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令殊說解神醫過幾日回,還真是過幾日回來了。


    而且他不僅自己回來了,貌似還帶了對姐弟,隻是姐姐看起來像個被虐待的小可憐,弟弟看起來像頭凶惡的狼。不過姐弟倆都有個特點,瘦得不成樣了。


    解神醫回京後,也沒歇息梳洗,又馬不停蹄地來到了別莊,直接過來拜見阿寶,此時蕭令殊還未回來。


    阿寶見他眉宇間有旅途的疲憊,漂亮的臉蛋都像蔫壞的酸菜一樣,身上穿的仍是那身灰仆仆的衣服,形象實在是糟糕,便安撫了幾句,讓他去休息了。


    解神醫靦腆地笑了笑,看了阿寶一眼,斟酌著道:“王妃,在下帶來的那對姐弟……能不能先給他們安排個地方住下?待在下給他們找到住的地方,會讓他們遷出去的。”


    這不是什麽大事兒,阿寶笑著準許了。等解神醫離開後,又叫來雁然,讓她去安排那對姐弟。既然是解神醫帶來的,先不管是什麽人,阿寶自然也要表示一下。


    雁然自然知道自家王妃叫她去的目的,臉上掛著真誠的笑容,先讓人去找些合身的衣物給那對姐弟換上,然後又去找了席遠,打聽那對姐弟的事情,然後方出麵去見那對姐弟。


    因為主子們現在還在別莊避暑,解神醫也將人帶到別莊來了,是以便在別莊中撥了個小院子給他們住,院子正好與解神醫所住的院子相鄰。


    雁然過去的時候,這對姐弟已經梳洗過了,穿上合身的衣物,看起來給人的感覺倒是不錯的。可能吃得不好,都有些瘦弱,臉色也不太好,不過姐姐弱柳扶風,恰到好處的柔美,倒是添了種楚楚可憐的風情,而弟弟的輪廓也十分俊秀,待長大一些,估計也是個俊俏的少年郎。


    姐姐已經是個妙齡少女,弟弟看起來七歲左右,兩人見到雁雲到來時,姐姐看起來有些怯怯的,弟弟像隻隨時處於警戒的小野獸一般。


    雁然臉上的表情十分柔和,與他們打了招呼,又自我介紹後,說道:“你們是解神醫帶過來的人,也算是王府的客人,暫時便先在這裏住下,有什麽需要的盡管譴人來告訴我……”


    見雁然神色真誠,弟弟雖然仍是有些戒備,不過姐姐已經完全放鬆下來了,臉上露出了怯怯的笑容,柔和的聲音道:“多謝姑娘,我們姐弟打擾了。”


    雁然挑了下眉,不動聲色地打量他們,雖然姐姐那種怯生生的模樣兒讓人覺得是個小可憐,不過聲音倒是極動人的。一陣攀談下來,也不若外表給人的怯懦,而是長得像個小可憐罷了,倒不是那麽可憐。


    等雁然回去後,阿寶很快也知道了這對姐弟中的姐姐正好是解神醫被逼婚的對象。


    這對姐弟姓幸,姐姐叫幸憐憐,弟弟叫幸啟明,是陵南望族幸家的人。而幸家恰好是解家的世交,幸氏姐弟也是幸家長房所出的嫡女嫡子,不過可惜幸家姐弟的父母皆亡逝,幸家由二房取代上位,幸家姐弟寄住在二房的叔叔那裏。


    當年解家和幸家指腹為婚,指脂為婚的對象便是幸家長房嫡女幸憐憐和解家長房嫡長子。隻可惜的是,解家長房嫡長子早有中意的姑娘,正是陵南望族之一的王家姑娘,自然想要退了這門親事。比起幸家長房隻剩兩個遺孤,王家在陵南的發展勢頭正猛,已經隱隱地壓製住其他望族,怎麽看都覺得與王家結親是最好的。


    因為嫡長子死活要娶王家姑娘,解家大爺沒法子,原本是想由嫡次子代替娶了幸家姑娘,可惜嫡次子也不想娶個沒爹沒娘的姑娘,解夫人也不同意,為這件事鬧了無數次。


    而就在這時,解神醫剛好回陵南為父母掃墓,然後被解夫人看到了,福至心靈,很快便想出了個主意,讓個旁支弟子娶了吧,而解神醫正是個現成的好人選。恰好他少年離家,這些年來在外麵漂泊,耽擱了親事,正缺個老婆,解大爺和夫人為了顯示對旁支侄子的寬容,作主為他定下一門親事。


    於是解神醫就這麽被逼婚了。


    阿寶有些驚奇道:“解神醫既然也不樂意,為何還要將他們帶回來?”


    雁然解釋道:“奴婢聽席侍衛說,那對姐弟委實可憐,幸小公子還未出生時父親遭逢大難去逝了,接著幸夫人承受不住這個打擊,懷胎七月便難產生下了幸小公子,沒撐過幾天也跟著去了。幸家姐弟當時年紀小,幸家不能沒個主事的,幸家二房便頂起幸家。不過二房的好像當年因為分家的事情與大房有齟齬,早年不合,所以二房接手幸家後,待這兩姐弟並不好,那幸啟明今年都十一歲了,可瞧起來好像才七八歲,委實是太瘦弱了。”


    而幸家覺得他們能將這兩個孩子養這般大,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早就想將這姐弟倆掃地出門,為此幸家連臉麵都不要了。眼見幸憐憐及笄了,年紀也越來越大,幸家便想起了當年大房與解家的婚約,於是自然叫人去解家提起這樁親事,讓解家將人娶走,眼不見為淨。至於幸啟明,不過是個小孩子,隨便給他一些吃的,養大就行了,其他的就別想了。


    阿寶聽罷,了然道:“若是解神醫不娶幸姑娘,他們也沒什麽好下場。”


    “對啊。”雁然有些同情道:“幸家二房明明是至親的叔叔,可是親叔叔卻因為當年分家時與兄長不合,就怨恨到幸家姐弟身上。而且聽說他們連臉麵都不要了,明言如果解家不認這門親事,就勒死幸姑娘,全了她的名節。”


    其他幾個雁都聽得眉頭皺起,對那狠心的叔叔咬牙切齒。勒死幸憐憐,全了她的名節不過是逼解家認下這門親事,若是解家認下了,可以將幸憐憐掃地出門。若是解家不認下,勒死幸憐憐也可以說是解家逼的。無論幸憐憐是什麽下場,和他們幸家都沒關係,還可以解決個礙眼的存在。


    “解神醫那般好的人,哪裏能看著幸姑娘被勒死,解家也逼他,說幸姑娘的生死就係在他身上了,最後沒法子,解醫神隻好認下了。”


    阿寶有些驚異,“真的娶了?”


    雁然用一種“怎麽可能”的表情看她,“幸家根本不肯出嫁妝,還說當年幸夫人的嫁妝這些年用來養那姐弟倆了,一個子兒都沒給呢,吝嗇到這程度,幸家遲早有一天要敗掉。而解家也不會為解神醫一個旁支的無父母的弟子操辦婚事,所以最後幸家直接讓人用一頂小轎將幸姑娘抬到解神醫那兒。他們可沒有拜天地和高堂,根本算不上成親。而且據說幸姑娘當日被抬來時,將她弟弟也一並帶了過來。”


    雁聲跟著道:“哪有這種強迫買一送一的事情?所以解神醫也不算娶了。”


    雁回納悶道:“那解神醫帶他們進京來做什麽?幸家姐弟都是良民,與解神醫無關係,又不賣身為奴,在王府住著總不好。”況且幸憐憐姐弟好歹也是地方的名門望族出身,不過是爹娘死得早,倒黴地攤上個狠心的叔叔,但也算是大家的公子小姐的,哪肯買身為奴?


    阿寶想了想,說道:“先讓他們住著,看解神醫想要什麽安排吧。”


    解神醫雖然被蕭令殊救回來,但卻不是王府的下人,隻能說是王府聘請的大夫。有醫術醫德的大夫還是受人尊敬的,至少阿寶願意留下解神醫,給了他很大的自由及方便。加上解神醫有些聖父的性格,品德也不錯,留在府裏也沒什麽。


    想罷,阿寶突然想起,解神醫那聖父的性格,不會最後真的娶了幸憐憐吧?


    *****


    傍晚,當蕭令殊回來後,阿寶和他說了解神醫帶回來的那對姐弟,對蕭令殊道:“也不知道解神醫有什麽安排,所以先讓他們在府裏住下。”


    蕭令殊淡淡地應了一聲,與阿寶和兩個孩子一起用完晚膳,又陪他們散步消食後,等阿寶帶著兩個孩子去沐浴,蕭令殊腳步一轉,招來席遠,一起去了解神醫的院子。


    解神醫歇了個下午,精神恢複過來了,正整理著他從陵南帶回來的一些藥材,見到蕭令殊過來,忙上前請安行禮。


    蕭令殊坐到席遠搬來的椅子上,冷淡地問道:“你此次回去陵南,應去南齊那邊看過,對那裏的毒瘴氣可有研究?可有藥物能解?”


    陵南與南齊接壤,距離很近,騎馬隻需五天便到,解神醫此次回老家,也得了蕭令殊的命令,讓席遠陪他去了一回南齊,研究南齊與大鄴相鄰的那一片山林的毒瘴。也是這片山林,將大鄴也南齊劃分開來。


    “自然能解的,你稍等,我找一找。”解神醫在他那堆淩亂的行李中,找出了一個瓷瓶,裏麵裝著他研製的藥丸,說道:“這是我研製的解毒丸,專門克製那片山林的毒瘴,你拿去罷。”


    蕭令殊得了藥,也沒再攏畔蹲吡恕


    解神醫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歎了口氣。雖然不喜歡戰爭,也不喜歡死亡,但若是能為他們大鄴士兵獻一份力氣,減少傷亡,他也是願意的。


    等蕭令殊走了,解神醫突然想起幸家的那對姐弟,不禁又拍拍額頭,不知道怎麽麵對他們呢,又有些頭疼起來。


    *****


    蕭令殊得了解醫神的藥後,讓人將之送到皇莊給太子,然後又與席遠討論了許久南齊的事情,方結束了話題,此時夜已深了,開始處理起桌上堆積的公文。


    正是仲夏時節,天上的星子閃爍。


    突然細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蕭令殊抬頭,透過窗子便見到遠處有人打著燈籠往來兒來,不用細看,隻聽著這腳步聲,便知道來人是誰。整整聽了一年,他對這種腳步聲極為熟悉,甚至閉著眼也能在腦海裏想象著那人走路的模樣。


    “王妃,小心點兒。”雁回舉著燈籠叮囑道。


    “放心啦,我看著路呢。”阿寶回道。


    兩人說著,很快便到了走過了院子,前麵便是王府主人的書房了。院子裏有晉王府的府衛分布四周守著,因見來人是王妃,並沒有出來阻攔。


    剛到了書房門前,阿寶還未敲門,門便打開了,男人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高大的身影逆著光,光影在地上拉得瘋長。他伸出手,接過她手中的食盒,牽著她的手進了書房。


    雁回自動退下,到旁邊的欄杆下靜候。


    進了書房後,阿寶的眼睛往桌上溜,發現桌上還有厚厚的一疊的公文,不禁有些心疼,臉上露出微笑,說道:“王爺應該餓了,我做了些宵夜,帶來給王爺墊墊肚子。”


    說罷,阿寶在他將食盒放到桌上後,過去將食盒打開,將一碗銀耳蓮子羹端出來,還有幾碟剛做好的點心。


    蕭令殊看著她在燈光下微笑的臉龐,忍不住伸手將她攬到懷裏,將她嬌小的身子一提,直接讓她坐到自己的雙膝上,先是低首蹭了蹭她的臉蛋,然後伸手端過那碗銀耳蓮子羹,先是舀了一湯匙自己吃了,然後再舀起一湯匙放到她唇前,見她笑眯眯地張口吃下然後搖頭拒絕後,才開始解決剩下的銀耳蓮子羹。


    阿寶明白他第一勺自己吃是試毒,或者試味,然後覺得不錯才喂她,等到她搖頭拒絕,才自己解決。心裏不禁有些好笑,這個男人明顯不習慣與人分食,卻偏偏每回都喜歡喂她。


    等他吃完後,阿寶動手將東西收回食盒裏,叫雁回端來水漱了口後,看了看桌上的公文,問道:“王爺還有忙多久?”


    蕭令殊估算了下,回答道:“一個時辰。”


    “那我在這裏等王爺好了。”沒給他拒絕的機會,阿寶跳下他的腿,搬了張凳子坐到一旁,然後摸來一本介紹山河地理的話本,開始慢慢地研究起這個世界的地形來。


    這種事情阿寶幹過很多回了,自從發現他似乎極喜歡她陪著他做其他事情起,隻要晚上他忙的時候,她都會親自下廚做宵夜端過來陪他,然後會發現他的心情變得很好,從他柔和的眉宇可以知曉他的心情。


    天氣雖然熱,不過屋子裏放了冰盆子,夜間的山風吹來,也頗為涼爽。阿寶看了會兒,便覺得困了,加上外頭的夏蟲有節湊地唱和著,還有屋子裏男人翻閱公文時的聲音,不知不覺間便閉眼睡著了。


    蕭令殊抬頭,見她整個人像隻貓咪一起窩在凳子裏,睡顏安恬,小小軟軟的一團,心裏也像是吃了甜糕一樣,整顆心都充斥著一種滿足而寧靜的情緒,如此看著她,仿佛一輩子都不會膩,恨不得她變得小小的,能裝在口袋裏,時時刻刻地帶著她。


    男人看得有些怔忡,燈光將他冷硬的眉眼柔化了,顯得溫和無比。


    半晌,他突然起身,走到她麵前,彎腰看著她,視線掃過她恬靜的睡臉。他對皮相的美醜素來沒有概念,卻在心裏覺得,她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人了,如同當年第一眼所見,她朝他露微笑時,會讓他的心變得飛揚起來。


    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人可以像她這般讓他如此喜歡呢?仿佛沒有了她,再也感覺不到其他的意義。或許,當年若沒有她出現在冷宮,不曾讓他瞧見,不曾讓他生起強烈的念頭,大起膽子翻牆出來,他會一直一直呆在冷宮中,然後悄無聲息地死去。


    隻有她是不一樣的。


    似乎隻要她一個笑臉,一個眼神,就可以讓他感覺到全身都舒服極了,這是一種心理上的愉悅,比吃到好吃的東西還要高興。


    想起她微笑的模樣,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學她微笑的樣子,然後發現自己似乎笑得太僵硬了,不用照鏡子也知道很可怕,心裏不禁有些沮喪,又將臉板了起來。


    半晌,他伸手小心地將她抱到懷裏,發現她將腦袋軟綿綿地擱在他的肩窩中,繼續睡得香甜,心裏又歡喜起來。像抱著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珍寶,舍不得放手,舍不得弄疼她,更舍不得弄醒她。


    夜更深了,雁回倚在欄杆上,打著盹兒。突然聽到聲響,猛地睜開眼睛,便見到書房的方向,男人抱著個人出來。被他抱在懷裏的人,像個孩子一樣腦袋擱放在他的肩窩間,他的手臂托著她的臀部,用一種抱小孩子的方式將她抱在懷裏。


    雁回見過很多次了,由原本的僵硬到現在的習慣。見他出來,忙過來屈膝請安,也沒有出聲,為他打了燈籠。


    直到回到臥室,阿寶這才迷迷糊糊地醒來,發現他正在為自己換寢衣,打了個哈欠,直接伸手讓他更方便幫她穿衣,然後直接倒床又睡。


    比起她睡得幸福,蕭令殊在夏日時,睡前總要去衝個冷水澡,降一降體溫,然後才會上床。不然若是太熱的話,懷裏的人總會睡得不安穩,甚至狗膽包天地踹他。而若他將自己弄得清涼,會得到她像八爪章魚似的纏上來,又會讓他心頭愉悅,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裏,與她再也不分開。


    低頭親了親她的唇瓣,又在她臉上蹭了蹭,方閉眼睡去。


    ******


    解神醫回來的第三天,阿寶見他休息得差不多了,便給五公主那兒下帖子,然後在五公主派人過來時,同解神醫說明了情況,讓他去公主府為金z玨看病。


    阿寶有些心神不寧,連陪雙胞胎玩八卦鎖也心不在蔫的,甚至不小心拚錯了,然後被她家兒子說一句“娘娘,笨笨”。阿寶的回擊是,在他白嫩的包子臉上咬了一口,然後馬上拎著裙子跑了,小家夥腿短追不上她,氣得直跺腳,嘴裏翻來覆去地罵她“娘娘,壞壞”之類的。


    午時解神醫回來了,阿寶忙將他叫了過來,摒退了左右後,方問道:“解神醫,金駙馬的病怎麽樣?那毒……可有解?”


    解神醫從回來時眉頭就蹙著,聽到阿寶的話,眉頭蹙得更緊了,看得阿寶心也懸了起來。


    “王妃,在下隻能說,金駙馬身上的毒,很懸,在下隻能盡力而為。”解神醫不敢打保票。


    聽到解神醫並不像其他大夫一樣一口斷定沒救了,阿寶心裏仍是高興的,忙道:“這是自然,若是解神醫有什麽需要的藥材,盡管著人和劉管家說一聲。”為了好姐妹未來的幸福,阿寶也不吝嗇什麽。


    解神醫十分不客氣的應下了,雖然是個聖父,但也知道有晉王府的財力物力支持,有些珍貴的藥材比較容易弄到。背靠大樹好乘涼嘛,解神醫也是深諳這點的。


    說完了這事後,解神醫遲疑了會兒,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王妃,等回京後,可能在下要向您預支一些月銀,在下想在京城裏買個小院子給幸姑娘他們住,到時候也要麻煩您派人去幫忙找找個比較好的房子。”


    聽到這個安排,阿寶並不怎麽驚訝,一口答應了。


    解神醫今日去五公主府一趟,雖然是為金z玨看病,但也是有所收獲的,等蕭令殊回來後,讓人將他叫了過來。


    “王爺,在下今日去了五公主府為金駙馬看病,發現金駙馬身上的毒性,倒是和南齊那邊的一種毒極為相似。”解神醫也不攏苯癰嫠吡訟嫋釷庹飧齜11幀v劣謁文芊11鄭庖駁靡嬗諏昴嫌肽掀氳賾蚪詠啄昀爰沂保蒼諛掀胗衛歡問奔洹


    聽到這話,蕭令殊的臉色突然變了,然後直接離開了。


    比起解神醫對當年金z玨所種毒之事一知半解,蕭令殊卻是知道當年那毒應該是下給正德帝的,再算算金z玨中毒的時間,蕭令殊臉色越發的陰鷙。


    “王爺……”


    席遠小心地叫了一聲,不知道為何這男人臉色如此可怕,連身上的氣息都發生翻天地覆的變化。再往前走,就是別莊的花園了,聽說今兒王妃帶著兩個小主子們在裏頭玩呢。


    蕭令殊腳步一頓,自然也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孩童特有的稚氣的笑聲,還有女人時不時喚著孩子們的聲音,臉色柔和下來,身上的氣息也變得平和。


    將情緒收斂起來後,蕭令殊方往花園行去,席遠自動站在花園門口守著。


    甫進去,便見到阿寶拎著裙子,在草地上跑跑停停,兩個孩子她身後追著她,每每就要捉住她時,她又加快了速度,使兩個孩子隻能邁著蘿卜腿辛苦地追著。周圍草地有丫鬟嬤嬤候著,每次見到兩個孩子就要追上去抓住阿寶時,都會發出起哄聲。


    正跑著時,突然腰間出現一雙手,將她攬到一個懷抱裏,也製止了她的逃跑,兩個孩子這時恰巧撲了過來,一個抱著她的腿,一個尖叫著抱住她身旁的男人的長腿。


    “爹爹~~”


    “娘娘~~”


    蕭令殊低頭看著這一大兩小同樣歡快的笑臉,眼眸微柔。


    “王爺,今日怎麽回來得如此早?”阿寶眼睛轉來轉去,然後嘿嘿笑道,“王爺若是無事的話,咱們去采蓮蓬,可好?”


    蕭令殊抱了抱她,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說了聲好。


    隻要是你喜歡的,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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