧公主也在。


    自從嫁了人後,許久未與樂寧公主如此近距離接觸了,阿寶與平王妃寒暄時,不著痕跡地打量了眼樂寧公主,發現她似乎因為長大了,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以前樂寧公主與七公主交好,給人的感覺有些尖酸刻薄,特別愛針對她,好像不嘲諷她幾句不舒服一樣。後來她嫁了給蕭令殊後,與七公主沒了衝突,而且還成了嫂子,樂寧公主倒是沒再針對她。


    以前隱約知道樂寧公主與七公主一般,皆心儀周禦,不過平王太妃拘得嚴,又有平王妃與江淩薇鬥法,平王府一刻不得清淨,她漸漸地少去昌平長公主府,後來又明白昌平長公主心裏她們並不是她理想的媳婦兒,倒是淡了心。


    現在再看她,臉蛋長開了,身條兒也拉長了,臉盤兒雖然仍是有些兒大,倒是耐看許多,算得上是個中等型的美女。


    樂寧公主也打量阿寶,突然覺得當年與七公主一起針對她挺無趣的,就因為七公主不喜歡這人,所以她也跟著不喜歡,想想李明錦其實也沒做什麽討厭的事情,雖聽說當時昌平長公主有意聘她為媳,最後結果卻是如此出人意料。想到她現在是京中人人皆知的悍婦,樂寧公主不禁在心裏歪了歪嘴,再看這有悍婦之名的女人進退端莊得體,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好。


    寒暄過後,阿寶便去淩薇閣探望江淩薇了。


    忠勇伯夫人也在,正欣喜地拉著女兒絮絮叨叨些孕婦須知的禁忌,江淩薇臉色蒼白地倚坐在榻上,膝上蓋著毯子,見到阿寶來,臉上多了抹笑容。


    “哎,你怎麽了?”阿寶有些吃驚地問道。


    江淩薇皺眉,說道:“吐得難受。”


    忠勇伯夫人恨恨地說道:“這是害喜的症狀,我剛才正與她說些如何止吐的事情,這丫頭還嫌我囉嗦!”若不是女兒現在有了身孕是喜事,忠勇伯夫人都要罵一聲“死丫頭”了,成了親翅膀就硬了,還敢嫌她嘮叨。


    阿寶抿嘴一笑,忠勇伯夫人瞧著賢惠端莊,其實骨子裏也是個烈性的女子,才能生得出江淩薇這種同樣骨子裏有些叛逆的女兒。說實在的,這母女倆的脾氣都差不多,遇到意見不合的事情,還少不得要吵一翻。當然,這些都是私底下的,若不是親母女,哪裏能如此鬥嘴,忠勇伯夫人私底下罵女兒“死丫頭”,可還是掏心掏肺地對這“死丫頭”好。


    江淩薇的害喜症狀似乎有些嚴重,連喝個平淡無味的清水都會吐,讓平王世子都要愁死了,勇川伯夫人知曉後,今日大包小包地上門,還帶了個擅長做孕婦營養膳食的廚子過來,順著孕婦的口味做些吃食,就生怕女兒真的將孩子給吐沒了。


    阿寶少不得也絞盡腦汁地想一些止吐的方子,又想起了夏天讓人醃製的酸梅,決定回去後讓人送些過來。


    聊了會兒後,勇川伯夫人突然說到了小兒子的婚事,對江淩薇道:“前些日子武昌公夫人請我去賞花,和我提了下,似乎是瞧上了你四弟,透露出想要兩家結親的意思。武昌公府我不太熟悉,那三姑娘我隻見過兩回,印象中是個文靜秀氣的,你且看如何?”


    雖然女兒出嫁了,勇川伯夫人有些事情還是會與女兒說一說,讓她給個意見。她就這麽個女兒,這女兒雖然養得有些不一樣,但在識人方麵卻是信得過的。忠勇伯府與武昌公府並無交情,對武昌公府的姑娘也不太熟悉,便想從女兒這裏了解一下,若那姑娘真不錯,倒不失為良配。


    阿寶聽得愣住了。


    江淩薇細想了會兒,說道:“嗯,看著確實是個文靜的姑娘,武昌公府上下都疼若眼珠子,不過聽說先前武昌公夫人曾將她送去道觀清修。”


    忠勇伯夫人有些吃驚,“你從何處得知?”這種事情雖然平常,也不會讓人會產生不好的聯想,但忠勇伯夫人卻覺得有些不對味兒。從她的角度看來,覺得好好的女兒,捧著疼都來不及了,哪裏舍得送去道觀清修?若不是武昌公夫人腦子不清,就是逼不得已要將女兒送去道觀磨性子。


    “太妃有處別莊就在道觀附近,有次我和世子一塊兒去別莊遊玩,正好瞧見古姑娘。後來聽人說,古姑娘在道觀裏清修。”江淩薇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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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罷,忠勇伯夫人猶豫了,又看向阿寶,說道:“阿寶你瞧著呢?”


    阿寶心裏有些尷尬,想到古馨愉每次見麵甜甜地叫著她“王妃姐姐”就有些心塞,總覺得那種越是單純的姑娘,越是不會輕易放棄。該慶幸這時代禮教森嚴,倒不用擔心那姑娘做出什麽不合禮的事情來麽?哎,希望她是想岔了,並不樂意將個女孩子想得太壞。


    見忠勇伯夫人詢問自己,阿寶也不好將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免得讓人覺得自己是個饒舌的,破壞未出閣姑娘的閨譽。


    “伯母,古姑娘我也隻見過幾次,對她並不熟悉。”


    忠勇伯夫人猶豫片刻,還是道:“那再瞧瞧吧,此事並不急。”


    待又說了些話後,忠勇伯夫人叮囑了女兒一番,因府裏還有事,先離開了。


    等忠勇伯夫人離開,江淩薇接過丫鬟端來的檸檬水抿了口,微酸的味道讓她好受一些,雖然仍是想吐,卻不若先前喝口水都吐出來。


    喝完水後,江淩薇將丫鬟揮退到外頭,瞅著阿寶道:“說罷,那武昌公府的三姑娘你覺得如何?別騙我啦,剛才看你那樣子,就知道你知道些什麽,騙我娘呢。”


    阿寶心知她眼睛利,騙不過她,便道:“我也不好說太多,免得壞了人家姑娘的名聲,到時若和武昌公府結仇便不好了。我知曉伯母是個嘴嚴的,但做晚輩的總不好在她麵前說這種事情。”


    說罷,便將幾次遇古馨愉及她的一些行事反應一一說了,江淩薇聽罷,拍板道:“不用說,那丫頭一定是看上晉王了!沒想到看著文靜的姑娘,卻是個不要臉的!哪有未出閣的姑娘對位親王妃叫‘王妃姐姐’的?怎麽不見她如此叫賢王妃?”說罷,眼中冷意橫生。


    她與阿寶少年相交,感情極好,最見不得阿寶出個什麽事情。在她心裏,蕭令殊既是阿寶之夫,那麽就必須隻有阿寶一人,幹幹淨淨的,若是這男人讓阿寶難受,那沒存在的必要了!而現在,有人覬覦阿寶的老公,江淩薇自然不高興了。


    “行啦,沒什麽好生氣的。她小姑娘家,現在又沒做什麽,不必同她一般見識。”阿寶安撫道,孕婦不能太激動,也不能太多思。


    江淩薇勉強點頭,心裏琢磨著此事,無論如何,古馨愉既然生出這念頭,恐怕這種單純的人越是不容易死心。現在她還沒做什麽,可若要執迷不悟,那就隻能將她拍死在萌芽階段。


    心思轉了一遍,很快便有了個主意,因現在還沒什麽事情,暫時擱著,先觀察陣子再說。


    再看正在給她剝果子的阿寶,見她眉眼間蘊著幸福的氣息,知她現在過得極好,已不若幼年時的謹小慎微、不敢行差錯一步,雖蕭令殊名聲不好,但若待妻兒好便成了,不必拘泥於世人謬見。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888406、冥碎上仙、婧扔的地雷,謝謝~~=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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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婧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7-1600:0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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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女王絕逼是中國好閨蜜,妥妥的~~^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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